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陽沒想到李長安這傢伙語不驚人死不休,經過昨天晚上的布偶事件之後,殷陽對妖魔一事已經深信不疑。
加上官差說女子的死法,他也認為是妖魔了,怎麼李長安會說是人禍?
但他卻對李長安露出一個鼓勵的眼神:「繼續說。」
受到殷陽的鼓勵,李長安頓時興奮起來:「大人,你知道我學過道法的,我聽我師父說過,人氣旺盛之地,能夠長期存在的妖邪,十之七八都是人禍。」
「嗯,繼續。」
「我師父是這樣說的,人群聚居之所,本不適宜妖邪生存,一來人氣過盛,妖邪不喜,二來就是必有天師來降伏,長久以往,幾乎很少有妖魔能夠在不斷到來的天師圍剿下生存,能夠生存下來的,要麼特別兇猛,要麼就是有人在故意放縱,甚至有時候就是人利用妖邪的力量作案,來達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那你都知道哪些利用之法?」
聽到殷陽略帶考教的問話,李長安不由的挺直了脊背:「大人,您應該知道我們天師的道行法力到了一定境界,就可以凝結道韻金錢這件事吧。」
「當然。」
「我們的道韻金錢,其實還有一個神奇的妙用,那就是金錢鎮妖!」
殷陽沒有理會李長安的賣關子,只是聽他繼續說。
「是這樣的,每當擊敗或降伏一個妖邪的時候,就可以用道韻金錢,將它的神魂鎮壓其中,從而成為這個妖邪的主人,一枚道韻金錢,就可以鎮壓一個妖邪,然後這妖邪就歸你控制了,到時候無論是幫你打架偷東西,還是按住女人的雙手什麼的都行。不過很多人並不會這樣做,因為萬一妖邪哪天被人幹掉了,和其神魂相連的主人也是會受到反噬的。」
李長安頓了一下又繼續道:「幾錢天師就最多可以控制幾個妖邪,控制的妖邪越多,實力就越強,但是風險也就越大,我知道最多有控制三個妖邪的,真是好奇大人您以前控制了幾個妖邪呢?」
殷陽的目光落在了李長安胸前的那枚金錢上。
之前他只知道天師胸前有道韻金錢,而這道韻金錢也從側面反應出了天師的修為。
可他還從不知道,原來道韻金錢還有這種妙用。
控制妖邪為己用,聽起來似乎不錯。
殷陽沒有回答李長安的疑問,也沒有詢問李長安的道韻金錢是否控制了什麼妖邪,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秘密,他不需要去打聽這些。
李長安繼續道:「所以說,妖邪能夠長久的留在人氣旺盛之地作亂,十之七八是有人背後用了手段,這也是為什麼妖邪猖獗,而屢屢不能降伏的主要原因之一。」
殷陽喝了一口茶:「振興天師院,任重而道遠啊,不但要和妖斗,還要和人斗。」
「沒錯,而且我們現在實力單薄,不瞞大人,我昨天查閱了一下天師院的賬簿,我們現在的庫房連一個銅板都沒有了,這無論是購買降妖法器,還是生活所需都維持不下去了,要是再有個十天半個月不發俸祿,我們恐怕就只有變賣產業了。」
天師院還是有一些產業的,但也都是苟延殘喘,撐不了多久了。
說起來,殷陽才想起來自己出任了天師,並沒有得到一點銀錢,按理說新任命國師,皇帝會給予賞賜的,他卻什麼都沒有。
真是不拿國師當盤菜啊。
心裏盤算着,這邊聽着百姓們的交談,時間不知不覺的流逝。
等到李長安提醒殷陽該去上朝的時候,時間已經過了卯正,還有半個小時就到上朝時間了。
殷陽急忙起身,也顧不得在大街上再刷一波法力,直接乘坐李長安的馬車,沿着貴妃大道狂奔,直奔無極門。
李長安親自駕車,一路吆喝行人讓開,總算提前了一會兒到了皇城前的廣場。
沿着無極門再奔神武門,也就是皇城正門。
到了門前,正門已經開了,大臣們都已經進去了。
雖然時間不多了,但是殷陽依舊整理了一下衣衫,將血魔造型換成了羽衣星冠的造型。
這身衣服雖然也足夠拉風,但是總體來說還是屬於修煉之人所穿,沒有那麼驚世駭俗。
剛剛來到門前,就被皇城守衛攔住。
【法力增加十分鐘。】
【法力增加十分鐘。】
【法力增加十二分鐘。】
一連串的系統提示,讓殷陽將目光投向了這些守衛。
皇城的守衛叫做御林軍,各個都是一身杏黃色的戰袍,看到殷陽到來,臉上全都露出警惕之色。
「來者何人?」
李長安只是一個隨從身份,自然不能到近前來,此刻是殷陽一個人。
殷陽此時雙手背負,目光掃過御林軍們:「大景十七任國師,殷陽。」
「你就是殷陽?」
「如假包換。」
殷陽露出脖頸上的龜殼信物,這是獨屬於國師的信物。
大景立國三百年,這個信物也傳承了三百年,御林軍自然認識。
不過此刻殷陽脖頸上的這個小小龜殼,卻已經不一樣了。
當初的龜殼只有腹部的一塊,殷陽穿過來,又帶來了背部這一塊,兩塊扣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完整的小龜殼。
所以在御林軍看來,這已經不是國師信物了。
「這個信物.......?好像不對。」
殷陽沒有回答,將龜殼拿起來一扭,上下分開。
將腹部那塊龜殼給御林軍隊長一看:「喏,信物。」
說完,殷陽邁步而入。
御林軍隊長站在那裏沒動,只是躬身施禮:「見過國師大人。」
那確實是國師信物,這兩年國師更換頻繁,他確實見過幾次。
殷陽走了過去,算是在皇城守衛這邊確認身份了。
過了神武門,前面就是皇城內廣場。
殷陽去過故宮,這個大景皇城的規模看起來絲毫不比故宮遜色。
整個廣場巨大無比,周圍宮殿林立,樹木成蔭,前往正前方皇極殿的路上,全部都是由漢白玉鋪就。
御林軍分列兩廂,從神武門到皇極殿,還要不斷的走上一百零八個緩台階,可見當初建設時候工程之浩大。
走在這裏,殷陽隱隱的感覺有一股氣息籠罩整個皇城,可能是這裏也設有陣法守護。
前面有一群人正在進入皇極殿,正是大景的文武百官。
殷陽快走幾步跟了上去,走在人群的末尾。
前面的人沒有注意到他,他也暫時樂得安寧。
一直跟隨大臣們進入了金鑾殿,百官們紛紛站位。
殷陽也不知道自己應該站在什麼地方,乾脆也就站在人群的末尾。
其餘的人都是一身的朝服,就他一身的羽衣星冠,看上去有些突兀。
前面的人注意不到他,他身邊的一個人卻掃了他幾眼,看上去頗為好奇。
那是一個年輕的官員,身穿三品朝服,但是只能站在隊伍的末尾。
大景規矩,三品官才有資格上朝,此人雖然站在末尾,但也必定不凡。
看了殷陽幾眼,這個人試探開口:「第一次來上朝?」
殷陽微微點頭,想着接下來是要自我介紹了。
果然,此人率先開口:「在下大理寺少卿杜天松,不知兄台如何稱呼?」
殷陽正要開口,突然一個內侍公公走了上來。
「諸位大人,皇上口諭,讓各位稍等片刻,皇上一會兒就到。」
站在前面的一位大臣道:「蘇公公,皇上往日上朝都很準時,今日可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
開口的人是當朝太傅李遠山,是皇上的啟蒙老師,為人剛正不阿,雖然是清流,但在朝堂之上說話很有分量。
蘇公公立刻陪笑:「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天師院那邊送來急報,說是新任的國師可能有些問題,目前不清楚是人還是妖邪,所以皇上那邊還在議事,也讓雜家來告訴各位大人一聲,要有所防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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