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芳期哪裏能想到她在一往一復轉身之間,臨安城裏竟然有此驚人的變故。燃字閣http://m.wenzigu.com
她這個時候正在面見晏遲,先把祖父答應剷除景福全的決定說了,然後眼巴巴的希望晏遲能夠行行好,不再完全地坐壁上觀,多少提供一點景福全的把柄好讓他們「痛下殺手」。
晏遲還是一副冷冰冰之餘又懶洋洋的模樣,仿佛景福全死與不死和他不存半個銅板關係似的,只隨便瞥了一眼芳期的氣色,覺得數日不見這個黃毛丫頭似乎霉運更甚了,似乎還有隱隱的血光之災……哎呦,別不會就這樣在劫難逃了吧,那可可惜了一手好廚藝。
話說來馮萊已經下了死獄,他的人手迅猛將馮萊家的廚娘網羅到手,然而晏遲一經親自「驗證」,果然又是個空有其名沒有才幹的假大空,廚藝甚至還不如現今僱請這位,晏遲當然不會做那冤大頭,只付了一筆試廚費就把人好生送走了。
請不到合適的廚娘,還真是讓他心浮氣躁的一件煩難事。
所以這個時候晏遲看着芳期,居然忍不住地心生一股邪念——不曉得他要突然發個瘋,先把覃遜給整得身敗名裂的話,整個相邸朝不保夕了,覃家人是不是巴不得讓家族一個女兒委身給人做廚娘的代價,換得幾點利益。
當然晏遲也就是想想罷了,他又不蠢,哪能這麼逼迫別人做廚娘,萬一在他的飲食里下兩顆老鼠屎,吐了一口唾沫……這種噁心事可別想察出實據來,千防萬防也防不住,那他日後還能愉快地享用美食麼?
一個人得克制欲望,才能免除多餘的麻煩。
晏遲覺得自己對待芳期還算仁慈的,要是愚弄他的換作另一個女子……算計來他的金屋苑當個灑掃婢總不會被噁心到吧,所以這位天子近幸,大言不慚就提出了條件:「要我提醒你卻也簡單,今日中午做上一頓美食我就答應了,我只點兩道菜,鵪子水晶膾和綠筠丹衣,其餘的覃三娘看着辦。」
芳期:……
呵呵,晏三郎對這兩道菜看來的確是情有獨鍾。
「鵪子水晶膾得提前一日準備,今日是來不及了,不過我還會一道開水白菜,雖不是辛辣的口味,保准也能讓晏三郎滿意,今日這麼熱的天氣,有一道綠筠丹衣已經足夠了,其餘菜還是清淡些更好。」
晏遲本有些不滿意,但想到鵪子水晶膾的確需要提前一日熬製皮凍,且他還真沒嘗過開水白菜這麼一道菜餚,想想也就罷了,由得芳期這主廚發揮也行。
芳期莫名其妙就被打發去了廚房。
只是這一回,晏遲對她的態度還真是友善了許多,看她忙得一身臭汗,還咬緊牙關故作神清氣爽地用「開水」澆開了一朵白菜,瞬間的驚艷確然為這道聽上去不怎麼樣的菜餚增色不少,故而大發慈悲,竟然允許芳期上桌子邊吃邊聊。
一嘗開水白菜,又果然是鮮甜可口,大大的出乎意料,讓對辛辣菜系情有獨鐘的晏遲,都一連吃了三小盅還有點停不下口的癮頭。
就覺得芳期的廚藝……不做廚娘認真是可惜了。
把酒杯一放,箸子一擱:「我剛才將景福全的來歷身份,和馮萊之間的瓜葛都已經說清楚了,覃三娘你應當不至於沒聽明白吧?」
「聽懂了聽懂了。」芳期連連頷首,又嘗了一箸她自己作的爐焙雞,這其實是她向晏家廚娘討教的菜式,晏家廚娘應當是藏了私,沒告訴她關鍵步驟,可芳期天資多高啊?還不知道烹之候干,候干再烹數番下來,才能讓肉質十分地酥熟了?且她還在傳統的調味料外,加了幾味佐料,而今這樣一嘗,可比晏家廚娘做的那道爐焙雞要美味多了。
晏遲看芳期仿佛對爐焙雞情有獨鍾,內心極其的疑惑,深覺這道自家廚娘的拿手菜,做得也的確算是不錯了,可他吃來卻也只覺就是不錯而已,哪裏值得這般的一箸接一箸,箸箸忙不休。
於是也嘗了一箸子,瞳孔有輕微的擴大。
酸酥之餘更多了幾分回甘,且那回甘似乎還會在舌蕾上擴大,這就是無窮的回味了,且這一道爐焙雞,仿佛更有一種極其跳躍的香味,竟如炙烤的味道,但晏遲當然明白這道菜其實不經炙烤,而是隔水蒸烘而成,事實上經過炙烤的雞肉,口感也不可能像這般酥潤的。
偏又放下箸子,肅色看向吃個不停的女子。
覃相邸的這位閨秀,平時是吃了這頓沒下頓嗎?!
「你都聽懂什麼了?覃芳期,一整隻雞都快被你吃光了!」
芳期這才驚愕的抬起眼瞼,晏無端竟然是如此吝嗇的晏無端啊……
她震驚了好一陣才在晏遲森涼的注視下打了個擺子清醒,控制好自己的箸子不再依戀那道爐焙雞,說着自己的見解:「要想打擊景福全,那可是宜早不宜遲啊,最合適的方法不就是趁着官家而今余怒未消,揭穿他的身份及和馮萊兄妹間的勾聯嗎?」
「如果有證鑿證明這些,我也就不必煩動覃宰執廢心了。」晏遲莫名晃了眼芳期那把箸子。
他覺得箸子雖然看似安安靜靜擺在那裏了,居然有種仍在蠢蠢欲動的奇妙感,可見「饕餮客未必廚藝佳,廚藝佳必為饕餮客」的說法誠不欺人,大有道理,黃毛丫頭一見美食腦子裏就容不下其餘事物了。
「晏郎是和馮萊兄妹有讎隙的,所以最好置身事外方才不至於使官家心生疑忌,可我家翁翁本就是事外的人,這個時候質疑景福全就不需要有更多顧忌了,據晏郎所說,景福全在開封皇宮裏就是宦奴,開封城破,當然不僅僅只有景福全趁亂走脫,找到另一個宮婢宦官不難,只要讓他出面指證景福全,又何需另外的證鑿呢?
再則講,景福全的獨子並不是馮門子弟,這也是可以利用的一條引線,至於怎麼坐實景福全乃馮萊的同謀,晏郎就不用再擔心了,橫豎是我翁翁去安排佈置。眼下夜色迷人……哦不,是青天白日,不可辜負的是美食佳釀,晏郎何不拋開這些煩瑣俗事,開懷暢飲大快朵頤呢。」
芳期的前大半段話,倒的確讓晏遲恍悟自己是想多了——他和覃遜的立場不同,覃遜圖的是順順利利致仕卻聲威不衰,好讓子孫仍享他的福蔭使覃門真真正正地躋身世族,收拾一個景福全並不需要瞻前顧後,而他,因為真正的仇家不僅只馮萊黨,相比他最終要剷除的那些人,馮萊、景福全可謂小角色,所以他不能因為剷除兩個小角色就引得君主忌憚,他的復仇之刃才剛出鞘而已,還有一堆的仇家等着他去「收割」。
沒有證鑿於晏遲而言算是風險,但於覃遜而言根本不用在意。
黃毛丫頭覃三娘的腦子裏非但不僅僅只裝着美食,甚至條理還是出乎意料的清楚。
卻突然又聽「開懷暢飲大快朵頤」八字,頓覺自己是高估了同桌的人,沒好氣地一箸子下去就先挾了一條肥雞腿,根本連半個眼神都欠奉了。
但這並沒有影響芳期大快朵頤的心情,尤其當顱內「叮咚」一聲響起小壹亢奮的通報,告知支線任務居然僅餘五個點就能滿槽的喜訊後,芳期深覺晏冰刀到底是被自己的廚藝給征服了。
晏遲今日的確也是吃得有些撐,下晝頂着日頭在田莊時逛了足一個時辰才覺喘氣舒暢了,坐下來喝一碗點茶,居然唇角帶着微微的笑意,徐娘在旁察顏觀色半天,內心也是一陣的驚疑,忍不住抒發見解:「郎主倒是許久沒有這般歡愜了。」
「馮萊一事至此算是徹底終結,連景福全都能趕盡殺絕,如此順利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歡愜些豈不正常?相信阿瑗在臨安城聽說喜訊,這時也是歡愜的。」
徐娘聽郎主突然提到趙四娘,倒也沒有接着這話題往下講,反而道:「依仆看來,郎主似乎對覃三娘大有改觀啊。」
「這麼多女子,她倒也算聰慧的,知好歹,沒給妙音仙丟人,且她最近也夠背時的了,嫁不成心上人,身邊還多小人陰歹算計,要擱別的女子,管徐明溪日後如何呢,必定是得糾纏着先把生米煮成了熟飯,解了自個兒的燃眉之急才最要緊,覃三娘選擇放棄,倒是認真處處為了徐明溪着想,我這旁觀的人,也都覺得她對徐明溪是有情有義甚有擔當了。」
多少有幾分好感,成見鄙惡大大減褪了。
便有那僅餘的芥蒂,說到底還是被「空手套白狼」的鬱火,晏遲自問打七歲往後,他還從沒在哪個女子手裏頭吃這麼大的虧。
「郎主,沂國公府的那位主母,急着要替晏四郎議親,為晏四郎求娶辛家五娘,既是如此必定會先替郎主議親……」
「我的婚事,那對夫妻可做不得主,我早就求了官家,允我自擇妻室。我現在還沒想着娶妻呢,黃氏再是急着給晏竑(同宏)議親,她也得忍着不耐煩,等我緩緩地擇定妻室。」晏遲的神色越發歡愜了。
「郎主難道就沒想過……辛五娘?」
晏遲挑眉看了心腹一眼,唇角斜牽:「我走的是貴幸之路,別看遠聲和我交好,辛公尤其是辛家夫人未必也認同我的行事,又怎會將女兒許嫁呢?晏竑和我卻大不一樣,整座沂國公府,也就唯有他能入世族青眼了,我和他爭着求娶辛五娘,那可真是自取其辱,徐娘你這建議,莫不是看着黃氏最近太煩悶了,巴不得我送樂子讓她開懷吧。」
徐娘:……
她居然沒聽懂郎主這話是太狂傲呢,還是太謙虛。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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