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中,聽聞穆蘭遇上了那個可怕的罪犯,里奧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病房內的其他人也被嚇了一跳。
「你遇上那傢伙了?」
穆蘭嚴肅地點了點頭。
「那傢伙的身手非常可怕,難怪你們會遭到重創,並且精神狀況也很有問題,是個極度危險分子,他剛才襲擊我很明顯是有預謀的,就是衝着你來的,或許他之前就躲藏在醫院外!」
周圍幾名警員聽到這話只覺得身上涼颼颼,想到那個可怕的傢伙之前可能一直在窺探着醫院裏的他們,身上的雞皮疙瘩都不由冒了出來,更是神情緊張地看向周圍和病房門口。
里奧愣了一下,然後馬上反應過來。
「那你呢,沒有受傷?」
實際上在聽說穆蘭遇上了那個窮凶極惡的罪犯的時候,老巴克一臉緊張地在檢查穆蘭的全身上下了,甚至有警員準備去叫醫生了。
穆蘭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些許後怕。
「和他交手雖然非常危險,但我沒有受傷,瓦倫丁警察局最好動用最大力量將他逮捕或者處決,現在是你們的最好機會,我敢確定他受了傷,行動能力和隱蔽能力都會大受影響!」
說着,穆蘭從口袋裏取出纏着手帕的那把兇器,在手帕被解開之後,露出了形狀略微扭曲的剔骨刀,其上的子彈劃痕和刀身上的豁口,似乎在說明那一場短暫交鋒是何等驚心動魄。
里奧看向穆蘭的眼神都變了,其他警員也是差不多的表情,只有老巴克鬆一口氣的同時也憂心忡忡。
「我們一定會抓住他的!」
......
家裏的爐子還是要熄的,不過這次卻不是穆蘭一個人回去了,里奧硬是要安排一名警員陪着穆蘭一起回家,畢竟一個人還是太危險了,有人陪同保護一下好一些。
只不過實際情況誰保護誰就不好說了,那警員一路上神情高度緊張,右手一直按着槍套放在槍柄上,就連帽子被大風吹跑了都沒有一點去撿的想法。
兩人到了穆蘭的家中,警員亦步亦趨地跟着穆蘭到了廚房,爐火還在燃燒着,所以使得廚房這一塊顯得尤為溫暖。
警員搓着右手,一直按着槍柄都僵了,而穆蘭則在關閉爐子的同時,下意識看向桌子再看看帶在身邊的手杖,他不覺得自己的記憶出現了錯亂,那麼只能是一種結果,是一種和自身關聯緊密的超自然力量的影響,使得手杖突然出現在他手中。
穆蘭也再次想到了輪光,這是自己的金手指,還是說是在這個存在超自然神秘的世界所產生的某種超能力?
「穆蘭,你說有沒有可能你那幾槍已經把他打死了?」
思索中的穆蘭轉頭看向這個警官,有些令他哭笑不得的是,這個警官似乎又開始有些緊張了,可能是胡亂聯想了什麼吧,他的視線明顯在不斷留意房子樓梯上黑壓壓的空間,並且也不斷掃向窗戶等位置。
不過有警覺心總比麻痹大意要好。
「他沒死,我親眼看着他逃跑的,那種速度不像是受了致命傷。」
說話間,穆蘭從從風衣的一側口袋中取出三枚子彈,一枚放在之前擺過手杖的桌上相同位置,一枚擺在了柜子上,一枚放到了玄關掛着的一件便服口袋裏。
「你在幹什麼?哦,我懂了,你一定是在假設遇上室內搏鬥的危機,在極端情況下隨時能夠補充那一枚關鍵的子彈!」
「彼得警官,你說得沒錯!」
穆蘭朝着這個警員笑了笑,並對他這個思維略顯跳脫的推測表示肯定,他舉起手杖從衣架上鈎來自己的帽子戴好。
「好了,我們走。」
「回醫院?」
「不,去警局,彼得警官,我忽然覺得你想得沒錯,那個瘋子會因為里奧的抓捕受了點擦傷就立刻想要殺了里奧的親弟弟,那麼和我交手之後,肯定恨得咬牙切齒,他隨時有可能藏在各種地方埋伏我,瓦倫丁的警官們越早行動越好。」
戰場帶給穆蘭極大的危險,也帶給他極大的刺激,退役之後生活安寧不少,但失眠和幻覺一直困擾着他,反而是剛剛那次危險的交鋒,卻帶給穆蘭一種久違的感覺。
穆蘭精神有問題嗎?絕對不是,至少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或許他骨子裏也是喜歡挑戰的吧。
原本的失蹤案之所以會引起重視,是因為有子爵家的一個孩子也失蹤了,對方和其他貴族給予了警局很大的壓力,而在調查過那個地下室之後,所有失蹤的孩子基本都被認定遇難了。
這就給瓦倫丁的探長和警探們帶來更大的壓力,里奧等人抓捕失敗且多人受傷,動靜這麼大,目擊者也不少,案件事實想瞞也瞞不住,說不定第二天瓦倫丁日報的醒目板塊就有這則新聞的一席之地。
正苦惱着呢,忽然得到穆蘭和彼得警員帶來的新消息,在簡單確認後也沒有顧前顧後,一方面同意穆蘭的請求,加派警員保護醫院,另一方面,探長直接命令另一名警探帶着多名警員提着燈和穆蘭一起立刻返回現場。
探長不求今晚能抓捕罪犯,至少也要了解到更多確鑿訊息,關鍵是能用來應付記者或者先一步主動將壞消息之後的好消息告知報社。
他們首先找到了穆蘭和襲擊者短兵相接的地方,隨後多名警員兩人一組,頂着風各自提着煤油燈散到附近仔細查找。
「這邊,你們快來這裏!」
一個小巷內,兩名警員朝着其他人打招呼。
穆蘭和警員們一邊紛紛接近這裏,在煤油燈的燈光照射下,能發現地面和牆體上有一些血跡。
「他果然受傷了!」
警探蹲下來仔細研究牆壁和地面,再看了看延伸出去的幾滴血。
「看起來他在和你交手之後逃到了這裏躲了起來,嗯,躲了挺長時間,應該是確認你已經走了之後才敢離開。」
周圍的警員全都下意識看向穆蘭,警探的話充分說明了一件事,那個變態而可怕的傢伙,很怕這位瓊斯特先生。
雖然瓊斯特先生有槍,可之前的十幾位警員也有槍,而且把對方堵在了地下室的,可結果呢?
穆蘭此刻也蹲了下來,出於某種直覺層面的感受,他學着那名警探伸手輕輕觸碰血跡。
恍惚間有各種混亂的感覺在腦海中划過,他甚至能嗅到一些詭異的味道,精神層面都在微微顫動,打開了另一種超越常理的感觀。
那名警探已經站了起來,一揮手下達了命令。
「我們順着血跡找!」
警員們信心大振,順着血跡尋找,不過結果自然是很快就找不到新的血跡了,畢竟罪犯不可能任由自己不停流血。
但警方的目的達到了,證實了罪犯受創,功勞可以牽扯到警方。
而穆蘭的目的也達到了,帶着一群持槍保鏢追查的同時,從途中到交手地點的過程中不斷嘗試子彈招過來,結果自然是嘗試失敗,可他也有了意外的發現,接觸到襲擊者血跡的時候,他仿佛能感受到對方那種殘酷而癲狂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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