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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若瞳起身就要離開。
「我不是被逼。」宋硯青衝着謝若瞳的背影說道,「我是心甘情願嫁給將軍。」
謝若瞳頓了頓身子。
「以後還請將軍多多關照。」宋硯青站起來。
又是行禮。
對謝若瞳,很是尊敬。
也很是主動。
謝若瞳終究沒搭理宋硯青,大步離開了。
宋硯青無奈一笑。
上一次,在婚房中他把謝若瞳拋棄了。
這一次,換他了。
果然是報應來得很快。
……
婚宴上熱鬧非凡。
謝若瞳因在朝當官,夫君又是入贅,便也沒有那麼多女子禮節,主動出來應酬,主要是,應酬皇上。
但其他來參加婚宴的人,卻都要主動來恭賀一番。
謝若瞳光是應付,就喝了很多酒。
這樣下去,怕是要喝醉。
安濘看着,倒也沒有勸阻謝若瞳。
成親是大事兒,當然要慶祝一番。
再加上,不喝醉酒,估摸着宋硯青都上不了謝若瞳的床。
哪怕不行房事。
睡在一起也能促進感情。
安濘從謝若瞳的視線下離開,緩緩起身,離開了宴席。
蕭謹行此刻也在應付着來參加婚宴的大臣們敬酒。
在安濘起身那一刻,卻能夠第一時間就捕捉到她的舉止。
他眼眸微動。
看着前面先走出去的古幸川。
緩緩,繼續和大臣們飲酒。
將軍府後花園。
這裏儼然比其他地方,清淨太多。
此刻所有人也都在參加宴席,吃菜喝酒談天說地,後花園到真的是一個人都沒有。
除了那道,穿着白色衣衫的男人。
五年不見的古幸川,還是和記憶中一樣。
一樣的仙氣飄飄,斯文儒雅。
古幸川感覺到身後的人,他回頭,然後看着安濘,行禮,「臣參加娘娘。」
安濘站在他三步之遠的地方。
對他的恭敬,並沒有任何回應。
「娘娘吃好了嗎?」古幸川又問,顯得很是自若。
對她,仿若就只是陌生人一般。
安濘輕輕一笑。
笑容中,其實帶着不疼痛,她說,「你是真的不識我嗎?」
古幸川的眼眸中,划過一絲悲傷。
轉瞬即逝,讓人很難發現。
他低垂着眼眸,「娘娘說什麼,臣便信什麼。」
安濘笑了。
笑着,眼淚終於還是盈滿了眼眶。
古幸川真的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良的人。
在絮州他可能認不出來她。
畢竟人死不能復生。
重要的是,他不敢給自己任何希望。
他怕接受不了失望的打擊。
然而她到了潯城進了皇宮,他不可能不會懷疑。
不可能不懷疑蕭謹行如此堅決地一定要讓她進宮,不可能不懷疑安琪對她的依賴,她其實看到了,今日古幸川若有若無的眼神,放在了她和安琪身上,看清楚了,安琪對她過分的喜歡,他也不可能不會懷疑,她今日親臨謝若瞳的婚禮……
很多很多很明顯的疑點。
古幸川這麼聰明的人,他不可能猜不到。
但他,沒有主動相認。
他不想為難她。
他尊重她的所有選擇。
反而是她,太過自私。
自私的不想對他太過內疚,想着要去隱瞞。
眼底的淚,就這麼從眼眶中滑落。
古幸川看着。
看着。
眼眶似乎是紅了。
卻沒有越界一步。
沒有說任何一句話。
只是垂下眼眸,把所有的情緒掩蓋。
不讓她看到他的失控他的期望他的難受他的悲傷他的……千瘡百孔,百感交集。
「對不起。」安濘道歉。
不知道能夠給古幸川說什麼。
好像唯有這一句。
古幸川搖頭。
緩緩,抬眸看着安濘。
看着她眼眶中的淚水,看着她對着他,努力的盈盈而笑。
「娘娘,就是臣最大的慶幸。」古幸川溫柔的嗓音,輕輕
地說道。
他說,她活着就是他最大的慶幸。
其他,都不重要。
只要她還活着,活着就好。
安濘隱忍着內心的情緒,她一步步走到古幸川的面前。
他越好。
她越難受。
心會越痛。
她真的對古幸川做得不多。
所謂的醫治他的疾病,也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情。
真的不用對她這麼好。
真的不用,就這麼一眼萬年。
安濘看着古幸川。
看着他眼眶的紅潤,感受着,他身體隱藏着的莫大情緒。
安濘突然。
將頭靠在了古幸川的肩膀上。
額頭,輕輕的觸碰着他的肩膀。
古幸川隱忍着的手指,在微微顫抖。
他緩緩抬起的手臂又這麼放了下去。
所有對她的感情,全都藏在了心裏。
所有對她的愛。
只能,獨自品嘗。
後花園。
陽光璀璨。
照耀着站在湖邊的兩個人,仿若畫卷一般。
蕭謹行就這麼遠遠的看着。
看着安濘對所有人的好,對所有人的情感,唯獨對他……拒之千里。
平公公自然是時時刻刻都在皇上身邊。
看皇上終於忍不住出來找娘娘,卻沒想到就看到這麼驚人的一幕。
換成任何人。
古大人和娘娘怕都是要誅九族的。
然而皇上卻只是看着,遠遠的看着,甚至害怕被他們發現。
也不知道多久。
皇上轉身走了。
居然,就這麼走了。
平公公嘆了口氣。
能夠讓皇上這麼忍氣吞聲。
天底下怕也只有,娘娘和古大人了。
花園內。
安濘終究穩定了自己的情緒。
她從古幸川的肩上離開。
眼底的淚,收了回去。
陽光照耀着她的臉頰,仿若縈繞着一圈溫暖而璀璨的光暈,美得耀眼。
眼前的女人。
不管換成了什麼樣子。
在古幸川的眼裏,卻一如既往。
「臣剛剛看到皇上了。」古幸川說,聲音平平靜靜,並沒有任何恐慌,只是在闡述一件事實。
安濘轉眸看了一眼。
「走了。」古幸川又說。
安濘也不太在意。
反正。
她對蕭謹行什麼感情什麼態度,他清楚得很。
而且在絮州,他怕是早就認定了,她從頭到尾的不乾淨。
安濘突然在想。
是不是蕭謹行覺得她可以隨便和其他男人發生關係,就可以任意和他上床?!
「其實皇上……」古幸川說,「這五年過得並不好。」
「怎麼,你看是給他說好話了?」安濘打趣,「古大人也終究逃不過吃人嘴短拿人手軟的命?!」
------題外話------
五更見。
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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