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響起腳步聲,源稚女警惕地睜開眼,將懷中的女孩推離一些,零冰亮的眼眸中略顯迷離。
這種初試戀愛的感覺很神奇,像是正負極不同的磁鐵,靠近在一起就不想分開,每時每刻都希望聞到戀人身上的氣味。
那掌心相扣的溫度比窗外的陽光更加溫暖,嗅着他的氣息,零安心地靠在他的肩膀上,似乎覺得有些疲勞了,精緻的睫毛濃密如簾,慢慢合上眼。
對她而言,源稚女像是明媚的陽光與夏秋的雨露,滋潤來自極北的罌粟花,失而復得是人生幸事。
源稚女並沒有拒絕讓零依靠,他們之間的關係可以很親密的,雖然不至於像影視圈那樣到處張揚,引來鋪天蓋地的流量和議論,但也不用想小老鼠一樣躲藏在地洞裏。
用平常心去迎接勝利,偷偷地歡喜,像是小時候偷吃了一塊巧克力,每次回憶起都會有種淡淡的竊喜。
「稚女,你也在啊,零醒了嗎?」
芬格爾提着一籃子水果來到看護室里,他將水果放在門邊。
零睜開眼,剛才醒來時她還想再睡一會,不過剛才的親密的行為讓她的身體分泌出荷爾蒙和多巴胺,現在這種疲憊感又湧上來。
她枕靠在源稚女的手臂上,目光在門口掃了掃,發現那邊已經堆放了許多牛奶和水果。
源稚女好像能看出零心中的想法,「你已經昏迷了許多天了,前幾天剛剛從醫院轉到學院的看護室里,楚子航他們已經來過幾趟了,愷撒最近有點忙,據說為了什麼計劃,沒空過來,但他說等你傷口痊癒了,會給你辦個派對慶祝一下。」
零合上眼,輕輕點頭。
學院的其他人有多熱心她其實並不是很在乎,她只是希望身邊的人能多陪她一會,哪怕是什麼都不做,就只是靠着那隻肩膀,聞着他身上的氣味,都會覺得非常的安心,傷病的痛苦也不是那麼明顯了。
「是啊師妹,你這個傷是真的有點嚇人,從小腿切到大腿根,那血口可真是...當時我可是背着你去醫院的,醫生檢查你的身體,你體內的血液都快流失二分之一,也虧得你是混血種,換個普通人估計早就掛了。」
芬格爾記憶猶新,正常的人人類流血三分之一就會休克性死亡,他還記得當時醫生那副見了鬼的模樣,差點要把零送去科研院所。
「謝謝你,師兄。」零閉着眼睛輕聲地回答。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血,但當時情況緊急,她考慮不到自己的傷口,等她是血過多,開始頭腦昏沉的時候才注意到了問題所在,不過那個時候也來不及了。
那是一場噩夢,不過還好,夢醒什麼都沒有變化。
她睜開眼,「那個人呢。」
「哪個?」源稚女說。
「你...」零注意到芬格爾也在這裏,說出來十分不方便,可芬格爾一臉笑嘻嘻的模樣,源稚女也不想遮掩什麼,「你是想說我的哥哥嗎?」
零的眼中閃着疑惑,芬格爾摸了摸頭。
「其實,早就猜到了啦,你們兩個人樣貌都差不多,名字也差不多,再加上現場種種奇怪的表現,不難猜的,別忘了我可是在學院裏留級了九年的元老,有些教授的資歷都沒我老!」芬格爾留級九年還表現的很自豪。
零好像明白了,源稚女抿了抿嘴,當源稚生要揭開他面具的時候,他的心已經蹦到了嗓子眼,比新婚之夜即將被摘去鳳冠霞帔的小媳婦還要激動。
那種擔心之中隱隱帶着幾分期待的感情,哪怕是現在回想起來,都十分奇怪。
「我哥哥事後回去日本分部了,不過事情並沒有得到解決。」源稚女搖了搖頭,他看了看芬格爾,芬格爾撓撓頭髮,「要不...我出去一下?」
芬格爾說着就要離開,卻被源稚女抓住了手臂。
「芬格爾,你也是能幫我的人,比起愷撒和楚子航,他們或許只是強大在表層,而只有你是真正的強者。」源稚女嚴肅認真的誇讚讓芬格爾很不好意思。
「什麼強在表層,難道我還能到大氣層嗎,咱只不過是里里外外都透露着風騷之氣而已,真打起來不行的!」芬格爾擺擺手,臉上始終帶着笑容。
「不,能和影武者較量的人,我想當時在場的除了我和哥哥還有昂熱校長,也只有你了。」
源稚女拉着不讓芬格爾走,芬格爾覺得自己好像是上了賊船,源稚女這是想要拉他入伙,他這種小賊實在不適合當江洋大盜。
「影武者,那是什麼東西?」芬格爾不清楚日本那邊是個什麼情況。
「一種用煉金之術和藥劑堆出來的東西,或者說是傀儡,他們力量強大,且可以改變樣貌,像是我...其實也是影武者之一,只不過我是最成功的的實驗品。」源稚女說。
「師弟,你這樣...」芬格爾臉色極其為難,源稚女將話說出來就顯然是不讓他下船了,連這麼機密的東西都說,他試探地問了一句,「你真的不怕我說出去,你知道我是個大喇叭。」
「不,你不是,你藏得很深。」源稚女眼中閃着光。
芬格爾頭皮發麻,他以為自己偽裝的很不錯,畢竟學院裏不可能存在比他還敗類的混血種。
「你剛才說,你的樣貌是改變過的?」零好在昏昏沉沉的時候聽到一句話,源稚女點點頭,不過他笑着問道:「你應該喜歡的不是這具皮囊吧。」
零輕輕地在他的肩膀上蹭着點頭。
不過源稚女的樣貌其實原本不算差,只不過當初在鄉下待久了,像是個鄉村裏的野孩子,現在不過是稍微變化了一點,將臉部的線條變的柔美好看了幾分。
「現在那個人是不是已經死了?」零看到大家都很好,於是詢問這場危機始作俑者的下落。
「太簡單了,他無處不在,那個影武者不過是他套的一個殼而已,雖然不知道他用什麼手段操控的這些人,但的確不是他本人。」源稚女對此深有體會。
在事情的最後,他在廢墟里找到了那具燒焦的屍體,雖然已經化作一具焦炭,但臉部的線條完全不像是一個即將步入老年的人,就算他真的用了那副臉,那人也不一定是本尊。
金蟬脫殼的技法是他的最得意的保命絕招。
他是一條老狐狸,狡猾兇狠,處處算計,怎麼可能孤注一擲,這一次行動顯然只是他的嘗試罷了。
只是,讓源稚女擔心的是,這一次行動失敗了,那王將不會不會加速在日本方面的動作,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考慮櫻井小暮的安全,源稚女甚至有必要提前回國。
但是源稚女還沒準備好正面迎接王將的手段,在他離開的這些日子裏,王將顯然不會只是乾等着,王將的情報系統以及蔓延到了美國的芝加哥,這已經是一個重大的突破。
源稚女在美國這邊的動靜也會被他監控到,這次歌劇院的危機就是一次警告。
芬格爾饒有興致地打量着兩人親密的舉動,他小聲地問道:「你們這是...確立關係了?」
「是。」
在零還在思考的時候,源稚女就做出了回答。
「我說呢,剛剛出來的時候怎麼看路明非一臉沮喪,原來是你們又刺激他了。」
芬格爾在來看護室的路上撞見了路明非,他那張臉幾乎蔫巴的快成黃瓜,難看的滴出水。
「對了,路明非是怎麼了,他今天好像不太對勁,而且你這個『又』是什麼意思?」源稚女發現了問題。
「你還不知道吧,愷撒已經和陳墨瞳訂婚了,那個衰崽的暗戀對象要跟別的男人滾床單,放你身上你難道不傷心啊。」芬格爾苦笑,「那個消息還是我發的帖子...」
「我之前好像有看到過,不過沒有在意。」芬格爾一說源稚女就想起來了,「所以他現在是看到咯?」
「我告訴他的,我還送了他一包紙巾。」芬格爾回想起當時的場面。
他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將一包嶄新的餐巾紙遞給路明非,一臉嚴肅,「師弟,我要告訴你一個壞消息。」
路明非當時正玩着手機,好像在跟人聊天,芬格爾將餐巾紙遞出之後,拉起眉毛,「你接受餐巾紙就說明你要聽了嗷。」
路明非一臉大義,「來!早死早超生,who怕who!」
芬格爾被路明非這份大義感動了,豎起大拇指,讚嘆道:「不愧是你,豪情蓋天,你和師兄一樣都是頑強的樂觀派,我們是世界上最棒的敗狗!」
隨後芬格爾就舔了舔嘴唇,湊到路明非的耳旁:「愷撒和諾諾訂婚了,學院和加圖索家族已經同意了。」
路明非的情況芬格爾記得十分清楚,他的手機掉在了桌子上,他撿起手機按了兩下,然後就愣住了,好像神經反射弧有點長。
他笑了一下,然後就沒了什麼表情了。
之後,芬格爾就看到路明非失落落的出門,芬格爾也沒攔他,可能人家就想出去透透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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