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去修為?」韓錦安眉頭跳了跳,瞅向韓鎮山連忙說道,「父親不可啊!」
身後的韓天翔緊了緊手掌,亦是附和道,「爺爺,此事非六弟之過,豈能如此待他?」
韓天璇瞅向薛家眾人時美眸中亦略帶怒色,在這個以武為尊的世界,若是修為被廢將形同廢人,對於一個朝氣蓬勃的少年來說,無異於將其所有的希望斬斷!
韓宇心頭一跳,眸中一抹怒色一閃即逝,旋即瞧向韓鎮山,眸中隱隱帶着一絲期許。
「在韓家何時連這小輩也能夠在一旁插嘴了?如此不分尊卑,鎮山兄平時便是如此縱容韓家子弟嗎?」薛武隆冷冷地說道。
「天翔,給我退下。」韓錦安厲聲喝道,旋即訕笑道,「讓薛家主見笑了。」
「可是!」韓天翔欲言又止,瞅了一眼韓宇,旋即滿臉無奈地離開客廳,此時的他根本無法幫襯到什麼。
「不過是小輩間的玩鬧,這廢去修為,是不是太重了些?」韓鎮山眯着眼睛,笑道。
「若是鎮山兄認為此事,不值一提,薛某亦不勉強,只是我們薛韓兩家的合作,就此作罷!」薛武隆拂袖一甩,便欲離去。
「這!」韓鎮山眉頭皺了皺,這薛家明顯就是來找茬,只是此時的韓家勢弱,若是失去薛家這個盟友,將難以在太炎鎮立足,其他四大家族,可是在一旁虎視眈眈啊!
「呵呵,岳父無須動怒。」韓錦鵬連忙笑道,「父親,不過就是一個廢物嗎,何必為其傷了兩家的和氣?」
韓鎮山五指敲打着椅臂,發出聲聲脆響,眸光在薛家及韓宇身上來回掃動,眸露猶豫,「若是答應薛家,豈不是要毀去他的希望?若是拒絕薛家,將至韓家於危難之中,作為一家之主,豈能為了一己之私而陷家族利益於不顧?」
瞧得韓鎮山越皺越深的眉頭及臉上的無奈,韓宇眉頭一皺,「看來他還是要放棄我。」
雖然對韓鎮山並未報多大幻想,韓宇心中依然感到一股失落,畢竟這是他爺爺!
「鎮山兄,你若是為難,老夫便告辭了!」薛武隆起身欲走。
薛建擊薛寧卻是面露獰笑,韓家與薛家的關係他們心中明亮如鏡,亦是如此,他們才斷定,只要老爺子出馬,一定能夠脅迫韓家交出韓宇。
瞧得薛家如此咄咄逼人,韓錦安眉頭緊皺,作為韓家的下一任家主的繼承人,他深知父親肩膀上的擔子何其重!
「韓宇任由爾等處置!」咬了咬牙,韓鎮山終於是緩緩地吐出幾字,在眸中閃過一抹厲色後,那雙眸子隨之眯起,心中一股怒火被緩緩壓制。
「呵呵,鎮山兄放心,此子的性命我自身不會取,只要將之修為廢掉,隨後讓其當着太炎鎮各大家族的面向建兒道歉便可!
「當着太炎鎮的人向其道歉?」聽得此言,韓錦安眸子一抹怒火閃過,若是如此韓家將顏面掃地。
薛家此舉,無疑是要向太炎鎮宣佈,他薛家將凌駕於韓家之上,這是在挑釁韓家的威嚴。
「岳父,這…在此道歉便可,何須當着太炎鎮各大家族的面了?」韓錦鵬眼皮微微跳動,此時他亦明白了,這薛家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韓鎮山眸子徒然睜開,五指緊緊的握住椅臂,一道道裂痕之椅子上蔓延而去,眸光在掃及薛家兄弟之時,連連說道,「好,很好,薛家老大,老三,半步真武!」
端坐於薛武隆旁邊的薛家兄弟,正是半步真武之境,此等修者,在太炎鎮亦算是難得高手,更為重要的是,他們極有可能邁入真武之境,日後加上薛老爺子,便是三名真武之境的高手,此等勢力僅次於四大家族,故而如今的薛家在太炎鎮勢頭之盛,絲毫不弱於韓家!
「原來如此,我說這薛姜,薛峒,極少出現在公共場合,此時卻是來我韓家示威,看來這薛家將有所舉動啊!」韓錦安隱隱感到一絲不妙,若非如此這薛家亦不會輕易與韓家鬧到此等地步。
「鎮山兄,此子老夫帶走了,你可有異議?」薛武隆眉頭微楊,氣勢凌人的說道。
「士可殺不可辱,我絕不會向他道歉!」韓宇心中的怒火,噴涌而出,眼眸中殺氣凜然,一字一句的說道。「若是今日我不死,他日我定當踏平薛家。」
少年的怒吼,讓韓家人心中一顫,這少年,原本是韓家嫡系血脈,此時卻要任由他人宰割,韓家卻無能為力,「韓家當真沒落至此了嗎?」韓錦安心如刀絞。
「這眼神,多麼像老三啊!」韓鎮山身子微微顫抖,老眼中隱隱有着淚水滾動,一道俊郎不凡的身影在腦海中閃爍不停,少年的怒吼,竟然讓他體內的血液,悸動起來。
「好大的口氣,只怕你再也等不到那一天了!」少年眸中那怨毒的眼色,讓薛武隆殺心頓起,身形橫跨而出,乾枯的手掌曲卷,指尖之上有着淡淡的光澤閃爍凌厲如劍,一股強大的氣息直接是讓客廳中眾人呼嘯一窒。
「這便是真武之境的氣勢嗎?」韓宇心中一凜,這等氣息,便是昔日的韓子萱亦無法企及。
「薛武隆…!」瞧得薛武隆驀然出手,韓鎮山騰的一聲,至椅子上站起,身上一股強大的氣息迸發而出,淡淡的玄光繚繞於其周身,氣勢如山,似乎隨時準備雷霆一擊!
然而就在韓鎮山準備出手之際,他的身形卻是僵了僵,臉上露出一抹複雜的神色。
在客廳中,一道單薄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掠過赫然橫立於韓宇身前,一隻略顯蒼白的手掌,閃過如同雷電般的光弧,手掌徒然放大,光弧閃爍間攜帶着凜冽的勁氣一股源自天地的雷霆之力瀰漫而出,讓人心中一顫!
雷弧閃爍的巨掌狠狠地與薛老爺子的利爪相交。
「砰!」巨響如雷,閃爍出道道光弧整個大廳似乎被弧光籠罩。
薛武隆只覺如遭電擊,直接被一股無可抵擋的勁力擊退丈許,隨着『撲哧』一聲,嘴角一口精血噴吐而出!
這!
巨大的轉變,讓客廳中的人陷入短暫的驚詫,只見面前這男子,臉色略顯蒼白,額前一抹亂發將其大半面容遮住,讓人無法看清其全貌,被洗的泛白的青衫無風自動,身上自有一股凌厲的氣息瀰漫而出!
薛家眾人滿臉疑惑,「韓家何時有此等人物?」
「父親!」消散的威壓讓韓宇眉頭一舒,當他抬頭瞧得面前的男子之時,眸中的淚水終於是滾動而出。
「不哭,有為父在,在也無人能動你分毫!」擦拭掉韓宇眼角的淚珠,韓子楓一字一句的說道。
「恩,宇兒不哭,絕不給父親丟臉。」韓宇點了點頭,略帶哽咽的說道。
「三弟!」瞧得眼前這略顯頹廢的男子,韓錦安眸中亦是泛起重重霧氣,昔年這個讓自己引以為豪的三弟,終於是走出了那寒舍。
「沒有想到他還有這般能耐?」韓錦鵬眸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韓子楓一擊震退薛武隆明顯便佔據上風。
大廳首位之上,韓鎮山深深地吸了口氣,眸光晶瑩閃動,卻是不敢直視這神色憔悴的中年男子。
「你是,韓子楓!」薛武隆穩住腳步,驚愕的說道。
「不錯!」韓子楓語氣冷淡,額前亂發舞動間隱隱可以看清,他眸中有着一抹凌厲閃過,這眸光讓人望之心悸!
「你不是傷重,修為盡失嗎?」薛家兄弟身形不禁連退幾步,顫顫巍巍的說道。
韓子楓的昔年名頭足以讓太炎鎮方圓五百里的修者,聞風喪膽,若是他修為尚在,何人能敵?
「適才是你們要傷我兒性命!」韓子楓不答反問,眸中隱隱有着殺機閃爍。
「這不過是誤會,誤會!」薛武隆連忙訕笑道,適才韓子楓一擊,竟然讓他受傷不輕。
「誤會,呵呵,一句誤會便可推脫嗎?」韓子楓仰天而笑,旋即目光一凝,「我韓子楓之子,自有我管教,豈容許爾等鼠輩動之分毫?」
「你!」薛武隆臉色泛白,此時他在太炎鎮亦算個人物,誰人敢以此稱呼他!
「今日,你們將為此付出代價!」韓子楓掃視了薛家眾人一眼,若是他來遲片刻,韓宇豈有命在?
話語方落,韓子楓手間光弧閃爍,一股強大的氣息至其身上瀰漫而出,身形一晃,瞬間跨出丈許,手掌一揮,便向着薛武隆劈去!
「這莫非就是奔雷手?」薛武隆面色凝重,當年韓子楓便以一門名為奔雷手的玄階戰技橫掃太炎鎮,讓太炎鎮各方勢力聞風喪膽。
就在薛武隆恍然之際,韓子楓那詭異的步伐,赫然欺近其身,薛武隆只覺眼前身影閃過,雷弧閃爍的手掌,狠狠地將之震飛,隨之墜落於客廳之外。
「老傢伙,吾之子,不可欺!這便是代價!」韓子楓縱身一躍,掌芒舞動,再次向着薛武隆擊去。
「父親!」薛家兄弟面色大駭,若是在讓他打下去,其父性命不保,薛姜,薛峒兩兄弟體內真氣運轉,縱身一躍,便向着韓子楓襲去。
旁邊的薛寧薛建,心情緊張不已,真武之境所散發的氣勢,如重山壓迫,他們身上的衣衫早已濕透,腿腳哆嗦隨時都將要癱軟於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非他們所料!
韓錦安面色激動,瞧得這雷厲風行宛若君王的韓子楓,似乎當年的三弟又回來了,昔日往事,歷歷在目,當年便是這個男子,帶領着韓家邁入一個巔峰…。
「三兒…!」韓鎮山神色複雜,尤其是他那句,吾之子,不可欺,如同利刃般刺入心中,只是身為韓家家主,他有着特有的責任!
「吾之子,不可欺…原來父親為了我也會如此瘋狂,這般毫無顧忌!」韓宇愣在客廳,呢喃而語,體內氣血隨之沸騰,瞧向韓父之時隱隱可以瞧出,當年的父親該是何等英姿勃發,心中一時豪氣干雲!
「半步真武?原來是有此依仗,怪不得如此囂張,敢來韓家撒野!」感受到薛姜兄弟身上所散發的氣息,韓子楓冷冷一笑,雙掌如刀,雷弧閃爍,以摧枯拉朽之勢破除重重攻擊,直接是將雷家兄弟擊飛!
半步真武雖然在太炎鎮亦算強者,只是當年韓子楓全盛之時乃是半步奧義之境,那等修完放在西荒郡亦算一方強者,縱使此時寒毒壓身,亦非此等鼠輩可敵?
『砰砰!』
韓子楓面露煞氣,亂發狂舞,宛若蓋世魔君,一道道凌厲的攻擊讓整個廳外都被青色的雷弧籠罩,此時的他是儼然動了真怒!
韓子楓十六年前與妻子被迫分離,且深受重傷,歸來之後,儼然錯失了族中的一次重要比賽,讓韓家蒙受巨大的損失至此沒落,如今他與兒子相依為命,豈容許他人動其一根毫毛?
「父親,他若是在打下去,薛家父子,將性命不保,到時我兩家將勢如水火,於我不利啊!」韓錦鵬眉頭微皺,本以為可以憑藉薛家的壓力整治韓宇,不想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
「哼,勢如水火?」韓鎮山瞪了韓錦鵬一眼,冷冷的說道,「他薛家,此次欲借我韓家立威,只怕其心以變,翻臉只是遲早的事情!」
韓錦安瞅了一眼屋外的薛家父子眉頭亦是一皺,「這薛家雖然勢力不弱,可是遠還未到棄我韓家的地步啊!」
院落之中,薛家父親,一道道悽厲的慘叫聲,不絕於耳,韓家的護院莊丁都不明所以的向此探頭探腦,想要瞧個究竟,當他們瞧得那個亂發飛舞的韓子楓時,屆時露出滿臉驚詫。
「天啦,這是誰,薛家父子竟然被其狂揍至此?」韓子楓十六年未離開寒舍,韓家已是物是人非,少有人認識他。
「咳咳!」
大廳外,韓子楓的身形驟然一停,臉上隱隱有着絲絲寒氣瀰漫而出。
「父親!」聽得那熟悉的咳嗽聲,韓宇眉頭一皺連忙奔至院外,心知父親在體內真氣的牽引下,那被壓制的寒毒提前發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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