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舟剛進院,聽到的便是老太爺在說他的那些兄弟們,除了扶蘇,都不如昊兒的話,不由失笑。
其實即便是他和扶蘇,也多有不如昊弟的地方啊。
那小子從小就與他們不同。
現在,更是讓他們望塵莫及了。
不過,晏家能出這樣一個驚才絕艷的人物,是晏家之幸。更幸的是,除了昊弟,扶蘇和妹妹們,亦皆是龍彰鳳姿之輩。
晏家,大概是要因為他們而從此騰飛了。
見到靈舟,扶蘇起身,靈舟笑道:「我們弟兄之間,哪需多禮,你繼續陪老太爺下棋吧。」
一局終了,以老太爺惜敗收場,他老人家推了推棋子,對自己輸給孫兒不以為意,只讓扶蘇收了棋子,轉首問靈舟:「去見過老族長了?」
靈舟點頭:「兩姓族長祖父都見過了。他們同我提起,想在京城開辦紙坊之事,問是否可行,我應了下來。不過我說了,晏紙在京城的作坊,只紙坊盡由晏紙掌控,其它的,皆與工部合作,晏家族中佔一成利,二叔家一成利,其它的,盡歸工部。且晏家只出技術,不參與任何生產管理。」
也就是技術入股,其它一概不管,只拿利潤就行。
這和以前與縣衙的合作也差不多,然而朝廷是不會只讓一個縣城的衙門,一直掌握那些生意的,最終還是得收繳朝廷。
這事一直拖到現在,朝廷中不是沒有人打那些生意的主意,之前有二嬸這個文聖在,無人敢輕動,又有李行簡這個出身國公府的清澤知府從中抗下一半壓力,所以才沒有大的聲音出現。
可是現在二叔家的弟弟妹妹們回來了,這事便沒再拖下去的必要。
靈舟今日回來後,自然和扶蘇提了一嘴,已經知道了弟弟妹妹們的態度,這才在族長等人問起時,給了答覆。
而兩位族長之所以找他去問,定然是京城有些人蠢蠢欲動,想分一杯羮,只怕早就暗中給過靈啟和小五爺等晏氏在外面跑的人壓力,兩姓族長心中擔憂,只能問他這個一直京城之人的意見。
儘管只是一成利,但考慮到那些核心技術所包羅的項目,那也是一筆極其龐大的財富了。
老太爺點頭:「既然是你們幾個兄妹商量好的,那般這麼辦吧。一族的根本,在人不在財。只要子孫後代出息,還怕掙不來財物?若是子孫無能,再多的財富也守不住。
先前蔚兒他們定下的,把利潤用於修路鋪橋,便極好。即便我不曾多出門,也知道咱們臨江縣,甚至整個清澤府,和早些年是完全不一樣了。咱們晏家村能有如今,何嘗和那些善舉沒有關係?」
老太爺一翻話說的,很是欣慰。
七尋他們本來商量的結果,是和朝廷五五分利,後來靈舟覺得那些錢實在太多,對晏家未必是好事,又在知道他們想要東澤森林永歸晏家,且還有處小秘境後,便乾脆提出,把所有的技術盡歸朝廷,晏氏宗族要一成利,二叔這一房佔一成利的建議。
兄妹五人想了想,覺得如此一來,錢雖少了,但同樣也少了無窮無盡的麻煩。他們一家肯定能去上界,即便其中一成利是給宗族的,但他們這一房的那一成利,待他們走後,必然是要給他們這一支留下的,如此,也不怕這些兄弟們以後在銀錢上還得受宗族所挾。
靈舟道:「此事還得面見一下李行簡知府,告知一聲。由李知府去與朝廷談吧。」
畢竟,現在還是在與清澤府合作,雖然銀子最終也是為朝廷所用,但其間的既得利者,畢竟還是不一樣的。
而且由李知府上報,也是在給李知府這個一直和晏家合作愉快的人一個人情,此事談成後,亦是他最亮眼的一個政績。
至於靈啟等人的生意,雖受影響,但影響卻也不大,畢竟,哪怕大部分商品的製造是交給了工部,但晏家還是可以保留最優惠的銷售權的。
想信朝廷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祖孫三人在葡萄架下議事,那邊村口處,七尋和靈玉,也等來了靈素和她師父。
看到馬車,姐妹二人迎了上去。
駕車的李寄奴,如今已是二十七八歲的俊朗青年,看到七尋和靈玉,倒也沒有驚訝於這二人看起來只十三四歲的少女模樣,畢竟見過靈素的他,已經有思相準備了。
李寄奴高興的跟姐妹兩打招呼:「見過兩位姑娘,我們姑娘和先生在馬車中說話呢。」
「寄奴哥,好久不見。這些年可都還好?」
「我和老先生都還好,看我們姑娘的樣子,便也知道,兩位姑娘過的也是極好的。」李寄奴一邊說話,一邊停了馬車。
這輛馬車,依舊是以前猴哥和七尋特意為老先生建造的馬車,裏頭寬敞的很,又有減震設備,坐着極為舒服,用了這麼些年,一點未顯陣舊。
馬車一停,七尋和靈玉便上了車,撩了帘子進入車廂。
「七尋(靈玉)見過陳爺爺。」
老人家如今年屆七十,然而看起來極為精神,並無老態,若只看樣貌,說是六十歲都有人信。他本是醫者,自然保養的比先前的老太爺還要好。
「免禮,雖說已是黃昏,太陽快落山了,卻還有署熱,哪裏便要你們在這等着?趕緊坐裏頭歇一歇。」
姐妹二人盤膝而坐。
七尋笑道:「想早點見着陳爺爺。因着今日要去拜見族人,若不然,早與三姐姐一道去接您了。看到您身子健朗,三姐姐這下不用擔心啦。一去十年,未曾在您身邊侍奉,三姐姐一直心有歉疚,這下好了,把您接了來,三姐姐總算不用再天天惦記着了。」
別後之情,靈素早與老爺子說過,此時老人家自不會再問,很快到了家門口,七尋和靈玉先跳下馬車,又幫着靈素扶了老爺子下來。老全爺也早等在門口了。
見到人,老全爺給老爺子見禮:「老先生,可所您盼來了。」
老先生常來晏家村,每次都是住在這裏,因此老全爺自然知道這位是主家三姑娘的師父。兩人也算是熟識的。
靈素笑道:「全爺爺,您幫忙把馬趕到馬廄中,其它的我們來就是。」
老全爺本還想幫着拎一下行李的,聽了這話,又見還有李寄奴在,而兩個小女郎,已經一手一個行李箱,往院裏去了,便只管卸下車廂,安頓馬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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