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地處繁華的市中心,佔地面積不大,建築風格卻是很有特色。以幾何六邊形設計而成的輪廓,高高的矗立在地上,如同一把巨大的手槍,顯得尤為醒目。而在警局內部,今天最為醒目的則是楊秋。
穿着一身洗的異常乾淨的警服,如同新的一樣,楊秋在一樓大廳,面帶微笑的走着,顯得很興奮,也很自信,卻無論怎麼看,都有些不倫不類。走路沒有警察該有威嚴與沉穩,反而如同那些富商的公子,左搖右晃,自以為很帥氣,其實可笑而又難看,令人忍不住議論。
「這小子,今天是怎麼回事?雖然今天是最後一天也不該走成這個樣子吧?」
「就是。我看他八成是受刺激太大,瘋了。」
田力就是其中之一,看到楊秋走路滑稽的樣子,忍不住嘲笑,但相比其他捂嘴偷笑與扭頭暗笑的同事,反應更大,直接一步上前擋在了楊秋面前,不等楊秋反應,「砰!」的一聲,就將髒兮兮的鞋子踹在了楊秋的胸膛上,並把楊秋給踹倒了。
「臭小子,你居然敢邀功?不想活了嗎?不要高興的太早!我已經從局長那聽說了,今天有人會被提拔,說是為秘制瓷碗一事要獎勵某人。還好我有高人相助,受嘉獎的人絕對是我,你就乖乖放棄吧。
趕快收拾東西滾蛋!局長已經單獨給我傳話了,再見!」
說着,田力還狠狠的在楊秋胸口踏了幾腳,看到楊秋臉色痛苦的發出**,立刻就神色得意了起來,仿佛忘記了自己不久前所受的痛苦,揚長而去,絲毫也不顧四周的同事是怎麼看他的。
楊秋呆呆的看着田力離去的背影,內心頓時充滿了說不出的疑問。
對方似乎對這具肉身的原主人餘暉很有意見,這是怎麼回事呢?
正疑惑不解的時候,突然身後傳來一陣劇痛,疼的楊秋忍不住再次發出一聲悶哼,猛地回頭一看,只見眼前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又環視了一圈四周,發現吳彤正幸災樂禍的看着自己壞笑,楊秋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氣的鼻子都歪了。
「大壞蛋!讓你昨天欺負我。哼哼!原來你今天就要解除合同了,真是太好咯。你的事我已經從田警官那裏聽說了,獎賞的事我想我爸知道真相後一定不會再考慮你的。你這個壞蛋還是趕快收拾東西離開吧。我可不希望下班的時候再看到你。」
說着,吳彤和田力一樣,抬起腿又對着楊秋狠狠的一踹,然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直到她的背影漸漸消失在樓梯處,才終於有人靠過來,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大致的告訴了楊秋。
「餘暉。你小子是怎麼回事啊?怎麼敢得罪我們局長的千金?她可是我們局長的掌上明珠。你知不知道,要是你昨天不得罪她,田力那傢伙根本不可能知道局長今天要獎勵你的事啊!唉!你小子真是夠倒霉的。」
「我看不是倒霉,是他自作自受。以前不是有句古話嘛,天作孽尚可活,自作孽,不可……呃……我好像說了不該說的話,餘暉,對不起!」
「沒事。」
楊秋不在意的搖搖頭,他本來會來警局就不是為了這件事。什麼獎勵,其實,現在在他看來都不重要,昨天鑰匙的突然出現一下子就讓他生出了警惕之心,改變了想法。可能詛咒又要出現了。
於是,當夜就逃出了醫院,沒想到後來被醫院發現,被抓了回去。只好乖乖待到天亮。
但整整一晚,也沒睡着,楊秋昨夜無時不刻都在擔心,會不會有什麼東西又來突然的襲擊自己,就像是當初那些莫名出現的滅殺者機械人一般。好在這一夜還算平安,楊秋這才興奮而又高興的離開醫院,跑入了警局。
目的不為別的,只為了拿回秘制瓷碗。
經過了整整一晚的折磨,楊秋想到了一個辦法。如果學會了能夠與別人交換靈魂的不死術,也許就能逃脫來自於鑰匙的詛咒。雖然這方法不一定管用,但第一次能逃過被活活摔死的命運,不就是靠不死術嗎?
因此,受一點田力的氣,楊秋現在不是太在意,就更別說在意吳彤那個心腸比蠍子還毒的小丫頭了。
楊秋的想法現在很明確,今天來只要見到局長,問一問秘制瓷碗的下落就好了。如果又被放回了博物館,那麼,最多再利用鑰匙去偷一次。只要能夠保住這條命,任何事情都可以商量。
「餘暉。餘暉?餘暉,你聽到了嗎?局長叫你。」
突然,一道悅耳的嗓音從側面傳來,打斷了楊秋的思緒。楊秋搖搖頭,這才回過神來,連忙向迎面走來成熟的女警官回話。
「你好……」
與此同時,楊秋還禮貌的招了招手,想順便問一下局長室的位置,但話一出口就尷尬了。他看到女警官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古怪的神色。
「餘暉?你連局長室在哪都忘了嗎?」
楊秋只好默默的乾笑。
還好女警官沒有為難他,抬起纖纖玉指對着樓梯右上方一指,並小聲的給出了具體的房間位置,就帶着奇怪的目光離開了。
楊秋頓時鬆了一口氣。
局長室,位於大樓的第三層,光線明亮,裝潢卻很簡陋,只有一張辦公桌和一張椅子。
此刻裏面已有三人,顯得有些擁擠,只有局長吳鑫龍坐着。一般這個時候,吳鑫龍都會很生氣,他最討厭的就是下屬像現在這樣,不按順序的和自己談話,所有人都擠在一起,而不是一個個的按順序進來。
然而,今天卻有些不同,看到裏面已經擠了一男一女兩個人,吳鑫龍也沒有發火,反而還面部肌肉鬆弛,保持着罕見的笑容。
當聽到有「咚咚咚」的敲門聲傳來,更是高興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也不等着外面的人推門進來,吳鑫龍就主動去開了門。
「果然是你!餘暉。你小子來的可真晚啊,讓我好等啊!哈哈,快進來,我有好事要和你說。」
看到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期盼已久的餘暉,吳鑫龍一貫嚴肅的臉上竟然笑容更深了,像吃了蜜一變,連眼睛都眯了起來,迫不及待的就把楊秋拉到了裏面兩人的身邊。
田力和吳彤對視一眼,臉上立刻就有不約而同的不解之色浮現,吳彤更是小嘴一撅,生氣的責怪起來。
「爸爸。你不是都已經知道真相了嗎?幹嘛還要把餘暉叫過來?」
聽到身為局長千金的吳彤都有意見,一直保持着沉默的田力這才壯着膽子,說出了自己的意見,希望吳鑫龍把餘暉趕走。
「對啊。局長。您不是都已經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了嗎?為什麼還要把餘暉叫過來?他輕薄小姐不治他的罪就已經……」
吳鑫龍的反應有些出人預料,聽了這些話,突然臉色一沉,直接不滿的替楊秋說起話來,把一心想治楊秋之罪的田力以及吳彤都聽得內心一驚,就連楊秋自己也有些意外。
「就已經怎麼了?到底局長是你還是我?」吳鑫龍雙眉一簇,語氣低沉的開口,臉上立刻就現出了一絲不耐煩。
田力一看就知道沒戲了,當即就選擇沉默,泄氣的低下了頭。他以為這樣,就能息事寧人,讓吳鑫龍消氣,誰知道反而起了反效果,開始接二連三的遭到臭罵,氣的身子顫抖,連吸了好幾口氣,都難以平復內心的不快。
吳鑫龍似乎不滿已經憋了很久,看到田力低下頭,就直接指着田力的鼻子不停訓斥,和片刻前那副親切而又慈祥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你啊!你啊!!我說你什麼好?田力!你知道你這一次讓我有多失望嗎?你知道嗎?你以為你做的那些髒事醜事,我不知道嗎?我一直沒有找你,提醒你,是因為我還相信你。
我希望給你一個自我改正的機會。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無視我。以為所有的事都做的天衣無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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