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覃芳姿又被逼着來了一趟國師府,今天芳期根本沒有時間搭理她,讓她先去見高氏。愛字閣 www.aizige.com
金屋苑其實還是老樣子。
也就無非是高蓓聲居住的蔚景館,搬進來一位吳姬共住,另外繼有時、月容之後,再添了個名喚有時的婢女而已——沒錯,這位新近替補的婢女,高蓓聲依然將她命名為有時,用意是繼續用她自以為高明的方式,詛咒芳期。
覃芳姿到的時候,正見吳姬點茶,有時卻把好些樣涼水調和,兌出一大碗說不清什麼色澤的東西,那案上還放着各色蜜餞切成的碎丁,還有月季、牡丹、玉蘭、海棠等些種乾花,花生碎瓜子仁,上市不到一載的泡發海帶絲,不曉得要撮弄出什麼東西。
見覃芳姿進來,高蓓聲也只是欠了欠身,道聲請坐,不待對方問,她就自得的解釋了:「我要的這些東西,蜜餞乾花也就罷了,花生瓜子海帶絲可仍是珍貴的食材,現在徐氏也不敢拒絕我索要這樁樁件件了,今天我得空,所以讓有時按我的方子調配天珍百香飲,二表妹還真是趕着了。」
「聽六表姐這樣說,大抵是不把太婆的擔憂上心了。」
高蓓聲明艷大方的一笑:「姑祖母的好意我當然心領,可晏郎的心性,我卻是更比姑祖母要了解呢,得勞動二表妹代我寬姑祖母的心,就說我心裏有數,別的那些婢伎,靠的是諂媚奉承待客,我卻跟她們根本不一樣,靠的是真才實學贏獲賞識,鄙俗的人當然不懂,可高雅人自然明白。」
覃芳姿驚疑不定,也只能謹慎的隱藏她的心思,只不過當喝了一口所謂的天珍百香飲,着實消受不了那股子怪味,這還能叫涼飲嗎?清水裏加進這多樣,又不成個稠羹,喝一口,差點沒把花生碎給嗆進嗓子眼。
高蓓聲看覃芳姿難受的蹙着眉,居然還在顯擺:「忘了提醒表妹,我這天珍百香飲啊,講究的就是慢啜細品,千萬別把湯里的碎末給喝進嘴裏,才品得出與眾不同的風雅。」
覃芳姿幾乎沒忍住翻個白眼。
雅什麼雅,不就是把珍貴的東西一碗亂攪麼?真是窮酸突然成了暴發戶的作派。
但她忍着沒表現,高蓓聲自是不察覺,還以為顯擺成功,總算把覃芳姿給鎮住了呢,慢條斯理道:「我還得勞動表妹呢,一來讓姑祖母不必替我憂愁,再者煩請姑祖母告訴我翁翁,我最近在國師府好得很,翁翁自然就會知道應當怎麼做了,啊,我還聽說姑祖父正跟向進黨爭,向進可不好對付,姑祖父可得當點心。若是遇見難關了,表妹捎句話進來,我試着求晏郎助助力,千萬別怕我為難,我現在多少還能盡點力。」
覃芳姿被高蓓聲這態度鬧得心裏沒着沒底的,就硬是得見芳期了。
芳期早前其實也沒多麼要緊的事,只不過鎮江侯府送了帖子來邀她五日之後赴宴,她回了帖子又商量着徐娘該備什麼禮而已,事情既然已經辦好了,這會兒子當然有了空閒,所以也沒讓攔着覃芳姿進清歡里。
覃芳姿坐下來就問:「怎麼高氏居然還能得晏國師的青顧?覃芳期你究竟行不行啊!你的那些什麼花生、瓜子、海帶絲,高氏現在可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還說就連朝堂之爭,晏國師都能聽她的話呢!」
「她怎麼說你就怎麼信啊?」芳期呵呵笑道:「二姐也知道花生、瓜子、海帶絲是我撮弄出來的,可不是她想要多少,我就能給她多少唄。對了,高蓓聲還不曉得那些統統都已經過時了吧,二姐今日來得巧,嘗嘗我新近撮弄出來的雜嚼。」
「這不是糯米花麼?」覃芳姿懷疑道,早就有的食物,還說新近撮弄出?
「你試試試試,看跟你尋常吃的糯米花一樣麼?」
覃芳姿嘗了一粒,眼睛有點微微的發亮:「不一樣,口感更酥脆香甜,這顆粒也似更大些。」
「煮的玉米還有麼?再剝一個,拿碟子盛上來。」芳期又交待。
煮玉米最好吃的方法其實還是趁溫呼呼的一個,拿在手裏就啃,但芳期很知道覃芳姿的脾性,是不可能接受這麼粗俗的吃法的,所以才讓丫鬟們把玉米籽剝下來讓她嘗。
「這又是什麼新奇食材?」覃芳姿見都沒見過玉米,嘗了一勺,頓時被那又清甜又糯香的口感給征服了。
「剛才的孛婁米,其實就是用的玉米,只是我又往裏加了酥酪等調味。」
覃芳姿不得不服氣,論到撮弄吃食,高蓓聲只能揀覃芳期剩下的當寶,關鍵時這些食材在覃芳期手裏是「天珍」,換高蓓聲手裏……那只能叫暴殄天珍了。
「二姐今日既來了,我也順便問一句,彭何氏可還敢逼着你拿嫁妝倒貼他家了?」芳期壓根就不關心高蓓聲說了什麼,王老夫人又有什麼主意。
「她哪還有臉?」覃芳姿冷哼一聲:「只不過是把中饋權也收回去罷了,我才不稀罕呢,她愛管着那副破家底我還樂着輕鬆呢。」
「如此就好。」芳期也就只有這四字。
覃芳姿倒是主動把高蓓聲的話說了一遍,問:「你讓我怎麼跟太婆回話?」
「就這樣回吧,也好教高仁寬樂上一陣。」芳期仍然沒有別的囑咐。
只是看覃芳姿就要告辭,根本就不多問一句覃相邸的情況,且明知兄長跟陽春奴就在國師府,她居然也不想着見上一見,芳期心裏居然有了種恨鐵不成鋼的痛惜,就忍不住提醒:「二姐既來了,中午不如在這兒吃了飯再回去,大哥、五妹、六妹都在,還有陽春奴。」
「我就不留下來了,還得去應付太婆。」覃芳姿走得頭也不回。
八月實在忍不住嚼牙了:「二娘也真是的,疏遠別個也罷了,大郎君可是她同胞嫡親的兄長,她都不親近,也不知是不是長着心。」
芳期看着覃芳姿的背影。
半晌才道:「她啊,無心歸無心,卻也沒想着與家人斷絕往來,只不過她現在自己日子過得不好,偏是個好強的心性,所以不願與大哥親近罷了,如果她現在榮華富貴,她就巴不得在家人面前顯擺了。」
「聽夫人的話,似乎原諒二娘了?」八月問。
芳期輕輕搖了搖頭:「說不上原諒,我沒想着和她做親姐妹,不過也說不上怨恨了,畢竟王氏死了,所有的仇怨也該一筆勾銷。我只是希望她能改改性子,別把路越走越窄,我不會替她煩惱,但大哥總是盼着她能得好的。」
覃芳姿沒有趕着向王老夫人復命,她當然更不急着回彭家去,出了國師府,坐在馬車裏,她也是越想越糟心。
兄長,還有覃芳蓮跟覃芳許這都在國師府住多久了?十多日總是有了吧,就一點都沒覺得不方便不自在麼,她可是多在國師府哪怕留半個時辰,都覺得氣辱!她也想跟覃芳期似的,能在夫家大模大樣款待娘家人,這樣臉上多有光彩!可是就彭家那境況,她都羞恥開口請娘家人去串門!
覃芳期在娘家裏過得多寒磣啊?
掐絲金釵子都沒有第三支,鞋襪都只能靠她院子裏的奴婢動手,一雙綢面鞋,就能穿整個夏、秋二季,不見外客,連條新裙子都捨不得上身,有回跟姐妹們玩鬧,掉了枚珠釵,急得滿古樓園的找,直至找到半夜三更。
可她現在呢?身上穿的,發上帶的,腳底下踩的,哪一樣不是精緻名貴?就連八月、九月兩個丫鬟,髮釵竟然也是臨安城最時興的款樣!
高蓓聲那樣的顯擺不可氣,覃芳期這樣的不顯擺更可氣。
覃芳姿決定借酒澆愁。
「娘子還是去那家……」
「就去鮑家小廚!」覃芳姿拉長着臉囑咐她的婢女。
婢女不說話了,也是一臉愁雲。
鮑家小廚是距離蒲蔭書館不遠的一家食肆,雖說並不是販夫走卒之輩光顧的低賤地,但也遠遠不比沈廚這樣的酒樓豪華,連酒閣子都沒有,所謂的雅間,其實就是靠窗,席位之間隔了張畫屏。
娘子愛去那裏,無非是聽說葛二郎偶爾逛完蒲蔭書館後,會去光顧。
可娘子去了那多回,就沒一次撞見葛二郎的。
眼下,看着葛二郎就要婚娶四娘過門,還哪裏有閒心去逛書館呢?
再說就便是遇着了,娘子這都嫁為人婦多久了,今後定了會是葛二郎的妻姐,遇着了還能怎樣?
但這話敢勸麼?
不敢勸!
覃二娘是個什麼脾性慢說她的貼身婢女,哪怕是隔壁鄰戶的婢女也都心知肚明,只要一個字不順耳,大耳刮子就會直接打臉上,服侍這樣的人,最好只長耳朵別長嘴。
鮑家小廚其實是主營蹄子清羹的一家小食肆,能坐「雅間」的都需得再點煎肉、煎肝、大熬蝦等至少五碟佐菜的食客,這樣的食肆其實鮮少女客光臨,因為有身份有地位的嫌沒有包間,沒身份沒地位的又嫌價格太貴,他家因為也算老字號,出品其實很是可口,價格當然比普通的食檔略偏高。
所以掌柜的對光顧了許多回的覃芳姿就自然印象深刻了。
不僅僅因為她是女客,而且人傻錢多。
回回來點一桌子的菜,還老是不按價牌結賬,十兩銀丟下來不要找頭,起身就走,這樣的食客誰不歡迎?
所以今天一見貴客又來光顧,掌柜趕緊親自相迎:「娘子還是坐一號雅坐?」
這話是廢話,因為覃芳姿自己就走去了既靠窗,又靠大門的一號雅坐就座了。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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