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韓家如今勢弱,若是失去薛家這個盟友,太炎鎮其他世家大族的爪子很快便會伸進我們韓家,將我韓家產業就此瓜分,屆時韓家近千族人將任人宰割、妻離子散,那後果不是老夫所能夠承擔,所以,唯有犧牲你暫保一族之安危!」韓鎮山眸中閃過一抹悲『色』,若他不是一家之主,自是可以不顧一切,只是他肩膀上的責任,無法如此。首發
一家之主,並非只保護自家兒孫,肩膀上更是扛着數百人的身家『性』命,豈能率『性』而為,不顧家族利益?
若是如此他人要你這一家之主,何用?
韓鎮山繼續說道:「這不是老夫危言聳聽,薛家幾位真武修者潰敗後,若是我韓家不趁此將其地盤奪來,其他家族也不會放過這塊『肥』『肉』,要知道這是一個以武為尊的世界,你若是不夠強,別人便會騎到你頭上,將你啃得連骨頭都不剩。」
韓宇默然不語,心中卻是思緒萬千,或許這老爺子真的身不由己,只是這世界便如此殘酷嗎?
「現在你是否還怪我狠心。」韓鎮山苦笑一聲。
「這……我不知道。」韓宇望着面前這老爺子,心中甚不是滋味,或許作為一個家族的脊柱,真的不能夠率『性』而為,因為他有着常人沒有的責任。
「你那寶鼎,不管有何來歷,在你還不夠強大之時,日後莫要輕易使用,否則將給你乃至整個韓家帶來滅頂之災。」韓鎮山徒然面肅然慎重的說道。
「小鼎!」韓宇眉頭一皺,隨之陷入沉思,此時想來此物的確太過詭異,若是讓他人發現此物,難免生出那覬覦之心,「或許我真的太過衝動了,只是難道就任由那韓錦鵬羞辱嗎?」
瞧得韓宇面『露』沉思之『色』,韓鎮山突然說道,「你二伯我會教訓他的,你也不要太過記恨他了,畢竟是一家人,他記恨你與你父親也是情有可原,只是他的心『胸』卻是太狹隘了些。」
韓宇心中微顫,以前他對韓錦鵬父子恨之入骨,現在卻是百味雜陳,若非韓子楓,韓家也不會沒落至此,作為韓家的嫡系子弟,韓錦鵬有此心態也是正常,畢竟他也只是一介凡人。
「只是那韓威,在家族橫行霸道,你為何任其胡作非為?」韓宇目光一凝不解問道。
「韓威畢竟是我的孫子,若是我給予其嚴厲的處罰,無非在打自己的臉面,韓家其他旁系的老傢伙可是在看我的笑話啊!」韓鎮山有些疲倦的說道,「我已經老了,很多事情若是不動搖韓家根基,也無心過問了,這其中也算有我的『私』心吧。」
韓宇頓時語塞,設身處地一想,或許這個老爺子,承受着的壓力的確太多了,自韓家沒落起他便苦苦將偌大的一個家業支撐到現在,其中經歷多少艱辛誰人能知了?
「淬體八重,不錯,回去好好修煉吧。」韓鎮山瞅了一眼韓宇,眸『露』慈祥之『色』。
「嗯。」韓宇點了點頭,實在沒有想到這老爺子叫他來竟然真的只是和自己談談,「或許我真的錯怪了他?」
就當韓宇轉身『欲』走之時,韓鎮山突然說道,「還有兩個月便是家族中的小比了,我希望你不參加此次比賽。」
「為什麼?」韓宇眉頭一皺,家族小比正是他揚眉吐氣的時候,他豈能放棄?
「家族小比不僅我韓家族人齊聚觀禮,那太炎鎮各大家族也會前來,我不希望你那寶鼎暴『露』出來,你將作為韓家的一張底牌,肩負着在暗中守護韓家的責任,你可願意?」韓鎮山略帶期許之『色』。
韓宇瞧得,這老爺子無時無刻不在為韓家的利益着想,心中也是一動,或許這就是一家之主應當有的心態吧!
「你放心,這寶鼎我不會使出的。」韓宇沉思片刻說道,那族比他一定要參加,作為韓子楓的兒子,豈能夠落了他的顏面。
「嗯,如此便好,你也長大了,相信你做事也知曉分寸了。」韓鎮山點了點頭,瞅向韓宇之時眸中閃過一抹欣慰,「這孩子,日後的前途不會比其父差。」
想起韓宇的母親時,韓鎮山的眉頭卻是皺了皺,「只是希望這孩子,日後莫要步上其父後塵方行,那等勢力可不是我們這些普通修者所能望其項背啊!」
「對了,爺爺,那世家『交』流賽何時舉行?」韓宇突然扭頭問道。
「爺爺!」韓鎮山心頭一震,老眼中儘是欣慰,「這孩子,總算盡釋前嫌了。」
「在過得大半年,那比賽也該開始了。」
提及比賽韓鎮山眉頭不由一緊,韓家這十餘載幾次比賽皆因族中沒有出現那等天資卓越的族人,而放棄比賽,此次有兩個後輩子弟資質不錯,卻還是差了些,韓宇雖然能夠憑藉寶鼎力敵先天后期的修者,只是那等寶物若是被太炎鎮各大家族發現,只怕將為韓家帶來滅頂之災,所以這次比賽韓家也只有棄權了。
「大半年?時間雖然有些緊蹙,卻也還來得及!」韓宇呢喃而語。
「此事你就不要記掛在心上了,現在就一心努力修煉吧。」韓鎮山眸『露』遺憾。
若是韓家能夠在那比賽中勝出,不僅可以得到不少產業,最為重要的是韓家能夠一雪當年的恥辱,堂堂正正的向太炎鎮各大家族說,韓家崛起了,現在明知韓宇勢力不弱,卻不得不放棄此次雪恥的機會,實在心有不甘。
「嗯,那我走了。」韓宇應答一聲,便轉身出去,心中卻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儘快提升修為,好在那次比賽中取勝。
父親失去的東西,我韓宇作為人子,一定要將之奪回!
「三弟,你怎麼來了?」就在韓宇準備離開書房之際,韓錦安的聲音至屋外傳來。
「據說宇兒在此。」韓子楓那略帶焦急的聲音隨之傳來。
「父親!」
韓宇心中一喜,連忙推『門』而出,屋中的韓鎮山眉頭微微跳動,那身子想要挪動,卻最終還是無力的倚靠在臥榻之上。
韓子楓瞅了一眼那雀躍而出的韓宇,抓住他的雙臂『激』動的說道:「宇兒,你沒事?」
「我沒有事情。」父親那焦急的模樣讓韓宇倍感溫馨,「父親,這次出面有事耽擱,所以遲了些時日回家,讓你擔心了。」
「無妨,只要你安然無恙便好。」韓子楓拉着韓宇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見他沒有任何傷勢方才舒了口氣。
「宇兒,不錯啊,才這麼些時日不見修為見漲不少啊!」旁邊的韓錦安,瞅了一眼韓宇,詭笑道。
「見過大伯!」韓宇向韓錦安施禮道。
「宇兒,那老頭沒有為難你吧?」韓子楓遲疑片刻,瞅了一眼韓宇身後的屋子說道。
自從那次事故後,他對韓鎮山的好感全無,若是為了韓家利益,犧牲他韓子楓,他無話可說,只是他的兒子,卻是萬萬不能夠接受。
「沒有,爺爺他只是和我聊了聊。」韓宇如同小孩那般擾擾頭笑道。
「呃,爺爺?」韓子楓眉頭一皺,眸中閃過一抹愕然。
「爺爺!」韓鎮山那如兔子般豎起的耳朵,微微聳動,那腳步終於是邁開了出去。
「老三,搬到內院來住吧!」隨着「嘎吱」一聲輕響,一道細微的聲音傳入眾人耳中。
「父親!」韓錦安面『露』驚詫,緊隨着心中『激』動不已,這麼多年了,父親終於將這話說出了口。
「不必了,宇兒我們走。」韓子楓淡淡的瞅了一眼韓鎮山,一口拒絕道,這句話他等了十餘載,只是現在他卻沒有絲毫欣喜之『色』,拉着韓宇便轉身離去。
「三弟,其實父親這些年來……」韓錦安眉頭一皺連忙說道。
「讓他走!」韓鎮山面『色』徒然一沉,無比冷硬的說道,那話語渾厚如山,讓人不容抗拒。
韓宇本想說什麼,卻是緊閉上了嘴『唇』,當初那件事情儼然讓父親與爺爺之間心生芥蒂。
「唉!」
韓錦安眉頭一皺,連忙緊隨韓子楓而去。
「大哥,你無需多言了,內院我此生也不會入住。」韓子楓聽得那腳步聲,頭也不回淡淡的說道。
「其實你應當知道父親身為一家之主,他肩膀上的責任有多重。」韓錦安說道。
「無論如何,他都不應該置宇兒的生死於不顧。」韓子楓一字一句的說道。
「其實父親的心中一直最關心的便是你,相信那次的決定他也是心如刀絞。」韓錦安繼續說道。
「關心我?」韓子楓苦笑一聲,十餘載來他們未曾見過五面,其中還有兩次是因為韓宇。
「你可知十四年前父親那次傷是為何所傷?」韓錦安眸光一凝說道。
「十四年前?」韓子楓眸『露』追憶之『色』,那次是他被逐出韓家內院後第一次見到韓鎮山。
「那是因為父親,前往太炎山脈尋找千年火『精』,被妖獸所傷!」韓錦安有些『激』動的說道,這句話他憋在心中十餘載,只是韓鎮山曾經吩咐過此事絕不可外傳,此事在韓家也只有他知道。
「千年火『精』!」韓子楓的腳步徒然一頓,扭頭瞧向韓錦安,那眸中有着淚水滾動,哽咽而道,「當年他為何沒有說?」
韓宇也是面『露』疑『惑』,那千年火『精』可是能夠驅除父親體內的寒毒啊,難道那老爺子真的沒有說謊,他其實關心父親?
「父親說,事情沒有辦成,言之何用?」韓錦安深吸看口氣說道,韓鎮山一直便是外冷內熱,加山那固執的脾『性』,方才導致此番局面。
雖然對韓鎮山將自己逐出內院毫無怨言,韓子楓心中還是希望父親能夠給予自己心關心,那些年韓鎮山的冷漠讓他心中略有積怨。
「原來這些年我都錯怪了他!」韓子楓仰天而嘆,努力不讓眸中的淚珠滾落,許久才舒了口氣說道;「替我向父親,說聲抱歉,我此生也無法彌補對韓家的虧欠了。」
父愛無疆,或許真的是自己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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