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幽君突然變得神情可怕起來,對於湘妃,他只是想要拿到那樣東西,但對於任平生,他可謂是恨之入骨,只恨不得將其挫骨揚灰,魂魄永鎮幽冥。
「給我破!」
雲幽君雙手猛地一震,八重之力,頓時令得滿殿生風,竟強行將那神魔之力給破開了。
「小心!」
湘妃忍不住一聲驚呼。
任平生看雲幽君再度襲來,此時也不多猶豫,一劍對其斬了去。
天逆劍凝聚了這滿殿的魔念,劍勢變得十分兇猛,連這周圍的神魔之力,也化作了一道黑色劍芒,以不可阻擋之勢,向雲幽君斬了去。
「轟——」
兩股力量相撞,整座神殿頓時震盪不止,連周圍不少的神像,都被震得粉碎。
雲幽君沒想到這劍的力量竟如此強,但他畢竟是一個踏入八重之境的人,此時全身內元一運,竟硬生生將任平生的那一道黑色劍芒抵擋住了。
湘妃和追雲怪叟在遠處都看得心驚不已,可這時的戰鬥,他們已經插不上手,雲幽君八重之力,非他們所能抵擋。
就在這時,神殿的門口又出現了一道身影,那人一身黑色斗袍,模樣是個老叟,身上的氣息,同樣是八重之境。
「幽冥鬼叟……」
追雲怪叟心下暗暗一驚,他怎會與雲幽君在一起?
此時出現在殿門口的黑袍老者,同樣是神墟之境的一位八重強者,來去無影,飄忽不定,人稱「幽冥鬼叟」。
殿上的兩人,仍然對峙着,而幽冥鬼叟的目光一下落在了任平生手裏那把劍上面,心中暗道:「傳聞不假,果真是那把劍……而這人,當真能用此劍。」
雲幽君察覺身後幽冥鬼叟到來,不肯在此時失了面子,猛將內元一催,欲要強行震破天逆劍芒。
幽冥鬼叟立即道:「雲幽君且慢……勿傷此人!」
雲幽君哪裏肯聽,這一剎那,將內元催至極限,任平生即使有天逆劍在手,可他現在修為未復,難以承受這股八重之力的壓迫,如此下去,強運功力必定是心脈寸斷的結果。
幽冥鬼叟見狀,立即喝道:「此人大有作用,雲幽君勿傷他!」
「啊!」
雲幽君已然起了殺心,根本不聽,一掌化作數丈金芒朝任平生打了去。
任平生見掌力來襲,也不迴避,猛將全身內元一聚,天逆劍頓時爆發出更強的力量,兩者之間,必有一傷!
「轟——」
一金一黑兩道長芒相撞,雲幽君的金色掌力立刻被天逆劍的黑色劍芒壓制,加上這滿殿的神魔之力湧來,即便是八重之力,也抵擋不住。
「噔噔噔!」
雲幽君竟被這一劍震得不斷往後退了去,一直退到那殿門口,撞碎了幾座神像都停不下來。
幽冥鬼叟見狀,一伸手,按住了他肩膀,可即便是兩個八重之境的強者,這一刻竟都抵擋不住這股排山倒海的力量。
一直退到殿外,兩人才停了下來。
就在這時,殿外忽然又響起一個笑吟吟的女子聲音:「鬼叟前輩與雲幽君先到一步,卻被這殿上禁制阻退了出來嗎?」
那女子的聲音十分動聽,湘妃一怔,立刻往外看去,只見一個身穿黑色紗衣的女子,往這邊走了來。
那女子不但聲音,就連形貌竟也與師父有幾分相似,她一時不禁有些痴痴的發呆。
這身穿黑色紗衣的女子,便是神墟之地大名鼎鼎的幽曇仙子,輩分雖在幽冥鬼叟這些人之下,但實力卻不見得在他們之下。
尤其是她所修煉的「幽曇神功」,即使是八重之人,也十分忌憚。
幽曇仙子此時往神殿這邊走來,剛才她在遠處,把裏面一切洞察得仔仔細細,嘴上是故意這麼說了。
雲幽君臉色鐵青,幽曇仙子輕輕一笑:「雲幽君臉色怎如此不好。」
「與你何干?」
雲幽君臉色更加難看了,顯然,兩人在過去並不和。
「哼。」
說完,雲幽君又要往古神殿裏去,幽冥鬼叟連忙拉住他道:「此子手裏那把劍,是唯一能夠破開那裏禁制的東西,你不能殺他。」
雲幽君仍是滿身殺氣,冷聲道:「此人毀我宮殿,不殺他,難消心頭之恨。至於那裏的禁制,只須找到全部神殿就能解開。」
幽冥鬼叟道:「話是這麼說,可到現在,我們才找到幾座神殿?想要找齊全部二十四座神殿,沒個幾百上千年,恐怕很難……如今看來,只能強行突破那裏的禁制。」
「哦?鬼叟前輩說的那人,莫非……」
這時,幽曇仙子也走了上來,看見殿上的任平生,淺淺笑道:「原來剛才你們是被那人擊退出來的啊……我倒要看看有多厲害。」
幽曇仙子走到殿門口,看着裏面的任平生,又笑了笑:「這人當真能破開那裏的禁制嗎?」
幽冥鬼叟道:「他手上的劍能。」說完,又向雲幽君道:「此人至關重要,雲幽君,不管往日你們有什麼仇怨,至少在亂雲濤裏面的時候,此事你須得作罷。」
其實此刻幽冥鬼叟也是給雲幽君一個台階下,雙方若真是不顧後果地動手,今日必有一傷。
「好……」
雲幽君冷視着殿上的任平生,沉聲道:「在亂雲濤,我先留他性命,出去以後……」不等話說完,幽冥鬼叟道:「至於出去以後,你二人的恩怨,我絕不插手。」
「哼……」
雲幽君冷冷一拂衣袖,背過了身去:「這座殿的禁制,你們去破。」
幽曇仙子道:「雲幽君不會是受傷了吧?」
這一瞬間,雲幽君身上迸射出兩道十分寒冷的氣息。
幽曇仙子笑道:「我說笑的,既然已經找到此人破除那裏的禁制,又何須我們再多此一舉破除二十四座神殿的禁制?再說了,這座神殿的禁制,剛才應該已經解除了。」
「你們在說什麼?」
這時,任平生終於忍不住問道。
就在他話音落下時,幽冥鬼叟一瞬間來到了他的面前,幾乎連他都未能看清對方的身法。
「還不知,這位小友如何稱呼?」幽冥鬼叟問道。
「任平生。」
「嗯……任小友。」
幽冥鬼叟微微點頭,又看着他手裏的天逆劍,凝聲道:「小友手中這把劍……」
「我的。」
「呵呵……我知道是小友的,這把劍即使到我們手裏,也無法使用,還反受其噬。這一點,小友自可放心。」
幽冥鬼叟為使他安心,故直言不會搶他的劍。
任平生道:「你剛才說,要我以此劍,去破除某個地方的禁制,是什麼意思?」
幽冥鬼叟道:「你去了那個地方,自然知曉。」
這時,幽曇仙子也走了進來,看着這滿殿的神像,最後目光又落在了任平生身上:「你只要按我們說的去做就行了,其他的不要多問,也無須知道。」任平生眉頭一皺:「那我要不這麼做呢?」
這一問,倒是把追雲怪叟嚇得不輕,連忙過來,拉了拉他的衣袖,小聲道:「他們說的那個地方,可能就是我們要找的古神仙界……」
「呵呵……」
幽曇仙子盈盈一笑,並不着惱,看着他道:「你現在還有別的選擇嗎?你若是不同意的話,那我們現在就離開。外面的結界已破,用不了多久,外面的那些人就能進來,你就是有這把劍,我看你要殺到何時,才能夠殺出去。」
幽曇仙子這句話不假,先前任平生一路勢如破竹的進來,但現在外面已經不知有多少魔頭聚集了,他就算有天逆劍,要殺出去也很難。
而若是有兩個八重之境的強者帶着他,那應是很容易就出去了。
「好,我答應。」
任平生看着面前的幽曇仙子和幽冥鬼叟,又指了指湘妃和追雲怪叟,繼續道:「這兩位是我朋友,我要他們毫髮無損的與我在一起。」
聽聞此言,追雲怪叟心中一定,小子這回夠義氣。
幽曇仙子微微一笑:「簡單。」說話時,有意無意多看了一眼湘妃。
「那他呢?」
任平生又指了指外面的雲幽君。
幽冥鬼叟道:「任小友也可放心,雲幽君一言既出,斷不會食言,在亂雲濤裏面,他絕不會為難小友與你的朋友。」
「哼……」
雲幽君冷冷道:「先留你一命。」
任平生心想,只要找到那座古仙界,讓我恢復了修為,到時候就該是我來說這句話了。
「事不宜遲,走吧,那個地方……很遠呢。」幽曇仙子一邊說着,一邊轉身往外面走了去。
湘妃來到任平生的身邊,兩人對視了片刻,彼此心照不宣,跟着往外面去了。
「我先走一步。」
雲幽君衣袖一拂,瞬間化作一道光芒破空而去。
「走吧,我們也該去了。」
幽曇仙子輕輕一抬手,身姿優雅地飛到了空中。幽冥鬼叟也不耽擱,衣袖一拂,帶着任平生三人往外面飛了去。
到了外面時,果然在外面已經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人,全都是亂殺天的魔宗勢力,黑壓壓的一片,幾乎望不到盡頭。
這裏面雖不見八重之人,但如此龐大的數量,一旦結起陣法,即使是八重之人,也不敢掉以輕心,更不知後面還有沒有八重之人。
「看起來,有點麻煩呢……」
幽曇仙子看着前面那密密麻麻的人,心想這小子到底惹了多少人,不會把亂殺天的修魔勢力全都惹了個遍吧?
幽冥鬼叟往前走了幾步,沉聲道:「煩請諸位,讓個道。」聲音沉厚,震得兩邊的山峰都顫抖了一下,八重之人的氣息,確實非比尋常。
可即便是面對兩位八重之境的強者,亂殺天的這些魔宗勢力,都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很顯然,亂殺天的這些狠人,是不會被八重之人震懾住的。
這時,對面走出了一人,冷冷淡淡地道:「你們二位要走,請隨意……但二位身後的那個人,今日,他走不了。」
話音落下,後方天際忽然怒雲涌動,黑壓壓一片遮天蔽日,仔細看去,那竟全是亂殺天的修魔之人,少說也有數百萬,上千萬之眾。
「怎麼辦?」
幽曇仙子一下皺起了眉,她與幽冥鬼叟雖有八重之境的修為,但他們二人的勢力不在此處,亂殺天的這些修魔勢力,根本不給他們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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