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大軍開拔的那天,長槍如林,旌旗蔽空,城外的百姓遙遙相望,只覺得目眩神迷,心神巨震。
這是冀州的大軍,是討逆的正義之師!
隊伍前方,身為主帥的韓馥一身戎裝,身後有着數萬大軍的他,便是平時的怯懦都收了回去,只覺得豪氣萬丈,意氣風發。
在他的邊上,潘鳳、麴義等人嚴陣以待。
這是潘鳳穿越以來第一次看到麴義,正如印象中的那樣,麴義是個外表粗狂的糙漢子,臉上岔開的鬍鬚根根豎立,一雙牛眼瞪得老大,尤其是在看到潘鳳的時候,真恨不得瞪出眼眶。
「哼!」
一聲粗重的鼻音從麴義鼻腔發出,碩大的鼻孔帶着雜亂的鼻毛對着潘鳳。
敵意明顯!
現在的潘鳳可不是以前的潘鳳,面對麴義的挑釁,他只是不屑地笑了一聲便不再理會。
當然了,要是現在潘鳳的武力超過八十,那一定會拎着麴義這個逼往死里打,韓馥也拉不住的那種!
潘鳳的無視讓麴義心中大怒,正要出言譏諷幾句卻聽得前方傳來了韓馥的聲音。
「全軍出發!」
見此,麴義也沒有再找潘鳳的麻煩,只是撥了撥馬頭往旁邊而去。
隨着韓馥的命令,烏泱泱的大軍緩緩移動。
陣前,一名身着得體的文士慢慢靠近潘鳳,待到距離夠近的時候轉頭說道:「潘將軍,聽說你昨天已經讓張將軍先行一步出發了?」
見到此人,潘鳳的腦海中一下子就跳出了他的名字。
沮授。
如今韓馥的手下人才濟濟,但目前大部分都在冀州各處奔波,只有沮授被韓馥帶着前去討賊。
「公與先生,我讓張將軍先行一步是為我軍開闢行軍道路順便護送一下糧草的」潘鳳說道。
冀州目前的黃巾匪患還沒有完全消滅,小股部隊的黃巾依舊肆虐在山澗樹林之中,雖然一般情況下小股部隊的黃巾不可能對冀州軍上千人押送的糧草有什麼非分之想,但難保有些餓壞了的黃巾鋌而走險,潘鳳這一步算是快中求穩,倒也符合常理。
沮授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潘鳳,據他的了解,以前的潘鳳雖然勇武過人(他也只是聽將領們說的),但在用兵上卻沒有太多韜略,就算是鎮壓黃巾的時候也都是靠着帶頭猛衝直到對方軍陣潰散為止。
這樣的莽夫居然會做這種細緻安排!
「潘將軍心思縝密,在下佩服。」說着,對潘鳳拱了拱手。
他看不起無腦的莽夫,卻尊重有腦子的莽夫!沮授覺得以往對潘鳳的固有印象有些偏頗,接下來要好好和潘鳳相處了,畢竟此次討逆可不是一場簡單的碾壓仗啊!
潘鳳砸吧了兩下嘴,對着沮授點點頭,心裏暗罵這廝虛偽,嘴上說着佩服,崇拜值卻一點也沒有貢獻,還不如身後那些小兵!
想到這裏,潘鳳開始有些懷念張郃了。
是張郃讓他知道,原來有人能夠一次性提供1000點崇拜值的,只可惜上好的肥羊已經被自己派出去了。
......
初平元年正月,因董卓把持朝廷,禍亂朝綱,致使天子蒙塵,百官蒙羞,故關東州郡皆起兵討董,推舉渤海太守袁紹為盟主,率領眾人討伐逆賊。
董卓聽聞各路人馬聯合來襲,當即收攏兵力,以虎牢關、汜水關等雄關抵禦聯軍,企圖將聯軍攔在關外。
酸棗。
作為聯軍的會盟地,此處早已集結了大量的軍隊,那些洛陽附近的諸侯已經先一步集結了過來,戰爭的氛圍愈發濃烈,周遭的百姓便是農忙季節也只能往其他地方逃難而去,只有少部分不怕死的繼續守着田地。
會盟大營中,作為盟主的袁紹正與下方那些早到的諸侯把酒言歡,暢所欲言。
「此次由本初兄率領,我聯軍必然勢如破竹,諒那董卓也沒有任何還手的餘地!」河內郡太守王匡說道。
王匡和袁紹曾經一同在何進麾下做事,兩人曾經一起除過宦,算得上是老交情了,這次袁紹作為盟主討伐董卓,作為老朋友的王匡肯定是鼎力支持的。
「哈哈哈,公節兄吉言,我等天下英雄共聚此處,區區董賊何足掛齒。」袁紹已經儘可能地保持自己的矜持了,但最後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本初兄,如今響應號召的十八路英雄已經來了九路,剩下的九路不日便會抵達,我建議本初兄儘早做出佈置,等其他人都來了,隊伍龐大不好指揮。」旁邊一位身長七尺,細眼長髯的中年男子站了出來。
「呵呵,孟德兄無需着急,我等距離洛陽較近,所以來得也快,若是換做冀州的韓文節、長沙孫文台這些人,再過十日都不一定能夠會盟。」陳留太守張邈笑呵呵地說道。
曹操還想勸說一下,卻見一名傳令兵快速跑了上來,待到宴台前,單膝下跪。
「報!冀州韓馥率軍三萬前來會盟!」
「什麼!」
眾人一驚,張邈更是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剛才他還在說冀州的韓馥沒有十天到不了這裏,結果話敢說完,人家就到了!
「你沒看錯?當真是冀州韓文節?」
傳令兵愣了一下,不過很快便確定道:「屬下絕不會看錯,就是冀州韓公!」
這下所有人都懵逼了。
韓馥的行軍怎麼會這麼快?難道他這三萬都是騎兵?
不可能啊!冀州就算有些富裕也不可能富到這種程度,充其量有五千是騎兵就不錯了!
眾人的驚訝倒是讓一旁的曹操笑了起來:「諸位,看來各路英雄都等不及剿滅董賊了,我出去迎一迎文節兄。」
說完,大笑着走了出去。
......
冀州大營。
在盟軍的安排下,冀州軍已經在指定區域開始安營紮寨了。
作為隨軍出行的主帥,韓馥這些天其實是有些不爽的,無他,這路太趕了!
他一個斯文人,沒坐馬車也就罷了,結果還把他當驢趕,這一路下來就沒怎麼停過,如今其他路的諸侯還有將近一半沒到,自己這個冀州遠軍卻到了。
「子和,你以前都這麼行軍的嗎?」
潘鳳字子和。
大帳中,韓馥趴在床上,任由身邊的親衛給他捶肩捏腿,這一路是真的苦了他,要不是潘鳳是他的愛將,他真想把潘鳳吊起來打一頓,不過打可以不打,罵總能罵吧!
這不,大軍剛剛停下韓馥就把潘鳳給叫過來了,勢要對着潘鳳一頓狂噴。
看着韓馥受罪的樣子,潘鳳也有些不好意思。
「主公,我這也是替主公考慮啊。」
「哦?怎麼說?」韓馥臉上的痛苦收斂了一些。
「主公雖然貴為州牧,但不要忘記,這次的會盟還有很多人在身份地位可以和主公平起平坐,便是那袁本初,雖然受主公管制,但對主公又有多少敬意?還有那袁術,此等人若是不給他們一個下馬威,還以為主公好欺負呢!」
「這次我等行軍如此之快,就是給所有人一個信號,說明主公乃是真正的仁義之士討逆先鋒,屆時在場的人還有誰敢輕慢主公?」
韓馥眼睛一亮。
作為袁氏門生故吏,韓馥苦袁紹久矣。
本來作為州牧的他妥妥的袁紹上級,但因為是袁氏門生的緣故,他又不能對袁紹指手畫腳,以至於袁紹一個郡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逐漸發展壯大,甚至作為上官的他只能用剋扣軍糧這種方式迫使其軍心動搖。
說來恥辱,想想更是羞恥。
「子和此舉甚佳,是我錯怪你了。」韓馥感激地說道。
文人最注重的無非名聲和氣節,韓馥吃的了皮肉苦,卻受不了袁氏兄弟的折辱,這次會盟他是為了討賊而來,不是來給他們袁氏兄弟指手畫腳的。
潘鳳說得對,這一次急行軍已經表明了他韓文節的決心和意志,到時候那些比他晚來的諸侯沒一個能在他面前抬起頭的,便是早來的袁紹等人,也不敢輕視與他!
想着想着,韓馥的臉上痛苦逐漸褪去換上了淡淡的笑容。
「報!稟主公,營外有一人自稱驍騎校尉曹操說是來拜訪主公的。」
韓馥看了一眼潘鳳,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了。
「子和這次可是立了大功啊!」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1s 3.983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