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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圖魯剛跑出數丈,又是一波箭雨從天而降,巴圖魯急忙往地上一撲,儘量收縮自己的身體,他背上那個倒霉蛋登時身中數箭嗝了屁,其中一箭正中後頸,直接穿透過去,將巴圖魯的後肩也劃傷了,火辣辣的痛。
巴圖魯咆哮一聲,爬起來繼續飛奔,強烈的求生欲讓他比平時跑得快多了,竟然趕上了一匹正在後撤的奔馬,他扔掉了背上的屍體,抓住馬尾巴去急沖幾步飛身躍上馬背,同時把馬背上的族人給扒拉下去。
巴圖魯剛剛坐穩便覺後臀後一陣劇痛,仿佛被人那錐子狠狠地戳了一下,他知自己屁股中箭了,但此時也顧不得那麼多,逃命要緊,猛夾馬腹催馬逃離。
然而,當巴圖魯和數百族人剛奔至一座土坡下面,坡上突然又殺出一支隊伍,弓弦拉緊時發出的吱呀聲讓人心膽俱寒。
嗡……
天上的月光又是一黯,箭雨從坡上居高臨下地拋射下來,楚里部的騎兵不由魂飛魄散,撥轉馬頭往河邊跑去。
嗖嗖嗖……
箭如飛蝗來襲,楚里部的騎兵就像下餃子般栽落馬下,當他們逃到河邊時已經不足三百騎了,正是黃瓜打狗,一下子不見了一大截。
巴圖魯又恨又悔,後悔自己大意了,這很明顯就是個圈套啊,自己一時被貪慾昏了頭,竟然一頭扎進去,以至中了隋軍的埋伏!
對方用的是鐵箭頭,並不是狼牙箭,哈里部顯然沒有這種財力,也沒有那麼多的兵力,很明顯,埋伏在哈里部營地中的十有八九是隋軍!
巴圖魯猜對了,此時埋伏在哈里部營地內的,正是李靖所率領的五百名郡兵,而在土坡上截擊的是另外五百名郡兵。
李靖所率領的一千郡兵絕大部份是步兵,如果是正面對敵絕不是五百楚里部騎兵的對手,但是巴圖魯利慾薰心,一頭撞進了李靖的埋伏圈裏,當頭一波痛擊便損失了近百人,撤退到土坡下又遭遇另一波射殺,於是五百騎兵死傷近半,逃到河邊時隊伍已經完全亂套。
此時,哈里部的營地突然間燈火通明,牛車被移開,隋兵列陣從營地內殺出,與此同時,山坡上的隋軍也點起了火把列隊衝殺下來,成兩面夾擊之勢,喊殺聲震動地。
巴圖魯一見着這陣勢,頓時如墜冰這窖,自己猜得沒錯,果然是隋軍!!!
隋軍潮水般從兩邊衝殺過來,根本分不清到底有多少人,而楚里部的騎兵已經被兩波痛擊打懵了,正是人心惶惶,那裏還有膽子接戰,紛紛驅馬跳入河中往對岸趟去。
這條河的水並不深,只及馬腹位置,倒是不會淹死人,但是隋兵的利箭會殺人啊,趁着楚里部的騎兵趟水逃命,隋軍立即痛打落水狗,紛紛發箭射擊,不斷有人中箭落馬,很快,河水都被鮮血染成了紅色。
當巴圖魯率眾逃過小河,發現身邊竟然只剩五十騎不到了,河面上到處都是浮屍,不由悲憤難當,仰天厲嘯!
對岸的隋兵追到河邊便不再追了,只舉着火把隔岸觀望。巴圖魯死死地盯着對岸騎馬提槍的那名隋將,仿佛要將對方的相貌給牢牢記住。
李靖倒提着鐵槍,氣定神閒地騎在馬背上,面無表情,目光沉靜地與巴圖魯隔河對視!
巴圖魯這時才發現對岸這支隋軍其實數量也不多,充其量只有千人左右,如果不是中了埋伏,他有信心率着五百騎兵把對方擊潰!
可惜,這世上是沒有後悔藥吃的,勝就是,敗就是敗,他巴圖魯已經敗了,族中的五百騎兵精銳僅剩一百不到,接下來的日子楚里部要難熬了!
巴圖魯把屁股上的箭矢給拔了出來,狠狠地扔在地上,咬牙切齒地吐出一個字:「走!」
巴圖魯帶着不到數十殘兵黯然離開了,李靖沒有追,不僅是因為追不上,是因為沒必要追,巴圖魯的主力已經被徹底打殘,他的任務算是完成了,剩下的不用他管。
李靖一聲令下,郡兵們立即開始打掃戰場,一個個喜笑顏開,這一仗贏得實在太輕鬆了,竟比剿山匪還要容易,幾乎不傷一兵一卒,這些馬匪也太愚蠢了吧,簡直就是上門來送死的。
這時,哈里部的族長哈闊海帶着一眾族人來到了李靖的面前,神色激動地道:「今晚幸好得李大人率兵路過此地,要不然我哈里部就要被這些天殺的馬匪給禍害慘了。」
李靖神色平靜地道:「哈族長不必多禮,舉手之勞罷了,更何況哈里部乃我大隋的順民,李靖身為大隋的官員,保護百姓自當義不容辭!」
哈闊海和李靖又客套寒暄了幾句,立即便吩咐族人殺牛宰羊款待隋兵,而哈里部的族人無不興高采烈,因為今晚之後,楚里部再也不對哈里部構成威脅了!
這時,柳七斤牽着馬來到了李靖身前施了一禮道:「李大人,這邊已經事了,俺要回去向大人復命了。」
李靖眼中露出一絲欣賞,這小子機靈又有膽色,要不是三弟的人,他都禁不住想開口挖人了,點了點頭道:「去吧,待本官向你家大人問好!」
柳七斤笑道:「好哩,明天馬場就開張了,李大人真不過去飲兩杯?」
李靖搖了搖頭道:「下次吧,此行不太方便。」
柳七斤聞言拱了拱手策馬離去,不用半小時便回到了御風馬場。此時已經是凌晨三四點了,客人都已經入睡了,不過主人顯然還沒有睡。
此時高不凡、魏徵和夏管家三人仍在前面的客廳中等候消息。柳七斤風塵撲撲地邁進了客廳,稟報道:「果然不出大人所料,巴圖魯襲擊了哈里部,結果中了李大人的埋伏,差點就全軍覆沒,僅率數十殘兵逃離。」
魏徵和夏管家聞言不約而同地大鬆了口氣,他們可是緊張了一整晚。高不凡倒是淡定得很,他知道憑李靖的本事,肯定不會掉鏈子的,除非巴圖魯不去打哈里部,只要去了,肯定沒好果子吃!
「李郡丞可有話帶回?」高不凡問。
柳七斤答道:「有的,李大人說這次不太方便,明日就不來飲宴了。」
高不凡點了點頭,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畢竟二哥這次是以練兵為藉口「誤入」哈里部的牧區的,「偶遇」一場戰鬥還勉強說得過去,如果還跑來御風馬場參加酒宴,那就太露骨了,私自調兵打仗可是大忌,弄不好會掉腦袋,絕不能落人口實,以二哥的謹慎,不來飲這場酒就再正常不過了。
魏徵此的精神明顯有點亢奮,撫掌道:「如今巴圖魯的主力被李郡丞打掉了,大局已經定了一半,但願哈赤那邊不要出岔子才好,這一戰下來,以後咱們馬場就穩當了,從此可以安心養馬。」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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