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卿望着窗外的夜景,眉眼之間的笑意很濃。(棉、花『糖』小『說』)程旬旬不知道他這葫蘆里買的什麼藥,自然也猜不到他的心思,看他這樣子大概也不會告訴她了,想了想只說了一聲『是的』就沒再多問多說什麼。剛剛在宴廳里他限制她的吃食,她最近一直以來都是少吃多餐。今個從出來到現在加上來才吃了三餐,每一餐都吃的不多,這不才一會她又有些餓了。
不等周衍卿說話,程旬旬就自行開動了,並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說:「就不能多開幾盞燈麼?」
她的聲音雖小,但還是被周衍卿聽見了,他輕挑了一下眉,僅用餘光掃了她一眼,只見她低着頭,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美食上,胸口還塞着一塊餐巾
。什麼都往嘴巴里塞,狼吞虎咽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虐待了她,平時都不給她飯吃呢。
周衍卿忍不住皺眉,將手裏的酒杯放回了桌子上,輕敲了一下桌面,說:「徐媽平常沒讓你吃飽?」
「沒有的事,徐媽幾乎每時每刻都想着給我弄好東西吃,怎麼可能讓我餓着。」她一邊吃一邊回答。
他整個人往前靠了靠,單手抵在桌面上撐着下巴,見他的手伸過來,順手就扣住了她的手腕。程旬旬不得不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抬眸看了他一眼。說:「幹什麼?你剛剛不讓我吃,現在還不讓我吃啊?」
周衍卿眯起了眼睛,程旬旬也不看他。一雙眼睛就盯着盤子裏的雞腿了,掙扎了幾下,周衍卿卻還是不鬆手。兩人暗自較勁了一會,周衍卿才鬆開了手。程旬旬手裏的叉子一下就戳在了雞腿上,她暗自送了一口氣,舔了舔發乾的嘴唇,說:「謝謝。」
「不客氣。」周衍卿不動聲色的伸手將那盤雞腿往她的方向移動了一下,並溫聲溫氣的說:「慢慢吃,沒人跟你搶。」
「噢。」她點點頭,開始全神貫注的解決手裏的雞腿。
周衍卿不動刀叉,任由眼前的這盤牛扒一點一點的失了溫度,只偶爾拿起紅酒喝上一口,唇邊噙着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時而看她,時而側目看看窗外。包間內的氣氛有點冷,兩人誰都不說話,一個只顧自己吃東西,另一個則看着。
不知過了多久,周衍卿換了第三個姿勢之後,抬手輕敲了一下桌面,說:「好了,別吃了,也不怕撐着。」
實則程旬旬已經撐着了,她一時沒忍住打了個飽嗝,那聲音還挺響亮,弄得她分外尷尬,雙手捂着嘴巴,特不好意思的看了周衍卿一眼,乾乾一笑,說:「不好意思啊,失態了。」
「本來就沒什麼姿態,何來的失態。」他單手支撐着腦袋,斜視了她一眼,說:「既然這麼害怕跟我單獨待在一塊,剛剛乾嘛還放亞男走,你應該強行把她拉進來,這樣你就不用這麼窘迫,拼了命的埋頭吃東西了
。」
周衍卿看着她,在這氣氛的烘托之下,這人身上多了幾分邪魅之態,笑問:「你在怕什麼?」
「啊?」程旬旬自然是裝傻,拿起一旁新鮮果汁喝了一口,又吞了口口水,說:「沒怕什麼呀,就是東西太好吃了,我才吃的着急了一點,你可能不知道,其實我一直都是這樣的。就算在家裏,徐媽給我做個好吃的東西,我也吃的特別着急,習慣了很難改的。」
「而且有你在我有什麼好怕的,這裏又沒有鬼。」
周衍卿勾了一下唇,「你在怕什麼你自己心裏很清楚,當然你說沒有那就沒有吧。」他說着忽然站了起來,程旬旬不自覺的坐直了身子,低垂了眼帘,並沒有去看他,只用餘光看他的身影,喉頭微微滾動了一下,放在腿間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
片刻之後,只覺身側的沙發往下一陷,餘光人影一動,周衍卿已經坐在她的身側了,長臂一揮,搭在了沙發背上。程旬旬整個人不由緊繃了起來,不自覺的伸手想去拿那個她還沒吃的蔬菜沙拉,然而她才剛剛動了一下,還沒抬手呢,周衍卿就先一步伸手將她的手握在了掌心之內,順手勾了她的肩膀,將她扯到了身前。
程旬旬一秒就反應了過來,想要起身,然而肩膀卻被他死死扣住,動彈不得。兩人之間本就隔着一個人的距離,她歪着身子,腦袋頂在他的胸口上,多少是有些不舒服的。她掙扎了兩下,見只是白費力氣也就停了動作,仰頭看了他一眼,卻只看到他的下巴,並不能看到他那張迷惑人心的臉。
暗暗吐了口氣,說:「你先鬆開。」
周衍卿並不理會她,而是鬆開握着她的手,轉而捏住了她的胳膊,稍稍一用力就將她整個人拉了過來,兩人之間的距離一下就拉近了,這下程旬旬整個人都靠在了他的身上,她只要一轉頭便能看到周衍卿近在咫尺的臉。
那一瞬,程旬旬不由提了口氣,心突突跳了兩下,然後好像就這麼停住了。他們的距離很近,她能夠聞到他呼出來的氣息里有淡淡的酒氣,程旬旬愣住了,就這麼趴在他的身上,目不轉睛的看着他的臉。
周衍卿倒是不介意她這麼看着,指間把玩着她的頭髮,半晌側了一下頭,迎上了她的目光,笑說:「你看什麼?」
程旬旬明明沒有喝酒,然而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好像被灌下了一瓶紅酒,臉頰紅彤彤的,一雙眼睛在燈光的照射下閃爍着點點光輝,她抿了一下紅潤的唇,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撥弄了一下他的睫毛,指尖輕觸,有一種很細微的感覺,像是觸電一般,熱熱麻麻的
。(棉花糖小說)據說十指連心,這種感覺一下便竄進了心裏。
「有沒有人說過你的睫毛很長啊,光看眼睛就跟小姑娘似得。」
周衍卿避了一下,抬手將她舉起的手壓了下去,說:「沒有。」
「周衍卿。」她忽然眯了眼睛,稍稍一掙便掙脫開了他的手,再次抬手伸出一根手指,輕點住了他的下巴,抵喚了一聲他的名字。
周衍卿聞聲眉梢一挑,用餘光看着她,笑說:「怎麼?」
「你這樣勾引我真的好嗎?」
此話一出,周衍卿便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搖了搖頭,再次掃開了她的手,說:「我需要這麼做嗎?」
「就是啊,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是想跟我談戀愛嗎?」
周衍卿被她逗樂了,笑的停都停不下來,不過程旬旬的態度是認真的,她問的每一句話都是認真的,所以她沒有笑,而是靜靜的看着他,看着他笑,看着他轉過來的目光。半晌,他才慢慢收斂了笑,說:「我們是夫妻。」
「可是,是假的。」
「假的?什麼是假的?結婚證是假的,還是你肚子裏的孩子是假的,還是說……」他忽然湊到了她的耳邊,壓低聲音說:「還是說,我進入你時的那種感覺是假的?」
程旬旬怔了一下,不由皺了眉頭,不自覺的推了他一把,然而周衍卿卻摁住了她的手,笑說:「如果說有名有實也是假的,那麼我就真的不知道什麼叫做真夫妻了。」
「你明明知道我在說什麼。」
「你喜歡我?」他低眸看了她一眼,笑問。
程旬旬仰頭與他對視數秒之後,便轉開了視線,笑着反問:「誰能不喜歡你?」
「有人喜歡我的錢,有人喜歡我的地位,也有人喜歡我的臉,你說你喜歡我什麼?」
程旬旬沉默了,良久之後,才噗嗤一笑,緩緩的坐直了身子,微笑的看着他,說:「我有自知之明,一定不會喜歡你,也不會做這種自我傷害的事情,所以你也不必用這種方式來考驗我,你放心我不會心動的,你說過的話我都記在心裏,不能有感情,我明白的
。」說完便轉過了頭,拿起了鮮橙汁,並起身將周衍卿的酒杯拿了過來,給他倒了小半杯,然後遞了過去。
周衍卿臉上的笑容不變,原本望着窗外的視線收了回來,落在了程旬旬的臉上,餘光瞥了一眼她手裏的酒杯,片刻動了動身子,坐正了一點,伸手將酒杯接了過來,依舊不動聲色的看着她,等着她接下來的舉動。
「真夫妻假感情,說不準我們還能白頭偕老呢,你說是不是?只要利益不發生衝突,沒有感情的婚姻才能長長久久,你我之間也能永遠相敬如賓。」程旬旬笑着吐了一下舌頭,說:「抱歉啊,我年紀小,有時候思想會產生偏差,滋生些無謂的想法,你也別介意,我保證不會給你造成任何困擾。我懷着孩子不能喝酒,那就以果汁代酒,敬你一杯,謝謝你今天安排了我跟唐仕進見面。」
「嗯,也感謝你今天那麼照顧,還給我準備了這麼一套衣服,讓我參加這場生日宴,嗯……總之就是感謝你,來我們乾杯。」程旬旬說着就舉起了杯子,不等周衍卿有什麼反應,直接碰了一下他手裏的酒杯,然後自顧自的把杯子裏剩下的果汁一口氣喝完了。
周衍卿只是端着酒杯看着她,等她喝完了,才抬手敷衍似得抿了一口酒,面上一直掛着笑。
程旬旬沒再看他,放下了空了的杯子,便往窗邊坐了過去,無形中同周衍卿拉開了極大的距離,她將下巴擱置在沙發背上,看着窗外,說:「這雪越下越大了,路上的雪都積厚了,那些人還回得去嗎?」
「唐家早就已經給他們所有人都安排好了房間,你以為零點的煙灰會真是酒店主辦的嗎?這也是唐仕進為唐未晞準備的禮物。」周衍卿臉上已經沒了笑影,更是有點掃了興致,將手裏的酒杯放回了桌子上。
正準備出去一下的時候,包間內的燈忽然就滅了,幸好窗外的燈還亮着,由於這包間內的燈光本來就很暗,而此時程旬旬一直看着窗外,因此燈都滅了,她還無知無覺的
。只是耳邊忽然傳來一個女聲,還唱着生日歌。
她頓了一下,不由緩緩直起了身子,慢慢轉過頭,先是看到周衍卿站在那裏,緊接着便看到羅杏手裏捧着一枚小蛋糕走了過來,至於唱歌的人是餐廳的經理,跟在羅杏的後面一邊拍手一邊唱着,那樣子像是給小朋友過生日似得,連張銳霖都在那兒拍手,臉上掛着笑。
程旬旬慢慢站了起來,表情有些茫然,一一掃了他們一眼,最後還是看向了周衍卿,而他並沒有半分表態,雙手插在褲子口袋內看着他們進來。
等羅杏走近,把那枚精緻的小蛋糕放在餐桌上,順手還將一隻藏藍色的盒子放在了旁邊,他低眸掃了一眼,才開口說:「你還挺細心的。」
羅杏頓了一下,旋即乾笑了一聲,說:「是徐媽打電話過來囑咐我這麼做的,原本是打算等太太回去過的,不過外面大雪封路,一時半會是回去不了。那就只好在這裏給太太過了。」
周衍卿看了看,蛋糕上那兩隻簡單的蠟燭,微微一笑,說:「看來,我要給你們加工資了。(好看的小說棉花糖」
「這是我們分內的事。」羅杏能夠明顯感覺到這包間裏的氣氛有點不太一樣,而周衍卿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也有點異樣,由此她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衝着程旬旬笑了笑,說:「太太生日快樂。」
隨後,這幾個人也跟着羅杏說了一聲生日快樂,不多時包間內便又只剩下他們兩個了。程旬旬還站在原地,周衍卿退後了兩步,坐了回去,瞥了她一眼,揚了揚下巴,說:「還不許願吹蠟燭,愣着幹什麼?」
程旬旬側目看了他一眼,眼底泛着光,她點了點頭,雙手合十閉上了眼睛,片刻就睜開了眼睛,附身過去吹熄了蠟燭。餘光瞥見蛋糕邊上的盒子,「這是什麼?」她一邊問,一邊轉頭看向了周衍卿。
「我怎麼知道。」
程旬旬笑着將那盒子拿在了手裏,打開之前還是暗暗的看了周衍卿一眼,他只低頭弄着他的褲子並未看她。程旬旬慢慢打開,裏面是一條鑽石項鍊,她還不至於啥到認為這條項鍊是羅杏給她買的,當然如果這鑽石是真的,而不是玻璃珠子的話。
她臉上的表情看起來不是很高興,周衍卿站了起來,正準備出去的時候,程旬旬猛然回神,說:「你幹什麼去?」
「出去抽個煙
。」
「你不給我戴啊?」
「自己沒手嗎?」
隨後,程旬旬便看着他走了出去,出去的時候還順手給她開了燈,程旬旬將盒子放在了眼前,看着裏面閃閃惹人愛的鑽石,唇角微微上揚,片刻之後又落了下去,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的撫摸着躺在裏頭的鑽石項鍊。
半晌,才將項鍊拿了出來,然後自行戴上。
周衍卿出了餐廳,去了頂層的露台,這裏的鐵欄杆上鎖着許多五顏六色形狀各異的鎖,有點效仿韓國南山塔的情人鎖,鐵欄上掛了滿滿當當的鎖,上面還寫了男女的名字,有些還掛了卡片。雪花鋪滿了整個露台,連帶着那些鎖也一併被雪蓋住,連着燈罩上都落滿了雪花,微風一吹,伴隨着雪花吹拂到他的臉上。
周衍卿沒出去,外面的雪下的很大,他點了根煙便抽了起來。羅杏看到他出來的,因此便跟了過來,在他身後不遠處站着,過了好一會才走過去,在距離他兩步之遙的位置停住,小聲提醒,說:「五爺,已經是第三根煙了。」
他聞聲停下了手,第三根煙捏在他的指間,回頭看了她一眼,便將煙塞進了嘴裏,點燃深吸了一口,片刻才緩緩的從鼻子和嘴裏噴出青白的煙霧,說:「怎麼?她出來找我了?」
「沒有。你知道她不會的。」
「嗬。說的是,別看她年紀小,自控能力比一般的人要強,最難能可貴的是她很有自知之明。」他說着又抬手吸了一口,「冷靜自持,懂得靜觀其變,再稍加培養幾年,你信不信她一定有能力掌管整個唐家。當然,前提是她能回去,成為唐未晞。」
羅杏沒有說話,只默不作聲立在她的身後。
周衍卿抽完了第三口,手指一彈,將指間抽了一半的煙彈了出去,落在了雪地里,橙黃色的光忽明忽滅的,掙扎了片刻便徹底的熄滅了,只餘留一縷青煙。他轉回了身,說:「回去吧。」
「老五,你是不是有點喜歡她?」
「怎麼?就算我喜歡,有什麼不可以嗎?」周衍卿忍不住皺了一下眉
。
「當然不是。」羅杏笑了笑,抬頭看向了他,說:「我只是想站在朋友的立場上告訴你,我覺得旬旬挺好的,她不會是第二個安盺。」
周衍卿嗤笑一聲,斜了她一眼,說:「用不着你多管閒事。」
羅杏低垂了頭,笑說:「知道。」
……
宴會一直進行到零點,在距離零點還有半個小時的時候,酒店的工作人員將捲簾拉了起來,窗外的一切盡數展現在眼前,此時宴會廳里依舊是熱鬧的,人們紛紛的往窗邊聚攏過去。
安盺喝的有些多了,整個人趴在桌子上,側着頭看着窗外漆黑的天空,看着紛紛飄落下來的雪花,星星點點的砸在落地穿上。
她伸出手指輕輕的點在了窗戶上,忽然一直手掌覆蓋下來,不偏不倚的握住了她的手,掌心很暖,安盺微微怔了證,仰頭映入眼帘的是一張倒置的臉,她的眼睛有些花,只笑不說話。
「你喝醉了。」周衍臻將她從位置上拉了起來,說:「我帶你回房間。」
「我沒有喝醉,我才喝了一點而已,怎麼會醉呢。」她掙扎了一下,臉上堆滿了笑,雙手揮舞了一下,扭動了一下身子,整個人便撲向了落地窗,喃喃的說:「我要看煙花,我不回去。」
周衍臻再次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將她一把拽了回來,這人簡直像是沒有骨頭的人,稍稍一扯,這人就撲倒了他的身上,也覺不出是真醉還是假醉。他單手扣住她的腰,讓她牢牢貼住自己的身子,安盺倒也順手,雙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半睜着眼睛笑嘻嘻的看着他,點點頭,說:「好吧好吧,那我們回去吧。」
隨後,周衍臻便攬着她回了房間。
他們的房間在二十層,他按照房卡上的號碼找到房間,安盺整個人都掛在他的身上,額頭貼在她的脖頸處,抬眸看了一眼房間號,「換房間了?」
「原先那間不太好
。」話音落下,周衍臻便開了門走了進去,剛一進門,他便在她的腰上狠狠一推,緊接着安盺整個人便摔了出去,一個沒站穩,就摔在了地上。
她『哎呀』了一聲,便懶懶的趴在了地上,周衍臻隨手關上了門,將房卡插進卡槽內,隨即房間內的燈便亮了起來。安盺趴在地上,睜開眼睛時,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雙皮鞋,那皮鞋的尖頭幾乎要湊到她的鼻尖。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便呵呵的笑了起來,也沒有急着站起來,只側了個身仰躺在了地上,與他對視,笑說:「怎麼?生氣了?為什麼?因為我喝醉,給你丟臉了?」
周衍臻蹲了下來,唇角微挑,聳了聳肩,說:「抱歉,剛剛沒有控制好力度,還以為你沒喝醉,沒想到還真有幾分醉了。」
安盺雙手搭在肚子上,輕輕的笑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笑說:「其實我也覺得自己沒醉,我可是千杯不醉的,不過是喝了幾杯紅酒,怎麼會醉呢,真是笑話。給你丟臉了,真是不好意思,以後你還是不要帶我出面了。」
「這是不是該叫做酒不醉人人自醉呢?」周衍臻哼笑了一聲,便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並不好看,視線在房間內轉了一圈。
「是啊,酒不醉人人自醉。」她抬手扯了扯他的褲腳,引得他低頭看她,才笑呵呵的說道:「你看,我這是不是拜倒在你的西褲底下了?」
周衍臻沒說話,而安盺卻揪着他的褲子慢慢的站了起來,一點一點的爬上了他的身子,雙手搭住了他的肩膀,重重的推了他一下。周衍臻順着她的力道往後退,很快小腿就定在了床沿上停住,可她的力氣還在繼續,這意圖很明顯。
他不為所動,伸手扣住了她的腰,明知故問:「你想做什麼?」
她整個人貼在他的身上,兩人的距離湊的很近,只要再往前一點點,她的唇邊能碰上他的,「你說呢?」
「我是誰?」
安盺聞聲哈哈笑了起來,抬起了眼帘對上了他的眼睛,歪着頭,說:「周衍臻。」
她一抬腳重重的蹬了一下他的膝蓋,用力一推,隨即便成功的將周衍臻壓在了床上,她趴在他的身上,笑嘻嘻的看着他,手指在他的臉頰上輕輕滑動,然後點上他的鼻尖,一點一點往下撫上他的唇,手指在他的唇上來回摩挲
。漸漸的,臉上的笑容便落了下去,眼眶微微發紅,閃爍着點點的光。
「你就真的捨得要我再去勾引老五嗎?真的半分都不介意我跟他滾到床上去嗎?」
周衍臻挑了一下眉,垂在身側的手從她的腿部往上滑,她身上的裙子一寸一寸的跟着往上,露出了雪白的大腿,「不高興嗎?」
「為什麼要高興?」
「我以為你會很高興。」
安盺呵呵的笑,忽的低頭在他的喉結上咬了一口,說:「如果我說我已經愛上你了,我求你不要讓我去勾引老五,我只想好好的做你的周四太太,你能不能……」
「不能。」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周衍臻給打斷了,他的手繼續往上輕撫過她的臀部,背部,最後落在她的後腦勺上,笑說:「你要真愛上我了,就更應該幫我。」
安盺盯着他的眼睛久久沒有說話,眼淚在眼裏轉了一圈,被自己給逼了回去。她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說:「知道了。」
說完,她便想從他身上爬起來,然而下一秒他扣在她後腦勺的手稍稍一用力,將她的臉壓了下來,不偏不倚的吻住了她的唇,環住她腰的手稍稍一緊,猛地一轉身,便將她壓在了身下。
這時,遠處響起了『嘭』的一聲,旋即窗外的夜空中散開了一朵又一朵絢爛的煙火。
……
程旬旬與周衍卿坐在包間內相顧無言,周衍卿回來之後,就沉着臉不說話。他們就這麼面對着坐了快兩個小時了,程旬旬是有些累了,開始還試圖找話題跟他聊天,而程旬旬終於明白了什麼是代溝,很明顯程旬旬能想到的話題,她覺得有趣,而周衍卿則覺得無聊至極。
雖會回應她,但也非常敷衍,而且很明顯他不想說話,更不想理她,一直抵着頭玩弄手機,或者偶爾側頭看着窗外,很偶爾還會看她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所幸程旬旬也是個耐得住寂寞,懂的自娛自樂的人。
煙花盛開的前一秒,包間上方的電動天窗忽然拉開,程旬旬聽到動靜,自然被吸引了注意,抬起了頭,正好在那一瞬間,煙火在頭頂炸開
。程旬旬不由坐直了身子,她一直不知道,原來這個包間的頂也是用玻璃製成的。
她整個人靠在沙發上,看着五彩的煙火在夜空中盛開,新的一年來了。程旬旬眯起了眼睛,臉上的笑容十分燦爛,今年這個生日她過的很開心。很快視線就有些模糊了,不知何時周衍卿坐在了她的身側,手掌覆蓋在她的手背上。
程旬旬側頭看向他,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周衍卿看着前方,說:「你可以喜歡我。」
「啊?」程旬旬看到他的嘴巴動了動,其實煙火的聲音並不會妨礙他們的交談,也就是說程旬旬能夠清晰的聽到他的話。
他轉頭,目光幽深的看着她,繼續道:「我找不到日後跟你離婚的理由,無論是從什麼方面,我們都沒有離婚的必要。既然你要一輩子留在我的身邊,那就不必忍着了。你若是喜歡我,對我也是一種保障,所以就喜歡吧,那些不該有的想法有了也沒關係,我不會介意,更不會怪你。」
程旬旬覺得特別好笑,盯着他看了好一會,笑說:「謝謝你啊,允許我喜歡你,可是我不喜歡你怎麼辦?」
周衍卿斜了她一眼,說:「我不瞎。」
「可是……」
「我沒有必要對一個我沒有興趣沒有好感的女人做那麼多事,你真以為這個蛋糕是徐媽打電話讓羅杏準備的?」他自然是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
程旬旬側頭看着他的臉,隨着窗外煙火的光變換着顏色。
「看什麼看?」他說。
程旬旬笑,「所以你做的一切就是故意在勾引我的吧,你是想讓我給你表白嗎?」
「你上次在醫院已經表白過了,沒必要在聽一遍。」周衍卿側了一下身子,單手抵在沙發背脊上,看着她說:「我只是幫你看清楚自己的心,別在自欺欺人的以為你能把我單純的當做是合作夥伴。就算你現在能夠忍住,你覺得你能忍得了一輩子嗎?喜歡我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而且你喜歡我是遲早的事情,就算你現在不喜歡,我提前允許你了,日後你就不用糾結了
。」
他說的嚴肅而又正經,程旬旬卻忍不住想笑,正欲轉開頭的時候,周衍卿卻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強行將她的臉轉過來,讓她看着自己,說:「笑什麼?」上呆妖號。
「沒什麼,就是隨便笑笑。」
「高興就說高興,以後不用在我面前掩飾什麼,知道嗎?」
程旬旬掙扎了一下,抬手握住了他的手扯了兩下,說:「疼。」
「疼也得忍着。」話音未落,周衍卿便低下了頭,吻住了她的唇,掐着她下巴的手稍稍收了點力,原來是因為這樣才讓忍着的。
程旬旬『嗯』了一聲,稍微掙扎一下就能感覺到下巴上傳來的疼痛,便只能乖乖的就範。
煙火依舊繼續,在這夜空中爭先恐後的怒放着,煙火的美稍縱即逝,只在夜空中綻放,它拼了命的向上,高高的飛到空中,只綻放那麼一刻,然後隕落,沒入塵埃之中。只要有那麼一刻的美好,那邊足夠了。
在這場煙花盛會之下,也發生了許多稍縱即逝的美好,起碼在他們心裏這便是美好的,能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回憶的。
唐未晞的生日宴在這場煙花盛會之下結束了,唐仕進他們在煙火燃放到一半的時候就回房間休息去了,最後宴廳里留下來的大多數都是年輕人,唐未晞也在其中,她今天心情煩悶,坐在窗前,喝下了一杯又一杯的酒。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進來一條短訊,她放下了手裏的酒杯,拿起來看了一眼,見着屏幕上的名字,眼睛亮了亮,立刻點開看了一眼。短訊是唐敘發過來的,是一條在正常不過的短訊,唐敘胃不好,估摸着今天也是酒喝多了,胃不舒服便發短訊過來問她有沒有胃藥。
她盯着短訊看了許久,隨後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拿過了酒杯將杯中剩餘的酒全數飲盡,這才站了起來,徑直的往宴廳大門口走去。她先去了自己房間拿了一盒藥,她每次出來都會帶胃藥的,她自己當然沒有胃病,是專門為唐敘準備的。
她拿了藥,就去了唐敘的房間,他換了房間,短訊里他有標註。他的房間同她跟唐仕進他們的房間並不在同一層,他的房間在17層,唐未晞按照房間號尋了過去,行至門口時,她便站住了,雙手緊緊的捏着藥盒
。
深吸了好幾口氣,正欲抬手敲門的時候,赫然發現房間的門竟然沒有關。她頓了一下,難不成是唐敘專門給她留的?她有些猶豫,畢竟他們之間的關係特殊,這要是落在別人眼裏就是閒言碎語了。正當她猶豫的時候,不遠處忽然傳來了開門聲,唐未晞有點做賊心虛,想都不想就立刻推門進去,然後迅速的關上了門。
房間裏沒有開燈,暖氣的溫度調的有點高,唐未晞背脊緊貼着房門,胸口不停起伏着,好一會之後才回過神來,也沒顧得上去開燈,就這麼抹黑的走了進去,小聲的叫了唐敘的名字。然而,並沒有回應,唐未晞慢慢的走過去,摸到床邊,一點一點的摸過去,一下便摸到了一隻手,另一隻手則摸去開燈。
結果剛一打開燈,床上的人忽然反手握住了她的手,並用力一扯將她猛地拉上了床。唐未晞條件反射的尖叫了一聲,隨即映入眼帘的便是唐敘一張通紅的臉,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異常,此時將她死死的壓在身下。
「唐敘……」唐未晞喃喃的叫了他的名字。
他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十分痛苦掙扎,捏着她肩膀的手越來越用力,唐未晞伸手摸了摸他的臉,皺眉說:「你怎麼了?怎麼那麼燙?」
她動了動身子,正欲起來,然而下一秒唐敘卻忽然低頭吻住了她的唇,唐未晞瞪大了眼睛,很快眼裏便泛起了一絲淚光。酒勁上頭,其實在唐敘將她壓在身下的那一刻,她就已經失了理智了。
由此她根本就沒有反抗,只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閉上了眼睛,眼角落下的是激動的眼淚。低低的在他耳側說:「唐敘,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
……
周衍卿帶着程旬旬回了房間,房間內有一本筆記本電腦,似乎是早就準備好的,周衍卿剛打開,點開視頻,手機便響了起來。然而,他並沒有接起來,整個人怔在電腦前,而程旬旬正好站在他的後面。同樣看到了電腦屏幕上的那一幕。
一張臉噌一下就紅了,等看清楚人,那一張臉便白了,旋即看向了周衍卿。
難道他說的好戲就是這個?<!--37712+crohucu+969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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