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閉嘴吧你!」娰毫不客氣地打斷了縈的話,「我反對人牲是私心,因為人間疾苦我比你們見得多!該受罰,該損耗神元,該貶謫我都認了!可自身修為欠缺就借人牲來吸收神力,精煉神元,你們和妖魔有什麼區別!」
「放肆!」這會,元鳳到了。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叔祖父!」娰愣愣地轉過頭去,她知道,自己這會倒是不得不低頭了。
關於娰這聲「叔祖父」,其實還有個故事:當初祖龍元鳳打賭,嘲風到底是龍還是鳳凰,於是……
龍成了上古神獸三族的老大,龍頭老大這是後話,主要還是基因強悍。
元鳳「哼」了一聲,鼻子裏噴出火星子幾乎要漂到娰的頭髮,他那手杖砸在竹蓆作的地面,壓得忘憂泉水濺到衣角上:「減少人牲是你的主意?啊?」
「叔祖父您息怒,息怒……」娰不自覺地向後退了好幾步,那紅蓮烈火往身上漂一下可是沒個兩三千年消不了的疤,她才開始享受這張臉帶給自己的快樂,可捨不得這會就拿來燒了,「那什麼……我琢磨着您吃膩了人肉,這樣,豬馬羊魚蝦您老人家隨便挑,實在不行……我把自己燉了,您看怎麼樣?」
「去吧。」
「什……什麼……」
「你不是要把你自己燉了嗎,快點,我等着你的肉下酒。」
縈在一邊,想說什麼又怕失禮,想笑又不敢笑出聲。在元鳳面前,沒人敢造次——鳳凰可是神獸三族裏最高傲的了,他們總自持優雅高貴,格外看重禮法數度。
「叔祖父,您好歹也是老前輩了,怎麼跟玉清那老道一樣倚老賣老,一點風度都沒有。」
「你砸了我的飯碗還要跟我講風度,我看你跟着那道士別的沒學會,扣屎盆子這一手可是爐火純青。」
「和我扣不扣屎盆子有什麼關係,平時享用祭品人牲個個酣暢淋漓,如今四凶為禍人間,也沒見他們動過一根羽毛,都如這般,誰還要供奉神仙?」
「十八層地獄往上,九重天往下,那都是九重天的事,與我們什麼相干?娰,你莫不是去了幾趟九重天,被哪個神君迷了心智吧?」
「老鳳凰,把你的臭嘴閉上!」睚眥從外面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許是聽見了元鳳的話音,不管不顧地衝進了後院,十分熟練地把娰護在了身後,「能迷倒我侄女的神君恐怕還沒飛升呢,你不在牡丹花叢里吹風吐火養蛋,跑到這來幹什麼?」
「二叔,你受傷了?」血腥味再淺,也逃不過娰的鼻子。
「哦,沒事。」睚眥揮了揮手,連拉帶趕地把娰和縈都推到了前面去,「喝你們的酒去,我跟老鳳凰說點事。」
「啊?二叔……我……叔祖父他……」
娰突然發現,睚眥設結界的速度,比她說話的速度還快。
「這好歹是我的地盤……」
「誰讓你闖那麼大禍,該!」
「我不理你了!」
「我知道令堂尚在輪迴之中,可祭祀又不用獻靈魂,無非就是早點重新投胎而已……」
娰聽着縈的話,氣不打一處來,直向他吼道:「即便重入輪迴再度為人,那也不是之前那個人了!你不知道什麼叫生離死別,不知道什麼叫喝了孟婆湯一切皆忘,可是我知道!」
娰說着,就轉身化作金光而去。
再到人間商王宮,正是夜深人靜時。
「無憂…忘憂…孤對不起你們……」隱隱地,聽見後花園裏帝辛正哽咽呢喃。
娰轉身向自己的分身去了,只不過寢殿裏的床上,難產生出死胎的姜忘憂雙目緊閉,要不是還有眼淚可以確認她還活着,簡直安詳得像個死人。
娰皺了皺眉,儘管她也不打算讓自己的兩根頭髮給天喜星的戒指生孩子,但這樣子的確太難看了些。
原本這事沒什麼大不了,但娰偏手欠了些,掐指這一算……
小狐狸怕是玩得忘了本吧?
次日,姜忘憂醒過來時,臉色依舊很差。不過沒什麼大不了的,她現在可是娰的本尊了。
「忘憂!」剛下了朝,帝辛就往長樂宮來了,「你醒了!」
姜無憂自盡之後,因為有姜忘憂還在宮裏,姜桓楚只得打碎了牙往肚裏咽。不過,東伯侯當然還是到過朝歌的,畢竟姜無憂至死也未曾被廢。
帝辛為姜無憂的慘死心存愧疚,又因事後有子干、子啟、聞仲、黃飛虎等人合力徹查知道始作俑者是尤渾,更是痛心疾首,當即對尤渾施了醢刑,又下罪己詔向東伯侯姜桓楚賠不是。
姜桓楚這下更不能再有怨懟,只是看過了姜無憂的葬禮之後,仍向姜忘憂念叨「不可瀆神」的事。
帝辛聽着心裏很不是滋味,一來姜忘憂身懷有孕;二來無憂新喪,沉冤得雪但人死不能復生;三嘛,這瀆神的罪名本就是姜忘憂替他受的。
恰在這時,蘇妲己獻上了鹿台圖。要修鹿台的明目竟然是,給姜忘憂的孩子祈福。這不,祈着祈着,孩子就祈沒了。
「大王還是去壽仙宮吧,忘憂……」
「你要趕我走?」帝辛非但沒走,反走到了床邊來,極為小心地扶着她起身,「你從前都不會彎彎繞繞的。」
「從前…忘憂從前…父親是大王最為器重的諸侯之首,姐姐是中宮王后,自然可以肆意妄為,無所忌憚。」娰說着,向帝辛懷裏一靠,聲音更柔了幾分,要不是才在忘憂之境跟縈吵了一架,她才不會有這麼委屈的時候,「忘憂如今只有大王了,若是因為此刻大王多在長樂宮待了片刻而使得忘憂得罪了什麼人,哪天大王聽了他的話,也像對姐姐那樣對我…那……還不如大王從現在起就別再來了。」
誠然,減少人牲的主意,得罪的可不止是那些占卜出「大凶之兆」的真假道士。現如今除了人間這長樂宮的方寸之地,娰一時竟不知道還能去哪裏。
如果逃回汪底,祖龍或許不會責備她什麼,但就享用人牲這個修煉法門的鼻祖而言,乍知自己的孫女砸了自家飯碗,恐怕心裏也得罵她幾句。
再有一件娰不知道的:人牲只有少部分是給九重天上的神的,更多的還是入了神獸三族的口。若真是減少了,那以後三族未必還有能力與九重天分庭抗禮。
「大王,過些日子,忘憂想出宮去看看。」
「你……就這麼想離開王宮嗎?」
「大王不願與忘憂一起去嗎?」
「這幾年…委屈你了。」帝辛摟着娰的肩,言語裏滿是愧疚與自責,不知沉默了多久他才又開了口,「忘憂,你可後悔?」
「什麼?」
「王叔娶妻時…你送了一支箭作賀禮……」
娰看着帝辛的眼睛,讀不太懂他的情緒,只隱約覺着這眼神與文曲星君之前某個時候的很像,卻記不起是什麼時候了。
她沉默着,抽離了神元離開王宮,向王叔府邸去了。
姜忘憂愣了片刻,終垂下眼瞼,嘴角勾起一個帶着些許無奈的弧度,她甚至不敢去回想那天的事。
許久,她才緩緩開了口,言語裏有無奈,有不甘,有苦澀,更有委屈:「原來大王,真的把那些話,都聽進去了。」
流言蜚語當然是有的,就算獵場初見的事有姜桓楚嚴令不得泄露,可從東姜一路到朝歌,侍從僕役可不止是東伯侯的部下呀!
不過還好,帝辛雖聽了許多,終還是相信姜忘憂干不出那等有辱家門的荒唐事來。
「那個誓言,是真的嗎?」
「是。」姜忘憂據實相告,她不覺得這事有什麼可隱瞞的。
帝辛皺起了眉,他應該是憤怒的吧?
緊接着,他就站起了身。
姜忘憂看着帝辛轉身邁步,以為從此以後這長樂宮就只剩她一個人了。沒想到,帝辛去取了弓箭來,遞到她床邊。
「大王……?」
「孤未必接不住這箭。」
姜忘憂靠在床邊撐帳簾的架子上,聽着帝辛的話,不由得笑出了聲。
日子一天天過去,後位一直懸空,但沒有一個大臣提起此事。一眨眼,就又到了女媧的誕辰。
「大王,以往都是王后隨駕…今年…」
「今年忘憂去。」帝辛回應着。
帝辛的回答自然是沒有讓眾位大臣心滿意足——就算帝辛沒有下旨懲處,但姜忘憂的「瀆神」罪名依舊在。
於是,他們以姜忘憂小產不久為由,說她去敬香不吉利,否決了帝辛的選擇。
「那……妲己去吧。」帝辛隨口說道。
「大王,此事關係重大,切不可如此草率!」
「先有蘇護反商之舉,蘇妃又犯十愆之戒,大王還是……」
「那你說,誰,去,合,適?」帝辛已經很不高興了,一遍遍聽他們「瀆神」,又是什麼「邪祟」「關係重大」之類的詞。
他就納悶了,如果天下人不祭神了,難道神還能真下凡來跟眾生一般見識?
「依臣愚見,黃妃娘娘最為合適。」
「是啊,黃娘娘是武成王黃飛虎之妹,德行端正,人品貴重……」
「要不大人也看看,誰能坐王位?」帝辛眸中一冷,沒有刻意要強調任何一個字,但卻把眾臣都嚇得不輕。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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