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愛書屋】,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程旬旬她們三個陪着孫杰慢悠悠的把晚餐吃完,三個人才一道出了醫院,孫雯為了方便,就同程旬旬她們同車,到時候再把她送回醫院就行,既方便又剛好順路。
孫雯提前打過電話。訂好了位置,地點在海盛酒店頂層,座位靠窗可觀景。她們坐的是獨立包間,燈光幽暗,環境良好,餐桌邊上便是一面極大的落地窗,氛圍特別浪漫。不過她們三個女人過來,就沒有那種感覺了。
孫雯同孫杰不同,兩個人是一個肚子裏出來的,這性格還真是天差地別,孫雯溫柔大方講道理。談吐幽默風趣,一看就是大家閨秀的風格,但又比大家閨秀要豪放一些,總歸性格很討喜。一餐飯下來,程旬旬便覺得這人挺有趣,同周亞男在一塊,簡直就是一對活寶。
用餐期間,程旬旬幾次被她們兩個逗的笑岔氣,不過也可以看出來,孫雯的心思要比周亞男重一些,講話很有分寸,不似周亞男有一種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架勢。
"話說回來,誰那麼大膽子敢打孫杰啊?看他那樣子很明顯是有人尋仇啊。竟然給打成這幅樣子,都看不出本來面目了,這是惹上黑社會了?"
孫雯一邊切牛排,一邊說:"誰知道,你還關心他啊?是不是有點心疼?不過很可惜啊,最近他有喜歡的人了,以前我可是一心一意的想讓你做我嫂子的。"她笑着,將切下來的一塊牛排放進了嘴裏。
"吃飯呢,你能不噁心人麼?孫杰這人,就這麼說吧,誰被他喜歡誰倒霉,我為被他喜歡的那個女人感到悲哀,同時祝她好運,再同時對她表示感謝。我終於能脫罪了。"周亞男放下刀叉,雙手合十做了個祈禱的動作。
程旬旬不知怎的,眼皮突突跳了跳。
"別說啊,他這次可是認真的。"
周亞男嘁了一聲,說:"請問他哪次不是認真的?"
"不一樣啊,以前他看上誰都不會改變自己,之前耐心最大的就是對你,但也有不耐煩的時候。可這次他是率先改變了自己,你是沒見過之前他的樣子,我保證你長那麼大還沒見過他那樣子。"孫雯說的眉飛舞色,餘光暗暗的瞥了一眼,一直安靜的坐在一旁聆聽她們講話的程旬旬。繼續道:"我可不是因為他是我親哥才這麼說的啊,其實我哥要斯文起來,也是很有魅力,當然了,跟你五叔還是差很多,少點內涵和陽剛之氣。但這個慢慢培養就有了,也難得他這麼用心,總算是開竅了。"
"吶,最近還打算考公務員。別提多認真了,雖然有點晚。但他自己倒是有個安排,一邊考公務員一邊做生意,你說說以前的孫杰有這覺悟?"
"那你們全家真是要感謝那姑娘了,得包個大紅包。"周亞男依舊不屑,皮笑肉不笑的揚揚唇,誰都清楚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在周亞男眼裏孫杰也就一時興起而已,等興趣多了,膩味了,他還是以前那個孫杰。
孫雯淡淡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你要看我哥有沒有這個本事,把人追過來了。"
"他都做那麼大的改變了,對方還不知足?"
"這次不是他改變大就能追得到的。"孫雯又暗暗的看了程旬旬一眼,這一眼正好被程旬旬捕捉到。
孫雯倒是不尷尬,衝着她溫和一笑,尷尬的反而是程旬旬,那眼神明顯是意有所指,讓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話的意思他這是要追有夫之婦啊?"周亞男也是隨便一說,萬萬沒想到是被她給說中了。
孫雯哈哈一笑,不置可否,只說:"你可真愛開玩笑。"她總不能說是的,並且還是你的五嬸吧。免得她在繼續追問下去,隨即孫雯就轉開了話題,說:"周衍卿真不打算辦婚禮了?那你不委屈嗎?這嫁人一輩子就一次,連個婚禮都沒有,那多遺憾啊。"
"之前那醜聞不是已經解決了嗎?就算沒有世紀婚禮,不願被媒體拍,去國外也行啊。旬旬你也真是太好說話了,這女人越是好說話,男人就越不懂的珍惜,你該有點要求。"她的目光往程旬旬的手指上掃了一眼,笑說:"怎麼連戒指都沒有?亞男你五叔也太小氣了吧,連一枚區區的戒指都不準備?"
程旬旬倒是一直沒在意過這些小細節,看了一眼自己乾淨的十指,笑說:"是我不習慣帶,戒指是有的。至於婚禮,五爺也同我說過,要給我辦一個,我給拒了。婚禮就是個儀式,怪麻煩的,而且按照現在的情況,也確實不適合辦婚禮。"
"醜聞這事兒雖解決了,但沒記錯的話,仍然有大部分人在批判這種不倫的行為,現在辦婚禮無異是雪上加霜的事兒。作為周家的人,首要是顧全大局,而且我大着肚子也不想折騰,真要辦的話,等孩子出生會走路了,再辦也不遲,到時候還有小花童,也挺好的。"
"說的也是,是我沒考慮周全,就一心為你想了。"孫雯有些悻悻然。
周亞男這會倒是沒多話,只深深的看了孫雯一眼,打了個哈哈就把這個話題過去了。程旬旬多喝了幾杯水,說了兩句就起身出去上廁所了。
包間的門掩上,周亞男才嘆口氣,說:"你這又何必呢,五叔已經結婚了,再過幾個月孩子就出生了,你就別想了。"
"我沒想,你家那醜聞出來的時候,我就沒想了。"孫雯說的無謂。
周亞男看了她一眼,也沒多說什麼,只說:"那是最好,我也不想潑你冷水,就算沒有旬旬,五叔也是有婚約的。而且你們家同我們家的關係沒想像中那麼好,聯姻的機會也不大。而且五叔現在對女人,沒有你想像中那麼好,你條件這麼好,肯定是能找到更好的人,別鑽牛角尖。"
"知道了,你怎麼變得那麼婆婆媽媽的了。"
程旬旬上完廁所出來,在走道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見着服務生便停住了腳步,程旬旬往前走了幾步,也跟着停了步子,這兒正好有一個大的盆栽。她一側身,便掩藏在了盆栽的後面,那人側了一下身子,程旬旬透過幾片樹葉看過去。
雖說只是一個側臉,但程旬旬還是看清楚了,想不到會在這裏看見安盺。其實她也沒必要躲,總歸是沒有避開的必要,但程旬旬卻沒有走出去。這個位置倒是能夠聽到他們說的話,只聽到安盺說:"去同後廚說一聲,牛排太熟,醬料太濃,重新再上一份,周先生的口味,我不是提前跟你們的經理交代過嗎?為什麼還是不對?一會上來的甜點,記得不要太甜。"
"好的,安小姐。"服務生依舊畢恭畢敬的,也不多說一言。
安盺應了一聲,微微側了一下頭,說:"同你們經理說一聲,若是再出錯,她這個餐廳經理就不要做了。"
說完,不等服務生開口,她就走開了。
程旬旬見她走遠了一些,才從盆栽後面走出來,服務員過來見着她,禮貌的停下腳步畢恭畢恭畢敬的點了一下頭,程旬旬衝着她笑了笑,本想問點什麼,卻終究是一句話沒說,看着她從自己身側走過,往後廚的方向走去。
她轉回頭看了一眼,不禁有些好奇,這周先生是誰,這樣清楚對方飲食口味,那應該是四爺吧?
她回到包間,周亞男和孫雯還在談笑,說的是各自碰到的趣事。三個人又坐了一會,吃過甜品才準備離開。專門負責她們包間的服務生親自將她們三個送到電梯門口,三人前後進了電梯。
正要關門的時候,外面忽然閃現了一個人,迅速的摁下按鈕,電梯的門再次緩緩的打開,隨後出現的人,讓電梯內三個人都驚了一下,似是完全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碰上他。周亞男第一個反應過來,眼裏全是驚喜,說:"五叔,你怎麼在這裏?"
周衍卿的目光在她們三個人的臉上均掃了一眼,旋即便抬腳走了進去,轉身站在了她們三人前面,說:"跟人吃飯。"
他整了整衣袖之後,將雙手垂在身側,回頭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後的程旬旬,說:"早點回家,大着肚子就不要在外面隨意亂跑了。"
程旬旬低垂着眼帘,聞聲抬眸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正想說話,周亞男卻率先開口了,說:"五嬸跟着我一塊,五叔你還不放心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五嬸今天出來是做什麼的,那可是有意義的事兒,也是間接的幫了你。"
"就是跟着你才不放心,毛毛躁躁的。公益的事兒,等以後有的是時間去做,不急於一時。"他轉回了視線,微微抬眸看着電梯上方跳動的數字。
周亞男撇撇嘴,也未多說什麼,畢竟這兒還有外人在。孫雯站在他的後左側,能看到他的側臉,從進電梯到現在,就開頭時掃了她一眼,周衍卿連招呼都沒有打一下,也不是不認識,竟是連一個眼神上的招呼都沒有,別說是眼神了,就沒多看她一眼。
孫雯心裏自是不快的,但孫雯也有自己的傲氣,又是在程旬旬的面前,自然是不會主動打招呼,臉上還是保持着得體的笑容。
出了酒店大門,程旬旬他們的車子已經等在門口了,司機見着周衍卿,禮貌的喚了一聲。他請輕點了一下頭,囑咐了一句,"回去的路上開車穩當一點。"
"是。"
"五叔,你若那麼不放心,就直接帶着五嬸走唄。算算日子,你也有好些日子沒回周宅了,看你這樣子接下去肯定沒應酬了,那麼難得在這裏遇上,你親自送五嬸回去,順便在周宅留宿一晚。"周亞男說着,暗暗的推了程旬旬一把,將人往周衍卿的方向推了一把。
程旬旬這會有些心不在焉的,周亞男不過輕輕一推,她便踉蹌着往他的方向走了兩步,周衍卿條件反射的伸手扶了一下她的手臂,引得她站穩。程旬旬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臂,抬眸看了他一眼,腦子裏莫名的冒出了剛剛在餐廳內碰見安盺時她說的那幾句話。
他來這裏吃飯,若真是跟人約了,可為什麼出來的是他一個人,另一個同他約的人呢?程旬旬看着他愣了數秒,才收回了手,往後退了一步,與他隔了一步的距離,低垂了眼帘,笑說:"亞男你別鬧,五爺最近幾日事務繁忙,等忙過了這一陣,自然就回來了,我都不急,你急什麼。"
她說完便轉身,目光往酒店大堂內掃了一眼,正巧就看到了那個煙灰色的身影,程旬旬想她應該是出來的,只是遠遠的看到他們就轉了方向避開了。程旬旬若無其事的走回了周亞男的身邊,轉身微笑着看向周衍卿,說:"那我們先走了,你多注意休息,別太累了。"
周衍卿單手背在身後,目光幽深的看着她,此刻的程旬旬看起來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賢惠妻子,很懂事。他唇角微微一挑,輕點了一下頭,說:"嗯,到家了給我打個電話。"
"好。"她笑着應聲。
周衍卿過去,親自拉開了車門,程旬旬彎身上了車,他彎身伸手摸了摸她的手,說:"再見。"
"再見。"程旬旬點了點頭,看着他關上了車門。
他轉身看向了周亞男,說:"以後這些好事兒,就不必想着你五嬸了。"
說完,他便打算離開,周亞男想了想,迅速的跟了上去,一下揪住了他的衣角,低聲說:"五叔。"
周衍卿微微皺了一下眉,腳步未停,說:"回去。"
"我就說一句話就回去。"
他停下了腳步,側目看了她一眼,"說。"
"五叔,你是不是忘了一樣東西。"她說的不是問句。
周衍卿沒說話,只是轉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周亞男抬手,五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說:"戒指,就算沒有婚禮,也該有個戒指啊。"她說完就走開了。
周衍卿回頭,周亞男已經上了車,他冷然一笑,轉身走了。
回去的路上,程旬旬一直心不在焉的,周亞男同她說話,她也均是敷衍了事,情緒不高。周亞男以為她是因為孫雯說的那幾句話鬧的,然而程旬旬並沒有將她說的話放在心上,戒指和婚禮,她從未想過。
她在意的是周衍卿和安盺為什麼會同時出現在一間餐廳內。
程旬旬她們回到周宅已經是九點多了,老太太坐在客廳內,程旬旬見着就過去打了聲招呼,"媽,我回來了。"
竇蘭英聞聲,抬眸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拍了拍身側的位置,示意她過去坐。程旬旬走過去,彎身坐在了她的身側。
"聽說今天去福利院了?"
"是啊,亞男帶我一塊去的。"程旬旬說。
竇蘭英點了點頭,默了一會,才說:"我知道你也是想出一份力,你的心意我看到了,不過日後你想做這些事情,直接同我說就行了,若是見不到我,跟清嫂說也可以,我會幫你安排,以你的名義捐贈一批物品過去。你不必親自過去,你現在最主要的任何,還是以安心養胎為主,知道嗎?"
程旬旬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指,點了點頭,說:"知道了。"
說來說去,老太太是不想讓她過多的拋頭露面而已,就算是做這些有意義的事情,也不可以。他們大概是希望她懷孕期間,就不要出現在公眾的面前。
"噢,對了,生產的醫院我已經物色好了,過兩日我有空親自陪你過去做個產檢,看看我這小孫子這些日子長的好不好,等八九個月的時候,就去醫院待產,免得要生了措手不及。"她說着,伸手覆上了程旬旬的肚子,輕輕的摸了兩下,微微皺了一下眉,說:"也該六個月了吧,這肚子是不是有些偏小了。"
"不過這肚子大小因人而異,有些人五六個月的時候肚子就很大了,肚子越大越累。晚上睡覺有抽筋的現象嗎?現在老五也不在你身邊,若是有什麼事兒,一定要第一時間跟我說。"
"沒有,這段時間清嫂一直都有吩咐廚房給我頓各種補品,鈣片也在吃,沒有什麼不適的地方,您放心。"
竇蘭英笑了笑,說:"到底是年輕人,懷孕比較輕鬆,我當年懷老五的時候,那真叫一個辛苦。記得那會好像四十多了,這老五也不是個安分的主,在肚子裏的時候就特鬧騰。真的是從在我肚子裏開始,就沒讓我這個當媽的省心過。你現在應該也能感覺到胎動吧?"
程旬旬抿唇淺笑,說:"是啊,有時候動起來,我都覺得他是在我肚子裏打滾,開始有點不適應,現在都習慣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程旬旬便陪着竇蘭英上了樓,扶着她回房休息了。
......
這天氣陰沉了足足三天,第三天旁玩時,這雨終於下了下來,許是憋久了,雨勢頗大。夜幕將至,一輛黑色的車子停在了醫院門口,司機打了把傘下車行至後座,拉開了車門,伸手將雨傘遞給了過去。
車內的人走了下來,站直了身子,扣上了西裝的一顆扣子,才伸手接過了司機手裏的雨傘。低聲同身邊的司機說:"半個小時後在門口等我。"
"是。"這司機一半的身子站在雨幕中,應了一聲之後,就轉身快步的回了車上。雨很大,短短几步路而已,淋了個半濕。
孫杰躺在醫院裏,把玩着手上的手機,一條短訊而已,他前前後後修改了無數次,一個小時過去了,一個都沒發出去。孫雯坐在邊上,冷睨了他一眼,說:"你怎麼那麼婆婆媽媽的,短訊而已,隨便怎樣都可以啊。"
"你懂什麼。"孫杰斜了她一眼,說:"我不能讓她看出來我的意圖。"
"嗬,我猜她一定早就看出來了,現在是故意吊着你,不拒絕也不接受,很明顯程旬旬並不是一朵白蓮花。"孫雯雙手抱臂,就昨天周衍卿的態度,她現在還耿耿於懷呢,並且對程旬旬充滿了醋意,話里話外全是對程旬旬的諷刺。
孫杰起初還忍着,這會就忍不下去了,冷了臉,說:"那你這朵白蓮花就別在這兒礙我眼了,回去吧,我不用你陪着我。"
"我不陪着你,誰陪着你?你可別指望爸媽會來看你。我看你也給我適可而止一下,昨天我也觀察過了,程旬旬這人可不像她那張臉看着那麼單純無害,心眼多着呢,不是什麼好女人。你也不是不知道她一開始是周衍卿侄子的童養媳,後來才爬上周衍卿的床,沒準周嘉樹就是被她給氣死,或者故意害死的。你小心被她給利用,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嘁,你不就是嫉妒她嗎?說到利用,你這麼熱情的幫我,難道不是想利用我?比起來你更可惡,你還是我親妹妹呢,又怎樣?還不是照樣利用了?她要真利用我,我也心甘情願,你管得着嗎。自己沒能耐勾搭不到周衍卿,就少酸,也別在我面前裝好心,是人是鬼我會分,不用你多嘴。"孫杰的口氣不太好。
孫雯哈了一聲,臉也沉了下去,說:"孫杰,你沒毛病吧!你這麼說我!行,以後你別找我幫忙,就你的程旬旬最好!神經病!"說着,她就蹭了一下站了起來,拿了包包衝出了病房。
猛地拉開房門,她的步子一下就頓住了,看到眼前的人,不由瞪圓了眼睛,微微張着嘴,半晌才回過神來,合上了嘴巴,微微的抿了唇,臉頰微紅,說:"周衍卿,你......你怎麼來了?"
周衍卿身着深色西裝,手裏拿着一把黑色的傘,水珠沿着傘架緩緩滑落,地上已經聚了一小灘水漬。他抿唇微微一笑,說:"聽說孫少住院,特意過來看看。"
孫雯愣在原地,好一會都沒有回過神來,周衍卿挑了一下眉,笑說:"怎麼?孫少不見客?"
"小雯,你讓他進來。"孫杰自然是聽到了動靜,刪掉了未發的短訊,將手機放在了一側,端端正正的坐好,等着周衍卿進來。
孫雯這才反應過來,側過了身子,讓出了一條道讓周衍卿進來。
周衍卿禮貌的點了一下頭,說了一聲謝謝,隨手將雨傘放在了門口,往裏走了兩步,倏地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了還立在門口的孫雯,笑說:"我倒是一直沒發現,原來孫小姐還有兩副面孔。昨個見着,我還以為你跟旬旬是好朋友,原來不是啊。"
孫雯臉色一白,很明顯他這是聽到她跟孫杰的談話了,剛剛因為有點爭執,所以講話的聲音沒有控制住,說的有點響。她抿了一下唇,旋即哼笑了一聲,說:"周五爺您還是好好看着自己的老婆,千萬別到時候頭上綠油油的,還蒙在鼓裏。"
說完,她就轉身走了,沒做絲毫停留。
周衍卿臉上的表情不變,順手關上了房門,緩步走了進去,在距離病床還有一步之遙的地方站住,雙手交疊放在身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孫杰,笑說:"要不是在門口碰到孫雯,一時還真認不出來你了。"
"這不都是拜你所賜嗎?"
"怎麼說?"
孫杰冷笑,臉上的表情卻異常搞笑,說:"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天打我的那些人士誰安排的嗎?而你周五爺今天站在這裏,就已經坐實了我的猜想。"
周衍卿勾了一下唇,搖搖頭,說:"我今天是好心過來探望一下孫少,沒想到我這一番好心,在孫少的嘴裏倒是成了黑心了。不過我也好心奉勸孫少一句,規規矩矩做人,不該有的想法還是趁早打消。"
"這次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只要你跟我公平競爭一次。"
周衍卿聞聲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來,仿佛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半晌才收斂了笑,搖了搖頭,說:"公平競爭?我跟你之間有什麼東西是需要競爭的嗎?我以為沒有,周家從商,孫家從政,我同孫少你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關係,既然如此又何來的競爭?即便我想同你爭一回,也是無事可爭。"
"你不用跟我拐外抹角,我知道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我不是孫少肚子裏的蛔蟲,我怎麼會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你這不是為難我嗎。"
"我說的是程旬旬!"
周衍卿嗤笑一聲,一臉茫然,"旬旬?旬旬是我妻子,孫少你是不是說錯了?"
"沒錯,我喜歡程旬旬。"宏扔廳扛。
周衍卿沒說話,只默不作聲的看着他,良久之後,微微一笑,往前走了一步,彎身湊到他的耳側,低聲說:"孫杰仗着自己父親位高權重,數度逼良為娼,並脅迫有夫之婦出賣肉體,你說這些罪行,夠叛你幾年?"
"誰都有底線,其他事情隨你怎麼搞,但你若觸碰了我的底線,我會讓你明白,曾經我整你的那些事情,都是小意思而已。我對背叛我的人,從不手下留情,包括女人。"
......
晚上九點多,程旬旬在房間裏看了一會電視,就起身拿了換洗的衣服進了衛生間,她剛進去沒多久,房間的門就被推開,周衍卿帶着一身的水汽進來,手裏還端着一碗熱騰騰的補品。
他將補品放在茶几上,耳邊傳來嘰嘰喳喳的鳥叫聲,他慢慢站直了身子,轉頭看了掛在窗前的鳥籠一眼,在原地站了一會,才緩步的走了過去,立在鳥籠前,目光冷然的看着籠內相親相愛的一對鳥。
半晌,伸手將鳥籠拿了下來,面無表情的逗了兩下,轉身走到了沙發前坐了下來,將鳥籠放在了茶几上。正好這個時候,程旬旬放在茶几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餘光一瞥,伸手拿過來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示的是孫杰的名字。
他劃開,卻看不了,需要密碼。對於這個密碼,他沒有絲毫頭緒,嘗試了兩次,就將手機放了回去。
程旬旬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周衍卿不聲不響的坐在沙發上,有裊裊的煙霧繚繞在他身側,外面雨聲很大,她在裏面洗澡,竟是半點動靜都沒有聽到。今天他一整天都沒有給她打電話,這麼大的雨天,他回來,倒是挺詫異的。
"什麼時候回來的?"她一邊梳理頭髮,一邊走過去。
周衍卿看了她一眼,吐了一口煙,將手裏的煙頭摁滅在了煙灰缸里,拍了拍身側的位置,說:"過來坐。"
他的神色看起來沒什麼異樣,可他今天忽然回來,而且是這個點,估摸着是要留宿的樣子,這倒是有點奇怪,主要是外面還下那麼大的雨。程旬旬去給他倒了被水才走過去,將杯子遞給了他,周衍卿看了她一眼,接了過來,沒喝直接放在了茶几上。程旬旬彎身坐在了他的身側,見着他身上沾染了雨水,說:"要不要先去洗個熱水澡?衣服都濕了,會着涼的。"
她手上正好拿着毛巾,便順手給他擦了擦身上的雨水,她沒擦兩下,周衍卿便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轉頭看向了她,神情淡漠,臉上沒什麼笑,眼眸深邃。
"怎麼了?"程旬旬笑了笑,笑容有些尷尬。
皺衍卿說:"上次忘了問你,這個鳥是在哪裏買的?清嫂說你有個朋友有路子,什麼朋友?陳枷枷還是向冉?"
程旬旬愣了一下,他的目光很沉,這一眼仿佛直看到她的心裏,讓她一時之間說不上話來,腦子空了一下,被他這麼看着,竟然有些心虛。
"我......"
程旬旬還沒說完,周衍卿便鬆開了手,伸手拿起了茶几上的手機,遞給了程旬旬,說:"你有個短訊,先看看吧,看完了你就知道該怎麼說了。"
她抿着唇,臉色不怎麼好看,抬手接過了手機,吞了口口水,解了鎖,映入眼帘的便是孫杰的短訊。剛一點開,周衍卿就不由分說把手機拿了過去,讓她措手不及。
"你小心保護自己,周衍卿知道我們的事了。"他舉着手機,一字一句的將短訊的內容讀了出來。
程旬旬的臉色瞬間就白了,"不是!"
"不是什麼?這鳥不是你跟孫杰一起買的?還是昨天去醫院看他的人不是你?我怎麼就沒發現,你們兩個的關係原來是那麼的好。"他說着,拿起了放在一旁的黃色袋子,從裏頭拿了一疊照片出來,往她的身上一甩。
無數照片,在她的身上散落下來,程旬旬條件反射的伸手抓了幾張,定睛一看,全是她跟孫杰的照片,還有昨天她去醫院的照片。
"你,你找人跟蹤我?"她瞪圓了眼睛,眼裏滿是詫異。
周衍卿對此不置可否,哼笑了一聲,說:"不然我怎麼會知道你對我那麼忠誠。程旬旬,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什麼嗎?"
"是,這鳥是孫杰幫我找到的,但整個過程我跟他都是清清白白,我們之間並沒有越矩半分......"
"清白?"周衍卿打斷了她,將手機舉到她的面前,旋即用手機輕拍她的臉頰,說:"這就是你說的清白?沒記錯的話,那天你出去了整整一個下午,既然已經找到了,需要一個下午嗎?你們究竟是找鳥呢?還是以找鳥的名義約會呢?"
程旬旬倒也冷靜,伸手一把搶過他手裏的手機,說:"我給他打電話,我們對峙就是了。"
他沒說話,只默不作聲的看着她,當她將手機舉到耳邊的時候,他忽的伸手掐住了她的下巴,梢一用力就將她拉到了眼前,伸手從她的手心裏把手機摳了出來,把電話給掛了。
"不用對峙了,我已經去找過他了,他承認對你有意思。"他冷笑,目光森冷,掐着她下顎的力道更大了一些,低眸看着她,說:"你千萬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孫杰對你有想法。你明知道他對你有非分之想,明知道他這麼做是故意接近你,你還讓他得逞,是為什麼?是不是在你眼裏,孫杰比我有能耐?是因為我滿足不了你,你覺得他更好,想換人了?難怪能那麼不知廉恥的任由他對你動手動腳,還能對他笑的那麼燦爛!程旬旬,你還真是能犧牲自己啊,為達目的,不要名譽,連清白都可以不要,這樣的你就算回到唐家,你覺得這樣的你還能當唐家大小姐?"
"簡直比妓女還不如!"周衍卿是怒極,看到她沒有半點知錯的樣子,就更怒。
程旬旬皺了皺眉,說:"我沒有,我那時候只是想把那隻鳥買回來,我是想讓你開心,並沒有想別的。"
"你這話的意思是,你是為了我賣笑咯?那孫杰讓你賣身,你是不是也賣了?我周衍卿那麼不濟,要讓自己的老婆出去賣笑賣身嗎?你覺得我多稀罕這隻破鳥?"
"我不是這個意思。"程旬旬皺眉,他捏的她很疼,看了他一眼,說:"你鬆手好好說,我們好好說,你別生氣。"
他猛地一用力,直接將她扣在了沙發上,低着頭看她,目光掃了一眼她隆起的肚子,"我忽然就懷疑,你這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我跟你只做了一次,像你這樣的人,應該對你這具身體並不是很在意,那麼為了懷上這個孩子,沒準跟別人還補了幾次吧。"
"你可以親子鑑定。"程旬旬的眼神也冷了下來,他這是不可理喻,心理有病!她平靜的說:"我們好好說行嗎?這件事並不複雜,也不難解釋。我跟孫杰之間沒什麼,我要買鳥,他有途徑,他幫我,最後得到好處的是我。鳥也是我用自己的錢買的,買回來想讓你高興的,而你也確實很開心。而我從頭到尾就沒有做過背叛你的事情,你又何必要這樣?"
"嗬,沒有背叛?"程旬旬這樣冷靜的模樣,周衍卿心裏更是惱怒,他隨手撿起了地上的一張照片,舉到她的面前,說:"這都不算背叛的話,是讓我捉姦在床,才算是背叛?"
程旬旬略有些惱,發現這人根本就聽不進去人話,他要求那麼多,可他自己做的有多好?程旬旬還記得之前他的襯衣上帶着口紅印,還記得打麻將的時候他可是當着她的面教安盺,甚至於昨天他還疑似跟安盺私會!這些她一個字都沒說過,這是不是叫做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而她連燈都沒點!
"不管你信不信,我跟孫杰之間沒什麼。"她抬眸看了他一眼,就這麼深深的看他,片刻,才說:"你為什麼這麼生氣?"
她的眼神仿佛是在刺探什麼,周衍卿微蹙了眉,心裏竟然一虛,猛地將她推開,轉過身,拿了煙,可火機好像出了問題,怎麼打都打不出火。程旬旬坐在一旁,臉頰上有他捏出來的指印。
她默不作聲的過去拉開了抽屜,拿出了另一隻打火機,遞了過去,"我沒有給你戴綠帽子,你若不喜歡我跟別的男人走的太近,我躲着便是。"
周衍卿猛地側頭剜了她一眼,並沒有接過她手裏的打火機,說:"你的嘴向來都不缺少保證,可你做的和嘴上說的,從來都不一樣。你自己好好反省!若讓我再看見一次,後果自負。"
他說完,猛地站了起身,耳邊鳥叫聲嘰嘰喳喳,此刻聽着尤為煩躁,他一把掃開了茶几上的鳥籠,連帶着那碗給程旬旬拿上來的補品都一併掃開了。
呯的一聲,瓷碗落地碎了,裏面的液體濺在了程旬旬的腿上。她嚇了一跳,沒想到他的怒氣會那麼大,猛地往後坐了一下,整人緊緊的貼在椅背上。
旋即轉頭看他,說:"你要去哪兒?"
"我看見你心煩。"說完,他就摔門走了,沒有做半分停留。
那對相思鳥受到了驚嚇,嘰嘰喳喳叫的更用力,在籠子內跳來跳去的,顯得聒噪。程旬旬在沙發上坐了好一會,才站了起來,撿起落在地上的毛巾,彎身擦掉了地上的液體,又收拾了一下被打破的瓷碗。丟進了垃圾桶內,隨後又過去撿起了倒在地上的鳥籠,那兩隻鳥依舊跳來跳去,看來是嚇的不輕。
程旬旬拍了拍鳥籠,笑說:"別怕,沒事了。"
隨後,她就給孫杰打了個電話,不等他開口,便說:"恭喜你,這一次你成功了整到了我,照片,短訊,很好。我很感謝你,對我這麼煞費苦心,謝謝。"說完這句話說,她就把電話掛了,再沒接孫杰打來的電話。
雨夜,醫院的高級病房內,爆發了一場兄妹之間的戰爭,醫生和護士都進去勸了又勸,誰都勸不下來,一個個的都只能守在門口,見着事態嚴重,外頭的人就魚貫而入,將兩個人拉開。
一次又一次,直到孫母過來,兩人才終於停了手,一左一右的坐在孫母身邊。
ps:
今日更完,月底啦記得投鑽哦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94s 4.000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