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稚女掛斷了電話,身後傳來了咯咯的笑聲。
他回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夏彌從樓上偷偷摸摸地跑下來,頭髮烏黑的滴水,正拿着一根毛巾擦拭着頭髮,水珠從她無暇的臉上滾落,晶瑩剔透的飽滿。
「師妹!你什麼時候下來的?」
夏彌下來的時候,源稚女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他的五感甚至六感都十分精準,可居然預判不到夏彌的行蹤,這讓源稚女感到奇怪啊。
「剛剛。」
夏彌偏着頭,把頭髮擦了擦又擦,還用手仔細地搓了搓,剛剛出水精緻的臉頰哪怕不上任何的粉塵依舊玲瓏好看,的確稱得上是一方佳人。
「倒是師兄你,嘿嘿...聊什麼聊的那麼開心呢,讓師妹我猜猜看,嗯...一定是你的女朋友是吧!」夏彌開心地八卦。
源稚女腦袋凌亂,「就是送個生日祝福什麼的,怎麼就扯到女朋友了呢。」
「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如果兩個人不是很熟,而男孩子對女生送生日祝福,那個男生或多或少是喜歡那個女生,這是我多年的經驗!」
夏彌俏皮地眨眨眼,將濕漉漉的毛巾颳倒了陽台上,她穿了一件長長的粉色衣裙,剛好沒過她的大腿根,衣擺蓋住她圓潤的小屁股,線條優美的小腿下赤裸着一雙乾淨漂亮的小腳。
難怪路明非要說夏彌是個妖精了。
她渾身上下真的是從模子裏刻出來的,真的毫無缺點。
「何以見得?」源稚女反駁夏彌的話。
「嘿嘿,既然這樣,那我可要分享一下我的經歷咯!」
夏彌坐到了沙發上,一點不見外地從果盤上拿下了一個橙子剝着吃。
源稚女從床上坐起來,愛搞八卦是人類的好奇屬性之一,雖然源稚女不八卦,但也想聽聽漂亮女生的情感經歷。
哦不...豐富的多年經驗。
「我跟你說哦,我在仕蘭中學,也就是路明非這裏讀高中的時候,每到過生日時,桌上都會堆滿那種色彩斑斕的生日賀卡,有的只要五毛錢,有的甚至要幾十塊,價格各有偏差。」
夏彌剝開橙子皮往嘴裏塞了一片橙子。
對此源稚女也不感到奇怪,像是夏彌這樣的女孩,如果追求者肯定是不少的。
「我生日那天,我們班級的垃圾桶總會很滿,你猜這是為什麼?」
「你把賀卡丟掉了?」源稚女瞪大眼睛。
「不然呢?」
夏彌鼓動香腮,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白皙的小腿溫潤如玉,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商場裏的那些模型。
「你不怕他們傷心嗎?」
源稚女是最懂花道的人,他從來都不會這麼野蠻地對付追求者。
「傷心?哼,他們整天在角落裏偷偷看我,還以為我不知道,其實我有觀察過他們,每當我看過去的時候,他們又會刻意地迴避眼神,為什麼不敢直面我啊!」夏彌嘴裏含着橙子模糊道。
「我又不是怪物,搞得被我發現我會吃了他們一樣。」
「他們只是暗戀你,喜歡你啊,你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
「喜歡就說出來啊,有本事站在我的面前,說不定我還給他們一個機會呢!」夏彌把橙子一口全部吞下,塞的小嘴裏滿滿當當的。
「沒人和你表過白?」
「有啊,我記得有一個人在黑板向我表白,害的我被老師抓到以為是早戀,若我知道那個在黑板上寫我名字的小賊是誰,我非把他從樓上丟下去不可!」夏彌凶凶地揮揮小拳頭。
「那些躲在角落裏偷看的男生就沒有一個膽子大一點的,難道還幻想着我去主動找他們嗎,想得美啊!」夏彌驕傲地挺胸哼哼。
被夏彌這麼一說,源稚女腦子裏情不自禁地就蹦出了一個人。
估計這迴路明非還在家裏揮汗如雨地搓蘿蔔呢...
「所以說,生日送賀卡送禮物什麼的,除非是特別要好的朋友,如果是那種陌生的,就是獻殷勤,一律當耍流氓來處理!」夏彌看向源稚女,「所以說你到底是不是流氓呢?」
「嗯...如果按照你的定義來說,我應該是世界上最大的流氓吧...」源稚女想了想,一本正經地回答。
源稚女牽過女生的手沒有上千也有數百了,送花送禮物什麼的對於源稚女來說只能說是最爛的套路,他可以籌備給女生意想不到的驚喜。
只要花的錢夠多,哪怕是騰出一天的時間去陪她鬧也不是不可以,像是包下整個遊樂園,坐着旋轉木馬摩天輪,去電影院看一場電影吃一桶爆米花,都是很常見的。
「哇哦,師兄你真的是好變態誒!」
夏彌抱着胸口,故作驚恐地盯着源稚女,警惕着這個採花大盜發出的糖衣炮彈。
「我還以為你有什麼有意思的經歷說出來呢,搞了半天還不是單身至今。」
氣氛被放開了,源稚女也和夏彌開起了玩笑,夏彌偏過頭鼓着嘴,「要你管啊,你又不是我老爹老媽,他們都不叨叨我,你憑什麼?」
夏彌眼珠子靈光地轉了轉,又轉過頭,露出了八卦的笑容,「所以師兄你到底有沒有女朋友?」
「如何定義女朋友?」
如果是指吃吃飯飯,一起玩耍胡鬧的那種,那源稚女有上百個女朋友。
如果只的是上過床,一起滾床單的,那好像還真的沒。
「就是喜歡的女孩子啦。」夏彌從沙發上起身。
「如果只是喜歡的話,那我挺喜歡你的,你是我的女朋友嗎?」源稚女眯起眼睛。
夏彌張張嘴,深吸一口氣,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哭笑兩聲,「師兄你別鬧了,說正經的呢,你到底有沒有女朋友?」
「有,有兩個。」
「居然有兩個,真不愧是師兄啊,腳踏兩隻船,大流氓!」夏彌比起大拇指。
面對夏彌的褒讚,源稚女擺擺手,「按你這麼說,路明非應該是最大的採花大盜吧。」
源稚女是不知道路明非喜歡陳雯雯,但知道路明非喜歡諾諾,還窺覷小師妹的美貌,豈不是花心?
「那不一樣,路師兄和那暗戀的人一樣,都是有色心,沒色膽的那種,得相互喜歡才行吧。」夏彌甩了甩頭髮,漆黑的長髮逐漸披散下來。
「我看人很準的,誰喜歡誰,我一樣就能看出來。」夏彌看着源稚女,眼神忽然變得有深意,「像是師兄你,你的眼底好像藏着很深的遺憾吶。」
源稚女一愣,眉梢微微向下擰了擰。
「哎呀,被我說中了?」夏彌輕巧地蹦到源稚女的身邊。
源稚女黯然地點頭,源稚生是源稚女一直以來的意難平。
「有故事的人,沒想到帥氣又多金,充滿魅力的師兄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呢。」
「每個都有,只不過程度不一樣罷了。」源稚女輕聲嘆氣。
何日才能彌補這樣的意難平呢。
「是哦,師兄你說的沒錯。」
夏彌看向遠處即將日落的太陽,天邊的雲霞披上了鍍金的衣衫,夕陽金紅地灑在江河上,疏落的建築外是一望無際的平原。
「又看到太陽下山了,每當看到夕陽,都覺得好遺憾吶。」夏彌的眼中泛着金色的流光。
「為什麼?」
「因為又一天要過去了,人又要少活一天,距離死亡又近一天,如果不能把握現在快樂的時光,那人總有老去的一天,當熱血被歲月沖刷過之後,激情不在,你說人老了,還會有愛情嗎?」
「我見證過公園裏長椅攜手的愛情,但我覺得車站的離別更加真實,車站就像是一出舞台劇,每天都在上演着各種各樣的離別,我們既是演員,也是觀眾。」
源稚女穿着拖鞋下床,和夏彌一起看夕陽落下的美景。
「至於你說的,人老了會不會有愛情,我想是會有的,但更多的是陪伴的親情,而不是在某一個層面一方對另一方的佔有和控制。」源稚女轉頭。
夕陽照在夏彌的臉上,紅撲撲的,很好看,夏風吹拂女孩的面頰,將她的髮絲吹動,空氣中瀰漫着女孩剛剛出浴的淡淡檀香味。
夏彌席地而坐,坐在陽台的玻璃門前,玻璃門是打開的,窗簾拂動,晚風舒暢,此時正值夕陽最美之時,天空被染塵了金紅色,遠處河面上的輪船路過,江水鱗波微光,
晚風帶起了夏彌的頭髮,她坐在總套房的陽台前,美的像是融入了紅燦燦的夕陽之中。
「師兄,那你說,如果我的熱情,對方感受不到,我該怎麼辦?」夏彌轉過頭抬眸盯着源稚女。
源稚女怔了怔,從果盤裏拿出一個橙子,三兩下就剝好了。
「給你。」源稚女遞出橙子。
「什麼意思?」夏彌不解。
「褪去外表的偽裝,別人會看到真實的你,你熱情和努力怎麼會有人不知道。」
夏彌緩緩地伸手接過橙子,源稚女的話意味深長。
「所以,當你真的愛上一個人,那請卸下你的偽裝吧,讓他能更深層次地感受到你的存在。」
夏彌點點頭,掰開橙子,一片片吃完。
也許每個人的心底,都會住着另一個人的靈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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