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陽速度飛快,如意戒實在太過寶貴,拿在手中,他都還有點恍惚,感覺不真實。
他實在想像不到,武濤這個修為如此低下的中年人竟然會擁有如意戒。而最最重要的是,自己竟然就這麼輕易的,或者說是意外的,得到了一個如意戒。
擁有一個如意戒,這在以前蕭陽連想都不敢想像。
這一奔跑,蕭陽一連翻了五六座山,直到他認為自己已經徹底安全才停下腳步,開始認真打量起這如意戒。
一般來說,如意戒雖說是黑晶石打造而成,全身黑亮,但因為太過寶貴,為防止一些人起賊心,打造成後都會被改變色澤,與普通戒子毫無分別。
武濤這如意戒沒有被改變過色澤,其實反而更加引不起人的注意,若不是最後因為自作聰明露出一絲破綻被蕭陽看在眼裏,蕭陽絕對想像不到這傢伙手指上竟然帶着這麼一個寶貝。
「以心而念,以意而開。」歸元宗里的《諸世界》一書中,對江湖中一切能見的東西都有過大概介紹,這如意戒自然也沒有缺少,甚至就連如何打開這裏面的空間,蕭陽都記得清清楚楚。
傳聞中,至高的武者可以在這如意戒里加持自己的一道神念,神念所在,一般人就是得到也不能夠打開如意戒,不然還會遭遇到神念的反擊,令得心神受傷。
而打開這如意戒,也是需要一個人的神念。
所謂神念,指的乃是人的心神所念,所想所思,心之所向,精氣神匯集之處便是神念。
走到一塊大石頭上,找個乾淨的地方坐下,蕭陽迫不及待,神念一動,慢慢滲進這如意戒中。他不相信這麼一個修為低下的中年人能在如意戒中留下什麼神念,也不怕自己會遭遇到什麼神念攻擊。
他很期待,如意戒被打開之後會給自己帶來什麼樣的驚喜,這還是他第一次真正接觸如意戒這種寶貝。
精氣神慢慢的集中,從一而成為一股神念,神念慢慢向手中那黑亮發光的如意戒滲去。
蕭陽一點一點,期待着下一秒的變化帶給自己驚喜,卻也足夠小心,覺得自己不會遇到什麼神念攻擊,但並沒有就太過大意。
「找死!敢打本大爺如意戒的主意!」
轟轟!
突然,一聲大喝從蕭陽的腦海轟然響起,好像一個炸雷。
緊接着,一個強壯的中年人金剛一樣,憑空出現在蕭陽腦海中,老鼠眼一瞪,對着他就是一拳打了過來!
這一拳好像天之拳,無可匹敵!
「不好!」蕭陽當即變色,他有足夠的小心,但這是突變。這樣的神念攻擊他從來沒有遇到,萬沒有想到武濤留下的神念如此強大,戳不及防,像是真的被一個無上高手當空一拳打中。
噗!
那股滲透進如意戒里的神念如遭遇天雷轟擊,被一拳轟得粉碎,而蕭陽整個人頓時承受不住,心神反擊之下,一口鮮血吐出,隨即臉色一陣慘白。
「你!」蕭陽駭然,自然看清楚了武濤的真面目。
如意戒中,那一道對他展開攻擊的神念是武濤所留,他萬沒有想到,一個被他打敗的人竟能在如意戒中留下神念禁止。
一口鮮血噴出後,他突然想起武濤被他反過來搶劫時雙手結印像是要解開某種禁止的那一剎,心中有一股明悟。
「這人看來不是一個普通的練身武者,曾經絕對是個不一般的角色,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心下駭然同時,蕭陽迅速恢復平靜。
暗暗咬了一下舌尖,使自己保持清醒,蕭陽知道此時自己萬萬不可放鬆。
神念受襲,這可不是小事!
雙眼不受控制的一眨一眨,一口鮮血噴出後,蕭陽只感覺到兩對眼皮沉重得好象兩座小山!神念受襲被一拳襲潰,他心神渙散,就好象一個普通人三天三夜不睡覺一樣,隨時都要昏倒下去
「不能就這麼倒下!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拼着一股狠勁,蕭陽知道自己此時萬萬不能這樣昏倒。他展開腳步,從大石頭上離開,想要尋找一個安全的地方。
腦袋一陣陣撕裂的感覺,仿佛有萬根金針在扎刺,有萬道雷霆在轟鳴。
蕭陽腳步不穩,像一個喝得東倒西歪的人,但卻不敢停留絲毫,一步步艱難的向山中更深處前進。
嗡嗡的聲音不停的震盪,就好象有無數隻蒼蠅在蕭陽的腦海尖叫,令蕭陽心煩意亂。
神念受損,他不止心神不振頭疼欲裂,還產生幻覺,腦海畫面交叉,混亂不堪。
「心若蒼天裝白雲,風行雨過不沾身。縱然隻身回鴻蒙,不驚不訝不擔心。」無奈之下,蕭陽咬着牙關,心中默念上古聖者的練心密訣,真勁運轉,對抗着這種不振。
「強者為尊,弱肉強食。」
剛到三角城,武濤就給蕭陽上了濃重的一課,由不得蕭陽不小心。
現在蕭陽這副頹廢不振的樣子,相信很多人見他,第一時間想的必定是殺人滅口搶奪財物。他不能被人碰到,不然就是將自己至於危險之中。
青山,白雲,手上戴着一個搶來的如意戒,這絕對是一件令人心情爽朗想要放聲大笑的事。但蕭陽的心中卻難有高興,他很不平靜。
山路崎嶇,林深兇險,想要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不容易。
最糟糕的是,修復神念這種事情蕭陽一點經驗也沒有,他只希望在這段時間不要碰到任何人就好。
轟!
氣息鼓盪,真勁炸響。
真的是怕什麼就來什麼。事情沒有如蕭陽的願,才剛剛翻過一座山頭,人還沒來得及歇氣的時候,打鬥的聲音傳進了他耳里。
「前面有人戰鬥!」蕭陽眉頭一緊,沒有想到自己運氣竟然如此的背。
「往回走?」
他想後退,但卻覺得那反而更加不安全。或許可以繞過去,於是向聲音來源處望了過去。
距離不足百米遠的一塊平地上,有三人正在戰鬥,打鬥的聲音就是從那裏傳來。其中兩人穿着相同的黑色勁裝,手握長刀,正對一個身形柔弱一身青衣的人展開凌厲攻擊。
長刀所向,刀刀要命,狠辣無情。
青衣人頭戴斗笠,黑紗垂落,看不清面容,想來應該是個與蕭陽相差不多的少年。
兩兩比較,頗有些以大欺小,以多欺少的味道。這讓蕭陽忍不住多看幾眼,雖知道自己如今狀況非常不妙,仍然沒有想要繞過三人立刻離開。
「束手就擒,交出身上所有東西,留你一個全屍。」尖銳的聲音傳盪開來,毫無疑問,這是一起殺人越貨的事件。
想要殺人越貨的是那兩個手拿長刀穿着黑色勁裝的人,對象是那個青衣少年。
青衣少年沒有搭話,只是強硬的回擊對方,但看他身形,蕭陽知道他只是強自硬拼而已。那兩個人年歲比他更大,又有長刀在手,佔盡優勢,只怕不久他就會落敗。
落敗也就等於身亡。
看到這裏,蕭陽本來應該趕快離開,不應該逗留。但是他腳下一動,心念匯集真勁運轉,強打精神,不僅沒有選擇離開,反悄悄向戰場處潛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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