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了我的法力,把我懸掛在山巔經受罡風之苦又有何用?」
「我不過是區區一分身而已。」
一聲灰衣的道人被黑色煞風環繞,這來自三十三天的罡風,刮骨蝕魂對修為低下的生靈一吹就身消道殞。
但這道人被禁絕了法力硬生生扛了千年,足以彰顯自身不凡。
這就是天庭交出的鯤鵬分身,修為直到了大羅金仙境界,還有第二具分身被葉蘇送去了五莊觀中。
「你若是一心求死,不如從這山巔一躍而下,自然不用再受罡風侵蝕之苦。」
葉蘇依舊是青衫道衣,立於道人身旁淡淡說道:「還是說哪怕是分身也有苟活於世的渴望?」
他看着和本體一模一樣的鯤鵬分身漠然無比,並不是斬三屍化成的分身,更像是奪舍了其他生靈的肉體,然後經過多年煉化而成,像是法寶一樣的分身。
以鯤鵬道人現在的修為,恐怕真正的三屍分身只有一尊,當然不會輕易拿出來當成犧牲品。
不過失去了太羅金仙修為的分身也足以讓他心疼不已了吧?
這麼想罷,葉蘇也不再注意這個囚徒。這道分身一入了無量山就被至寶鎮壓,只能困在山巔生死不由己身。
他也沒有虐待人的嗜好,給予了這道分身的死亡的權力,只要從現在洪荒的第一高峰上跳下就能了結痛苦,但生靈內心的求生欲望讓這道分身苦苦的檢查着。
..........
當白澤押送鯤鵬的兩具分身前來時,葉蘇也順水推舟接受了妖族的訂單。
如今距那時已經過去了千年之久,兩族數量龐大的訂單都只能在無量山中完成。所以在山體附近的生靈總是能看到天光垂下,或者玄黃的地脈之氣升騰。
這種明顯的二道販子行為,本應該會被兩族聯合重錘才對,畢竟誰也不希望會被別人收取高額的中介費。
但在現在的洪荒中兩族蟄伏一番後,又抖擻精神處處對峙起來。雖然沒有大的爭鬥,但時不時傳出兩族外出落單之輩,卻是無端遭了毒手,絲毫沒有正義邪惡可言,完全變成種族之爭,立場之爭,氣運之爭。
如若不是兩族基本盤分明,成了天地對立局面,空間讓矛盾少了些,不然怕是立刻就會摩擦成生死斗。
這種局面下,就不得不留下一個窗口,不至於天地聯繫斷絕,徹底失去交換必須靈物的通道。
這樣早就的繁榮,可以看到葉蘇當初設計的無量山庇護所已經成為了洪荒之中最大的交易場,他的寶庫中能作用大羅金仙修行的寶物越來越多!
默認為中立地帶的無量山,不僅能見到洪荒中種種寶物,連聖人弟子都能經常見到出沒於山間,平和的模樣仿佛是洪荒東部的一方淨土。
以至於在山中都有了誅心之言,不知是誰先暗諷起西方二聖立下打造極樂淨土的宏願,分明就是仿風靈老祖的無量山,還被約束了種種條條框框。
若是有難投什麼西方極樂淨土,還不如入了無量山,萬年之後又是逍遙自在。
這種盛極一時的模樣,連那道被虛化成環山紫霧的鴻蒙紫氣都被越來越龐大的因果纏上,以至於紫霧都開始出現細細的七彩神光,那是一道道因果交織具現而成。
這般盛景自然也被其他聖人看在眼裏,其中之一便是把媧皇宮升入九天的女媧。
她得了補天之功,海量的功德本應該能讓她立地成聖,但冥冥之中缺少了什麼至關重要的東西,讓女媧就這麼硬生生的卡了千年。
女媧在媧皇宮裏閉關苦苦參悟那線機緣,奈何天道飄渺,非得機緣巧合,路門而過也是常事。
這一日便是在九天之上都能見無量山華光沖天,連九幽之下的血海都能被異象炫耀一時。
儼然是風靈老祖每千年就會低價出售一部分寶庫中的寶物,美名曰反饋恩澤眾生,引得每千年之時就會有無數生靈擠入山中,就想着能低價換到自己渴望的物品。
這般異象每千年一出,很多大能都已經見怪不怪。
但這一日,女媧卻心有所感。
千年閉關,又到了靜極思動的時刻。
遁出媧皇宮,下了九天就混在一道道靈光之中向着無量山而去。
已經觸摸到聖人境界的女媧,神識隨意一掃就能感應到這些帶着期盼神色的生靈在交談着什麼。
這生靈本體是四臂兩首的黑猿,正對着同伴訴苦:「風靈老祖垂憐我等洪荒無依靠的生靈,每千年大開寶物!上一次我看中了一銘文獸骨,那時若是能拿下怎麼會被妖族天兵奪去我守了萬年的靈藥?」
它的同伴是仙金精魄,說得自己更加悽慘:「你倒是被搶了靈藥而已,我要是被妖族發現,恐怕連道體都要被抓去煉成大陣了!」
「這次若是買不到掩去蹤跡的巫族神咒,我就投了無量山,起碼萬年內還能在風靈老祖的庇護下苟住性命,保住真靈!」
兩個生靈頃刻間的傳音交流,慢慢又從訴苦轉到了對每千年一次的無量山促銷的期待。
女媧神識掃去,漫天洋溢的護體靈光或強或弱,但它們都帶着無限的嚮往奔着無量山而去。
與肅殺一片的天地對立相比,洪荒之中還有着這麼一處獨一無二的地方可以供這些無機緣、無氣運和無根腳的生靈嚮往的聖地。
生靈,生靈!
入目望去皆是雲集的生靈。
一絲天機若隱若現,直指華光中心的無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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