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海賊王...?!!!」
艾斯終於回過神,一時之間難以接受這個答案,哪怕他只是一個一直生活在東海偏隅的孩子,也知道海賊王的名號。
那可是,被世界經濟新聞報稱之為「揭開了大海賊時代」的恐怖罪犯!
那樣的人,是他的父親?如果這是真的,背負着那樣的罪孽出生的自己,還有資格成為一位海軍嗎?
艾斯不禁懷疑了起來,斯凱勒看到他這幅模樣,說道:「很難接受嗎?」
「嗯。」
艾斯點了點頭,斯凱勒捏了捏艾斯滿是雀斑的臉頰,說道:「你不是說,那是他的選擇,不是你的選擇嗎?」
「可是...海賊王...」
「海賊王是海賊嗎?」
「是...」
「所以,你不是早就猜到了自己的父親是海賊,仍舊有着自己堅定的內心嗎?怎麼,一個海賊王的名號就把你嚇住了嗎?」
斯凱勒輕輕摘下墨鏡,看着艾斯,說道:「那如果有一天,大海上出現了新的海賊王,作為海軍的你,是不是就不敢去抓捕了?」
「不是的!我...」
雖然在同齡人之中,艾斯算得上早慧,但是...斯凱勒可是跟着幾個尤為擅長插科打諢與投懷概念的大佬成長起來的。
戰國欽點海軍中最會胡說八道的人,艾斯這個剛剛滿十一歲的孩子,怎麼可能辯得過斯凱勒。
斯凱勒看到艾斯啞口無言的模樣,笑着將墨鏡重新戴回去,說道:「如果你還想當海軍,那就留下來,如果你沒有信心了,我可以送你回去。你的答案是?」
「我想留下來!」
剛剛那個問題,艾斯還是無法給出辯駁的理由,但是這個問題,他一直都有着答案,這不是一個死去的海賊王能夠左右的!
「那就留下來!」
斯凱勒站起身,說道:「想要去看看海軍是怎麼訓練的嗎?」
「嗯。」
艾斯點了點頭,斯凱勒看了看樓上,說道:「喊上你弟弟。」
「好,我這就去!」
艾斯轉身,騰騰騰朝着樓上跑去,將短短時間內,已經躺在床上進入夢鄉的路飛拉了下來,斯凱勒也打開了門,等着兩人。
斯凱勒先是帶着兩個孩子去了食堂,萊昂此時也在食堂之中,用着之前剩下的海王類的肉,教導着午休的德雷克。
斯凱勒也是又一次吃上了海王類烤肉大餐,一大兩小,風捲殘雲般的消滅食物,讓不少剛來海軍本部的新兵都為之咋舌。
午休結束時,德雷克與其他在食堂休息的海軍,紛紛趕回了新兵營,開始下午的訓練,斯凱勒和兩個孩子,則是更晚一些,才吃飽午飯。
隨後,斯凱勒帶着兩人朝着海軍新兵訓練營走去,此時新兵營開營才兩個月時間,精英營還沒分出來,澤法仍舊是指導着全員,從中尋找一些有價值的新兵進入精英營。
斯凱勒剛剛抵達新兵營,就找到了澤法,和以前的澤法比起來,今天的澤法尤其的....開心?
斯凱勒走了過去,打了一聲招呼,隨後問道:「打美了?」
「宛如昨日!」
澤法忍不住笑出了聲,想到幾天前,自己居然痛打卡普,從軍四十年,或許都沒有昨天那麼暢快過,那可是卡普那個混蛋啊!
低頭,看到跟在斯凱勒身後的艾斯和路飛,澤法笑容收斂了一些,畢竟...艾斯可是這一次事件的導火索,對於艾斯,澤法的感覺還是有些複雜。
作為大將,澤法的正義毋庸置疑,他對於海賊的痛恨,不比任何一個人低。
但是...他卻未曾親手殺過一個海賊,更別說是海賊的家人,因此,內心之中,澤法也是主張艾斯無辜的。
但畢竟...那可是海賊王的兒子,實在太過特殊,澤法一時半會兒也無法調整過來。
斯凱勒注意到澤法複雜的心情,轉移話題說道:「這一期有什麼好苗子嗎?」
「有幾個,但都是惡魔果實能力者,唉~越來越多的人熱衷於走捷徑了。」
澤法搖了搖頭,有些失落,作為體術的修煉者,澤法主觀認知之中,自身體魄的強大勝於一切,劍術這種依託於體魄與技巧的道路,也能得到他的認可。
唯獨這惡魔果實...澤法始終無法認可,哪怕他教導出的赤黃青,如今都成為了不下於他的大將,但是...那幾人,自身天賦,本就可以走到這一步。
斯凱勒搖了搖頭,她雖然也更傾向於認同澤法的觀點,但是卻沒有澤法那邊堅定,或者難聽點說頑固,畢竟開發果實,也是一個努力鑽研的過程。
斯凱勒看向眼前的眾多新兵,問道:「斬夜支隊推薦過來的德雷克呢?」
「他...老夫倒是觀察過他一段時間,只是...起步太晚,天賦也不足,心性不錯,但或許沒有什麼機會站在大海頂點。」
澤法搖了搖頭,並不看好德雷克,斯凱勒點了點頭,這些她也看出來了,說道:「沒事,其實他自己也知道他進不了精英營,我給他安排的位置是炊事小隊。
畢竟...在哪裏發光發熱都一樣。」
「哈哈~炊事兵倒是適合他,前段時間老夫教導他們野外求生技巧時,這小子用那些低劣的食材,都能做出不錯的美食,這也是他第一門滿分課程哈哈~」
澤法也笑了起來,隨後在咳嗽之前,趕緊拿出了吸入劑吸了幾口,斯凱勒看了一眼,問道:「澤法老師,哮喘又加重了嗎?」
「本來好多了,只是前幾天打卡普的時候太開心,有些復發了而已,沒事的。」
澤法擺了擺手,斯凱勒露出笑容,說道:「多熬幾年,等我隊裏那個手術果實能力者成長起來,我就讓他給你治療。」
「嘿~老夫等着。」
澤法極為開心,畢竟能從這些細微之處關心他的人,屬實不多,甚至可以說絕無僅有了,畢竟雖然老了,但他還是海軍前大將,如今的海軍總教官。
他咳嗽兩聲,別人是不會在意的,別人不會相信,一個曾經站在大海頂點的男人,居然會被哮喘這種疾病折磨。
澤法看向躍躍欲試的艾斯和路飛,說道:「讓他們兩個跟着隊伍訓練一下吧,老夫也好幾年沒看到艾斯了,艾斯...」
澤法呼喊了一聲,艾斯抬頭,看着這個以前去看過自己的老爺爺,露出了笑容,澤法一愣,呢喃道:「真是像啊,哪怕長得一點都不像。」
感慨一句,澤法重新露出了笑容,說道:「這幾年沒荒廢老夫教過的那些東西吧?」
艾斯搖頭,當即就要俯身訓練澤法教導過他訓練技巧,澤法擺了擺手,指着前面的那些海軍新兵,說道:「跟着他們,如果你能堅持到結束,老夫再教你一些技巧。」
「真的嗎?」
澤法點了點頭,艾斯就要朝着隊伍跑去,又回頭看了一眼路飛,說道:「路飛,跟我來。」
對於訓練這種事情,路飛也是從不拒絕,或者說,只要不要讓他讀書,他感覺做什麼都是開心的。
一大一小兩個孩子,跑到隊伍旁邊,學着那些新兵的動作,開始訓練起來,那些新兵看到居然有兩個孩子跟他們「比試」,也是極為的不服。
唯有在隊伍後方的德雷克,臉上露出了絕望的神色,他可是看過這兩個孩子訓練的,那強度...現在的自己都比不上,要知道,那可是兩年前的孩子啊。
一開始的熟悉之後,艾斯和路飛都上手,動作做得極為的標準,澤法看着看着,露出了笑容,說道:「不愧是他們的孩子...」
起初,澤法的目光多放在艾斯身上,但逐漸的,他的目光被路飛吸引,畢竟路飛比艾斯還要小三歲,但是看起來,卻同樣的輕鬆。
指了指路飛,澤法笑着對斯凱勒說道:「老夫還記得多拉格來訓練營的第一天,就把當時的指導員給打趴下了,要不是老夫親自出手,那小子估計就看不上海軍了。」
「哈哈哈~能想像得到。」
斯凱勒也是露出了笑容,雖然現在的多拉格看起來很成熟,但是那張新兵時期的照片,那種自信,確實是蒙奇家的自信。
「是海軍辜負了他。」澤法突然感慨道:「如果是現在的海軍,或許有他施展拳腳的機會,但是...已經太晚了。」
「他所圖太大,海軍早晚滿足不了他的,而且他現在....卡普中將說他現在過得比以前開心。」
聞言,澤法看了看本部大樓的方向,說道:「是嗎?或許...那才是他的正義吧,就是太過駭人聽聞了一些。」
師生一直在閒談,新兵們也一直在訓練,艾斯和路飛,猶如兩條落入沙丁魚魚池的鲶魚,將整個魚池攪動起來。
但是黃昏畢竟之時,大多數新兵也已經快體力不支了,德雷克甚至都開始打着擺子,但是艾斯和路飛仍舊像剛開始時那般輕鬆。
除了衣服被汗水打透之外,似乎沒有什麼影響。
因為這兩個意外因素是澤法親自安排進來的,其他指導員根本不敢像往常一樣,讓這些新兵們途中歇息,並補充一下水分。
因此今天下午的訓練,比起往日都要辛苦,但是內心就是不服。
畢竟艾斯和路飛過來的時候,其實他們也剛剛集合完畢,結束訓話之後開始訓練不久,因此,艾斯和路飛的訓練量,其實和他們是差不多的。
抱着再怎麼樣也不能被兩個不丁點大的孩子打敗的想法,一眾新兵連抱怨聲都沒有,堅持着結束了訓練。
當澤法宣佈今日訓練結束之時,不少新兵直接趴在了地上,歇息了一會兒才起立列隊,斯凱勒則是帶着笑容,沖艾斯和路飛點了點頭。
澤法等待所有新兵都起身列隊完畢之後,才宣佈了解散,原本一解散就會衝刺向食堂的新兵們,此時卻是拖拖拉拉的,殘存的體力,已經不支持他們跑起來了。
艾斯和路飛則是精神奕奕的回到了澤法面前,尤其是艾斯,帶着期待的笑容看着澤法,澤法哈哈大笑,轉頭對斯凱勒說道:
「看來...晚餐得晚一點了,老夫不能失信於一個孩子。」
斯凱勒無所謂的點了點頭,艾斯看向澤法的雙眼,則滿是星光,果然,和自己那個混蛋爺爺比起來,海軍之中的所有人都是大大的好人!
澤法開始思考要教導艾斯什麼,如果是訓練技巧的話,澤法覺得沒有必要,畢竟艾斯顯然是脫離了自重訓練的程度了。
而負重訓練的話...現在的澤法都不敢說他比斯凱勒更加精通負重訓練,畢竟當年的斯凱勒,可是比誰都更需要負重訓練,讓她那不怎麼有天賦的體魄成長起來。
對於負重的熟悉,斯凱勒勝於一切的海軍,艾斯跟着斯凱勒,能學到的肯定更多,自己再教導的話,就顯得有些誠意不足了。
斯凱勒看出澤法的糾結,說道:「澤法老師,可以教導一下艾斯紙繪的技巧,畢竟...我對紙繪並不熟悉。」
澤法聞言,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艾斯,他沒想到艾斯在斯凱勒眼中,已經到了可以學習六式的水平了。
至於斯凱勒所說的對於紙繪不熟悉,澤法不是特別相信,畢竟對於體魄的開發到了斯凱勒那種地步,六式就沒有不會的。
只是斯凱勒不擅長教導六式,這或許是真的,畢竟斯凱勒對於六式得到理論掌握得並不強,還沒到可以根據不同人制定不同訓練方案的地步。
澤法蹲下,捏了捏艾斯的肩膀,說道:「就聽你姑姑的,教你紙繪,學不學?」
雖然不知道紙繪是什麼,但是艾斯堅定的點了點頭,說道:「學!」
說完,艾斯看了看一臉懵逼,挖着鼻孔,無所事事的路飛,說道:「澤法爺爺,路飛剛剛也完成訓練了。」
澤法一愣,隨後哈哈大笑,說道:「哈哈哈~都教!都學!哈哈哈~」
訓練開始前,澤法可沒有說過要教導路飛,也沒有讓路飛也跟過去訓練,但是艾斯主動拉着路飛過去訓練,這會兒又幫路飛要福利。
說起來,其實艾斯是有些貪心的,但是...誰能拒絕這樣的一個孩子呢?
澤法站起身,整理着該如何教導艾斯和路飛,畢竟他是有能力做到根據每個人的情況,量身定製一套訓練方案的。
當然,他也可以教導一些通用的技巧,但還是那句話,這樣...誠意不足。
思索間,澤法回頭看了一眼同樣開心笑着的斯凱勒,說道:「老夫想通了,這倆孩子最終都會成為卡普和你這樣的混蛋,是當海軍的材料!」
從澤法語氣之中,斯凱勒聽出了他是真的認可了艾斯能夠加入海軍,臉上的笑容也是愈發燦爛。
如果不是為了讓自己的老師也承認,她又何必在這裏待上一個下午呢?
澤法此時也思索得差不多了,他知道,對待艾斯和路飛這樣的孩子,跟他們剖析紙繪的各種技巧是沒有用的。
或者說,不是孩子,但是只要是蒙奇家的性子,理論知識都是沒有用的,只有實踐,只有打!打到他們一點點學會,他們才能徹底掌握這一門技巧。
雖然已經是日落時分,但是澤法的教學興致極為高漲,艾斯和路飛學得也認真,或者說...不得不認真。
畢竟他們澤法爺爺的拳頭,也是充滿了愛的拳頭啊!
遠處,兩個木乃伊看着新兵營中的場面,卡普(木乃伊新年限定套裝)拍了拍戰國(木乃伊新年限定套裝)的肩膀,說道:
「戰國,看到了吧?老夫就說,澤法會認可我那兩個孫子的!」
戰國不滿的甩動了一下自己的肩膀,說道:「澤法老糊塗了。」
「嘿嘿~」卡普也不生氣,懷抱着雙臂,說道:「只要是老夫教導過的孩子,都能成為海軍的棟樑!戰國,你就承認這一點吧!」
「哦?信不信老夫明天就讓澤法下崗,讓你去當這個總教官?!你給老夫教導出這一萬兩千名大將,老夫就承認艾斯!」
見戰國也耍起了無賴,卡普哈哈大笑了起來,他知道,戰國心中的節已經解開了,之所以還不肯認可艾斯,只是面子上過不去罷了。
「哈哈哈~嘶...疼死老夫了。」
牽扯到臉上傷口的卡普,面容扭曲了起來,雖然被繃帶纏着看不清,但是那繃帶都運動起來的模樣,已經讓戰國想像出卡普繃帶下的模樣了。
「哈哈哈~你個老混蛋!哈哈~唔!嘖~」
「哈哈~你也....」
兩個老混蛋,一邊笑着對方,一邊疼在自己身上,但就是不願意停止。
夜深,在烤肉店的廚師都下班之後,斯凱勒、澤法帶着艾斯和路飛闖進了烤肉店,烤肉店經理看到幾人,誠惶誠恐的剛想說明,斯凱勒就擺了擺手,說道:
「廚師和食材我們自備,借個地方,會給你們足夠的費用的,沒問題吧?」
聞言,經理愣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趕緊小跑着把後廚的門打開,說道:「斯凱勒中將、澤法大將,請自便,需要喝什麼酒水嗎?」
「自備,都自備,你先下班回去就行,我們估計通宵的。」
斯凱勒點了點頭,語氣很是親和,經理點了點頭,但還是沒敢下班,老老實實的在一旁服務着。
就在經理疑惑斯凱勒幾人要如何自備的時候,門口又來了幾個人,萊昂、努爾基奇,還有充當助手和苦力的德雷克。
雖然澤法不怎麼看好德雷克的天賦,但是德雷克好歹也有過兩年的訓練成長生涯,此時背着自重十幾倍的食材、廚具和酒水,還是極為的輕鬆。
很快,萊昂進去後廚烤肉,努爾基奇則是站在吧枱處,開始調酒調飲料,德雷克在分配好食材和酒水之後,又急急忙忙的離開了。
這些食物,換做其他人,或許招待整支支隊都夠了,但是有斯凱勒這個怪物,以及艾斯、路飛兩個小怪物在,還是不夠的。
因此,食材還是得繼續運來。
斯凱勒幾人說說笑笑,萊昂開始忙了起來,不多時,烤肉香氣升起,萊昂也端着一盤烤肉出來,給斯凱勒幾人開胃時,門口傳來了卡普的聲音。
「偷摸的聚餐,都不喊老夫和戰國了嗎?是我們不配了嗎?」
眾人望去,就看到兩個高大壯碩的木乃伊站在門口,斯凱勒很想笑,甚至都忘記了她該起身招待。
努爾基奇只好放下調酒壺,幫着自己的長官,招待戰國和卡普,不知道是有意無意,努爾基奇將戰國安排在了艾斯的身邊。
艾斯抬頭看着木乃伊,剛剛卡普的聲音他認出來的,但是這個木乃伊...
「你是戰國爺爺嗎?」
聽到艾斯發問,戰國的身體頓了一下,幾年前,去風車村的時候,聽到艾斯這麼喊他,他還是極為高興的。
但是現在,如中午時的澤法一樣,他的心情極為的複雜。
雖然怒火都已經宣洩在卡普身上了,但是...面子上總是過不去,自己和自己鬧彆扭。
心態已經轉變過來的澤法,這是笑着打趣道:「你戰國爺爺老了,耳朵背了。」
艾斯點了點頭,剛想加大音量喊戰國,但是戰國卻是猛地站起,纏着厚厚繃帶的手一指澤法,吼道:「你才老了!你都老糊塗了!」
澤法喝了一口酒,說道:「起碼老夫現在還能喝酒,你們兩個現在敢喝酒嗎?」
澤法可是下手的人,知道兩人傷得有多重,這種情況下,喝酒可是一件很禁忌的事情,而戰國一向是穩中求穩,自然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喝酒。
但是,他言語之間...下意識的就cue了卡普,卡普可不管那些,也是站起身,撕扯了自己手上和臉上的繃帶說道:「澤法,老夫今天就得喝倒你!戰國,你還愣着幹嘛?」
戰國看着三兩下就扯掉了自己繃帶,露出了腫如豬頭的臉的卡普,猶豫了一下,他可是元帥啊,怎麼能像卡普這樣不顧面子。
「看,他果然不敢!」
澤法繼續拱火,聞言,戰國氣得發抖,一咬牙一跺腳,也是撕扯繃帶,說道:「和你喝酒?!老夫就從未輸過,會不敢?!」
很快,戰國也將自己腫脹如豬頭肉的臉露了出來,艾斯看着自己的爺爺和戰國爺爺,臉上出現了嫌棄的表情。
好...好醜!
斯凱勒此時則是虎口抵着上唇,微微低頭,做思考狀,但是肩膀高頻的抖動,表明她快憋不住笑了,看着兩個眼睛變成了一線天的豬頭人戰士,很難不笑。
隨着聚餐的繼續,留在店內充當服務員的經理臉露複雜之色,看着一直沒停過的萊昂與努爾基奇。
就這桌消滅烤肉和酒水的速度,不是一般的餐廳能負荷的,而這兩位校官,居然一人一個區域,用超高效率和超強體力,生生抗了下來。
如果是自己店裏的廚師和調酒師,此時...怕不是已經躺在地上了。
要麼是累躺在地上,要麼,是因為上肉上酒不及時,被打躺在地上了吧?
甚至,當德雷克最後一趟搬運食材之後,加入萊昂與努爾基奇之後,服務區居然變得遊刃有餘起來,這讓經理極為的震驚。
原本生活作息極為穩定,一到點就休息的經理,看着這一幕,居然不困了,不知不覺天亮,他都反應過來。
只是,因為沒進食的原因,他的嘴唇逐漸失去血色,也不斷冒虛汗,但是他本人是一無所覺的,直到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度醒來之時,他已經在餐廳的休息室內,斯凱勒等人也已經離開,聽已經上班的前台說,斯凱勒等人到他們差不多到底上班的時候,就留下一大筆錢離開了。
「布魯~布魯~」
斯凱勒在馬林梵多的住所之中,剛剛睡着的斯凱勒一皺眉,不爽的起身接通的電話。
「斯凱勒,你將路飛和艾斯帶到馬林梵多去了?」
聽到這個聲音,斯凱勒才算是完全醒了過來,說道:「你等等。」
說完,斯凱勒找出了一個防竊聽的電話蟲,打開之後,才說道:「多拉格,你知道我在馬林梵多,還敢給我打電話?」
「你還沒離開啊?我可是等了一周才給你打電話的。」
電話蟲那邊,傳來了多拉格的聲音,斯凱勒撓了撓頭,說道:「大哥,我也是要休假的!現在是新年,你知道嗎?」
「......」
多拉格那邊沉默了許久,才用古怪的語氣說道:「怪不得東海一個小村子,都有那麼多貨賣,我還以為是東海經濟高速發展了,原來是...新年啊。」
說完之後,多拉格才換了一個語氣,說道:「艾斯應該沒事吧?既然你敢把他帶過去了?」
「嗯,都說明白了,戰國元帥昨天還讓艾斯和路飛認他當干爺爺,但是被卡普中將激怒了,就不了了之了。」
斯凱勒重新躺回床上說着,多拉格疑惑的問道:「老爸說什麼了?」
「他問戰國元帥,是不是沒有了那種能力,所以到處認兒子和孫子。」
「......啊哈哈哈~這句話對愛德華·紐蓋特殺傷力肯定也很大!」
多拉格還在笑着,那笑聲把斯凱勒最後一點點困意都給驅散了,多拉格剛剛對話中的細節也被她重新想了起來,問道:「你還在東海?」
「是啊,昨晚剛到霜月村,你跟我說過的那個女孩,我昨晚也看了一下,天賦不知道,但是那股拼命訓練的態度,倒是很像你。
昨天耕四郎讓她去拿東西,她從梯子上摔了下來,腦袋上起了個大包,愣是一聲不吭,拿完東西就跑回去訓練了。」
多拉格的心情似乎也很好,像個話癆,斯凱勒的心情則是起伏不定,最終長鬆一口氣,說道:「讓耕四郎多鼓勵鼓勵。
我這兩年估計沒什麼時間,小孩子太多了,帶不過來,等把艾斯和路飛送回去時,我再去看看她。」
「你抓緊時間,你要是不想要這孩子,我就帶走了,革命軍可需要這樣新鮮的血液。」
「滾蛋!」
「你把我兒子拐去海軍,我帶走你一個看上的弟子,不過分吧?」
「過分!」
「過分嗎?」
「不過分嗎?就你那地方,能讓她成長起來嗎?說不定一輩子連個大劍豪都看不到,怎麼進步?」
「也是啊,人還是少了些,如果能有個天下第一大劍豪加入,那該多好啊。」
多拉格陰陽怪氣的說着,斯凱勒冷哼一聲,說道:「找米霍克去,我有大好前程,幹嘛去你那裏?」
「唉~老哥我也找過他,但是人家見面就砍我,能怎麼辦?」
多拉格惋惜的說道,斯凱勒卻是笑了起來,說道:「看來你是把七武海當成人才庫了?等哪天我把卡塔庫栗忽悠成七武海了,你可以過去找他。」
「怎麼?有行動?」
電話蟲另一端,在霜月村高高山上吹風的多拉格一皺眉,看着電話蟲,畢竟他已經遠離海軍,很多海軍的安排他是接觸不到的。
斯凱勒點了點頭,說道:「嗯,萬國快活不下去了,香克斯估計會在兩年內進入新世界,估計很快就能成為新皇者,到時候...就是捕獲卡塔庫栗的時候了。」
這是第一版任務匯報之中的內容,對於香克斯事件後續的工作安排,若是戰國同意,這件事就會成為機密甚至絕密事件。
但...現在這不是還沒提交嘛?
多拉格聞言,表情變得極為的複雜,說道:「怪不得你沒有朋友。」
「聽不懂,但我是有朋友的。」
斯凱勒認真的回答,如果沒有朋友,那活得多失敗啊?
「嘖嘖~你自己居然沒察覺出來,真是可怕。」
多拉格那邊咋舌說着,斯凱勒沒有就這個話題深究下去,畢竟她已經知道,如果就自己聽不懂的話題深究下去,最終的結果就是她被多拉格陰陽怪氣的奚落。
「還有其他事嗎?」
「沒了,說起來,今天意外所得...」
「嘟~嘟~」
多拉格看着被瞬間掛掉的電話,無奈的搖了搖頭,只會一刀切的看人,是自己這個妹妹最大的毛病,人從來都是複雜的,看人的目光也應該如此才對啊。
多拉格將電話蟲收回,看向了低遠處的一心道館的後院,古伊娜和索隆兩個孩子又在決鬥,似乎是第兩千零幾次了。
看着那個要追隨斯凱勒的女孩熟練的用着一刀流,那個認為米霍克天下第一的男孩,卻用着「三刀流」,多拉格臉上的笑容止不住揚起。
視線挪移到山間小路上,耕四郎正緩緩踱步而來,多拉格指了指古伊娜和索隆的方向,說道:「命運真是有趣,你說呢?」
耕四郎一愣,隨後也笑了起來,原本就不大的雙眼,此刻更是只剩下一條黑色的縫隙,點了點頭,說道:
「有時候我也在想,如果以後,又有一男一女出來爭奪着天下第一大劍豪的名頭,只不過這一次,女方是一刀流,男方是三刀流,那該多有趣啊?」
「哈哈~哈哈~你的野心倒是不小,想要教導出兩個有能力問鼎劍道最高的劍士。」
多拉格笑得很輕快,耕四郎則是看了看多拉格身後那些墓碑旁立着佩刀的墓群,視線看着唯一一個沒有佩刀陪伴的墓碑,點了點頭,說道:
「總是得試一試的,就好像多拉格先生您的事業一樣。」
「是啊,總得有人去試一試。」
多拉格也是十分感慨的點了點頭,說道:「正因為是沒有人完成過的壯舉,做起來,才有足夠的挑戰,不至於太無趣,不是嗎?」
「我沒有出過海,沒有經歷過挑戰,多拉格先生,起碼讓我餘生有意思一些吧?」
耕四郎看向多拉格,多拉格卻沉默了一會兒,說道:「說實話,唯有你,我不知道是否讓你加入,你這輩子應該沒有什麼遺憾與憤慨吧?」
「我的女兒尚且能找到人生目標,我卻沒有,豈不是很...遜?」
「哈哈哈~耕四郎,我認同你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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