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請留步 第309章 你們以為在第一層,實際上在大氣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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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廣陵城中的邵陵郡王府,門客傅岐在書房裏來回走動,有些恨鐵不成鋼一樣的嘆息。七色字小說網http://m.qisezi.com而令他十分不滿的郡王六皇子蕭綸,卻依舊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殿下,那劉益守並不熟悉揚州事務,他又不可能在廣陵城停留太久。就算是讓他入城,又能如何?

    殿下笑眯眯的將他迎進府衙招待一番就可以了,何苦將其攔在門外呢?」

    傅岐痛心疾首的說道。

    之前他是蕭衍弟弟蕭宏的門客,蕭宏死後,見蕭正德不成氣候,便投了六皇子蕭綸。沒想到蕭氏一族這一輩里竟然一個能打的也沒有。

    蕭綸也不過是矮子裏面拔長子而已。

    「景平(傅岐表字)啊,本王也沒料到那劉益守膽子如此之大,竟敢襲擊本王的兵馬!」

    蕭綸憤憤不平的說道。

    「唉,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傅岐哀嘆了一聲。

    一個人做了一件錯事,不想着去改正,卻想方設法的要去遮掩,於是引起更大的禍端。然後為了消弭這個禍端,又去得罪更加不能得罪的對手。

    蕭綸此番就是如此。

    蕭綸有強軍之心,於是在廣陵城周邊湖泊河流編練水軍,因為訓練干擾漁民捕魚,於是蕭綸與本地漁民爆發衝突。這位王爺一聲令下打殺了不少當地漁民。

    這件事本來也是司空見慣,各大豪強世家何嘗跟底層廝混的人物講過道理?這幫人一向都是能用拳頭解決問題,就從來不會想其他的辦法。

    可是蕭綸並不管理廣陵的政務,他的所作所為,實際上卻是在跟廣陵當地的官府製造天大的麻煩。

    少府丞(管理宮中御用器物的小官)何智通上書蕭衍,說蕭綸在廣陵胡作非為,妨害漁民。蕭衍對此置之不理,並不打算懲治蕭綸。

    從中也可以看出,蕭衍對於社會底層人物的死活,其實是不太在意的,他只在意這個國家平穩與否。

    蕭綸得知此事後,十分震怒(但並不驚慌)。他派遣麾下首席刺客戴子高,在建康城內暗殺了何智通!

    此事鬧得沸沸揚揚,但苦於沒有證據,眾人明明知道此事乃是蕭綸所為,也不能把他怎麼樣。何智通之子上書蕭衍,要求徹查此事,依舊被專心禮佛,一心指望壽宴隆重祥和的蕭衍淡化處理。

    使得蕭綸更加膨脹。

    因為擔心劉益守入廣陵城後追查此事,害怕當地漁民到劉益守那邊去告狀,蕭綸這才下令戒嚴渡口與廣陵城,不讓對方進城。

    這在傅岐看來,純屬多此一舉,充分證明了什麼是做賊心虛。

    你什麼都不做,劉益守也就什麼都不知道,哪怕有人投訴請願,他畢竟是來參加蕭衍壽宴了,很大可能不會節外生枝。

    你現在把對方拒之門外,渾然就是撕破臉的表現,那樣的話,劉益守反而會想辦法揪住你的小辮子。如此行事,異常不智。

    傅岐覺得蕭綸平日裏挺英明的一個人,怎麼遇到點意外事件就手忙腳亂的呢?

    用一句話來形容,就是太不成熟太不理智,心性欠缺。

    「殿下,現在打開廣陵城城門,親自到渡口,去給劉益守賠罪,請他到城內赴宴。吃完飯以後,什麼事情都沒有了。要不然……唉!」

    傅岐苦苦勸說道。

    正在這時,書房門外的親隨走進來,拱手對蕭綸說道:「殿下,劉駙馬的船隊,已經離開廣陵,似乎是朝着京口而去了。」

    既然是往京口去,那就只能是從官道步行至建康,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這麼說來,劉益守是認慫了?

    傅岐面露驚詫之色,再次重申道:「確定是朝着京口而去麼?」

    那隨從解釋道:「廣陵往南,只有京口。長江上船隻眾多,還有水軍游弋,劉駙馬能耍什麼花樣來?」

    這倒是句大實話!

    無論劉益守的意圖是什麼,但是他帶着人馬去了建康,這一點完全不需要過多去猜疑了。

    簡單來說,就是蕭綸這波放肆,劉益守那邊退了。

    你可以說對方識大體,不跟蕭綸一般見識,也可以說是劉益守有點畏懼蕭綸,故而不希望給自己找麻煩。

    至於究竟是哪一種,或者兩種都有,意味着什麼那就無從得知了。

    「哈哈哈哈哈哈!什麼劉駙馬,不過是我蕭氏的一條狗罷了。」

    蕭綸囂張放縱的狂笑,似乎是在掩蓋自己之前還害怕劉益守發飆攻打廣陵城!

    傅岐皺了皺眉頭,總覺得此事很不簡單。誰都知道,弓箭什麼時候威脅最大,當然是在還沒有射出去的時候啊!弓箭一旦射出,那就只能威脅被瞄準的人,而其他人則可以騰出手來想做什麼做什麼了。

    如今劉益守面對蕭綸的無理挑釁,居然一點表示也沒有。如果對方真那麼好說話,當初何以用精兵驅散蕭綸麾下的私軍,搞得蕭綸一晚上沒睡呢?

    「景平啊,你頗有才智這個不假,但是太謹慎了。那劉益守之所以能對付魚弘,是因為魚弘疏於防範。他在盱眙囂張也就罷了,天子腳下,他能如何?」

    蕭綸輕蔑一笑,一點都不把劉益守放在眼裏。

    傅岐覺得蕭綸簡直就是無可救藥。

    沒錯,蕭綸在蕭氏這一輩裏面,算是很會帶兵,很通軍務的人了。可是,天下人,難道就只有姓蕭的這幾個麼?

    蕭綸在一群五穀不分的王爺裏面,算是會帶兵的,但把他跟很多外人比一下,那這位爺就啥也不是了。

    別的不說,傅岐覺得劉益守一隻手就能吊打這位爺,可是作為謀主的他,不能對蕭綸說這話,說了,自己的前程就沒有了。

    這也是當謀主的無奈。主公太厲害,用不到你。主公太次,你說的他不聽。

    「殿下不如修書一封,讓在下送到劉益守那邊,就說此番是因為有水賊妄圖劫掠廣陵城,故而殿下謹慎,不敢開城門,一切都是誤會。

    將來殿下有機會,希望能跟劉駙馬把酒言歡之類的。也可以在下代筆,殿下蓋一下私人印章就行了。」

    傅岐最後勸說了一番。

    蕭綸搖了搖頭,豪橫的把手一擺說道:「那樣不是本王在服軟?就憑那劉益守也配?一個小白臉樣的人物,也就對蕭玉姈這樣的小娘有用,本王可不吃他那一套。

    你什麼也不用去做,若是背着我跟那劉益守說和,莫怪本王翻臉!」

    蕭綸聲色俱厲,不像是在說笑。

    傅岐苦笑點頭,心中一大堆話,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去說,最後只能化為一聲嘆息。

    ……


    京口現在隸屬於「南徐州」,這是典型的南朝得不到徐州又拼命念想造出來的一個州郡。京口不僅是軍事重鎮,而且來往商船眾多,乃是梁國最重要的一個渡口。

    沒有之一。

    劉益守帶着眾人來到京口,就有梁國中樞小官前來迎接,並將他們安置在京口,並沒有通知劉益守立刻入建康。

    畢竟,現在離壽宴還有些時日,按道理,他們這個時候應該是在廣陵城遊玩一段時間,享受一下揚州的繁華,然後再南下京口的。

    結果被蕭綸這麼一折騰,一行人馬不得不駐紮於京口的驛站。劉益守身邊眾人一個個都義憤填膺忍無可忍,羊姜氣得嘴巴都翹起來能掛油壺了。

    眾人都覺得劉益守此舉退讓過度,讓蕭綸得寸進尺了!蕭綸覺得他是六皇子身份尊貴很厲害,劉益守麾下的人何嘗不是認為他們連魚弘都能收拾,豈會害怕一個鹹魚皇子?

    這天深夜,劉益守正在房間裏查看陽休之在外面打聽到的一些消息,楊忠不請自來,似乎有事情要說。

    羊姜看到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備好酒後就灰溜溜的出來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此舉太過於軟弱?」

    劉益守將手裏的紙張放下,目光灼灼看着楊忠問道,語氣很有些不善。

    想了想,大概是覺得劉益守應該是聽得進勸告的人,楊忠不動聲色說道:「末將在梁國也呆了五年,國內運作的一些道道,也知道一些。

    主公既然已經將那個人捏在手裏,何不我們順勢就把抓到蕭綸的把柄,將其收拾掉,以震懾那些不開眼的人。

    主公前日退讓,把我們之前在魚弘那邊拿到的威懾,又全部丟出去了。末將以為……」

    「你這是在教我做事麼?」

    劉益守微笑問道。

    「末將只是覺得……」

    「不要你覺得,要我覺得才行。我覺得現在不是我們出手的時候,就這樣的。等時機成熟,有你忙的,下去歇着吧,不早了。」

    劉益守大手一揮,似乎根本沒打算再繼續聽楊忠辯解。

    「末將失言了……」

    本想建言,沒想到碰了個大釘子,楊忠拱手告罪,準備離開。

    「沒有失言,只是想偏了而已。

    兵法有云:避其鋒芒,擊其惰歸,現在正是蕭綸警惕的時候,輪不到我們出手。況且我們與蕭綸本無冤無仇,收拾掉蕭綸,也不過是替蕭衍教訓兒子而已。在下何德何能,可以幫蕭衍教訓兒子?

    這事情啊,你們從根子上就沒弄明白,好好看着吧。去安撫一下士卒們情緒,就說我自有主張。」

    「喏,在下告退!」

    楊忠悻悻的退出房間,差點跟門外偷聽的羊姜撞個滿懷。

    等楊忠走後,羊姜躡手躡腳的走到劉益守身邊坐下,小聲說道:「大家對蕭綸都很不滿,但是更不滿的是,阿郎明明在我們還有很多餘力,甚至攻打廣陵城都不在話下的情況下,居然退縮了。

    讓那個人出來指證蕭綸,不是可以把他弄得灰頭土臉麼?你把我們支開,跟那個人面授機宜,又說了什麼?」

    羊姜機關槍一樣的說完,發現劉益守無動於衷,只好抱住他的胳膊來回搖晃。

    「你們一個一個的啊,唉!」

    劉益守將手裏的紙放在桌案上,無奈嘆了口氣。

    「蕭綸是皇子,跟皇子有關的,再小的事情,都是事關政局的大事,不可輕忽。冒冒然然的跳出來,只會成為靶子跟傻瓜。

    所以呢,這件事我讓一步,我們就在暗處,而蕭綸始終都在明處。如果蕭綸有所防範,那麼我們現在不出手,以後可以找機會出手。

    如果蕭綸根本就不設防,那麼我很快就會讓他知道,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拿了我的給我還回來,搶了我的給我交出來!絕對不死也會脫層皮!

    但是呢,打蕭綸又不能打得太狠了,他畢竟是蕭衍的親兒子啊。

    你不是一天到晚說這個留給兒子那個留給兒子麼?要是以後你兒子在外面闖禍了回來,外人要對他打打殺殺的,你難道會親手舉起屠刀?」

    劉益守最後一句話把羊姜給問住了。

    「那肯定是不能的……」

    羊姜弱弱的說道,很沒有底氣。

    「所以說了,你都做不到的事情,為什麼要指望蕭衍可以做到?我們逼迫蕭衍太緊,他現在不說,等以後機會成熟了,難道不會找我們的麻煩嗎?」

    劉益守又問了一個直指靈魂的問題。

    這麼多話,用四個字概括,就叫「疏不間親」!此乃人之常情而已。

    「行行行,就你最明事理好不好,什麼知行合一,什麼存善去惡!」

    羊姜沒好氣的說道。

    嘴上是服氣了,心裏沒服氣。

    「我覺得,嗯……怎麼說呢。」

    劉益守無奈嘆了口氣,看着羊姜說道:「教育子女,是父母的責任,而不是外人的。蕭綸這個人,我沒有義務讓他改邪歸正,也沒有義務教育他怎樣做人。

    我將要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自己得利最多,看得見的利益和看不見的利益。蕭綸本身是因此得到好處,還是被幹掉,其實我並不是很在意,這也不是問題的核心。

    為什麼你們一個個的都盯着蕭綸不放呢?」

    對哦,為什麼呢?

    羊姜總算是回過味來了。

    沒錯,把蕭綸吊起來打,報當日之羞辱,確實很爽,然後呢?

    蕭綸是皇子,只要蕭衍還活着,你作為一個外人,終究是不能把蕭綸怎麼樣的!這跟父母不會看着外人打自己的孩子是一個道理,無論外人有沒有道理都是一樣。

    就算是把蕭綸吊着打一頓爽了,又能如何呢?除了出口惡氣,然後讓自己的「惡名」在世家中人耳邊傳唱外,還有什麼實質性的好處麼?

    人,可以為別人而活,甚至是為了天下人而活着。但終究,他是活給自己看的。

    羊姜似乎明白了什麼,包括她在內,劉益守麾下這些人,都是被憤怒給蒙蔽了雙眼。

    「所以呢?你打算怎麼辦?」

    羊姜好奇問道,她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既然當着蕭衍的面打他兒子臉是件壞事,那我自然是不能做這種壞事了。」劉益守悠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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