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 1 裴蘊陰沉着臉走出了涿郡留守府,不過前腳剛邁出門,臉色便恢復了正常,很明顯,他的憤怒都是裝出來的,目的不過是試探高不凡罷了。筆下樂 m.bixiale.com
其實,一個月內率軍趕到高雞泊並不算慢,裴蘊之所以強調要半個月內趕到,目的也是為了試探高不凡,結果出來了,高不凡的態度很強硬。儘管這並不能說明高不凡有反意,但也從側面反應出後者現在底氣很足,的確是翅膀硬了。
這也難怪,如今幽州地區穩定繁榮,要錢有錢,要糧有糧,要馬有馬,高不凡又深得地方士族的支持,根本不用向朝廷伸手,自給自足,不硬氣才怪呢,長此下去,高長卿此子真要成為幽州的土皇帝了,幸好,此子還能聽從皇上的召命,否則還真難辦。
…………
是夜,涿郡留守府的客廳內燈火通時,高不凡居中而坐,魏徵、徐世績、杜如晦、溫彥博、崔九齡、盧升等人分坐左右,人人神情嚴肅。
高不凡環掃了在場眾人一眼,神色平靜地道:「想必大家都知道了,皇上命本官率軍前往高雞泊,協助楊義臣圍剿高士達和竇建德,諸位以為本官該不該出兵?」
如今瓦崗軍佔領了金堤關和洛口倉,聚兵百萬攻城掠地,聲勢相當浩大,阻絕了楊廣從江都返回洛陽的道路,再加上各地義軍也是如火如荼,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大隋氣數將盡了,所以楊廣這個皇帝在大家心目中權威也是大減,否則高不凡也不敢明目將膽地討論要不要出兵。
溫彥博率先道:「屬下以為必須出兵。」
「理由呢?」高不凡不動聲地問。
溫彥博道:「大人如今還是皇上的臣子,若不出兵便是抗旨不遵,此為不忠,於大人的名聲必然有損,此是其一。
其二,若大人不出兵,皇上說不定會以謀反之名出兵討伐幽州,甚至命周邊郡縣出兵參與討伐,到時大人會成為眾矢之,這對大人極為不利。
其三,河間郡乃涿郡的門戶,大人可以借出兵之機圖謀之。」
杜如晦道:「屬下附議,完全同意彥博兄的見解。」
魏徵亦點頭道:「屬下亦同意,出兵利大於弊,正所謂天地君親師,大人的權力表面上還是皇上賦予的,所以名義上還是得遵從君王的旨意。」
高不凡目光望向徐世績,後者淡然道:「屬下也同意出兵,正所謂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目前還不宜和楊廣鬧翻,不過屬下擔心楊廣會對大人不利,畢竟幽燕鐵騎的事肯定不會那麼輕易矇混過關的,楊廣嘴上不說,難保不會對大人生出猜忌之心,想藉此子機會消耗咱們的實力,甚至趁機除掉大人也是有可能的。」
此言一出,眾人不由都神色凜然,盧升點頭道:「徐軍師所言極是,不得不防啊。」
高不凡不是沒有考慮過這一層,但他現在最糾結的是要和線娘這妮子兵戎相見,戰場你死我活,什麼意外都有可能發生。
在場當眾人當中,魏徵、杜如晦和徐世績都是知道高不凡和竇線娘雖然沒有名份,卻有夫妻之實,只有溫伯彥和盧升不太清楚。
徐世績目光一閃道:「屬下建議,由小盧率三千兵馬作為先鋒,大人率三千兵馬居中,屬下則率三千人馬在河間郡境內伺機接應,以防不測。」
高不凡點頭道:「也好,就這麼辦,杜先生負責後勤,魏先生和溫先生負責管理府事!」
眾人又商量了一會,分配好工作便各自散去了。
……
且說袁天罡騎着馬在外浪了一天回到鴻福客棧,把馬匹交給了小二照顧後返回房間,發現自己早上讓人送來的那碗麵條竟然還在李淳風的房間門口,都餿了,一群蒼蠅在那飛來飛去,敢情李淳風一天都沒出過房門,滴水不沾,滴米不進。
袁天罡不禁又牙痛地裂了裂嘴,湊到房間房門前傾聽了片刻,聽到了裏面有動靜,還有吶吶自語的聲音,不由搖了搖頭嘆道:「魔怔了。」
袁天罡沒有打擾李淳風,去大堂吃了頓晚飯,然後便興致勃勃地回到房間畫他的山水地形走勢圖,嘿,高長卿此子果然沒騙人,涿郡這地方果然人傑地靈啊。
話說袁天罡今日騎馬在涿郡周邊逛了一圈,發現這裏的田地都種滿了莊稼,農人在田間地頭忙碌,牧童在山間放羊,一片太平盛世之景,連一個攔路打劫的毛賊都沒遇上,不得不說,高長卿確實把幽州這個地方治理得極好。
袁天罡騎着馬來到西山,登高一看,頓覺眼前地形龍盤虎踞,竟然風水極佳,不由見獵心喜,便取出羅盤認真地勘測起來。
正所謂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風水也是一門高深的學問,因為聽起來玄之又玄,不少人把它歸結為封建迷信,這其實是不對的,風水真正的目的是要達到人和自然的融洽和諧相處,也就是所謂的天人合一。
好比規劃一座城市,你首先得看這裏的岩層牢不牢固,適不適合建房子;其次得看這裏有沒有可供飲用的充足水源;再次還得看周邊有沒有足夠的土地種植糧食蔬菜,以養活城中的人口;另外還得考慮排污問題,污穢之物不能及時排走,長此以往,人就容易生病。
所以說,風水不僅是一門高深的學問,也是一門複雜的學問,涉及到土木、環境、氣候等等一系列的問題,所以古代高明的風水師,無一不是高明的規劃大師。
譬如袁天罡就是一名高明的風水師,突然間見到一塊如此完美的風水寶地,自然見獵心喜,決定一探究竟。
且說袁天罡把今日白天所見的地形、山脈、河流等畫了下來,第二日又繼續出城,一連三日早出晚歸,竟樂此不疲。
這一日早上,袁天罡又起了個大早,正準備出門,隔壁的房門終於打開了,李淳風披頭散髮了走了出來,雙眼佈滿血絲,精神異常,仿佛要擇人而噬。
袁天罡嚇了一跳,縱身撲了上去,一手刀把劈在李淳風的頸後,把他劈暈過去,然後拖回房間的床上,又問掌柜要了一碗糖水灌李淳風喝下,這才走到桌旁一看。
只見桌上堆着一大疊宣紙,上面畫滿了圖形,還有數字,地上也扔了不少揉成一團的宣紙。
袁天罡見狀不由皺了皺眉嘆道:「作孽啊,都是這張圖害的!」說完便拿起高不凡送來的那張圖要撕掉,不過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放回了原位。
將近中午的時候,李淳風終於醒了,揉着後頸道:「貧道的脖子……袁天罡,是不是你老小子偷襲貧道?」
袁天罡冷哼一聲道:「終於醒啦,要不是貧道,你李淳風恐怕已經變成白痴了,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不吃不喝,還真夠執着的,先吃碗麵吧。」
李淳風見到桌子上擺着一碗熱氣騰騰的面,不由眼中微暖,忽又面色大變,脫口道:「貧道的推算草稿何在?」
袁天罡撇嘴道:「拿到廚引火了,免得你小子把命給丟了。」
其實袁天罡和李淳風的年齡相差挺大的,差了一輪有餘,所以袁天罡叫李淳風小子並不為過。
李淳風聞言一下子從床上跳下來,便要去掐袁天罡的脖子,一邊罵:「老牛鼻子,還我草稿。」
李淳風嗖的閃開,指了指牆角道:「別激動,都收起來,給你擱那兒了。」
李淳風鬆了口氣,急忙跑到牆角撿起那疊宣紙,如獲至寶一般檢視起來。
袁天罡搖了搖頭道:「你不會真信了高長卿的謬論吧?」
李淳風眼中露出了迷茫之色道:「貧道也不願相信,但是經過貧道的仔細推算,這圖竟是正確的。」
袁天罡聞言皺眉道:「會不會是你算錯了?」
「不可能,昨夜貧道還特意觀了星相和月相,完全吻合。」李淳風搖頭道。
袁天罡又牙痛般咧了咧道:「這麼說,咱們腳下的大地真是一個圓咕嚕的玩意,而且還追着太陽跑?不可能,絕不可能,簡直滑天下之大稽,反正貧道是不信的……咦,別動!」
袁天罡忽然大喝一聲,像見了鬼一般盯着李淳風的臉,後者下意識地摸了摸臉道:「袁道兄因何這種表情?」
「哈哈哈!」袁天罡竟指着李淳風的臉大笑起來,一邊道:「你的官祿宮有主了,哈哈哈,恭喜李道兄,賀喜李道兄,你要當官了,嘖嘖,高長卿這小子好手段。」
李淳風皺了皺眉,忽然又像發現新大陸一般,盯着袁天罡的臉道:「袁道兄你也別說貧道了,你的官祿官也有主了,恭喜恭喜!」
袁天罡撇嘴道:「不可能,你休想誆貧道,貧道現在就能頭也不回地離開涿郡,李道兄你能嗎?」
李淳風搖了搖頭,在沒有徹底弄清這幅圖之前,他肯定不會離開的,少不得還要向高長卿請教。
袁天罡幸災樂禍地道:「是吧,你的弱點就是對某些事太過執着了,怪哉,高長卿為何得知你醉心於這方面。」
李淳風反問道:「袁道兄這幾天早出晚歸又是為哪般?」
袁天罡頓時愣住了,良久才猛地拍了一下額頭,脫口道:「無量天尊,作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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