出了這座貴族大宅,穆蘭回望身後,瓊斯特家族一直以來希望重獲輝煌,但曾經幾百年前的王下十三騎士家族大多早已經淹沒在歷史長河之中。
這已經不是個人勇武的時代,也不再是一個普通人能簡單理解的時代,但既然穆蘭如今繼承了瓊斯特之姓,那麼家族的信念或者說執念也可以盡力而為。
穆蘭捫心自問,二十一世記得自己算不上一個擁有崇高理想的人,只是想生活得更舒適一些,有一個好女孩共度一生,遠比不上曾經的穆蘭刻苦,但同時,不論曾經還是現在,穆蘭都是一個有韌性的人,會為了實現目標不斷拼搏。
如果可以,穆蘭也希望瓊斯特家能再獲得輝煌,這既代表了完成家族共同願望,也很現實的代表了他的生活質量能有非常大的提高。
只不過學過二十一世紀歷史和政治的穆蘭,在分析如今社會之後深刻明白,這是赤裸裸的人吃人的時代,小小的瓊斯特家族,比普通人好不到哪裏去,想要憑藉自己的努力往上爬何其艱難。
只能說身為瓊斯特家的子嗣,盡力而為吧。
穆蘭對此並沒有什麼心理負擔,只當是在這個世界的挑戰之一,因為他知道有更神秘的世界在等着他,懷中還在不斷扭動的玩偶們就是證明。
......
沃爾頓爵士不愧是穆蘭認定的大海王鐵渣男,從中午到傍晚,穆蘭在瓦倫丁各處穿梭,見識了沃爾頓這些新認識的情人們,其中有貴族小姐,也有孤寡貴婦,有年輕的也有更成熟的,甚至還有一個妓女。
穆蘭很難想像沃爾頓是如何在這段時間穿梭於各處,同時和這麼多女子交往調情的,或者說也可能有被調情的因素,因為穆蘭在向其中個別傳達消息的時候,對方對他也露出了濃厚的興趣,並且熱情似火。
面對兇殘的變態殺人狂穆蘭都沒有慌亂,卻在那種場合下被嚇退了。
到了日頭西斜,穆蘭已經踏上了回家的路,看着手中被全部劃掉的名單,心中輕鬆的同時也忍不住吐槽。
『這傢伙是會分身術嗎?這麼多人也不怕忙過不來?很多人怕是只見過一兩次,約會過一次吧......』
這些女子中的其中一些和沃爾頓幽會,是要冒風險的,但其中估計又有種禁忌的刺激吧。
別看沃爾頓的名單上有這麼多女孩,看似好像社會風氣很開放,實則穆蘭深知瓦倫丁或者說迪爾迦帝國,乃至可能是大部分國度,如今的社會觀念是何等的封建。
生活在底層的勞苦大眾並沒有多少選擇權,可即便是處於較為中上層的女性也好不到哪去,很多人一生可能只有兩個階段,嫁人和準備嫁人。
而對於女性的各種禮節和忠貞要求也是極為苛刻的,並且也不享有很多男性所享有的基本權利。
男性紳士們在基本禮儀上對女性的尊重,在穆蘭看來就是壓迫本質下的華麗表面。
當然,對於能忍受這些,沒有覺醒真正自我的人來說,這依然是個豐富多彩的世界,所有人也依然有各自的消遣,貴婦人們沉醉於精緻的生活並樂此不疲。
而巨大的壓抑之下也會有強烈的反彈,不反彈在明面就會反彈在暗處。
穆蘭可不是什麼傻傻白蓮花,他雖然沒有接觸過,但深知迪爾迦帝國的上流社會絕不是乾乾淨淨的,而是充滿了骯髒和各種超越戲劇的醜聞和鬧劇。
很有意思的是,請柬比穆蘭還要早到家。
穆蘭傍晚回到家的時候,老巴克就走到了玄關前,帶着十分高興的表情對着正在脫外套的穆蘭掏出了一封藍色的請柬。
「穆蘭少爺,有一封你的請柬。」
「這麼快?」
穆蘭放下外套,順手將裝着玩偶的口袋塞入褲兜,然後伸手接過了請柬,打開後一看,地址正是桂樹區六號莊園,邀請人是莉莉·布蘭克林。
「穆蘭,我看過了,那是桂樹街六號莊園,布蘭克林伯爵的府邸,是真正的大貴族!你什麼時候認識這樣的大人物了?難道是軍隊中,可你不是說你是被......」
聽到里奧要說漏嘴了,穆蘭立刻朝着廚房方向大聲說道。
「我怎麼可能認識布蘭克林伯爵,你一個當警探的看請帖都不仔細,你沒看到邀請人是莉莉·布蘭克林嗎?」
里奧在廚房咧了咧嘴沒說話了,他也意識到差點失言,不過他可不是沒看到邀請人,實際上請帖上寫着的是生日舞會,那麼受到邀請的年輕才俊收到的請柬一般都會是生日主角署名,哪怕是伯爵想請一個人也一樣。
穆蘭才回來多久啊,圈子才多大啊,怎麼可能認識伯爵的女兒?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巧了,我還真認識伯爵的女兒,出門的時候恰巧碰見的,因為報紙上的那張照片,她認出我來了,順便邀請了一下,我就答應了。」
穆蘭走向廚房,開口就回答了里奧的心聲,然後不忘陰陽怪氣自己哥哥一句。
「哎,如果你抓住了那個殺人狂,今天請的就是你了,可惜了,你現在哪也去不了。」
里奧沉默了,坐在躺椅上許久沒有說話,一直看着火爐發呆。
這讓穆蘭都有些擔心起來,小時候家庭拮据,他和里奧從小就相互爭這爭那,相互嘴碎更是常有的事,只是今天自己是不是真的過火了一些。
畢竟振興家族是曾經的穆蘭心中的一座大山,而對於從小接受相近教育,又在才能上遜色弟弟的里奧,又怎麼可能一點壓力沒有呢?
「呃,其實那種舞會也沒什麼好去的,你知道的,我根本沒學過跳舞,巴克爺爺從小教的就是擊技,去了那邊也是出醜,而且基本誰都不認識,也就找個無人角落吃點東西,當個透明人了。」
里奧抬頭看了穆蘭一眼,還是有些消沉。
「我也想去舞會上喝一杯,你說得沒錯,我沒那個資格。」
面對這樣的里奧,穆蘭有種小時候親戚帶孩子來,自己卻惹哭了對方的感覺,有些手足無措,看了看請帖,求教過來的老巴克。
「這應該帶不了家屬吧?」
老巴克笑着搖了搖頭。
穆蘭想着彌補一下,只得走到里奧視線的正面,但對方卻又低下了頭,沒辦法,穆蘭走到躺椅一側蹲下來。
「里奧,我知道你也......」
話沒說到一半,一隻手閃電般襲來,一下掐住了穆蘭的半邊臉頰,並使勁一擰。
「哈哈!你小子竟然知道諷刺你哥哥了?我看你還怎麼躲!」
穆蘭瞪大眼睛,這傢伙玩陰的,還用這麼大勁,但對方身為傷員他又不敢過分還擊。
「你......放,嘶,手......啊~~」
「啊,我受傷了,你敢還手?」
兩兄弟在爐火旁鬧騰起來,一邊的老巴克就這麼看着,臉上笑容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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