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海賊鎮守推進城一百年 第兩百五十九章 真相

    星空中。

    第七神將龍壺悅髮絲散亂的披在臉上，原本精緻的面孔上汗水與血水交雜，氣惱地盯着糾纏了她十幾天、數次交戰的獅首人身巨人。

    「收藏之皇，你的領地正在遭遇圍剿，你的部下正在遭到追殺！你殺不了我，為什麼要……」

    「潘嘎潘嘎潘嘎。」獅子嘴裏發出異樣的笑聲：「小女娃，我闖蕩星空時，你太爺爺都沒出生。」

    這有什麼關係嗎？

    「我今年491歲了，在我的感覺中，500歲對我來說是邁不過去的年齡了……」收藏之皇道：「我要知道永生之地的情報，只有你們天龍人，有可能知道一些東西。」

    龍壺悅心中一緊，原來是壽命快到盡頭了嗎？麻煩了。她念頭一轉，道：「如果你現在轉而……」

    「潘嘎潘嘎潘嘎……」收藏之皇大笑打斷：「小女娃，我闖蕩星空時，你太爺爺還沒有出生。」

    龍壺悅：？

    「所以我太知道你們天龍人是什麼東西了，我信不過你們，我寧願相信惡魔族，相信赫拉姆！」

    「……」

    ……

    另一邊。

    「騙人不算一種好選擇，有些強者發現遭到愚弄和欺騙，不好說會做出什麼。」菲戈道：「不過全部公佈，指望星空眾族因此直接團結起來……也確實不太現實。」

    「是啊，兩難。但當時托弗所剩的時間已經不多，容不得他去慢慢行動了。」索爾諾斯道。

    「所以呢，千年前的惡魔族解放計劃，又是怎麼回事？」

    「是我們……故意的！」

    索爾諾斯給出讓菲戈不算意外的回答，道：「為了讓星空眾族提前適應與惡魔族的戰鬥，也是為了磨歷星空強者們，讓星空中誕生更多的強者，以應對路西法復甦。」

    菲戈輕喃：「所以現在禍及星空的惡魔族是天龍人主動為之，這千年來死傷的無辜者們……」

    「比起重演萬年前的悲劇，這已經不算什麼了。文明斷層意味着那個時代，整個中央星域，所有生命星球，各族近乎死絕了，你知道那是怎麼樣的慘烈戰爭嗎？！」

    菲戈沉默兩秒：「所以現在的星空就變成了這樣？連主動釋放的惡魔族都對付不了的天龍人……指望什麼，來應對重生的路西法？」

    說到這裏，菲戈忽然一滯，心念閃動道：「你剛才說，里倫爾托弗是這個時代第一個點燃五盞燈火的強者？第一個？想必……你不會算上惡魔始祖赫拉姆吧？」

    「嗯。」索爾諾斯道：「3200年時間，當然不全是空窗期。能夠幫人相對長生的果實雖然很少，但在每年誕生數十萬顆果實的天龍星上，慢慢還是能積累到一些的。

    點燃五盞燈火的王者，都能夠獲得長生的機會，迄今為止，天龍人中出現了五位、星空中出現了兩位，一共七位，都或隱居或沉眠在天龍星惡魔族培育基地那裏，積蓄着力量，等待應對路西法。」

    天龍星還有七位點燃五盞燈火的王者！這件事讓菲戈沉默更久。

    「所以現在的戰爭……」

    「只有他們、牙生和我知情，和惡魔族的戰爭，始終都是在掌握中的一場歷練，包括這次。這一代強者中，弗拉沃和阿瑞斯原本最被我看好，結果都被你給殺了……

    不過年僅77歲的龍壺悅，還有123歲的艾黎兒也有機會，只有點燃第五盞燈，才能在對抗路西法的戰鬥中有幫助，多一個便值了！」

    菲戈再次沉默。

    聽起來有些道理。

    但……這不好。

    這很不好！

    ……

    「故意製造惡魔族解放計劃，隱藏着點燃五盞燈火的先輩掌控局勢，這就是我出身的天龍星，讓我等糊塗地征戰一生？！」

    某荒星，前代第三神將尼科遍體鱗傷，對對面的牙生嘶吼。

    「我知道凡事皆有原由，但無論有什麼理由，天龍星也不該傲慢到愚弄整個星空吧，牙生大人！」

    牙生白須白眉飄動，冗實的肌肉完好無損，沉默地奔向尼科。

    「您知道嗎？！越到晚年人就越是心軟，那一張張在我手下死亡的惡魔族孩童的面孔、那面孔上的憎恨與哀求，讓我徹夜難寐！」

    「而那些戰死的同胞們呢？！嘿，傲慢者終會遭到報應，我們會遭到報應的！」尼科揮拳迎擊。

    又被打得嘔血翻飛出去。

    幾萬里外，尼枚爾臉色虛白地坐在一個山包上吃瓜，面上緩露錯愕，聽到了遠方尼科的話。

    這些話一個字一個字的崩，尼科說出只用十幾秒，尼枚爾聽全卻用了幾小時，兩人的交手，在他的眼裏，也慢得像是慢動作。

    尼科騙了牙生，赫拉姆沒有提前一年佈置，封禁整個星球。

    只有方圓萬里而已。

    在外界的尼枚爾，能用能力籠罩那片被封禁的區域外圍，同時讓被封禁的牙生無法察覺。

    時間系-慢慢血脈尼枚爾改變了那個區域的時間流速！

    牙生只以為自己和尼科戰鬥了20分鐘，不着急，卻不知道，外界已經過去了20天了！

    ……

    「前朝的劍不斬當朝的官。」

    菲戈忽然吐出的一句話讓索爾諾斯一怔：「什麼？」

    菲戈道：「萬年前的惡魔族禍亂星空，和現在的惡魔族有什麼關係？憑什麼他們要故意被天龍人釋放？憑什麼他們要故意被當成磨刀石，在星空中無望地掙扎？」

    索爾諾斯露出驚訝。

    「他們做錯了什麼，要被天龍人當成陪練道具來愚弄？」

    「惡魔族始祖都是從人族轉化而來的，他們原本可能會有幸福而普通的人生，憑什麼要被破壞？」

    「只憑天龍人覺得這樣的發展趨勢，有利於未來對抗路西法？」

    「只憑天龍人私自的判斷，就能決定一場綿延千年的亂戰？！決定星空千年間種種慘劇的發生？」

    「你告訴我，憑什麼？」

    菲戈連連發問，讓索爾諾斯一時緊繃，意志又有了輕微波動。

    「你果然……因為惡魔族血脈的影響，偏重於惡魔族嗎？」

    「你可以好好了解一下我的資料再判斷！」菲戈道：「里倫爾托弗大概想不到他所創造的天龍星、天龍人文明會做出這種蠢事！」

    蠢事？

    索爾諾斯情緒也隱隱激動了。

    「這是我認可的行動！就算托弗活着，也會支持的。那是一場遍及星空的浩劫，可能會使所有族群滅亡的浩劫。如果連這樣的犧牲都無法承擔，拿什麼再贏路西法！」

    「是啊，拿什麼贏，七位點燃五盞燈火的王者都在天龍星，他們甚至不願意進入燈火寄宿之地幫助那裏的眾族？！」菲戈反問。

    「你可能想說積蓄力量，不被惡魔族分散擊潰？3200年前里倫爾托弗一人都能走個來回，現在七個人，連這點自信都沒有嗎？！」

    索爾諾斯一滯。

    「你自己都說了，不到臨近危難時，人族總是無法徹底團結，你就敢保證，在對星空3200年的統治中，他們還能保持初心嗎？」

    「但這、但這總比什麼都不做更強！」索爾諾斯反駁道。

    「哪怕要做什麼，也該是整個星空來決定。」菲戈搖頭：「天龍星幾個統治者，憑什麼覺得自己可以決定未來千年的星空軌跡？憑什麼覺得對抗路西法非他們不可？」

    「算了，多說無用了。」

    亞托、別西卜、亞娜以及一張張為族群而戰、現在跟在他身邊的惡魔族面孔在菲戈腦海閃過，最終定格在幾十年前哭訴的伊姆身上。

    「我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

    索爾諾斯：「你……」

    「首先，鎮魔獄這種地方，不應該再存在了，我會將它摧毀，被關押的惡魔族，我來安置。」菲戈道：「你可以來阻止我，或者讓那七位方便出手的一起來，讓我看看他們為對抗路西法準備了什麼。」

    索爾諾斯情緒震盪：「加斯頓·菲戈！你是13位王的後裔，是對抗路西法的重要力量，我們之間怎麼能隨意內訌？！你為什麼……難道真的是惡魔族血脈影響？

    你難道想要讓13位王的努力白費，想讓萬年前的禍亂重演？！」

    「重演不了。」菲戈道：「天龍人可以傲慢到覺得非他們不可，非這樣做不可，非得操控星空千年的走向，那我也得自信一點。

    殺什麼路西法，有我就夠了，我想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索爾諾斯身體震動，未來得及再說什麼，就被一股意志震得飄散開來，消散在菲戈的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