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稱正德為馬背上的皇帝,他從執政開始就沒停下征伐的腳步,他一生經歷大戰小戰無數,說他身經百戰一點也不為過,後世甚至有人統計過,正德實在可以算得上是中國歷史上最喜歡打仗、參加過戰役最多的皇帝了,如果不是因為他有皇帝的身份,他甚至可以擠進中國歷史上百員名將之列。**泡!書。吧*
在正德經歷的這些戰役中,富縣這次戰役實在不值一提,史書上也僅有寥寥數句描述這次偶然發生的戰事,然而凡是了解李棟的人都知道,這一戰在李棟心目中佔有怎樣的地位,在後來大明成立的軍校中,這一戰成為經典戰例被反覆宣講。
李棟無數次的想起那次大戰,每次他都是大汗淋漓,因為那一戰事先毫無徵兆,爆發時完全不可控制,如果不是那忽然掛起的大風,讓李棟他們幸運的看到了蒙古騎兵,如果蒙古騎兵在多靠近他們十米,那麼結局會是怎麼樣,李棟不敢想。。。
從那以後李棟改變了自己對戰爭的態度,他真正領會到孫子兵法上兵者,國家大事也這一句話的含義,再也不敢輕忽任何一次戰役,無論它看上去是多麼的穩操勝券,他都小心翼翼的應對,他在也沒有發生過類似的疏忽,從那一戰以後,李棟才真正意義上摸到了一點戰爭的門道。
那一戰實在是兇險萬分,當大風吹散了所有遮蔽視線的大雪時,展現在李棟面前的是一副讓他終生難忘的場面,上千具人和馬的屍體就橫亘在他們的面前,距離他們最近的蒙古騎兵甚至已經快要把馬刀砍到了第一排近衛軍士兵的身上,兩者相差不超過一米。
李棟在大營中來回的跺着步,臉色鐵青,兩排的軍將挺直着腰,互相看着,但沒有一個人敢上前相勸。
「誰能告訴我?誰能告訴我這***蒙古騎兵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李棟大聲的咆哮着「難道他們是從邊關飛過來的?李響!」
「大帥!」李響橫跨一步出來。
「錦衣衛難道都是吃閒飯的?這麼一大股蒙古騎兵都快到咱們眼皮底下了,他們就一點察覺都沒有?連個屁都沒放,他們都是瞎子,都是聾子?!我每年花那麼多銀子養這麼一群廢物有什麼用?我還不如養一群豬,至少還能殺了吃肉!」
李棟這話說得很傷人,但是李響一點都不敢抗辯,因為李棟最討厭逃避自己責任的人。
「對不起,大帥,這是屬下的疏忽,屬下願意受罰!」
「滾出去自己領三十軍棍!」
「是,大帥!」李響啪的沖李棟敬一個軍禮,按說李響並沒有近衛軍的軍籍,他不應該沖李棟敬軍禮,但是李棟讓他領的是軍棍,所以他也只好按照軍中的規矩來了。
王平急忙站出來「大帥,這個責任不應該讓李響獨自擔,如果屬下在大軍的前後左右都派出哨探,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屬下應該擔主要責任!」
「你以為你躲得了啊,這裏有一個算一個都給我領軍棍去,包擴我自己在內!」李棟指着自己的鼻子。
「大帥。。。」眾軍將剛想勸。
李棟揮揮手制止了他們勸阻「打一打好,都長點記性,這樣的錯誤可是會害死很多人的,讓行刑官跑步過來,讓下面的兒郎都來觀刑,既然做了軍官就要比士兵多要擔一些責任!」
「是。。。大帥!」
。。。
軍營外面寒風依舊呼呼的吹着,包括李響在內,王平、錢行等所以高級近衛軍軍官全部**上身跪在雪地上,李棟指着行刑官的鼻子說「隋大山,我知道這裏都是你的上官,但是你若是敢徇私,我就砍了你的腦袋!」
那名行刑官啪的沖李棟敬了一個軍禮,從胸口內拿出一塊鐵牌,沖李棟晃了晃「大帥,屬下可是您親自帶出來的兵,知道自己的職責所在,屬下眼裏只有軍法,沒有私情!」
「好!」說着李棟也扯下上衣,和眾軍將跪在一起。
看到李棟跪下,軍營內除了最早跟着李棟的童子軍之外,嘩全都跪下了,誰敢受皇帝的拜呀。「皇上」
李棟大聲的說「這是在軍中,沒有皇帝只有將軍,你們都起來,我要你們睜大眼睛看着仔細了,因為我們這些人的疏忽,害死了不少的兄弟,犯了錯就要罰!本來嘛軍官們應該砍了腦袋為兄弟抵命,但是為了給兄弟報仇,那腦袋就先寄存在肩膀上,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所有軍官一律三十軍棍!」
「皇上您」近衛軍的軍將們實在沒有想到身為皇帝的李棟居然親自領軍法,一個個臉色漲紅的看着,跟着這麼有擔當的皇帝,為他死了也值得!
「這次我是主帥,我加倍六十下!隋大山!其餘軍官每人三十軍棍,行刑!」
「是,大帥!」隋大山高聲答應着,然後揮手招來行刑隊,他親自給李棟行刑。
啪,軍棍重重抽在李棟的後背上,一道血痕立刻閃現出來。
李棟緊咬牙關悶哼一聲,心中暗罵「這隋大山還真***有原則!」
「一。。。二。。。三。。。」行刑官大聲的報着數
。。。
近衛軍營帳內的場面有些滑稽,幾個男人趴在行軍床上開着軍事會議,一旁站着幾個女兵給他們療傷。
「大帥,您傷得可不輕啊,誰打的呀,下手這麼狠,都淤血了,恐怕短時間內,您別想躺着睡覺了。」醫護營的隊長陳之萍親自來給李棟上藥,可能是因為在軍中呆久的緣故,她在也沒有剛入軍營時的侷促了,和李棟說起話來都帶着調侃之意。
李棟漸漸發現用女人當醫護兵的好處了,如果讓女兵去給傷員治療傷口,那些士兵就不會瘋狂地哭爹喊娘了,反倒都竭力裝出一幅男子漢氣概來。而且女人天生就細心,對傷員的照顧更是無微不至,更有利於傷員的恢復。
「陳隊長,受累和你打聽個事!我這後背的傷什麼時候能好?」李棟只覺得後背一片麻木。
陳之萍現在已經官拜游擊將軍了,只比王平低一級,但是大家叫習慣了,還是稱呼她為隊長,陳之萍手中拿着藥傷膏,仔細的看着李棟的後背「大帥,這個可不好說,看着血肉模糊的樣子,怎麼也得一兩個月吧。」
「啊?要這麼長時間,看來得拖延一下回京的時間,這要是讓我媳婦看到了,那可不得了,這次沒帶她出來,她就老大的不高興,若是在看到我受傷,哎。。。我媳婦那身手,恐怕到時候我就得在床上躺兩個月嘍。」
營帳內一片鬨笑,陳之萍也微笑着說「大帥,您這是怕媳婦呀?不過屬下倒是有個法子能讓您好得快一點。」
「什麼法子?」
「大帥,這要是用咱們軍用的藥酒把淤血搓開了,就能好的快一些,不過這法子恐怕會有些疼!」
「疼?我怕疼嗎?!別廢話了,趕快招呼着吧!」李棟撇撇嘴,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當陳之萍用藥酒開始揉搓李棟的後背時,李棟立刻後悔剛才自己說的那句話,他疼得豆大的汗珠直往外冒,可臉上還要硬撐着強顏歡笑,他實在不知道自己用臉上的皮肉拼命擠出了一個沒什麼的表情,而陳之萍好似沒有看到似的,幹得格外的仔細認真,這真是讓李棟痛不欲生。
李棟趕緊開口和旁人說話,希望可以分散一下注意力。
「杜威。。。嘶。。。。」李棟剛想開口,後背就傳來一陣劇痛,一陣呲牙咧嘴地倒抽冷氣,硬是把喊叫壓回了肚子裏,「陳隊長,手勁不小啊!」
「大帥,我最近在練臂力!」
李棟的眼淚都快下來了,真倒霉,他在心裏猛烈的問候了一下那個狠毒的女人。
「杜威。。。嘶。。。你部的傷員情況怎麼樣?!」
給杜威上藥的那位女兵比杜威還膀呢,他臉上的表情更是慘不忍睹,聲音都有點走樣了。
「大帥。。。嘶。。。有二十三個兄弟死了,嘶。。。一百一十二個兄弟重傷,三百三十六個兄弟輕傷!」
「我軍的損失。。。嘶。。。不小啊,死了的兄弟要厚葬,名字記下來,有家屬的要重重撫恤,受傷的要好好醫治!」緊咬着後槽牙,李棟總算是一口氣把最後一句話完整地說完了。
接下來李棟故作思索狀,一直忍耐到陳之萍把藥酒搓完了,才悠然地開口繼續「這一批蒙古人到底什麼來路?」這一句話雖然沒指名點姓,但是明顯是在問李響,可是李棟等了半天都沒聽到回答,側過頭一看,李響正美滋滋的趴在那裏,他背後是王雲霞小心翼翼的給他上着藥膏,還不時關懷的問疼不疼,然後用小嘴給他吹着涼風。
李棟沖眾人使了個眼色,眾人心領神會的點點頭,然後集體脫下鞋向李響扔了過去。
「哎呀。。。」李響捂着腦袋,王雲霞則羞紅着臉。
眾人哈哈大笑,李棟一邊起身穿上上衣,一邊揮揮手「陳隊長,你們先下去吧,我們有些事情要談!」
「是,大帥!」陳之萍等人急忙收拾着醫用物品。
「那個王隊長,李指揮使大人的藥膏沒上完,你晚上辛苦一趟,去他營房內單獨給他上藥膏吧。」李棟不懷好意的調侃着王雲霞。
哈哈哈,眾人又是紛紛大笑,王雲霞狠狠的瞪了李響一眼,紅着臉飛快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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