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堂內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和掌聲,沸騰的聲音甚至能掀翻英靈殿的屋頂,坐在會場內的學生們相互擁抱喝彩,副校長趁機沾到了不少便宜。
那雙風騷的眼神遊離在女孩們美好的小腿上,猥瑣的笑容是他在整場會議里表現出最真實的一面。
連發揮良好的芬格爾都收到了不少的鮮花和掌聲,他樂呵樂呵地與新聞部的小弟們一起相約好今晚去意大利餐館吃飯,然而小弟們表示只想讓芬格爾在畢業之前把欠他們的賬還清...
與英靈殿內的歡騰不一樣的是,愷撒坐在英靈殿外的大理石台階上,他點了一根雪茄,一言不發,諾諾就站在他的身後,倚靠着雪白的承重柱,銀色的四葉草耳墜隨着微風搖晃,她盯着雄雞的雕像,默默地出神。
愷撒並不是孩子氣,事實上他的確不在乎他的姓氏,就像他壓根就不在乎他的家族一樣,如果他要是當了家主,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家裏的老東西全部掃地出門。
顯然弗羅斯特也是知道這一點才沒有隨着愷撒胡來,加圖索家在西西里的影響力巨大,在屠龍世家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他們投資各個行業,甚至發射過衛星,建造家族特有的空間站。
他們的戰略目標絕對不止屠龍那麼簡單,而愷撒的頭腦里裝着吃喝玩樂,雖然有傑出的領導能力和口才,但這遠遠不夠。
弗羅斯特若是想放心地把權力過度給愷撒,那必須要等到愷撒徹底地完成蛻變,他在等一個機會,一個能徹底將愷撒變成有手段有想法的「怪物」。
加圖索家族為了籌備這項計劃已經蟄伏沉靜了太長的時間,他們幾乎把所有的籌碼都壓在了愷撒的身上,家裏的所有人都知道,可唯有愷撒還是如此孩子氣地意氣用事。
愷撒當然對於家裏的事情不關心,也不了解,他只是認為家裏的人固執偏見,他老爹是個十足的種馬混蛋,叔叔是個霸權的老頑固,家族在他們手裏遲早完蛋。
其實,他還蠻希望看到家族完蛋的,這樣就能看到那些人醜惡驚慌的嘴臉。
想到這裏,愷撒笑了笑。
門在這個時候被推開,英靈殿內的掌聲像是開閘的潮水涌了出來,愷撒扭過頭,他看到楚子航和源稚女在芬格爾地帶領下走出來,只不過他們臉色有點蒼白。
「成功了吧。」愷撒站起來,用腳將雪茄踩滅。
「拖老大的福,你的叔叔在被你罵了一頓之後就完全是一隻失去爪牙的老虎,根本耍不起威風來。」芬格爾敗狗似地湊上去奉承兩句。
「可惜沒看到他那失望的臉色。」愷撒冷笑。
當然他現在也沒興趣刻意地走進去看看,這就好比你在路邊看到了一坨狗屎,你會很驚訝,會印象深刻,但你不會故意湊上去仔細看。
「嘿,源稚女有空來學生會玩玩嗎?」愷撒向源稚女打招呼,可源稚女失神的模樣非常奇怪,芬格爾立刻擋在他的面前,用自己堆砌出的笑容面對愷撒,「他有點累了,需要回去休息一下,昨天晚上為了這種事情沒睡好呢。」
芬格爾說着就摟住源稚女的肩膀,愷撒輕輕地咦了一聲,芬格爾拉着源稚女和楚子航,揮揮手:「老大,我先走了,我們待會見!」
「好奇怪。」愷撒看三人走遠,不禁拉下眉毛搖了搖頭。
帕西這個時候也從場館內走出來,他來到愷撒的身邊,向愷撒低頭道:「少主,我建議您還是去參加一下尼伯龍根計劃的競選吧,這對於您來說很重要。」
「帕西,我說過我不會去的。」愷撒也是執拗。
「少主,這對於您自己來說有好處,並不是對於家族,如果想要對抗加圖索家族,您個人的實力是非常重要的,當您強大了,您的話語權就重了。」帕西好言相勸。
愷撒從口袋裏又掏出一根雪茄放在嘴裏,回頭走向英靈殿大門的方向。
帕西側過頭,愷撒並不是回到英靈殿,而是來到門口和諾諾簡單地聊了幾句,隨後牽起她的手,兩人一同離開英靈殿。
「少主,這件事情,我還是希望您能好好地考慮一下,不為別的,就為了你自己,為了陳小姐!」帕西快步地趕上愷撒將他們攔住。
「帕西,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愷撒無法理解,他盯着帕西的眼睛,帕西的異色瞳明媚如陽光,一頭金色的劉海讓他像是一隻混血的波斯貓。
「為了諾諾是什麼意思?」
「少主,我只能和你說這麼多,希望您好好地考慮一下。」帕西鞠躬,忽然就咳了咳,臉色好像有些難看,愷撒皺着眉頭,「你是不是沒吃藥。」
「今天暫時還沒吃過,打算待會在會上吃。」
帕西看上去不太好,異色的瞳孔在這個時候散發着淡淡的金色光芒,他的呼吸也有些沉重,血管擴張凸出,有點可怕。
「你要注意好身體,爭取多活一點時間。」愷撒拍了拍帕西的肩膀,他在加圖索家裏唯一覺得正常的人就是他的秘書帕西·加圖索。
在愷撒第一次見到帕西之後,帕西的身體似乎一直都不太好,他問過家裏人才知道,帕西的血統一直都不太穩定,依靠某種藥劑才勉強支撐到現在。
「我會的,希望少主能好好地考慮一下,回去吧。」帕西有些喘,佝僂着身子,好像剛剛進行過劇烈的體育運動。
「我不會回去的,謝謝你的提醒,如果有機會,替我轉告那些老東西,我愷撒沒有他們提供的資源,依然是可以變強大的,我不是一條狗,施捨一點東西我就會給他們好臉色看。」愷撒用溫和的語氣向帕西道別。
帕西盯着走遠的愷撒和諾諾,默默嘆氣,他扶着膝蓋,大腦有些昏昏漲漲的,好像無數的聲音在耳朵裏面嘈雜地迴蕩,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盒子,在裏面取出了暗紅色的膠囊服下。
身體好轉之後,帕西拿出絲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表現的一如既往的優雅,不過他沒有回到英靈殿,反而是走向了另一個方向。
卡塞爾學院冰窖底層
這裏的地面是青銅的,蛇一樣互相纏繞的深槽蝕刻在地面上,槽內流淌着深紅色的液體,這些深槽組成的花紋像是一株茂盛的大樹,分岔,再分岔,開枝散葉,最終融匯在兩個巨大的「恐龍蛋」的花紋下。
恐龍蛋的表面閃爍着金屬的材質,銘刻的花紋像是古代祭祀的符咒,深紅色的液體在花紋中沸騰,像是一幅生動形象的圖騰,而一根巨大的柱子聳立在花紋的中間。
這裏仰首不見天空,以金屬為大地的封閉空間裏,時光像是被凍結了一般,一切都被隔絕封閉。
這是一個極其強大的「領域」,引發領域的是腳下的金屬花紋,所謂滕樹,是無與倫比的言靈之陣,這是鍊金術的奇蹟,以符號和元素創造出鮮活的生命力量,激活領域內的一切物體。
在這裏,甚至連金屬都是有生命的存在。
黑暗之中逐漸傳來腳步聲,起伏不定的腳步聲迴蕩在這個封閉的空間內,那是三道黑影,其中兩道黑影徑直走向了兩枚「恐龍蛋」。
他們的身上泛起了暗金的光芒,用手觸碰那兩枚巨大的金屬蛋,另外一道黑影站的遠遠的,他看到深槽內的紅色液體開始沸騰冒泡,金色的光芒從恐龍蛋的下的花紋開始閃起。
開枝散葉的滕樹在黑暗中被點亮,仿佛是聖誕夜廣場上的巨大聖誕樹,金色的枝幹流淌着寶石的光芒,樹葉從深槽中長出,象徵着生命的光焰燃燒在巨大的樹幹上。
樹幹化作漫天的星光,似深林深處的螢火,漫天飄舞,而躲在後面的黑影聽到了呦呦鹿鳴,悠遠空靈,他不由地咽了咽口水,感慨着鍊金術的強大。
熒光散盡,在光芒深處的兩人倚靠在蛋殼上,金屬的蛋殼已經破碎,裏面流淌出了漆黑的液體,這些液體低落在青銅上,發出了滋滋滋的聲音。
青銅被這些黑色的液體腐蝕了一個又一個小洞,凹凸不平,密密麻麻像是一隻隻眼睛,空氣中流淌着血腥的氣味,其中夾雜了金屬被腐蝕的氣味和藥劑的怪味。
「咳咳咳,好重的味道。」
「我也是第一次嘗試這種鍊金術。」
源稚女揮了揮繚繞在空氣中的煙霧,整個冰窖里都瀰漫着這種淡紅色的煙霧,氣味古怪好像消毒水裏加了腐敗的海鮮。
「你們沒事吧!」
芬格爾穿過霧氣從外邊跑過來,此刻兩人正一絲不掛地站在他的面前,精壯幹練的肌肉將男性身體的陽剛線條勾勒的淋漓盡致,兩人低下頭,互看一眼,立刻撇過頭。
「還行,事情成功了吧。」源稚女咳了咳。
「完事了,那些校董來勢洶洶,可哪裏會是我們的對手,一群紙老虎!」芬格爾哈哈大笑,楚子航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好神奇的鍊金術,以前從來都沒聽過,居然能...」
楚子航被一隻手捂住了嘴,源稚女向楚子航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他對芬格爾小聲道:「你進來的時候是不是有人跟着你的?」
「有嗎?我沒注意到啊。」
芬格爾回過頭,裏面黑漆漆的,但好像黑暗之中有一道人影,人影站在牆邊,把芬格爾也給嚇得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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