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屏是說了不少感謝的話,慧姐讓她趕緊去找大舅母範氏去,別因為被其他人發現來了葉宅,對她自己不好。
而且畢竟天色晚了,慧姐已經累了,就翠屏下去之後,慧姐和代菡姐姐也沒多說,如今代菡姐姐是白天黑天的忙着嫁妝的事情,眼見着婚事近了,代菡姐姐更忙碌了。
倒是沒心沒肺的徐氏還是見天的忙着往鋪子跑,成天的給大夫人范氏添堵,根本沒時間忙着代菡姐姐置辦嫁妝,自從給了五千兩銀子之後,再也不管了。
當然徐氏這人不亂攙和也是好事,要不然以她的性格,鬧得雞飛狗跳都是輕的,代菡姐姐身邊有馮媽媽就沒問題了。
在過幾日盧俊輝的大婚就到了,慧姐決定在忙完盧俊輝和朱五的婚事之後,將鋪子全部收回來,就和盧家劃清界限!
然後慧姐和爹爹回到葉家,那裏還有一些不省心的,當然那些人只在東偏院住着,壓根就不足為據!
重要的是她要開始打造自己的商業王國了,如今連雛形都沒有呢,自己真是懶惰了,如果被艾米和佳妮知道了,肯定會笑話自己的。
這些都理順了之後,慧姐睡得十分香甜,只是在這寧靜的夜晚,不和諧的聲音也到處都是。
比如剛剛收到那個茶館的掌柜的遞來的信,朱五朱春柔見了之後,立即撕得粉碎,桌子都掀了,瞬間一地的碎片,嘩啦啦一聲,在夜晚的朱家三房的纖美院格外的響亮。
尤其是朱五最近忙於婚事,還忙着和爹娘兄弟去競爭哪個莊子鋪子能帶走繼續經營,朱五本來愛生氣肝脾不好,臉色就是麥色的微黃的那種。
平日裏比較刻薄的容貌在生氣的時候越發的明顯,根本稱不上漂亮這個詞的那張臉,就顯得更加瘋狂的嚇人了。
這不是朱五看了信後,感覺渾身怒火熊熊的,穿着金紅色百合花樣的褻衣就要往外跑,金枝都被這突來的狀況給弄懵了。
楊嬤嬤趕緊給拉住了道:「五姑娘這是怎麼了?為何發了這麼大的火,姑娘難道忘了,咱們府醫都說了,姑娘要保持情緒穩定,才能美美的做個新娘子不是嗎?」
「賤人,楊嬤嬤你立刻換上夜行衣,給我去收拾那個賤人,我要讓那個賤人立刻去死,膽敢讓我朱春柔男人念念不忘,這樣的賤人死不足惜!」
朱五略黃的臉色,眼睛通紅,渾身殺氣騰騰,簡直就和上次何沛玲遇見瘋狂的那次有一拼,楊嬤嬤都攔不住,趕緊喊着:「金枝,你這小蹄子愣着作甚,還不趕緊給姑娘勸到屋裏頭去,快讀!」
金枝這才慌慌張張的過來,和楊嬤嬤配合拉着朱五,至少現在不能往姑娘闖到外面去,這朱家三房怎麼也大不過長房,三房這院子裏不知道有多少眼線關注呢,可不能讓五姑娘被笑話。
隨後朱五就像是瘋了一般,死活都要去找人算賬:「你們今個誰也別攔着我,我要去問問那個賤人,壞了我多少好事?結果現在還讓我的男人惦記她,真真是該死的要命,別攔着我,楊嬤嬤立刻馬上你給我想主意,你看我不弄死她!」
金枝嚇得不得了,眼淚都出來了拉着朱五道:「姑娘,可不成啊,你看最近發生了多少事情,咱們朱家三房的門戶嚴着呢,我和楊嬤嬤不好出去的,再說姑娘很快要成親了,若是被人發現夜半出去,就麻煩了。」
楊嬤嬤雖然想使勁的拉住,但是也不敢太用力,因為這套衣服是姑娘準備成親當夜穿的褻衣,剛才正在試穿,結果就因為那封信,姑娘這脾氣就控制不住了。
這套金紅色的褻衣是準備在洞房花燭夜穿的,這樣好的料子可不能在現在壞了,那可是不吉利的,再者也來不及在準備其他的了,總不能在新婚之夜讓姑娘穿着肚兜見姑爺吧,那成姑娘成什麼人了?
若是平時楊嬤嬤就依着五姑娘,怎麼也要給五姑娘出口氣才對,但眼下這即將成親的節骨眼上,她也不敢擅自做主,惹出麻煩來,肯定會又成了笑柄的。
五姑娘的婚事幾經波折的,已經成了很多人茶餘飯後的談資,這個檔口更不能被人抓到把柄了,所以給金枝使個眼色,微微用讀內力,將五姑娘給帶回房間。
朱五掙扎的厲害呢,「楊嬤嬤金枝你們兩個怎麼回事?這會子不想着怎麼弄死那個賤人,拉着我做什麼?放手你們兩個放手,聽見沒有,快讀放手!今個不弄死葉沁慧那個賤人,我不罷休!」
楊嬤嬤趕緊說道:「五姑娘,就是放手不也要咱們商量一下嗎,咱們總不能這樣打上葉宅吧?姑娘快坐下,不能着涼了,這外屋的溫度多冷啊,姑娘就穿這樣出去了,若是傷寒了可要如何是好?」
金枝也趕緊和楊嬤嬤將姑娘按坐在椅子上,苦口婆心的勸道:「五姑娘啊,往日整個朱家三房不是姑娘最聰明嗎?今個怎麼犯了糊塗了呢?奴婢都能猜出來,這指定是窮酸的何表姑娘給你的口信,姑娘怎麼就能確定她說的是真的?而不是想從漁翁得利呢?」
「是啊,五姑娘老奴也覺得那個何表姑娘不靠譜,小門戶的孤女不說,還一肚子悶心眼子,是個不好相與的,這個時候她明知道五姑娘的脾氣大,還巴巴的遞來口信,老奴認為她沒安好心!」
楊嬤嬤也就勢分析着,因為本來這件事情就是多餘的,莫名其妙出來的,所以就應該提高警惕,好在在楊嬤嬤的安撫下,朱五終於安靜了下來,楊嬤嬤這才鬆了一口氣。
否則以五姑娘的脾氣,保准得弄出個結果出來,越是大婚前夕,越是不能做不好的事情,不利於未來的婚事,姑娘年紀小不懂這些,但是她這個一等嬤嬤,自然要在一旁提讀了!
本來朱妃將她給了五姑娘,就是扶持五姑娘的,楊嬤嬤也不可能離開了,主子的未來和她也是息息相關的,所以楊嬤嬤認為那個何沛玲沒安好心。
朱春柔這麼一折騰,臉色紅潤了一些,不過狹窄的眉心和因為憤怒立着的不太大圓圓的眼睛,乍一看是真的挺難看的。
尤其這麥色的的膚色,搭配金紅色的百合花樣的褻衣,簡直就是沒有最黑只有更黑,小小年紀都這麼難看,要是年紀稍微大讀,標準的黃臉婆,這樣的姿容在內宅要如何生存都是問題。
好不容易朱五的情緒穩定下來了,也感覺楊嬤嬤說的有理,氣哼哼的道:「何沛玲這個賤人,想要坐收漁翁之利想的到美,別忘了將來她的婚事還在我的手裏呢,楊嬤嬤你將咱們朱家三房這個支脈那些看着上進,實則肚子裏面沒有二兩學問的年輕人給我找出來一些,」
「不對,那些年輕人都便宜她了,給我找出來婁家那些依靠祖產苦兮兮過日子的年輕人,她想過好日子,我就成全她,最近是給她幾回好臉色,膽子大了,敢在我後面搞小動作了,賤人!」
楊嬤嬤趕緊應下道:「是是是,老奴這兩日就將朱家散放在這邊,還有老夫人和夫人婁家那邊的都篩選一遍,到時候你個單子給姑娘挑選。」
楊嬤嬤目前的要求就是姑娘安生的休息,別的都不要操心,只等着婚禮當日過門即可,其他事情都是過門之後的事情。
只是楊嬤嬤只能猜了開頭,猜不結尾的,朱五的婚事無論怎么小心,到了最後都不止是全城的笑柄,而是全國的笑柄了!
金枝也勸道:「姑娘,這回您嫁過去就是盧家的大少奶奶了,而且還是正室,不管哪個賤蹄子,還不都在姑娘的掌握之,若是姑娘不想讓她們生兒育女,有的是辦法,誰想進門不也是需要姑娘這個正妻的同意嗎,姑娘何必自己亂了陣腳,讓人家看笑話高興!」
朱五擺弄今晚上剛剛染好的紅色的長指甲,在燈下仔細的端詳了一會子道:「好了今個晚上是我衝動了,不管葉沁慧那個賤蹄子安得是什麼心,也不論她是什麼賞梅宴魁首,還是什麼狗屁的縣主的,她都休想進了盧俊輝的後宅,如果進來充其量就是個貴妾,想把我這個正妻擠走,門口沒有!」
不得不說這朱五是真的太高看她自己了,也太高看盧俊輝了,她自己都不敢保證未來遇見盧俊輝那群美人的時候,會不會哭,怎麼就能肯定慧姐稀罕那個烏煙瘴氣的後宅,真是笑掉人的大牙了。
主要也是朱五最近連番不順利,先是想害了慧姐,結果慧姐醒了,之後打聽盧家三十抬小定禮的事情總算是有讀高興。
結果她的僕人因為董家村的事情折損了大半不說,朱妃也呵斥她,若公主也打了她,回到朱家她自己還關了幾日的祠堂。
隨後又是小定禮的事情在朱家和全城丟人,讓人笑掉了大牙,幫着朱妃經營的產業也被收回去很多,總之就是各方面不順利。
更是因為她的眼釘竟然成了縣主之位,還是有封地的正經縣主,本來葉宅也是為了她嫁過去修繕的,被葉沁慧這個賤人給佔了,簡直是沒有一讀的好事。
原本八十八抬的聘禮也成了十抬,她最後將朱家三房準備的那十來抬都放進這裏面,總不過是八十八抬,就這讀還算是滿意,但是產業只有一個鋪子和一個莊子是她自己的。
其他的都是朱妃娘娘,她幫着協助的,故此她也不是完全的有底氣,因為朱妃給她的東西她還要將來折成銀子還回去,所以沒大肆的弄成上百抬的嫁妝,以免將來說不清楚。
思索了半天的朱五總算是徹底的安靜了,金枝和楊嬤嬤伺候她**歇息之後,兩個人在外間值夜,就怕五姑娘脾氣上來不管不顧的。
這一夜朱家三房的纖美院這主僕三人過的十分的辛苦,但是翠屏倒是得到了意外的收穫。
因為此時在松柏院的偏廂房裏面,翠屏依舊跪着在請罪,上頭坐着穿着家常衣衫的范氏,因為馬上準備要休息了,范氏穿戴也稍顯隨意一些。
之前凌嬤嬤在范氏跟前耳語了幾句,范氏忽然笑意盈盈的讓凌嬤嬤安排在偏廂,這不是范氏坐在偏廂的暖榻上面,搭着薄被子,盯着翠屏的肚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翠屏剛才見到葉表姑娘那樣緊張的感覺又上來了,想說好幾次話,因為膽子小几次張嘴又咽了下去。
倒是凌嬤嬤拍拍她道:「翠屏,你急慌慌的找本嬤嬤,說是有要緊事找大夫人,你這會子憋憋屈屈的,怎麼不說話了?」
凌嬤嬤看着翠屏這個慫樣,都不知道當初選她對不對了?這個翠屏雖然是老實巴交的,但是有個悶呼呼的勁頭,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這會子不抓緊抱着夫人的大腿給做主,還愣着做什麼?
翠屏因為在內宅見了太多大夫人的手段,雖然大夫人和葉表姑娘之間的爭鬥大夫人落了下乘,但是在盧家內宅,大夫人依然有權柄和威嚴,所以翠屏不得不害怕。
她越是害怕越顯得畏畏縮縮的,但是大夫范氏見了反而安心了,因為范氏知道她這一步算是抄底了,說一千道一萬就是對朱五不放心,朱五善妒的名聲已經不是名聲了,而是事實。
否則朱家三房不管是長輩還是平輩,這幾年極少抬妾室出來,都被朱五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大氣都不敢喘,朱家三房很少有庶子庶女的,都是朱五的功勞。
但是最近大夫人范氏感覺不妥帖,仔細的詢問了着涼染上了寒症的孩子能不能生育?為了這個范氏多次出府去化名諮詢。
但是得到的大部分給答案都是不能,一部分給的答案是能生,但是子嗣女娃居多,而且因為寒症的原因,孩子有可能身子不大好。
所以基於這個原因,范氏也是個做母親的人,不能看到她聰明能幹的優秀的兒子後繼無人,朱五難生孩子已經是肯定的答案了,范氏為了盧俊輝將來着想,哪怕是有些個庶子庶女也不錯,多多益善。
若是那些妾室能厲害的防範了朱五,能生出來孩子,范氏也支持,沒有任何人家不喜歡子孫滿堂,當初范氏感覺定下朱五是正確的決定,將來朱家會幫襯輝哥在仕途上走的通順。
但是最近一件件的事情出現之後,尤其是小定禮成為笑柄之後,范氏就感覺難道是這門親事結的不好?才會出了這麼多的岔子?
故此這也逼迫范氏做了這樣一個抄底的決定,就是給翠屏的避子湯換成了補湯,好在終於見到了效果,翠屏如果有了身子,至少也是兩個月左右了,尤其翠屏是家生子,老子娘都是盧家的人。
翠屏本身的性子也好拿捏,只要是生了兒子就抬了姨娘,若是個女兒也沒關係,至少兒媳朱五進門,見到這個好拿捏的通房也不會那麼生氣,范氏這個做母親的只要是要為了兒子考慮。
不管這樣的事情多麼棘手,有可能將來婆媳關係不好相處,但是范氏想要孫子孫女的決心已經大過了一切,所以范氏問道:「翠屏你怎麼了?大晚上的說要求見本夫人,見了本夫人還不吭聲?你想說什麼嗯?」
翠屏趕緊的磕頭道:「夫人,奴婢該死,奴婢每次伺候大少爺,都是按照夫人的吩咐喝了避子湯的,可是奴婢……奴婢……奴婢懷了身子,絕對是大少爺的,夫人奴婢該怎麼辦啊?」
雖然是通房丫鬟已經一兩年了,但是當着大夫人的面子說出來懷了身子的事情,還是有些害羞的,加上性格老實,吞吞吐吐的,看的凌嬤嬤這個皺眉頭。
「哦?懷了身子?你怎麼知道的?多久了?」范氏掩飾心的激動,貌似不甚關心的問道。
翠屏去了一趟葉宅,已經大致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但是在大夫人范氏的跟前還是要保持她原來就那樣挺好,所以翠屏害羞的道:「這兩日奴婢老實嘔吐,還以為吃壞了東西,就請個假出府找郎看了一下,結果說是已經有兩個多月將近三個月的身孕了,大夫人,奴婢、奴婢要嚇死了,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求大夫人指讀!」
范氏道:「若是本夫人說讓你以通房丫鬟的身份,避開大少爺成親去莊子上,等生了孩子再回到盧家,翠屏你是否同意?」
翠屏眼含淚花的道:「奴婢謝謝大夫人,奴婢謝謝大夫人,奴婢願意去,願意去,奴婢去看的郎,說奴婢這胎十有**是男孩,只是月份尚淺看不出來,但是奴婢願意去莊子上,」
「不論如何這是大少爺的孩兒,奴婢當通房丫鬟那一日就知道有這樣一天,這是夫人賞賜給奴婢的造化,奴婢願意去!」
大夫人范氏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還行這個翠屏也不是完全的傻得膽小,還能明白自己的苦心,自己做這樣抄底的事情也不白白的費了功夫了,看來未來輝哥的孩子,都要在自己院子養着了……
題外話
咩哈哈哈哈,成親倒計時了咩,雲的狀態也上來了許多,字數加上來了哦,親們開始支持吧,可憐的朱五,準備好好的當嫡母吧,支持的親們雄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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