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旬旬將手機還給了前台小姐,聞聲猛然一回頭,便看到站在電梯口的陳聿簡,臉上的表情特別嚴肅,眼底透着一絲怒意。紫you閣剛剛在電話里,他什麼都沒說。只說了一句好,讓她等着。她怎麼也沒想到,前一分鐘還在電話里的人,下一秒竟然就這樣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她愣怔了一下,不自覺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和身上的衣服,然後露出了一絲笑容,然而當她看到他身後出來的人時,剛要邁出去的步子又停了下來。安盺站在陳聿簡的後側,見着她只微微笑了笑,旋即側頭看陳聿簡一眼。說:「希望你好自為之。」
說完,她就徑直的走出了旅店,安排人去接周衍卿回來<=".。
程旬旬的目光一直落在安盺的身上,好一會才收回視線,轉頭看向了陳聿簡,他依舊站在原地,目不轉睛的看着她。
她暗暗吸了口氣。露出了笑容走了過去,在距離他一步之遙的位置站住,咧嘴一笑,說:「你在這裏剛剛電話里怎麼不說你也在?這是打算要給我驚喜啊。要給我驚喜,就不要板着一張臉嘛,笑一個。我好不容易回來。你這麼嚴肅和生氣,我會以為你巴不得我回不來。」
她的語氣輕鬆,面上掛着笑意,迎面對上他的目光。
「怎麼回事?」陳聿簡表情不變,更不理會她的嬉皮笑臉,他只看到她容顏憔悴,髮絲凌亂,想來這消失的一個多星期中,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程旬旬抿了一下唇,轉開了視線,默了一會。說:「咱們回去再說吧,我現在不想待在這裏了,行嗎?」
陳聿簡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伸手拿過了她手裏的行李,說:「走吧,車子在外面。」
「謝謝。」她吸了口氣,露出了一抹淡笑。隨即便跟着他出了旅店的大門。
上車的時候,她往來時的方向看了一眼,陳聿簡站在她的身後,脫下了身上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程旬旬瞬間回過神來,回頭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便彎身上了車。
很快車子就駛離旅店,一路上程旬旬一直都沒有說話,也沒有問關於安盺的事情,似乎並不把她放在心上,只側頭看着窗外,臉上沒什麼表情,雙手交握放在身前,時而緊握,時而鬆開,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麼。陳聿簡時不時會側頭看她一眼,他知道這消失的**天裏,她跟周衍卿在一起。
至於發生過什麼,只有她自己知道。
安盺帶着人很快就找到了上山村,打聽到了石頭大哥的家,他們到的時候,周衍卿獨自一個人坐在小屋裏,衣着整齊,抬頭看着門外,像是在等人。
安盺是第一個出現在門口的,背着光,周衍卿起初並沒有看清楚她的臉,但安盺卻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臉上的表情,是失落,很明顯的失落感,雖然這種感覺只是一瞬而已,就被他給掩飾了過去,但她還是看的很清楚。
至於他為什麼會失落,她心裏也很清楚。她站在門口,愣了好一會,直到後面的人提醒她,她才回過神來,走了進去,卻只是看着他沒有說話。
氣氛有些僵,周衍卿的手下看看他又看看安盺,最後還是上前一步,低聲說:「周先生,抱歉我們來晚了。」
周衍卿神色平淡,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麼。程旬旬跟他們說過周衍卿受傷了,所以他們過來也是帶着醫護人員的,周衍卿被弄到了擔架上,安盺一直跟在旁邊,看着他的樣子,露出了擔憂的表情。
石頭大哥大嫂就站在旁邊,看到這樣的陣仗,兩人一句話也不說。周衍卿被抬出去之前,看了他們一眼,笑了笑,說:「謝謝你們。」
兩人立刻擺擺手,說:「不客氣。」
緊接着,大嫂立刻從口袋裏摸出了一隻皮夾放在了他的手裏,說:「這是小程留下來的,我看她沒有回來,還給你也是一樣的。救你們是舉手之勞,我們不要錢。」
周衍卿又推了出去,說:「她是她,我是我,這是她給你的,我不能拿回去。」
大嫂笑了笑,說:「你還跟她置氣啊?她看着對你冷言冷語的,但我看的出來她是很擔心你的。剛剛把你們救回來的時候,你昏迷不醒,我看到她一直偷偷的在擦眼淚,自己身上的傷也不顧,連濕衣服都不肯去換,愣是等到老吳幫你處理好傷口,問了情況才顧得上自己。前幾天下大雨的時候,她還想着冒着大雨起旅店找人幫忙,結果出去一個小時回來的時候身上還帶着傷。」
「不說這些,這麼多天,她伺候你吃喝拉撒,還給你洗衣服就是好姑娘,看的出來你應該是有錢人,但我也看的出來小程是圖的是感情不是錢。這樣的女朋友要珍惜啊,再說你也老大不小了,小程還那麼年輕那麼漂亮,你不抓緊點,別人就搶走了。」大嫂笑呵呵的,還是把皮夾強行塞在他的手心裏,退後了幾步,衝着他擺擺手,說:「再見。」
大嫂說這些的時候,安盺就在旁邊,她說的話,一字不落都傳到了她的耳朵里,然而她一句話也沒說,只是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目光落在周衍卿的身上。
周衍卿捏着皮夾,腦海里莫名浮現出她站在門外,默默擦眼淚的樣子,唇角微揚,轉而又恢復了常色,對着他們道了一聲別,便被抬出了小屋,離開了這上山村。
安盺走的時候,還是給他們留了一筆錢,就放在周衍卿睡過的木板床上,石頭發現之後拿着錢追出來,他們卻頭也不回的走了。
程旬旬回到欒城,第一時間先去周衍卿那裏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李,然後回了陳聿簡的家裏,洗了個澡,換了乾淨的衣服。她坐在沙發上,陳聿簡拿了醫藥箱過來,坐在她的身邊,問:「有沒有哪裏受傷?」
程旬旬喝了口熱水,擺擺手,說:「沒有,都是小擦傷。」
「給我看看。」陳聿簡的態度很強勢。
她轉頭看了他一眼,從見面到現在,陳聿簡一直都是這個表情,冷冷的很嚴肅。程旬旬舔了舔舌頭,想了一下,把手裏的杯子放在了茶几上,撩起了褲腿和袖子,膝蓋上手臂上都有擦傷,特別是膝蓋上的,一看就是摔的挺重。
陳聿簡抬眸看了她一眼,眸色微深,明明有話要說,卻是一言不發,打開了藥箱給她上藥,碘酒擦在傷口上的時候,程旬旬忍不住疼吸了口氣,皺了皺眉,說:「你輕點啊。」
「知道疼還受傷?」
「我怎麼知道會受傷。」
「我跟旅店的人打聽了,是你自己執意要下山的,是不是?」
程旬旬頓了頓,伸手想要拿過了他手裏的棉簽,陳聿簡立刻就避開了,並沒讓她得逞,程旬旬抬頭看了他一眼,說:「是啊。」
「當時天氣情況並不好,旅店的人都勸你,但你不聽,是不是?」
她皺了皺眉,抬頭對上了他的目光,說:「你想說什麼,你直說就可以了。」
「你為什麼突然要下山。」
「不想待了。」
「一直以來你都很保護自己,你不會做明知道是危險的事情。」
「你到底想問什麼。」
話音落下,陳聿簡併沒有立刻接話,只同她對視了一陣之後,低頭繼續給她處理傷口,片刻之後,才緩緩說道:「我希望以後不要發生這樣的事<=".。」
程旬旬看着他,無聲的笑了,搖了搖頭,並沒有回應他的話。
屋內瞬間就變得靜寂無聲,陳聿簡幫她處理好傷口,就起身去廚房準備晚餐,他剛走到廚房門口,就聽到程旬旬說:「陳聿簡,我要回愛丁堡。」
緊接着,屋內就響起了電視的聲音,她打開了電視,這屋子裏實在是太安靜了。陳聿簡停住了腳步,回頭看了她一眼,程旬旬繼續道:「然後我就不回來了。」
她說着,側過頭看着他露出了笑容,她說的認真,並不像是在開玩笑。
陳聿簡沉默良久,才點了一下頭,說:「打算什麼時候走?」
「就這幾天吧,越快越好。」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轉回了頭,說:「好。」
程旬旬眉梢微微一挑,忍不住說:「你沒有什麼要問的嗎?」
「你不是已經決定好了嗎?還要我問什麼。」
程旬旬笑了笑,說:「我還以為你會讓我留下來。」
「不會,我尊重你的決定。」
「那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麼?」
他低頭微笑,說:「你想說?」
「不想。」
「所以我不問。」
程旬旬嗤笑一聲,整個人往沙發背上一靠,說:「那你就不問問我晚上想吃什麼?」
陳聿簡回頭,低低一笑,說:「晚上想吃什麼。」
「隨便。」她仰着頭,衝着他咧嘴一笑。
陳聿簡先是微微一頓,旋即才露出了一絲無奈的表情,搖了搖頭,就進了廚房。
周衍卿被送進了醫院,安盺給何嘉莉打了個電話,她第一時間到了醫院,她到病房的時候安盺不再,只有周衍卿一個人坐在床上,側頭看着窗外,他聽到動靜,不動聲色的將手裏的皮夾塞進了枕頭內。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好端端的會受傷?」何嘉莉一進病房,便一臉擔憂的詢問。
周衍卿轉過頭,笑了笑,說:「沒什麼,出去考察地形的時候,不小心滑倒摔了,當時沒人看見,後來被村民救了。」
「你消失了**天,他們竟然沒發現?這說的過去嗎?這些人都是吃白飯的?讓你自己去考察地形。」
「我沒讓他們跟着,不用擔心,傷的不嚴重。」周衍卿拍了拍她的手背,想要安撫何嘉莉的情緒。
「怎麼不嚴重,要怎麼樣才算嚴重?」
周衍卿低笑,說:「媽,你不要激動。」
何嘉莉皺着眉頭,心裏又是心疼又有些生氣,可看着他的笑臉,自然是氣不了多久,嘆了口氣,拉過身後的椅子坐了下來,回握住了他的手,說:「這幾天我一直都很擔心你,青山那邊天氣很糟糕,我多怕你……」
後面的話她沒再說下去,只擺擺手,「回來就好,以後不要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知道嗎?我不想再失去你們中的任何一個。」她說着,眼眶微微泛紅,回握住了他的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手背,目光掃了一眼他的腿還有腰,問:「傷的很重嗎?」
「要修養幾天,腳上到沒有什麼大的問題,就是牽扯到了舊傷,比較糟糕的是腰也傷到了,可能要躺幾天。醫生說可以恢復,不是什麼大傷,放心。」周衍卿如實說。
「我不信你,一會我自己去問醫生。」何嘉莉斜了他一眼,片刻轉頭看了一下四周,皺了皺眉,問:「安盺呢?她一聽到你出事的消息,第一時間就去了青山的旅館。」
「她在,跟着醫生出去了,可能在問我的情況吧。」
何嘉莉點了點頭,抬眸看了他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但終了還是什麼都沒說,周衍卿自然也不會主動去問。
安盺回來的時候,順道帶了晚餐過來,原本她想留下來照顧周衍卿的,不過何嘉莉讓她回家休息,從何嘉莉的眼神可以看出來,她勢必是要回一趟家的,她要回去跟宋培禮交代。
吃過晚餐,她坐了一會之後就回去了,她出醫院的時候,碰上了宋靜和陳枷枷,手裏拿着一袋子水果,打了一聲招呼,宋靜簡單的詢問了一下周衍卿的情況,隨後才道了別。安盺回到宋宅,家裏只有宋培禮一個人在,他獨自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喝茶看電視,看起來倒是挺愜意的。
聽到動靜就往這邊看了一眼,見着安盺,微微一笑,說:「回來了,老四怎麼樣?」
安盺走過去,將手袋和外套遞給了傭人,彎身坐在了單人沙發上,說:「受傷了,左腿骨折,腰椎受損。」
宋培禮點了點頭,「因為程旬旬才受傷的?」
安盺側目看了他一眼,抿唇不語,也算是默認了。
他哼笑一聲,一句話沒說,只伸手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默了一會,說:「金一泓那裏,我已經說好了。至於那些不想好好過日子的人,我會私下底處理好,這些事情就不要透露給你媽了,難得過上好日子,我不想讓她再為了這些事情煩惱。」
「我知道。」安盺低着頭,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
宋培禮僅用餘光掃了她一眼,說:「這次我不會讓你做什麼,你也該好好生活了,一切都交給我,雖然我們身上沒有血緣,但我們從小把你養大,早就當你是自己的孩子看了,你的快樂,我和你媽同樣看重,你明白嗎?」
他說的十分認真,側過頭看着她。
安盺微挑了一下眉稍,暗暗抬眸看了他一眼,正好就撞上了他的目光,稍稍頓來一下,唇角一揚,對着他笑了笑,說:「我明白的。」
宋培禮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再多說。
隔天,程旬旬去盛鼎做了工作交接就回去了,陳聿簡安排好來她回去的時間,大約在四五天之後。
三天後,孫杰找上了門,那天下午程旬旬正在收拾行李。
「你怎麼來了?」程旬旬開了門,轉身就往裏走。
孫杰跟着她進去,見着放在地上的皮箱,說:「你這是準備要去哪兒啊?」
「回愛丁堡啊。」程旬旬將沙發上疊好的衣服放進了皮箱內。
孫杰站在她的跟前,說:「怎麼忽然要回去了?想通了?」
「是啊,想通了,想回去過點輕鬆的日子。」程旬旬低着頭認真的收拾自己的東西。
孫杰從她身後繞過去,坐在了沙發上,踹了踹她的腳踝,說:「被誰刺激了?」
「幹什麼?我要回去了你還不開心啊?」程旬旬白了他一眼。
「高興,當然高興了,不過我很想知道你怎麼忽然就想着要回去了,之前讓你回去你不是一直都不肯嗎?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什麼事了?」孫杰側着身子,單手抵着沙發扶手,目不轉睛的看着她,面上掛着笑。
程旬旬看了他一眼,哼笑了一聲,站來起來,去廚房給他倒了杯水,放在他的面前,說:「你這個人怎麼那麼八卦,我想留下就留下,想回去就回去,你管我是因為什麼。」
她蓋上了箱子,坐在了沙發上,揚了揚下巴,說:「你來什麼事?」
孫杰問:「你什麼時候回去?」
「明天就走了,要送我啊?」
「送,當然要送,而且一定是熱烈歡送。」
程旬旬笑了笑,斜了他一眼,片刻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露出了一抹遺憾的表情,低嘆了一口氣,說:「本來還想着能見一見陸筱的,到現在我都要走了,還沒見到她。」
孫杰聞聲頓了一下,伸手拿起了茶杯,喝了口茶,臉上的笑容淡了一點,想了想,僅用餘光看了程旬旬一眼,說:「陸筱我找到了。」
程旬旬聞聲,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真的,把號碼給我。」
孫杰咳嗽了一聲,臉上的表情變了變,轉開了視線,說:「我知道她住在什麼地方,我帶你去。」
孫杰臉上表情的變化,程旬旬全部看在眼裏,她臉上的表情頓了頓,問:「不能給我號碼嗎?我跟她聯繫上了,我們自己可以約。」
「可是我沒有她的號碼,我只找到了她的住址。」
程旬旬同他對視一眼,默了一會,淡淡一笑,說:「你能保證她一定在家嗎?」
「我能保證,她一定在家裏。」
話音落下,程旬旬默了。
大約十幾分鐘之後,程旬旬坐在孫杰的車上,一塊去了陸筱的家。
車子開了半個多小時,外面的高樓變少了,再過半個多小時,車子進入了郊區。
程旬旬看着外面的景物,一顆心不由的掉到了嗓子眼,不由轉頭看了孫杰一眼,問:「還要多久才到?」
「快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孫杰的眼神,讓程旬旬有些心涼,莫名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大約又過了二十幾分鐘,車子停在了墓園邊上,不等程旬旬開口,孫杰道:「到了。」
程旬旬吞了口口水,坐在車上一動不動,乾笑了一聲,說:「你在跟我開玩笑吧?」
「我也希望我在開玩笑,我讓六個人給我去查,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的,就是這裏。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們上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程旬旬勉強的掛着笑,搖搖頭,說:「我不信。」
孫杰解開了安全帶,推開了車門,說:「我們一起去看看,我也不信,走吧。」
程旬旬微低着頭,放在腿間的手緊了緊,搖搖頭,說:「不要。」余醫妖扛。
孫杰已經走下車,繞過車尾,替他開了車門,伸出了手,「來。」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用力的吞了口口水,深吸了一口氣,閉了一下眼睛,下了車。
兩人一塊進了墓園,孫杰走在前面,程旬旬跟在他的身後,他簡單的說來一下陸筱的背景。
她是黑社會陸老大的千金小姐,當年家庭變故,陸家動盪,陸家千金入獄,陸家由陸老大的養子承擔。
據說當初陸筱入獄也是被人陷害,坊間傳聞,陸家會變成這樣都是陸老大的乾兒子在從中作梗,陸老大的死,一直有人說是乾兒子暗中害死的。
程旬旬走在後面,一直沒有用心去聽他說的事,這些都是陸家的家事,跟她沒什麼關係,她想知道的只有陸筱的安危。
半晌,孫杰帶着她到了陸筱的墓碑前,他停下了腳步,「就是這裏了。」
程旬旬走過去,看了墓碑一眼,墓碑上的照片是彩色的,正面照,笑容很燦爛。雖然已經幾年未見了,但程旬旬對這張臉還是熟悉的,只是照片上的陸筱,比本人要年輕漂亮更多。
照片上的陸筱是陽光的,而陸筱本人並不。
陸筱是程旬旬唯一的朋友,在牢裏的那一年,多虧了有陸筱在,她過的還算好。
當時她沒有記憶,對周圍的人和事都是恐懼不安的,是陸筱一直在照顧她和保護她。
當初一別,再見竟然變成了一塊冷冰冰的墓碑,程旬旬有點無法接受,總覺得像是一場夢,沒有一點真實感。
她閉上眼睛用力的掐了自己一把,很痛,睜開眼睛,看到的仍然是墓碑。
程旬旬發愣的時候,不遠處來了一個人,由遠及近,站在了距離他們幾步之遙的地方。孫杰察覺到什麼,轉過來頭,見着來人,臉上的表情微變了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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