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間,狗肉已經烤好了。
楊滸拿着烤好的「烤全狗」第一個來到王野跟前,意思是讓王野先挑一塊最肥的,王野卻擺了擺手說:「你直接分了吧。」
楊滸便直接拿刀把狗肉分了。
王野也分到了一斤多肋巴肉。
狗身上幾乎沒有肥肉,而且沒什麼佐料,就只加了點鹽,再加上楊滸的燒烤手藝也就差強人意,所以味道只能算是一般,但是對於已經快半個月沒有吃過肉的戰狼隊員們來說仍舊是美味,一個個都吃得津津有味。
狗肉吃完,王野又道:「接下來這幾天,除了留守人員,其餘人員兩人一個小組分頭外出偵察,調查重點是清涼山的豫北抗日游擊總隊的民間風評,就是看他們平時對當地老百姓怎麼樣,有沒有欺壓百姓?百姓恨不恨他們?」
「是。」王喜奎、楊滸還有馮祥和等幾個幹部同時點頭。
王野目光又落在楊滸的身上:「屠夫你帶人留下當馬樁。」
「啊?」楊滸的臉便垮下來,「隊長,能換別人留下不?」
王野冷哼一聲道:「要不然讓你來當戰狼大隊的大隊長?」
楊滸便不再吭聲,只能悶悶不樂的對付手中的那隻狗爪。
王野又對王喜奎和魏西來道:「喜子,小灰灰,你倆守夜。」
說完又環顧眾人,沉聲說道:「其他人,睡覺。」
說完,王野和隊員們便紛紛倒頭躺下。
王喜奎和魏西來則出了山坳。
……
北平,鐵獅子胡同11號。
岡村寧次終於回到司令部。
大城戶三治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大將閣下,你總算回來了,你要是再不回來,大家都快要忘記有你這麼個司令官的存在。」
「唉。」岡村寧次嘆了口氣,又說道,「其實我又何嘗想留在太原?喜多君雖然表面上沒有說什麼,但是他內心肯定不喜歡我長時間呆在太原。」
大城戶三治道:「大將閣下,你真就非得留在太原不可嗎?」
「也不是說非留在太原不可。」岡村寧次擺了擺手,又道,「我是擔心萬一有什麼突發狀況,喜多君一個處置不好就會前功盡棄。」
頓了頓,岡村寧次又道:「喜多君畢竟是初來乍到,之前也沒有跟八路軍三八六旅這樣兇悍而又狡詐的敵人交過手,驟然交手很容易會吃大虧,所以我才會長時間的呆在太原,怕的就是三八六旅突然動手啊。」
「三八六旅真會動手嗎?」大城戶三治不以為然道,「眼下的三八六旅可不比在晉西北的時候了,在兵工廠遭到摧毀之後,他們的戰爭潛力急劇下降,僅憑他們突圍時攜帶的那點彈藥能支撐得了一場大規模的進攻?」
「面對三八六旅這樣的敵人,不能有一絲的大意哪。」岡村寧次搖頭道,「尤其現在對太岳匪區的封鎖已經到了最後關頭,三八六旅隨時可能鋌而走險,發起垂死掙扎式的反撲,皇軍要是在這個時候犯輕敵的錯誤,那就不只是前功盡棄的問題。」
大城戶三治說道:「大將閣下,說到封鎖,大本營有不少軍官據說對我們推行的封鎖策略頗有微辭,都認為這一舉措註定會勞而無功。」
「讓他們說去吧。」岡村寧次皺眉道,「嘴長在他們的身上,堵不住的。」
頓了頓,又說道:「只要東條君還有天皇陛下支持封鎖政策,就足夠了。」
大城戶三治說道:「可問題是,現在天皇陛下還有首相閣下的態度也逐漸變得曖昧,不再像之前那樣旗幟鮮明的支持我們。」
岡村寧次聞言便立刻陷入到沉默。
在這個世界上,任何政府都不可能鐵板一塊。
任何政策的推出,也不可能做到沒有任何的反對意見。
就說華北的囚籠政策,在軍界以及政界就有不少的反對意見,認為這一政策代價大,見效又是極慢,不符合帝國的利益云云。
囚籠政策如此,對三八六旅的圍困就更如此。
因為對別的八路軍匪區的封鎖,動用的部隊數量不多,但是對於八路軍太岳匪區的封鎖卻動用了六個師團!
陸軍本部就有不少的參謀認為這是多此一舉。
剛開始的時候,東條英機和裕仁還是支持的,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尤其是隨着太平洋戰場的兵力的吃緊,東條英機和裕仁的態度也是日趨曖昧。
好半晌,岡村寧次才幽幽說道:「所以在這緊要關頭就更不能出錯,要不然不光是對太岳匪區的封鎖會前功盡棄,搞不好整個華北的囚籠政策也會被徹底推翻,那時候整個華北的治安形勢就又會回到兩年之前的形勢。」
大城戶三治也是嘆息。
……
轉眼間三天時間過去。
時間來到了1942年的12月初。
太行山中下了場大雪,滏口陘中絡繹不絕的難民終於不見了,也不知道是找地方躲起來了還是凍死然後被大雪給遮蓋住了。
李雲龍見過老總之後,也帶着豫西北支隊主力趕到滏口陘口。
在距離尚莊還有十里左右的一個山坳中,李雲龍見到了王野。
「小王。」李雲龍摸了摸凍得發紅的鼻子,問道,「情況摸清楚了嗎?」
「團長,政委。」王野分別向李雲龍和趙剛敬禮,又沖邢志國、張大彪頷頭致意,然後說道,「情況已經摸清楚了。」
一邊說,王野一邊就在雪地上鋪開了地圖。
等李雲龍幾個湊過來,王野指着地圖說道:「你們看,這就是滏口陘,這個地方我們所處在的位置,這裏是尚莊,尚莊東南是楊毛莊。」
「尚莊?」李雲龍道,「來之前,太行軍區四分區的同志說了,他們之前打了尚莊好幾次,不過都沒能夠打下來,據說防禦工事挺堅固。」
「是的。」王野點頭道,「尚莊是個有六七百戶人家的大集鎮,鎮子周圍有一圈六米高兩米厚的圍牆,圍牆外還挖了兩米深四米寬的壕溝,鎮上的百姓只能從正面大門口出入,大門還設了吊橋,整個就是一座小型城池,確實堅固。」
「娘的。」李雲龍罵道,「這麼說可有些麻煩。」
「如果打尚莊有困難,先打楊毛莊也是可以。」趙剛問王野道,「小王,東南邊的楊毛莊有沒有也跟尚莊一樣難打?」
王野道:「差不多,楊毛莊也建有壕溝跟圍牆。」
邢志國皺着眉頭道:「這下可麻煩了,咱們沒有攻堅的重武器。」
「其實也沒有什麼。」張大彪笑了笑,又說道,「強攻不行那就智取唄,區區兩個集鎮還能攔得住咱們豫西北支隊?」
「嘿嘿,就是這個話。」李雲龍笑道。
頓了頓,李雲龍又道:「尚莊和楊毛莊有多少鬼子,多少偽軍?」
王野道:「尚莊和楊毛莊都沒有鬼子駐軍,只有三個鬼子顧問,專門負責看守彈藥,利用好這一點,拿下尚莊和楊毛莊還是很容易的。」
「奇襲!」張大彪說道,「趁着夜幕的掩護,悄然逼近尚莊還有楊毛莊,等偽軍發現咱們再去找鬼子領取彈藥的時候,一切都已經遲了。」
「對,就是奇襲。」王野道,「太行軍區四分區的友軍不是打過尚莊兩次,但是沒能打下來嗎?這卻是在無意之中幫了我們的大忙,因為太行軍區沒拿下來,所以尚莊的偽軍就產生了輕敵思想,夜間警戒極為鬆懈。」
「是嗎?」李雲龍眼珠一轉,又問道,「楊毛莊又是個什麼情況?」
王野道:「楊毛莊的偽軍比尚莊的偽軍還鬆懈,因為楊毛莊在尚莊後面,我們八路軍要打也必須得先打尚莊。」
「哈哈,太好了。」李雲龍道,「老天爺幫忙啊。」
趙剛道:「老李,你該不會是想要對尚莊和楊毛莊同時動手吧?這不行,尚莊還有楊毛莊各有一個營的兵力,而且據太行軍區四分區的同志說,河南偽軍跟山西偽軍不一樣,戰鬥力要強得多,咱們真要是兵分兩路,未必有必勝的把握。」
「放屁。」李雲龍極為不屑的道,「老子還就不信了,河南偽軍強又能強到哪兒去?還能比鬼子更強?老子連鬼子也一樣收拾,還能怕了二鬼子?」
趙剛聽了雖然生氣,可最終還是選擇服從李雲龍的命令。
因為從前年底開始,總部就下了命令,軍事指揮由軍事主官行使最終決定權,政委不得干預軍事主官的指揮權。
王野也寬慰趙剛道:「政委你放心吧,在主力部隊發起進攻前,我們戰狼大隊會先一步潛入到尚莊以及楊毛莊,清理掉偽軍崗哨。」
趙剛聞言鬆了口氣:「這樣我就放心了。」
李雲龍直接下令道:「老邢,你帶2團、3團負責打尚莊,老趙,你我帶着1團還有各直屬隊去楊毛莊,小王,戰狼大隊負責清理偽軍崗哨,都各自準備吧。」
「是。」王野、趙剛、邢志國還有張大彪齊聲應諾。
……
尚莊,偽保安軍軍營。
「噯,老二,快醒醒。」賈仁搖醒正在熟睡的賈義。
「哥?」賈義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問道,「幹嗎呢?這大晚上的,你不睡覺?」
「睡什麼睡?」賈仁小聲道,「我有種不祥的預感,搞不好八路軍又要來打尚莊,咱們倆還趕緊去離開尚莊的好。」
「離開?」賈義聲量大起來。
「噓。」賈仁趕緊示意賈義小聲,「小點聲。」
賈義左右看了一下睡在通鋪上的其他偽軍,小聲道:「哥,營長不會放咱們走的。」
「笨,不會想辦法啊?」賈仁道,「咱們兄弟倆已經半年沒回家,就跟營長請假,說咱們爹病了,回去給他治病。」
當下兄弟兩個來到尚老爺家,找到了正在打麻將的營長張伯華。
張伯華今晚手氣不錯,已經贏了一百多塊大洋,聽說賈仁賈義兄弟兩個要請假回家給老父親看病,非但沒有阻攔,反而賞了他們五塊大洋。
兄弟倆千恩萬謝的出了尚莊,就向着安縣而去。
走出了差不多十里地,兄弟倆來到一個山崗上,停下來歇口氣。
結果,就在這個時候,尚莊方向卻突然之間就響起激烈的槍聲,還有沖天火光。
賈義便立刻傻在那裏,看看尚莊,又看看賈仁,難以置信的道:「哥,你啥時候變得能掐會算了?」
賈仁心說,你懂個屁。
老子哪裏是能掐會算,而是被八路軍抓過活口。
自從那天被八路軍活捉之後,賈仁就一直暗中觀察莊外的情況,雖然直到今天也沒發現什麼異常,但是心中的那種不安卻變得越來越強烈。
於是,便果斷帶着賈義逃跑,尚莊不能再呆了。
這會看到尚莊起了火,賈仁心下真是慶幸不已。
「哥,你快看楊毛莊。」賈義忽又指着西南方向說,「楊毛莊也起火了,該不會是王太恭這老狗同時偷襲楊毛莊和咱們尚莊吧?」
聽到這話,賈仁頓時間便眼珠一轉。
「老二,你聽好了。」賈仁道,「回到安陽見了師座,就說咱們兄弟倆是帶着部隊從尚莊突圍出來的,只不過其他弟兄都死了,就剩咱們兄弟倆,如果師座問起偷襲尚莊的是哪方面的部隊,只說這支部隊穿着灰布軍裝。」
「噢。」賈義應道。
……
尚莊,戰鬥已經進入到尾聲。
由於剛下了場大雪,莊內的偽軍就更加的守備鬆懈,負責看守大門和望樓的哨兵都直接躲到值房內睡起了大覺。
戰狼大隊不費吹灰之力就解決了大門和牆上的哨兵。
隨即豫西北支隊1團搬開鹿角,越過壕溝爬上圍牆,再翻過圍牆進入莊內。
直到1團和警衛營進入了莊內,才終於有一個偽軍起來撒尿看到敵人入侵,然後趕緊的大聲示警。
但是,已經太晚了。
警衛營迅速包圍了偽軍的軍營。
而偽軍因為沒有事先領到子彈,甚至都沒辦法反抗。
剛開始的時候,有幾個偽軍還試圖跟八路軍拼刺刀,但這幾個偽軍遭到擊斃之後,剩下的偽軍立刻就認清形勢,不再頑抗。
警衛營包圍了軍營,1團則直撲尚家大院。
眼下最金貴的就是糧食,可不能讓尚家把糧食燒了。
這個他們可是有過慘痛教訓的,太行軍區的一支兄弟部隊就犯了這個錯誤,好不容易才打下了一個大集鎮,結果那個鎮上的地主自知難逃審判,居然一把火把自己家給燒了,連同房子一起燒掉的還有幾十萬斤糧食。
因為這事,老總都氣得直罵娘。
李雲龍親自率領1團包圍了尚家大院,隨行從大門、後門以及左右兩側四個方向同時發起了猛攻,尚家大院裏雖然有幾十號護院,但無論是軍事素養還是武器裝備,相比豫西北支隊都差太遠了,所以很快就被全殲。
不過片刻,就控制住了整個尚家大院。
旋即沈泉便興沖沖的跑來報告:「團長,糧倉找到了!」
「找到了?」李雲龍高興的道,「糧食都在吧?沒出什麼簍子吧?」
「沒有,糧食都在。」沈泉咧着嘴說道,「我進去看了,閣樓上面堆放着的都是一麻袋一麻袋的糧食,我還用刺刀挑開了幾口麻袋,裏邊全是小米。」
「小米?太好了。」李雲龍聞言大喜道,「這下咱們不用餓肚子了。」
「團長,豈止是不用餓肚子,還有肉吃。」話音才剛落,王懷保也興沖衝進來,又向李雲龍報告道,「這狗地主家還養了好多的家畜。」
「家畜?」李雲龍食指大動,「養了豬沒有?」
「當然有了。」王懷保笑着說,「足足有二十多頭大肥豬。」
「他娘的。」李雲龍這下樂得嘴巴都合不攏了,連聲說道,「快快,讓老王先殺兩頭大肥豬,做一頓紅燒肉稿勞一下弟兄們。」
說此一頓,李雲龍忽又想起來,問道:「對了,小王呢?小王怎麼還沒有消息?」
今晚的這次奇襲,戰狼大隊肩負着兩個重任,先是清除掉大門及圍牆上的哨兵,再是突襲鬼子顧問所居住的院子兼軍火庫。
雖說這座軍火庫只有很少的子彈。
可是蚊子再小也是肉,那也是彈藥。
李雲龍這邊正念叨呢,王野就走進來。
「團長。」王野報告道,「那三個鬼子顧問已經解決了。」
「彈藥呢?」李雲龍道,「軍火庫里的彈藥有沒有保住?」
「保住了。」王野點點頭,又說道,「就是數量比咱們預期的還少。」
「啥意思?」李雲龍愣了一下問道,「什麼叫比咱們預期的還要少?」
王野說道:「我們之前掌握的情報是,駐守尚莊的偽軍共有三百多支各式步槍,加三挺仿捷克輕機槍,其中每支步槍配彈二十發,每挺機槍則配備子彈二百發,那麼加起來就應該是將近七千發。」
停頓了下,王野又說道:「但實際上,只有不到四千發。」
「只有不到四千發子彈?」李雲龍道,「另一半哪去了?」
王野搖搖頭說道:「我估計是讓那三個鬼子顧問給賣掉了。」
「什麼?賣掉了?」李雲龍愕然說道,「小鬼子啥時候變國民黨了?」
「這個並不奇怪。」王野的目光轉向旁邊,只見大廳角落蹲坐着一個偽軍軍官。
王野上前踹了那個偽軍軍官一腳,笑着說:「鬼子跟這些貨色混在一起,不出半年就會吃喝嫖賭抽樣樣精通。」
「但是吃喝嫖財抽哪樣不需要錢?」
「就憑那麼點軍餉,夠他們揮霍幾天的呀?」
「所以暗中倒賣軍火就成了唯一的也是必然的選擇。」
說到這一頓,王野又踹了那偽軍軍官一腳,沉聲道:「那幾個鬼子顧問把另一半彈藥賣給什麼人了?唵?」
「你算老幾,老子憑什麼告訴你?」
偽軍軍官不知厲害,還想着充好漢。
這下,偽軍軍官可是踢到了鐵板上。
因為饑民的事,王野的心情可謂是極度惡劣。
當下王野便一腳重重的踩下去,正好踩在那偽軍軍官的右腳的腳脖子上。
接着就是喀嚓一聲,包括李雲龍還有王懷保,大廳里的所有人都聽見了,那聲音聽着就好像是踩碎了一節甘蔗。
「啊!」那偽軍軍官頓時間殺豬般哀嚎起來。
「說。」王野獰聲道,「鬼子顧問把另一半彈藥賣給什麼人了?」
「我說,我說我說。」偽軍軍官頓時間就慫了,忙不迭的說道,「日本人把其中的三千發子彈賣給了王太恭父子。」
「王太恭?」李雲龍道,「什麼鬼?」
王野說道:「是附近清涼山上的一支抗日武裝,豫北抗日游擊總隊。」
「啥?豫北抗日游擊總隊?」李雲龍愕然說道,「這不是扯麼?咱們是豫西北支隊,這狗日的卻來了個豫北游擊總隊,兩家都是抗日武裝,這他娘的不成了咱們的上級單位嗎?不行,不行不行,這個絕對不行。」
王野正要細說這個豫北抗日游擊總隊,趙剛忽然興沖沖走進來。
趙剛一眼就看見了躺在地上哀嚎的偽軍軍官,當時就皺眉問道:「怎麼回事?小王,是不是你又亂來?」
「冤枉啊,我可沒有亂來。」王野說道,「不信你問大夥。」
李雲龍道:「我可以作證,這個狗日的是在剛才的打鬥中受的傷,小王絕對沒有因為嚴刑拷打踩碎他的腳脖子,是吧?」
「是。」沈泉還有王懷保等人連聲附和。
趙剛聽得直翻白眼,不過也懶得再追究。
因為這些漢奸二狗子也確實不值得同情。
趙剛搖搖頭又說道:「老李,楊毛莊就拿下了。」
「這個早在咱老李意料之中。」李雲龍哼聲道,「就憑咱們豫西北支隊的實力,攻打僅僅只有偽軍營把守的集鎮,那還不是手拿把攥?」
趙剛笑了笑,又道:「老李,那就向旅長和老總報捷吧。」
「行,那就報捷吧。」李雲龍道,「就說我們豫西北支隊首戰告捷,已經輕鬆拿下尚莊以及楊毛莊,已經初步在豫北站穩腳跟。」
「行。」趙剛道,「我這就讓人發電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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