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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長風臉色平靜,慢慢站起身來,走到青木的面前,整了整他有些凌亂的衣裳,說道:「可他今日說的那些話,最多也只是有違尊師重道的原則,按照宗門規矩,最多由他師父藏鋒教訓責罰一番,想因為這兩三句話,就將他逐出宗門,這怕是說不過去……」
「可是……」
青木還待言說什麼,道長風看着他道:「罷了,回去吧,這段時間,儘量別再去招惹此人了。」
「是……」
青木最終只能悻悻而去,可一想到白天那人的眼神,那些話,還有那詭異的招數,他便不由深深打了個寒顫。
道長風看着青木離去的身影,沉默不語,如今雖然氣宗一宗獨大,可他也還沒到隻手遮天的地步,畢竟七玄宗還有一位修為與他相等的宗主和大長老。但是……只要兩年後夜無月去了雲瀾天境,那時候,七玄宗就是他一個人的七玄宗了,那時不會再有七個宗,只會有一宗,那就是氣宗。
道長風走回了屋裏,看着床上已經昏睡的徒弟,以一絲氣流,出手無影,傷人無形,事後更是找不出任何一絲痕跡,還能如此精準無誤打入經脈穴道,分毫不差,這等手段,絕不可能出現在一個十八歲的少年身上。
「嗯,任平生……」
一陣風吹了進來,房間裏燭火不停閃爍,火光在道長風臉上跳動,竟映照出,幾分可怕的模樣。
……
到了子夜,月涌中天,清白的月光,將今晚的雲中仙境,映照得格外澄淨無瑕。除去白天的那件事,今晚的少年,又變成了一個尋常少年,不再有那樣可怕的眼神。
任平生正要往芳菲林而去,可經過那假山附近時,又隱隱聽見玉池那邊有響動傳來,立即停下腳步,仔細聆聽裏面傳來的聲音,心想不會是姐姐又在胡亂修煉功法吧?要不要過去看看?可萬一姐姐又在沐浴怎麼辦?這回要再撞見,怕是跳進河裏也洗不清了。
但轉念一想,有誰會在半夜洗澡?而且聲音不對啊,這是……有人在哭?任平生心中微微一驚,此時不再多想,立刻往假山上爬了去。
明月無瑕,投在波光粼粼的池水裏,萬籟俱寂下,只聽「滴」的一聲,水面盪開一圈圈的漣漪,驚散了水中月影,和那一張絕美無瑕的臉龐。卻是那池邊少女的眼淚,順着臉頰落了下去,滴在了水面。
過了好一會兒,水面才又平靜下來,重新倒映出天上的明月,和水中那張哭得傷心慘絕的容顏。
「姐姐……姐姐!」
看見池邊哭泣的少女,果然是姐姐,任平生什麼也不顧地跑了過去:「姐姐……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去打他!」
「阿平……」
水雲煙抬起頭來,看着眼前心急如焚的少年,眼淚更是一下模糊了視線,任平生見她越哭越厲害了,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連忙抬起袖子,替她擦眼淚,一邊說:「姐姐,你別哭啊!你告訴我,是誰欺負你了,我去教訓他!是哪一宗的?氣宗嗎?道宗嗎?」
這一刻,看見姐姐哭得如此傷心,任平生也不知怎麼了,不管是誰……不管被廢修為也好,被逐出宗門也罷,誰欺負姐姐了,他便要去殺了那人!
「阿平……」
怎料水雲煙忽然一下撲在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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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勾住他的脖子,眼淚一滴一滴順着臉頰落在他肩膀上,溫溫熱熱的。
任平生呆了一下,感受着此時姐姐溫溫軟軟的身子,也慢慢伸出手,輕輕將她抱住了,聲音一下輕柔了許多:「姐姐,到底是誰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去找他,姐姐放心,我打得過他,我的劍天下第一,從來沒有人可以快過我手裏的劍……」
可水雲煙撲在他的肩上,只是止不住的哭泣,哭了好一會兒,才像是自言自語一樣地道:「為什麼?為什麼?我究竟是師父的徒兒,還是只是,她手中的一顆棋子,為什麼連父親都要我聽師父的話,聽師父的安排……」
聽見這些話,任平生登時心中一顫,他出身王室,自是曉得,往往只有王室里的兒女,才會身不由己,姐姐難道是……
「姐姐……你說出來,我可以幫你……」
「傻瓜……」
水雲煙慢慢鬆開他的肩膀,月光下淚中帶笑:「你幫不了我的……」
「姐姐……」
任平生愣住了,或許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了,此刻姐姐淚中帶笑的樣子。
「傻瓜,姐姐要走了,以後照顧好自己……這裏我已吩咐過,你隨時都可以來,路線你已經記得了。」
聽見此言,任平生頓時如轟雷入耳,只感到全身一熱,此時也不知哪來的勇氣,急忙拉着她:「姐姐,你要去哪?阿平和你一起去!姐姐去哪,阿平也去哪!有誰欺負姐姐,阿平就替姐姐教訓他!這一生一世,阿平都保護姐姐……」
這一剎那,他終於明白過來,原來那種感覺,是心動啊。
「傻瓜……」
水雲煙淚中帶笑,看着眼前這一個,仿佛世上最天真的少年。
陣陣涼風吹來,讓她感覺,有些冷。
「抱我一會兒,好嗎?阿平……」
「好,好……」
任平生腦子裏一片混亂,訥訥地伸出手,將她抱住了,水池裏吹來陣陣涼風,拂過二人的鬢髮。
水雲煙輕輕靠在他的肩上:「阿平,往後你要記住,不要輕易就相信一個人,一入玄門,人心似海,你太單純……萬一那晚,我真是叫了長老來抓你,你怎麼辦……你會被廢了修為,逐出宗門的,你知道嗎?」
「我知道,我知道……」
任平生慢慢將她抱得更緊了:「可我也知道,姐姐不會騙我……我相信,姐姐不會……」
「小傻瓜……姐姐的小傻瓜。」
水雲煙慢慢鬆開他,抬起頭看着他,月光之下,兩人四目相對,任平生看見她臉上淚痕猶在,彎彎長長的睫毛上,還掛着幾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在月光下一閃一閃。
他看見姐姐紅紅的,濕潤的嘴唇,心跳忽然加劇,距離如此之近,能夠聞到她口鼻之中傳來的清香,這一刻,他只想用力地吻上去。
而下一刻,卻見水雲煙輕輕踮起腳尖,在他的唇上輕輕吻了一下,一滴眼淚也剛好落在了他嘴角上,甜甜的,鹹鹹的。
這一瞬間,仿佛有一聲巨雷在任平生腦子裏炸開,使他一下懵住了,整個人呆呆的,一動也不動。
「阿平,告訴我,你的真名,好嗎……」水雲煙輕輕地問他。
過了好一會兒,任平生才反應過來,正要開口之時,水雲煙卻又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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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指,輕輕擋在了他的唇邊,然後搖了搖頭:「不管你是誰……在姐姐心裏,你永遠都是阿平。」走時,最後深深看了他一眼。
「姐姐……」
最終,任平生看着她漸漸遠去的身影,想要追上去,可不知為何,這一刻腳下仿佛綁了千鈞巨石,使他動彈不得。
陣陣涼風,猶帶着花香,還有他嘴角上,那一滴鹹鹹的,甜甜的眼淚。
……
這一晚,任平生怎樣也別想好好修煉了,第二晚,第三晚……一直到第七晚,他再也沒有見到過水雲煙。
姐姐,真的走了嗎?
接下來的半個月,任平生像是丟了魂魄一樣,心裏空空蕩蕩的,每每閉上眼睛,總能看見姐姐那晚淚中帶笑的樣子:「傻瓜,你幫不了我……」
「姐姐……姐姐!」
任平生身輕如燕,往雲層里飛去,他第一次在白天來到了雲中仙境,原來這裏如此美……可是,卻再也沒有姐姐的影子了,即使是白天,這裏也是空空蕩蕩,冷冷清清的。
任平生四處找尋,去了雲巔,去了芳菲林,去了玉池,最後聽見玉池那邊的宮殿裏,有腳步聲響起,他急忙飛了過去。
「姐姐!」
任平生一路展開輕功,往那座宮殿飛去,可到了裏面,那人卻不是姐姐,而是一個身穿紅衣,腰懸長劍的女子,正在整理一些衣服物事。
「什麼人?」紅兒察覺有人無聲無息落至宮中,下意識按住了腰間的劍柄。
「這位師姐,不要誤會!我,我是來找煙兒姐姐的……」任平生忙搖手解釋道,一邊又四處尋找姐姐的身影。
「煙兒姐姐?」
紅兒轉過身去,見是一個身穿白衣的少年,模樣倒是俊俏,就是看上去呆氣十足,她驀然想起什麼來,這少年應當便是郡主走時提起的阿平了,說道:「她走了。」
任平生心下一沉,小心翼翼問道:「那她可說……何時回來?」
紅兒又轉過身繼續整理郡主的物事,片刻後才道:「不會回來了。」
任平生心中像是被劍刺了一下,可仍不死心,繼續問道:「那,那她……可有說,她去了何處?」
任平生滿懷期待地看着眼前這位紅衣師姐,這次紅兒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便又繼續俯身整理眼前物事,不理會他了。
「師姐,你說啊……」任平生見她不理睬自己,漸漸有些心急了,不覺聲音放大了一些。
紅兒放下手裏已經疊好的衣裳,轉身看着他:「別想了,那個地方,你一輩子也去不了,好好在這裏修煉,等過個十年,也能做個傳功長老了。」
此時仿佛突然有一場雨,冷冷地澆在任平生身上。
紅兒繼續整理物事,等整理完了,抱着出去,發現他還跟個木頭似的杵在這裏,便道:「煙兒姐姐走時說過,往後你可以去芳菲林,但最好不要到處亂跑,以後也不要再來這宮殿裏了,萬一被長老撞見,當成小賊就麻煩了。」說完,抱着一疊衣物,自顧自地走了出去,也不再理會身後的少年。
任平生仍然呆呆站在原地,六神無主,芳菲林,芳菲林……姐姐都不在了,自己還去芳菲林做什麼?縱使靈氣萬千,又怎及姐姐眉眼清淺……
終究,還是一個少年人。
(本章完)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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