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寶樓,百寶閣最大的競爭對手。
川岱縣川岱鍾氏一家獨大,但依舊還是有一些老牌世家。
他們勢力雖遠遠不能和川岱鍾氏相比,但幾家聯合起來,實力依舊非同小可。
而萬寶樓就是幾大家族聯合入股,共同推出抗衡百寶閣的存在。
萬寶樓的武器,更是尤為精良。
若非百寶閣有鎮閣之寶這個噱頭,在武器方面還真沒辦法和萬寶樓抗衡。
此時。
萬寶樓的首席鍛造大師公輸路,正掄着大錘一錘錘敲着一個劍胎。
他表情極為專注投入,每一錘子下去,燒紅的劍胎之上就迸濺出大量的火花。
而公輸路本人,身上也揮汗如雨。
每一錘子下去,身上所有的筋肉都在跟着震顫,但一錘子下去鍛鐵中大量的雜質就被剔除。
若是有經驗豐富的鍛造大師在這裏,一定會嘆為觀止。
因為公輸路每一錘子,都夾雜着精細入微的真元,劍胎在鍛造過程中,就像是被賦予了經絡、生命一般。
就在此時,鍛造室內一個傳音寶石卻是響了起來。
公輸路沒有理會,繼續鍛打劍胎。
而在這個過程中,傳音寶石的聲音不僅沒有停,反而愈發的頻繁。
這也讓公輸路心頭的火氣越來越盛!
砰!
伴隨着一錘子下去,近乎成型的劍胎直接被砸斷。
公輸路暴怒,手一伸,傳音寶石就被他攝取到了手中。
「你是哪家的子弟?」
傳音寶石那頭,一個家族弟子差點沒嚇哭。
「世叔,我......我是陳家子弟!」
公輸路大着嗓門直接罵道,「格老子的,陳師弼那混蛋怎麼教你們的,一點規矩都不懂?你陳家未來休想再找老子鍛造一把武器!」
「世叔恕罪,世叔恕罪!您先聽我把話說完,要是您還不滿意認打認罰悉聽尊便,可好?」
公輸路皺眉,強忍着不耐道,「有屁快放。」
「謝世叔開恩,事情是這樣的......」
陳家子弟當即將他接收到的消息一一道來,其中包括孟夏在百寶閣拉開鎮閣寶弓,無奈價錢太高拿出食人魔血晶之類的各種細節。
公輸路眼睛放光,難以置信道,「好賢侄,你剛剛說的是食人魔的血晶......這玩意兒有血晶?」
這會兒就是好賢侄了?
這是屬狗的吧?!
那陳家子弟偷偷腹謗,但嘴上卻是不敢絲毫懈怠。
「千真萬確。為了破壞那血晶,一個食人魔還當街襲殺,可惜被孟夏公子反殺!」
「現在,孟夏公子正在縣衙,不僅是縣尊被驚動了,就連武院的山長、祭酒、教授都悉數被驚動了!」
公輸路再也坐不住了,「好賢侄,剛剛世叔錯怪你了,回頭世叔就給你量身打造一把武器。老頭子這就去縣衙看看!」
公輸路熄滅傳音寶石,當即向外跑去,連爐子內的爐火、還穿着又髒又汗的衣服,都悉數不管不顧了。
類似的一幕,在各大世家相繼發生。
就連許多已經不問世事多年的老古董,都先後被驚動了,紛紛向縣衙趕去。
......
孟夏誅殺夔九的街道。
武院聞聽到風聲的學子紛紛趕了過來,而帶頭的赫然正是位列武院十大弟子第六席的杜文斌。
杜文斌細細勘察着現場留下的痕跡,在腦海中不斷模擬孟夏和夔九那一戰。
痕跡看的越多,杜文斌就越是驚嘆。
來之前,他就聽過倖存者口述,知曉了孟夏只是輕飄飄一刀就割下了食人魔的頭顱。
但看夔九留下的爪印,那破壞力可是相當的驚人。
這孟夏好高的修為!
「杜師兄,這孟夏如何?若是您在此的話,能否做到比孟夏更好?」
杜文斌帶着幾位師兄,分別看了四面八方的爪印,以及破碎的地板。
「你們看出了什麼?」
數息後。
其中一個心思敏捷的學子驚呼道,「爪印看似雜亂無章,但實際上卻呈環狀分佈,說明為了打破孟夏的防禦,那食人魔不斷騰挪,從四面八方連環進攻......食人魔手臂可長可短,攻擊範圍也不定,但愣是沒讓孟夏挪動腳步!」
這位學子的話一出,現場眾多的學子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這也未免太強了!
杜文斌面色嚴肅,道,「各位師妹、師兄,想必你們也看出來了,食人魔強大、狡猾、殘忍,我們哪怕組成了小隊,也絕對不能鬆懈絲毫,更不可擅自行動!」
「是,杜師兄。」
在場的學子,各個面容嚴肅。
杜文斌還有些不放心,反覆叮囑道,「孟夏孟公子,的確是給我們樹立了一個榜樣,但我們切不可妄自尊大,必須要承認人與人之間的差距......」
見杜師兄又開始長篇大論,在場的學子們不由有些無奈。
杜師兄什麼都好,但就是這老媽子性格真沒得治了。
饒是如此,眾人依舊聽得很認真。
杜文斌老媽子性格不假,但他在武院十大弟子中的確是最親民的。
同窗們有了啥問題,問杜文斌的話,他都會不厭其煩毫不藏私的講解。
杜文斌在十大弟子中雖只是第六席,但在同學們心中的威望,可是和首席都相差無幾。
就在此時,一個顫顫巍巍的聲音響起。
「幾位公子,請問你們認識孟夏孟大俠嗎?」
幾個武院的學子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衣衫襤褸骨瘦如柴的少婦踉踉蹌蹌走了過來。
少婦面色蠟黃,形容憔悴,秀髮也亂糟糟的。
饒是如此,依舊能夠看出她身材較好,臉型也很有美感,曾經應該是個美人。
但她始一靠近,幾位學子都為不可查的皺了下眉頭。
因為這位少婦身上,隱隱傳出一種濁臭。
而這種濁臭,一般只有得了花*病的女人才有。
念及此,幾位學子忍不住心生厭惡。
少婦雙腿一彎,就重重的跪在了地上,「幾位公子,我和食人魔有血海深仇啊,請你們幫幫民婦,帶我去見見孟夏孟大俠。大恩大德,小女子沒齒難忘!」
少婦說完,就重重磕起了響頭。
響頭太重了,少婦的頭瞬間就磕破了,幾個學子頓時嚇了一跳。
杜文斌忙出手,阻止了少婦繼續磕頭。
「敢問這位夫人怎麼稱呼?」
少婦咬牙,「我夫家姓余。」
杜文斌誠懇道,「余夫人您好,實話跟您說了吧,我們是武院的學子,今天也是首次聽聞孟夏孟公子的大名,和他真算不上熟悉。您身體非常不好,要不我們帶您去看看大夫吧!」
余夫人連忙搖頭,堅決不起來。
「我不看大夫,我的身體我知道,只要丈夫、兒子、女兒的大仇能得報,我就算現在立刻去死,我也願意!」
「幾位公子,民婦求你們行行好,帶我去見見孟夏孟大俠吧!」
一個學子頓時不耐煩了,忍不住道,「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我們和孟夏也不熟,另外,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你在我們面前卻請孟夏伸張正義,你不覺得很不尊重人嗎?」
余夫人面色慘白,大顆大顆的眼淚如豆子般滾落。
「劍雄不得無禮!」
杜文斌喝斥一聲後,忙安慰道,「余夫人,孟公子此時在縣衙,我們帶你過去吧!」
「謝謝恩公,謝謝恩公,恩公大恩大德,民婦無以為報,下輩子定當做牛做馬結草銜環來報!」
余夫人又要磕頭,杜文斌忙阻止。
說實話,他內心很不是滋味!
明明他是武院十大弟子中的第六席,但這余夫人卻執着的要找孟夏孟大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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