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鬍子海域,早早收到了風聲的白鬍子海賊團,悄悄的靠近了海域的邊緣地帶,也就是與海軍219海里相接之處。
此時,白團眾人看着遙遙遠處的天空,那足以覆蓋一國的烏雲,以及那一道將烏雲徹底切開的傷口,眾人都有些愣神。
尤其是腳下平日裏平穩無比,連小奧茲在一旁玩水都只是輕微起伏的莫比迪克號,此時卻如暴風雨夜晚海面上的一夜孤舟一般,不停的搖曳。
小馬哥扶了扶眼鏡,又薅了薅自己的菠蘿頭,那種頭皮發麻的感覺,到現在還沒消失,他扭回頭看向同樣面色嚴肅的白鬍子,說道:
「老爹,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只是」跟在羅傑身後的小屁孩?」
聽到馬爾科咬的重音,白鬍子恨不得掄起一桶酒,給馬爾科清醒一下,但是...他剛剛的確是這麼說了。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個曾經跟在羅傑海賊團里打下手的實習生孩子,如今居然...
白鬍子一時半會兒之間,都無法找到合適的形容詞,來在心中對香克斯評價一番。
雖然他時常也關注着大海局勢,但是香克斯脫離羅傑海賊團,正式扯旗出道至今,從未見報,雖然他從特殊渠道得到了香克斯與米霍克那一戰的路線,但是...一般。
至於之後攻擊世界政府研究機構,並在第二次行動過程之中,奪走價值五十億貝利的橡膠果實一事,白鬍子雖然知道,但是...這些並不能展示香克斯的實力。
與米霍克一戰之中,米霍克甚至連黑刀都還未淬鍊完成,而米霍克與香克斯的戰鬥之後,米霍克遠行,正式成就黑刀之後,戰力可與之前有了巨大的提升。
如果沒有米霍克與斯凱勒為了世界第一大劍豪這一稱號的戰鬥, 那麼米霍克與香克斯的戰鬥, 還能夠成為佳話。
但是...世界第一大劍豪之爭後, 白鬍子一直覺得香克斯是不如米霍克或者斯凱勒的,而他後續的事情,也都是...小打小鬧。
白鬍子海賊團今天過來, 與其說是見證一位新的海上皇者的誕生,倒不如說是白鬍子特意過來照看一下宿敵的後輩。
畢竟上趕着找斯凱勒的海賊...也片大海之上, 香克斯估計是獨一人了。
白鬍子沒有想過香克斯會是下一個海上皇者, 起碼不應該是「下一個」, 與凱多戰鬥過後,重回蛋糕島的七武海夏洛特·卡塔庫栗, 更有「下一個」的潛質。
甚至可以說不是潛質,如果不是卡塔庫栗接受了世界政府發放的王下七武海的邀約,如果不是他紮根蛋糕島, 那麼他就是海上的新一位皇者。
但是比起這個虛名, 卡塔庫栗似乎更加在意自己的親人, 在意自己的弟弟妹妹, 這也是讓白鬍子感覺到欣慰的事情,起碼...他那二十億貝利沒有錯付。
而就在今天, 就當白鬍子以為,新世界的格局,將會是凱多在五年八年後捲土重來, 卡塔庫栗重建萬國,新世界重回三皇平衡局勢之時...香克斯冒出來了。
只怕這香克斯, 若是進入新世界,那麼不出三年, 新世界又要被迫的蓬勃、狂躁起來,屆時維持了十幾年波瀾不斷的三皇格局, 恐怕會變成四皇之局。
想着想着,一臉嚴肅的白鬍子,突然露出了笑容,放聲大笑起來,上嘴唇弦月般的鬍子一顫一顫,豪氣的說道:
「庫拉拉拉拉~笨蛋兒子們!看到了嗎?這就是大海!你永遠不會知道,下一次浪潮, 是捲起獵物,還是獵食者!
不過...你們閒散的日子也該結束了!老爹已經讓過一次地盤了,全體番隊長!」
「老爹!」*n
十幾個番隊長喊了起來,白鬍子站起身, 看着遠處天空中逐漸撕裂的烏雲,說道:「白鬍子海賊團!不會再出讓任何一寸海域的地盤!」
「是!老爹!」
番隊長們傳來的激昂的喊聲,這不用白鬍子解釋,他們就看得明白。
新世界的海域,就那麼大,羅傑一死,他們的老爹白鬍子愛德華·紐蓋特、萬國的夏洛特·玲玲、百獸凱多,瓜分了整個新世界。
雖說現在所謂萬國的托特蘭海域,只剩下蛋糕島和周邊幾個剛剛奪回來的島嶼,百獸海賊團更是重創龜縮和之國。
但是...充滿野心的凱多,肯定會捲土重來,已經展示出海上皇者實力的卡塔庫栗,在首富萬國之後,也會成為新的皇者。
而眼前這個香克斯,必須從這三家口中,咬下一塊足夠大的地盤!
所謂皇者,如果沒有疆域供與統治,算什麼皇者?
而同樣,隨便割出海域,拱手讓人的皇者,又算什麼皇者?
十一年前白鬍子送給海軍219海里這件事,算是繪就如今波瀾壯闊格局的重要一筆,沒有人敢說什麼,但是他如果被一個海賊後輩吞下了疆土,那麼...他也便不是皇者了。
反正他白鬍子是不讓的,至於皇位岌岌可危的凱多,與還未正式登臨絕頂的卡塔庫栗誰吃虧?那是他們的事情!
對於香克斯的橫空出世,白鬍子欣賞,但也同樣的慎重。
與他有着同樣想法的,還有他的老對手,如今位居海軍本部元帥之職的戰國。
和往日裏g-5支部海域內發生大戰的時候相同,戰國推掉了所有會議與工作,並且命令其他將領也推掉工作,老老實實的來到了大會議室。
不過,比起往日的戰鬥,今天g-5支部海域內的這一戰,所有將領都是面帶笑容看着的,因為,這是海軍里程碑式的進步。
所有將領都清楚,為了新世界格局的穩定與平衡,香克斯還有他的紅髮海賊團,是必須進入新世界,也必須成為皇者的。
這樣的局面,看似是海軍親手給這片大海罪孽的那一面添磚加瓦,但是,這何嘗不是海軍對新世界最大的一次干預的調和呢?
不說格局與利益,就說當前,海軍成為了海上皇帝的考核官,想要成為海上皇者,就必須得到海軍的認可,這難道還不夠令人振奮嗎?
當然,也有例外,在一片喜悅祥和,氣氛坎比過年的會議室內,有兩個將領,滿腦門官司。
一個是如今的海軍本部大將赤犬薩卡斯基,一個是被勒令從新世界返航的海軍英雄一代目蒙奇·d·卡普,這兩個平時都互看不順眼的人,此刻卻是一模一樣的表情。
笑呵呵的戰國,看到這一幕,也不生氣,而是無端冒出了一個想法。
除了多拉格,每個人都像是卡普的親人,或多或少的都有相似的時機。
「卡普?這一次你總不用擔心斯凱勒的安危了吧?」
看着斬夜支隊軍艦傳來的搖搖晃晃的畫面,戰國笑着對卡普說道,卡普抬眼看了那個衣服是變紅的、刀是變紅的、臉色也是變紅的、頭髮本來就是紅的香克斯,說道:
「那個混蛋,就是害得路飛吃下了惡魔果實的兇手!打一場就放他走,實在是太便宜他了!」
其他將領還沒反應,赤犬居然點了點頭,這讓默默觀察的鶴頓時覺得有些...神奇。
「那照你說,該怎麼對待香克斯?」
戰國隨意的問道,卡普突然咧起了一個猙獰的笑容,赤犬也是如此,心中似乎都有着針對香克斯的猜想一般。
「哼!老夫會給他一片海域,然後用軍艦圍起來,狠狠的揍他一頓,然後將他扔回去養傷,等他養好傷了,老夫再打他一頓!再將他扔去養傷!
什麼時候老夫氣消了,什麼時候他再去做那什麼狗屁的海上皇者!」
卡普眉飛色舞的說着,赤犬看向卡普,眼中有着光,有着狂熱,有着認同,甚至有着一絲絲的敬仰。
呼應上了!
卡普看到赤犬居然這麼看待自己,也是咧起了大嘴,露出了英雄惜英雄的笑容。
鶴捂額,無法直視自己這個老戰友了,都快七十歲人了,居然表現得跟赤犬這個四十來歲的小年輕...算了,也不年輕了。
鶴轉頭看向了不斷搖擺的畫面,她覺得,自己對斯凱勒的培養很成功,原以為斯凱勒的上限就是一個普通人的眼界了,但是...遠遠出乎她的意料。
現在的斯凱勒,都算得上是一個...算了,也還是普通人的範圍,只是比起本部這兩個憨貨要強,這就足夠令她欣慰了。
鶴安慰着自己,戰國也是沒眼看了,也是看起了搖搖晃晃的畫面,雖然看着有些頭暈,但總好過看那兩人,看得頭疼。
偉大航道,巴爾迪哥島嶼上。
不羈放縱愛自由的追夢中年,同時也是世界政府認定的世界最兇惡罪犯、革命軍統帥與精神領袖多拉格,揉了揉鼻子。
剛剛不知道為什麼,他打了個噴嚏。講道理,他不該打噴嚏的,畢竟作為最為親近風的人,他對氣流十分的敏感,也十分的親和。
呼吸之間,自己並沒有出什麼意外,也沒有吸入什麼顆粒物,不應該打噴嚏的,多拉格自顧自的琢磨了一會兒,但還是琢磨不痛。
想不通,多拉格也不想了,只是記下了要抽空去檢查一下身子,畢竟能像羅傑一樣,以重病之身完成自己使命的人絕無僅有。
何況...羅傑甚至都未能真正完成自己的使命,而多拉格自認為肩負比羅傑更偉大的使命,因為...他不能倒下,也不能盲目自信,
但是此時,他還是開口,對着認真看着截獲並破譯的海軍通訊畫面,對薩博說道:「薩博,你來分析一下,香克斯進入新世界得到話,對我們革命軍有什麼影響?」
聽到多拉格考校自己,薩博皺眉想了想,說道:「根據您的教導,革命軍走的是亂中取和之道,新世界的加劇混亂,肯定是對革命軍有益的。
尤其這位香克斯,顯然有着在新世界立足,甚至成為新的海上皇者的潛力,到時候新世界肯定會越來越亂,這樣的話,我們革命軍在其他五片海域的進展會更加順利。
但您也說過,事物都有其兩面性,香克斯進入新世界同樣如此。
對於我們而言,香克斯是一個不知底細的強者,我們甚至要做好他與世界政府有勾連的準備,尤其是香克斯與海軍本部中將斯凱勒·格蕾這麼熟識...」
薩博說着,突然感覺到了多拉格散發出了殺意,但並不是對他,而是對偶爾出現在畫面中那個渾身浴血的紅髮青年。
薩博的停頓,似乎是驚醒了多拉格,他收斂着不自覺散發的殺意,重新露出笑容,說道:「說得很好,繼續吧。」
有些疑惑多拉格此時表現的薩博皺了皺眉,但是片刻之後,還是重新整理思緒,說道:「若是香克斯親近世界政府,對我們而言,是一個障礙。
他如果不主動挑起新世界的亂局,甚至幫助世界政府平定、平衡新世界,那麼,世界政府反倒有可能騰出更多的精力與資源,對待我們革命軍。
同時,我們革命軍在新世界的安排,也有可能因為香克斯進入新世界而遭受破壞,我認為我們應該主動的試探香克斯的態度,他關係着革命軍未來的道路。」
薩博的發言很多都是基於多拉格教導他的一些理論與過往的實踐,但是對於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而言,他的發言無疑要成熟得多。
多拉格露出了欣慰滿意的笑容,看着薩博,又想起了那個此時應該已經進入了海軍本部新兵營的少女。
『自己這妹妹的眼光真好啊。』
想着,他不自覺的露出了笑容,看向畫面中的那個紅髮青年,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杞人憂天了。
「薩博,你說得很棒,但是你的眼界要放得更廣一些,你就會發現,這個香克斯,他並不是偏向世界政府,同樣也不是偏向整個海賊陣營。
他看到的是大海,他可以與世界政府交惡,卻同時能與世界政府交好。他身為海賊,卻有時會站在正義的陣營,協助海軍清理大海。
我們要做的,並不是試探他,而是讓他相信,革命軍,才是這片大海的未來。」
多拉格篤定的說着,薩博思考了一下,問道:「那我們該如何讓他相信革命軍才是大海的未來呢?」
聞言,多拉格沉默了一下,說道:「我會去和他談談。順便,那個卡塔庫栗,也是時候拉攏一下了。
『四皇』、『七武海』,可不應該是海賊的,或者是世界政府的。」
而此時,無數勢力矚目的g-5支部海域之中,作為當事人的香克斯卻是無比的平靜,哪怕身體因為剛剛的分神被斯凱勒斬出了數道傷口,他也依舊平靜。
斯凱勒此時也停手,靜靜注視着香克斯,她想看看,香克斯的皇者手段,到底是什麼。
夏洛特·玲玲的手段她見識過了,通過吞服靈魂從而使自己體型巨大化,並進入狂躁模式的手段。
凱多的手段...雖然沒有將他的底牌完全試出來,但是霸王色霸氣纏繞加上極致的體魄,便足以讓他登臨絕頂,他的手段更多的是體現在陰謀上。
白鬍子...這是斯凱勒唯一一個沒有將他逼至真正意義上全力出手地步的對手,但是根據斯凱勒對於白鬍子的判斷,他應該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了。
曾經或許有着出乎意料的底牌,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那些底牌也便不再重要了,因為白鬍子殘存的生命,或許不足以讓他用出來了。
剩下的,除了還未完全成長起來的卡塔庫栗,就只有眼前的香克斯的。
香克斯的氣魄很強大,單論霸王色霸氣的程度,或許比起其他皇者更強,但是斯凱勒不相信他只有這些手段。
香克斯的體魄並不強,當然,是同比其他幾位皇者而言的並不強。
至於他的劍術,走的並不是與斯凱勒或者米霍克的道路,而是另外的一條道路,雖然無法徹底了解香克斯的劍術。
但是斯凱勒自信沒有人的劍術會比她更強,但是這樣的一個人,卻能夠成為未來的皇者之一,甚至在皇者之中,算得上世界政府最慎重對待的一位了。
因此,斯凱勒相信,要麼香克斯還有隱藏的手段,要麼...他那絕強的霸王色霸氣,絕對不僅僅是眼前表現的這般。
「我想,戰鬥沒必要擴大範圍了。」
香克斯露出笑容,手中格里芬揮舞,濃郁到可見的霸王色霸氣,令得周圍的空氣都瞬間變得暗紅了起來。
「噗通~」
「噗通~」
那些跟隨着斯凱勒鎮守着g-5支部海域的斬夜支隊成員,竟是在此時一個個倒下,見到這一幕,斯凱勒眯了眯眼。
香克斯的霸王色霸氣很強大,但是...只要心中有着堅定的信念,那麼即便是面對霸王色霸氣,也不應該如此的不堪才對。
除非...
「這不是人心的震懾,而是...傷害。」
斯凱勒呢喃着,她的頭髮被突如其來的風吹起,偶爾有幾根銀色髮絲直接斷裂,空中變成了無數小截。
「船長牛逼!」
一個紅髮海賊團的戰鬥員剛剛叫喊出聲,突然身子一軟,直接癱倒在了地上。
斯凱勒明白,並不是香克斯連控制自己霸王色霸氣都做不到,而是...正如他自己所說的,這場戰鬥,沒有必要再擴大範圍了。
軍艦上的一生,下意識的擋在了三人一熊四個孩子身前,但是...霸王色霸氣又怎麼能夠阻擋呢?
「噗通~」
「噗通~」
兩個倒下的聲音響起,一生紗布之下,雙眉卻是緊緊皺起,因為...
艾斯在摩挲着下巴,一臉的疑惑,路飛在摳着鼻孔,一臉的茫然。
「與生俱來的天賦嗎?」
一生呢喃着,轉身低頭檢查了一下波尼和貝波的情況,因為這裏距離香克斯爆發霸王色霸氣的中心點較遠,因此兩人並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只是被震暈了過去。
如果是在雷德佛斯號上,哪怕艾斯和路飛有着王的資質,以他們現在的程度,恐怕也只會被那能造成實質性傷害的霸王色霸氣給直接擊暈吧。
「嗡~嗡~嗡~」
當一切士兵與海賊成員被震暈之時,香克斯手中格里芬再度捭闔,一瞬間,那強大的霸王色霸氣陡然凝聚,纏繞在手中格里芬之上。
看着那氤氳着暗紅煙霧的格里芬,斯凱勒笑着問道:「海賊王有這樣的氣魄嗎?」
「船長啊?他可以有,但是他從未去想過而已。」
香克斯神色很輕鬆,沒有了以往提起羅傑時的悲憤,因為他已經徹底懂了那個船長,他不再是一位的模仿他的船長,而是...開始做自己了,做自己該做的事了。
看着香克斯那柄泛着暗紅色光芒的格里芬,斯凱勒也是輕輕揮動了一下手中的兩把黑刀,說道:
「那麼,接下來就看看,是武裝色淬鍊到極致的黑刀更加堅韌,還是你的刀更加的堅韌吧?」
香克斯點了點頭,臉上的笑意也逐漸收斂起來,因為斯凱勒身上凝聚的劍勢,凌厲得令人感覺,好像在接受千刀萬剮的凌遲一般。
「這就是...斬落凱多一條手臂的斬擊嗎?」
「是...也不是。」
斯凱勒挑了挑斷眉,那天凝聚的劍勢,是前所未有的,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那是斯凱勒的超水平發揮,是以往燃燒生命力都做不到的事情,畢竟那時候胸腔內的怒火,猶如醞釀了十年的火山一般。
十年一劍,斯凱勒可無法輕易的再做到。
那一招,從與米霍克一戰之後,她便已經領悟並掌握,卻是遲遲等了幾年,才找到了最適合那一劍的時機。
只要斯凱勒尚存足夠體力,便能夠揮斬出那一計「黑曜真刃·破曉」,但是卻再難有與斬凱多那一劍相媲美的境地。
不過...比起那一天,斯凱勒現在對這一計斬擊的了解更加深入了,或許難再有那一天的心境,但是...兩道破曉,也不是誰都能擋下的。
「咔~」
黑刀歸鞘,斯凱勒左手手背處的鬼縛珠開始閃爍起來,每一次鬼縛珠光華的呼吸,那紅色便純粹一分。
香克斯看了看身下的雷德佛斯號,有些難受,畢竟這一劍過後...恐怕是要大修了。
這就是海戰的不變之處,相比起他們這個級別的強者,船隻...哪怕是寶樹亞當製造的船隻,都太脆弱了。
但是...香克斯可不敢繼續分心了,而是重新將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斯凱勒身上,因為...她要拔刀了。
「真刃·破曉!」
看着拔刀瞬間炸起的無數光亮,雖然深知自己無法分心,但是香克斯還是想起了就在前兩個月,與米霍克相遇時,他所說的那一句:
「那一刀嗎?或許我能做到吧,也或許做不到。」
「米霍克,你就吹牛吧。」
香克斯居然露出了笑容,眼前白茫茫一片的光,成為了他僅有能看見的一切,他看不見斯凱勒的刀,也或者說...其實斯凱勒的刀鋒,無處不在。
「那就讓我看看,我是否真的有資格君臨新世界吧!」
怒吼之中,暗紅色的格里芬無的放矢般,直接揮動斬擊,刀鋒破開空氣,發出了猶如獅鷲的鳴叫一般。
明明香克斯都不知道斯凱勒的刀鋒到底在哪,但是兩人的刀鋒,還是交碰到了一起。
「咔~」
一道令香克斯肉疼的聲響響起,那是身下的甲板。
「轟~轟~轟~」
天空中殘存的烏雲在無力的嘶吼着,往日十分耀眼的雷霆,在斯凱勒的斬擊面前,連令人看見的資格都沒有。
「嗡~嗡~嗡~」
兩人刀鋒交匯,沒有發出任何金鐵交鳴該有的聲音,一陣陣低沉的聲音,從兩人刀鋒交匯之處傳開。
聲音不大,也不尖銳,但是卻神奇的蓋過了一切其他聲音,甚至就連空氣、空間都無法削減這道聲音。
「那是什麼聲音?」
莫比迪克號上有人疑惑的說着,白鬍子抿了抿嘴,說道:「那是兩人戰鬥的聲音。」
他的目光一直放在即將破碎着烏雲上,周圍人瞬間明白他們的老爹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那兩人戰鬥的地方,距離只是,恐怕有幾十海里吧?
「新世界又有皇者君臨了。」
偉大航道的某處,因為與海軍、世界政府有協議,同樣共享着這一幕的摩根斯,興奮的從自己的椅子上蹦了起來。
雙翼不斷拍打,身邊的員工看到老闆這幅模樣,甚至荒誕的想自己的老闆會不會因為太激動,從而學會他根本做不到的飛翔。
馬林梵多新兵訓練營,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澤法對新兵的鍛煉,他抬起頭,皺着眉看着新世界的方向。
「澤法老師,怎麼了嗎?」
只是覺得有聲音傳來,並沒有其他想法的新兵們,抬頭看着皺眉一臉凝重的澤法。
澤法擺了擺手,轉回頭,說道:「沒什麼,新世界戰鬥的餘波罷了。」
「新世界?!」
此話一出,原本只是有些奇怪的新兵們,震驚了起來,新世界與偉大航道前半段,看似就隔着紅土大陸,但是...對於大多數人而言,這數百海里是天塹。
何況,這聲音...居然穿透了萬米紅土大陸的阻攔嗎?
對新世界認識不怎麼深刻的年輕人們,此時臉上的神情精彩非常,澤法看着這些新兵,露出了笑容,看向了羅與古伊娜,說道:
「如果沒有猜錯,這應該是斯凱勒與其他海賊戰鬥的動靜。」
澤法沒有去參加會議,因為他對自己的弟子有着足夠的信心,只是...有些現在也驚奇罷了,此時也有意在眾人面前說一說斯凱勒。
畢竟斯凱勒已經成為了年輕一代的標杆,她越強,新一代便越有動力。
而不出澤法的預料,在說出斯凱勒的名字之後,所有的新兵們,都陷入了震驚與狂熱之中。
古伊娜此時也是緊緊握着手中鈍刀的刀柄,看着遠處新世界的方向。
「這就是,世界第一大劍豪的實力嗎?索隆,我已經看到目標了,你呢?」
她呢喃着,那顆還在孕育中的劍心,沒有絲毫的動搖,反而更加的堅定,澤法一臉欣賞的看着她。
當然,有一個人的反應讓澤法不是很滿意,那就是羅,羅的臉色還是如常,似乎並不覺得驚奇。
要知道,這樣的戰鬥,恐怕是斯凱勒出道以來最為震撼的一戰了,哪怕羅曾經跟過斯凱勒,也不應該如此平靜吧。
而羅此時的內心:『實不相瞞,我是一個醫學生,對打打殺殺沒有興趣。』
此時,新世界g-5支部海域,作戰中的人,此時都停了下來,看着斯凱勒與香克斯的交鋒。
不少眼尖的人,此時都是一臉的疑惑,卻也無比的凝重。
因為兩人的刀鋒,看似是交碰到一起了,但是刀刃與刀刃之間,又似乎隔着無限近,又無限遠的距離。
那不是霸王色霸氣纏繞該有的表現,尤其所有人都知道,霸王色霸氣纏繞而製造出來的那點兒距離,斯凱勒能夠斬開。
但是,如今這無限小的距離,就連斯凱勒,都似乎難以斬開。
如果是在陸地上,或許會有不同的表現,但是這裏是大海,腳下的起伏,讓兩人都無法用盡全力,怪異的僵持了起來。
雖然兩人都無法用盡全力,但是力量與斬擊的餘波,還是讓雷德佛斯號不斷的出現傷痕,不過香克斯已經無暇去心疼了。
因為斯凱勒的斬擊,壓迫得他連思想都快停止了,看起他擋住了斯凱勒的斬擊,但是斯凱勒的劍勢,仍舊讓他痛苦無比。
「斯凱勒,似乎我還不如你啊,但是...你踩的,可是我的甲板!」
香克斯說完,突然抬腿,又重重落下。
「砰!」
香克斯瞬間墜入了甲板之下,力量的陡然失衡,讓周圍原本壓抑無比的海面,瞬間躁動了起來。
失去了目標的斯凱勒,見聞色霸氣與追蹤術瞬間施展。
「砰!」
可是,香克斯並不想偷襲斯凱勒,他撞開了甲板,直直朝着軍艦的船首像而去,那頂草帽,就掛在那裏。
斯凱勒收刀,但是一縷絲線,卻是銜起了這一戰未曾拔出的短刃白牙。
「呲~」
白牙猶如一道光一般,刺入了香克斯左肩肩胛處,格里芬瞬間從他左手脫落。
「噗!」
一口鮮血吐出,香克斯卻是已經站在了和平鴿羽翼之上,說道:「你讓我想起了花之國的一句話。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只差一點點,就是心臟啊。
不過...結束了。」
香克斯再也站不住,直接跌坐在了和平鴿之上,右手伸手,緩緩拿起了草帽,戴在了自己的頭上,說道:
「我拿回來了,這頂草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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