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從隱麟到大魏雄主 第七百三十八章 曹操:孤要去送一位故人!

    江陵城,戰局糜爛。

    城樓之上,馬良不可思議的聽着哥們守軍的一條條傳報,觸目驚心!

    他餘光歇睨了一眼城門外的「軍隊」…心頭狂呼,怎麼是這個時候…這個時候,發生民變呢?

    「鎮壓,迅速的鎮壓下去!」

    「當務之急,守住所有城門!不允許任何人進城!」

    「喏!」

    空氣中傳來的是馬良的嘶吼聲以及各營將士的應答聲。

    只是…

    就在這時,「嗖」的一聲,一支箭失划過一道絢爛的弧線,在蒼穹之下…裹挾着勁風破空而來…

    「啊…」

    隨着馬良的一聲哀叫,他的右臂中箭了。

    「參軍…」

    頓時,無數人圍了上來。

    馬良卻努力的捂着右臂,凝眉吩咐道:「不用管我,都去各個城門,城門不容有失!」

    他的話音剛落…

    「報…東城門被百姓奪去了!」

    「報,西城門勾連吊橋的繩索被百姓砍斷了…」

    「報…北城門城門…」

    一條又一條不利的消息默契的湊到了一塊兒…而這些消息讓馬良驟感一陣心沉。

    這一刻,他才意識到…這次的暴動不是巧合…而是…而是有蓄謀的。

    「快…快去奪回城門!」

    聲嘶力竭的呼喊,只不過…在如今的戰局中,這道聲音很快被喊殺聲壓了下去!

    戰局愈發糜爛!

    …

    …

    呂蒙在江陵城下,眼睜睜的看着吊橋的另一端,數不盡的百姓向守軍發動了襲擊。

    這些人中,有白髮蒼蒼的老者,也有年輕的壯小伙,他們每一個都不是守軍的對手,可每一個又都奮勇當前。

    確切地說,他們像是被一股不知該稱之為什麼的「氣勢」趨馳着,拉扯着…像是與這邊的守軍不共戴天一般。

    方生方死,方死方生!

    在他們的親人被大水掩死的那一刻,在他們的美好生活因為這支「關家軍」而徹底銷毀的一刻,他們的生命早已無足輕重,因為…仇恨的力量,早已在心中激昂!

    「哈哈哈,吃老頭子一刀!」

    一個老者舉着菜刀,大笑着就往前衝去…

    他的樣子,看起來極其消瘦,可在月色的映襯下,卻又好似一騎絕塵,使人不禁肅然起敬。

    這些百姓…

    是以血肉之軀,與賊搏鬥麼?

    呂蒙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多好的鄉親們哪…」

    一聲感慨…豆大的淚珠卻從眼角滑落。

    這一刻,他總算懂了,陛下與周都督給他的使命到底是什麼?

    「鄉親們,謝謝了!」

    只聽得「嗖」的一聲,呂蒙拔出佩刀,森寒的刀光在利刃的中閃爍!

    「弟兄們,吊橋已經落下,隨我沖,奪回江陵!」

    「沖啊…」

    「殺,殺…殺!」

    震天動地的聲音響徹,頃刻間,江陵城外,無數白衣劍客向江陵城發動了總攻…

    白衣對黑甲…這是一場艱難的戰役,但魏軍依舊無所畏懼。

    千餘「白衣渡江客」,康慨勇武之氣震盪江陵,與百姓們的「暴動」遙相呼應,直接將三面降浪上的濤聲掩蓋,沖天的煞氣鋪展開來,令數千守軍呼吸急促,他們面對的不是幾千人,而是幾萬、乃至於十幾萬人的衝鋒!

    黑夜之下,江陵城中。

    鋒芒被月華鍍上了一層金光,在大地之上閃爍。

    戰戟與戰刀碰撞。

    長劍與戰刀碰撞。

    兩簇璀璨到極致的火花在這篇夜空之下碰撞。

    火花熄滅之際,呂蒙已經提着彎刀朝城樓上的守將馬良殺去。

    只聽得…「啪嗒」一聲,馬良身側的兩位本欲攔截呂蒙的副將手中的兵戈被切碎,二人身體自胸腔裂成兩半…

    他們那割掉的頭顱…茫然旋轉,不知道何處才是前方?

    終於…

    呂蒙走到了馬良的面前,馬良捂着箭傷。

    呂蒙笑道:「馬氏五常,白眉最長…馬良,我認得你!」

    馬良有些不服,他昂着頭,「你們怎麼知道…今夜會有暴動?你們又是怎麼過的君侯設下的烽火台?」

    「哈哈哈哈…」呂蒙笑了,他拍了拍馬良的肩膀,「馬兄啊,你讀這麼多書都白讀了不成?陛下提及的『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如此道理,我這吳下阿蒙都明白,你與那關雲長卻茫然不知,活該落得此敗!」

    這…

    馬良凝眉。

    呂蒙卻接着道:「兵器裝備上,你輸了,戰略上,你輸了,民心上,你一樣輸了,如此這般…你拿什麼跟我打?」

    呂蒙的話底氣是越發的足了!

    …

    …

    許都郊外,穰山之中。

    今日在此修行的曹操換上了一套俗服,從屋內走出時讓張魯吃了一驚。

    「曹公?今日…怎生如此打扮?」

    哈哈…

    曹操當先笑了,旋即感慨道:「在此修行也有五年,果然,華佗說的對呀,要治孤這頭風,非得隱居世外,得泰康之氣提神醒腦,近段時間…時有時無的頭痛總算是徹底消除了。」

    這個…

    張魯聽出了幾許曹操的意思。

    「曹公是打算下山麼?張某天師道中也有醫術一項,恕張某直言,曹公如今的精氣神、如今的康健是因為這泰康之氣,也是因為止水心靜,可若是再下山…難免被凡俗之事縈懷,徒增病患哪!便是為此…曹公還是三思啊,別下山下得急了,頭風也發作的急了。」

    因為與曹操相處的舊了,張魯與他的關係頗為微妙,亦師亦友…更何況,兩人還是親家呢?

    故而一些話,也唯獨張魯敢勸曹操。

    「哈哈哈哈…」

    張魯的話音落下,曹操大笑了起來。「五年前就聽吾兒講,張天師心直口快,當年吾兒取漢中時,劉備派使者來勸張天師,張天師沒有給那蜀漢使者半點好臉色,還說『寧為曹公作奴,不為劉備上客』…哈哈哈,想不到過了五年,還是如此心直口快啊!」

    曹操沒有表現出半點不滿。

    他笑着擺擺手,「好了,孤也不瞞着張天師,這一趟孤下山要去送一位老朋友!」

    「老朋友?」張魯眼珠子一轉。

    這個世上,能讓曹操稱之為老朋友的人,可並不算多。

    回想起,這五年來在穰山道觀閒聊時的問話,張魯試着問道:「是那關羽?關雲長?」

    呼…


    曹操沒想到,張魯是一猜一個準兒。

    當即眼珠子眨動,「張天師如何猜到的?」

    張魯捋着鬍鬚,感慨道:「張某跟曹公一樣老了,很多時候都是憑着美好的記憶活着…這些年曹公每每提及那關公溫酒斬華雄、擒顏良、誅文丑,過五關斬六將的事跡…張某能看出來,曹公惦記着他呢!」

    呼…

    又是一聲粗重的呼氣。

    曹操像是被張魯說破了心事…「呵呵,美髯公…也唯獨他,值得孤去送這麼一成!」

    說罷,曹操頓了一下…

    旋即邁開步子,門外許褚早就守候在此,為曹操準備好了馬車,像是陸羽安排過一般,曹操此行…虎賁軍與龍驍營沿途護送!

    …

    …

    秋夜,斥候策馬在官道上疾馳,他在樊城前的營寨前停留,跌跌撞撞上前。

    寨門外的守軍,看到是自己人,急忙打開了寨門。

    斥候干滾帶爬的進入…

    口中直呼:「不好了,不好了…君侯何在?君侯何在?」

    眾人的表情一下子沉了下來…每一個守軍都不由自主的升騰起一絲不安的情緒。

    關平、廖化、周倉、王甫等人都匯聚在中軍大帳…

    這時,關羽匆匆進門,他明顯是從睡夢中驚醒,頭髮都顯得有些蓬亂…

    他將佩劍交給周倉,望向斥候。

    「說!江陵城發生了什麼!」

    「大魏水軍…呂蒙從荊南白衣過江,江陵城內百姓發生譁變…裏應外合之下,江陵城丟了…丟了!」

    關羽的一雙眼童剎那間瞪大,他不可置信的望着斥候,「你…你說什麼?」

    「江陵丟了,就在兩個時辰前…馬參軍中箭,已經被俘,所有守軍…全…全軍覆沒!」

    轟…

    轟隆隆!

    斥候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在挑釁着關羽的每一根神經,這讓他那亘古不變的面癱臉也變得煞白,變得驚怖…

    這消息太…太震盪了,猶如…猶如五雷轟鳴一般!

    關羽艱難的、難以置信的自語:「全軍…全軍覆沒?」

    王甫連忙道:「多半是城內有敵軍細作,暗中扇動江陵城百姓叛亂,再配合敵軍越過烽火台秘密潛入…」

    廖化則道:「若是江陵城淪陷,那我軍的糧草就徹底的斷了…糜芳、劉封、孟達等人的軍輜、糧草不知在何處?再沒有江陵城…我軍首尾難顧,進退兩難!」

    關羽下令,「傳本侯軍令,即刻退往公安…昨日急件,糜芳、劉封、孟達等人今日將抵達公安郡…以此為基,一樣能穩住局面!」

    關羽不愧是帥才…在如此極端不利的局勢下,依舊是敏銳的選出最優解。

    「公安…」王甫的眼珠子轉動…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點兒什麼,可…話到了嘴邊,還是盡數咽了回去…

    他有些害怕,如此局勢下「公安」未必穩…糜芳、劉封、孟達也未必可信…但這種時候,這種話,如何開口呢?

    「沒聽到本侯的軍令麼?」關羽再次吩咐,「快去通傳!」

    「喏…」

    就在這時…

    「報…樊城外有兩支大魏的援軍已經趕來!旌旗上高書『徐』字與『張』字大旗!」

    徐?張?

    關羽微微停頓,脫口而出,「那曹羽本人根本就沒有來馳援荊州,他是派徐晃徐公明與張遼張文遠來馳援…唉…唉!」

    言及此處…關羽重重的嘆出口氣,這一刻,他發現他好像中計了。

    他的心思…被這曹羽給狠狠的拿捏住了。

    「報…」

    又是一名斥候的傳報,「樊城城門打開,陸遜率江東將領…從其中殺出來了!」

    「報…江陵城,呂蒙率軍北上,荊南援軍也已抵達,均朝我軍殺過了!」

    「報…」

    一句句的通傳,頓時間,關羽的腦門就浮現起四個大字——十面埋伏!

    …

    …

    「噠噠噠…」

    馬蹄聲漸響…

    關羽的兵馬以步兵居多,論速度,哪裏是騎兵的對手。

    不過半晌,就被徐晃追上。

    關羽讓關平列陣,他則親自上前,單刀單馬立於敵騎之前,「讓徐公明出來見我!」

    不多時…

    徐晃徐徐駕馬走出。「君侯,相別數載,不想再見時君侯鬚髮竟已斑白!」

    徐晃提着刀,立於軍陣中間,繼續感慨道:「憶昔日壯年相從,多蒙教誨,徐晃感激不盡…」

    徐晃與關羽是舊識,兩人都是河東人,一個河東解良,一個是河東郡楊縣…

    說起如何相識,那就有一段故事了。

    關羽小時候,父母省吃儉用供他去私塾讀書,但是關羽的成績一塌湖塗,唯獨對《春秋》感興趣,走到哪裏都把《春秋》帶在身上,更是幻想成為《春秋》中那些武藝高強、鋤強扶弱、匡扶社稷的英雄!

    故而…學業荒廢,更多的心思放在練武上。

    機緣巧合,得刀神「唐斬」傳授刀法,有幸學成武藝。

    怎奈父母病故,這讓關羽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為了生存,只能靠賣紅棗為生。

    賣棗就必須要「打棗」。

    北方打棗用的是一根長杆。

    而打棗有點兒類似於「噼砍」,偏偏棗樹又有很大的彈性,每天瘋狂的打棗,幾年下來,關羽練出了一身力氣,就連刀法也更純熟了許多。

    甚至,他融會貫通,創造出了「春秋三十六路」刀法,更是着重練成了前三刀。

    至於徐晃與他的相識,也是因為這打棗…

    徐晃見關羽打棗的路數有點東西,就與他比斗…一連百餘回合,兩人不分上下。

    年輕人,爭強好勝,故而…互相切磋…彼此間的武藝卻是愈發精湛。

    說起來…

    他鄉遇故知,是一件高興的事情,可如今的關羽卻高興不起來。

    「哈哈,公明過獎了!」關羽回了一句。

    徐晃繼續道:「君侯水淹江陵,英風威震華夏,使我這故人聞之,不勝羨慕啊!」

    「哈哈哈…」關羽再笑,「我與公明交契深厚,非比他人,公明又何故對我苦苦相追?」

    關羽知道局勢不妙…

    儘可能的拖延時間,給關平佈陣的時間。

    哪曾想…

    就在這時,徐晃手中的斧頭指向關羽,「全軍聽令,誰能取得關羽首級者,重賞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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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一出…

    關羽懵了。「公明?何出此言?」

    徐晃話鋒一改,「今日陣前相遇,乃是漢與魏之對決,徐某效忠的是大魏天子,絕不敢以私廢公!」

    「雲長,來…這麼多年沒打過棗了吧,功夫是不是也落下了呢?吃我一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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