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
「汪淼剛搬來這裏的時候,他還挺正常,當時跟我的愛人,也就是小輝的爸爸,相處關係非常好。」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一段時間過後,我再次看到汪淼的時候,他整個人已經瘦了一大圈。」
「尤其是那對眼睛,佈滿了血絲,並且已經有些突了出來,黑眼圈十分的重。」
「我都懷疑,他是不是有一周沒有睡過覺了,生怕他哪天猝死。」
即使這個女子神色有些暗,不過時千可以看得出來,她眼神里的傷感。
「你知道麼,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麼就變成了那樣,我丈夫甚至懷疑他在家吸食某種物品。」
「可是汪淼的行為,卻完全出乎大家意料,尤其是他每次出門,逢人便問。」
「你有沒有打過我家的電話?」
「你有沒有半夜打過來電話?」
「你有沒有接到過電話!」
「是不是你!」
「是不是你打得!」
時千跟蘇小秋對視一眼,果然,這個汪淼的死,跟電話鬼有關!
「所以剛才聽到你說電話鈴聲,我才感到震驚,畢竟這已經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而小輝的爸爸也死了八年……」
時千頓了一頓,追着問道。
「那汪淼有沒有說打電話的是人還是……」
女子聽到時千的話,身子抖了一下。
眼眶都有些泛紅。
「我丈夫當年也有過跟你一樣的懷疑,懷疑汪淼是不是遇到了髒東西。」
「可是無論怎麼問汪淼,他都是不說話,就是逮住別人問,有沒有打電話給他。」
「直到有一天晚上,汪淼的精神突然恢復正常,不過他的身子已經瘦成了皮包骨,他找到我的丈夫,告訴他今晚自己可能會出事。」
「我愛人當時正在廠里加班,接到汪淼的電話就寬慰了幾句,說聯繫了高人過兩天幫他驅驅邪,就沒放在心上繼續加班了。」
「第二天,我跟我丈夫敲響汪淼家的大門時,卻沒有人回應,當時我們就意識到了不對勁,連忙找到房東,用備用鑰匙打開房門之後,才發現,汪淼死了。
「他被電話線勒死在了床頭!」
時千面色鄭重。
這不就是昨晚錢多遇襲的狀態嗎!
電話線殺人!
看樣子這個汪淼的死,跟電話鬼有直接關係。
或許,這隻電話鬼就是汪淼帶來的也說不準!
女子用紙巾擦了擦流出眼淚的眼睛,這倒是讓時千有些意外,按道理自己的鄰居就算死了,也不至於如此傷心吧。
而且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十五年,難道她的丈夫後來死亡,也跟這件事有關?
女子沒有過多停頓,繼續對着時千跟蘇小秋開口。
「這件事當時震驚了整棟樓,連警衛都來調查走訪了好幾次,可是沒有任何線索發現。」
「我丈夫將汪淼生前遇到的怪事跟警衛說了,人家根本不相信,說這個世界上哪裏有什麼鬼怪。」
「之後這件案子,就成了一宗懸案,警衛定性為自殺,可是我跟我丈夫根本就不相信。」
「當然,如果只是這樣,那麼這件事早就會被我淡忘,可是在小輝爸爸出事的那前幾天。」
「發生了跟汪淼死前一模一樣的事情!」
女子說到這,神情更加激動,時千皺起眉安撫她的情緒。
「大姐,你不要激動,慢慢說。」
女子點了點頭,端了茶杯喝一口水,這才穩定下來。
「汪淼的死亡一直過去了八年,這棟樓再也沒有異常情況發生。」
「直到那天晚上,那個恐怖的晚上!是我一輩子的噩夢!我當時就不應該……」
女子眼中不斷流出淚水,從茶几上抽出一張紙,撕成兩半,擦了擦之後繼續說。
「我當時懷着小輝,正在家織衣服,小輝的爸爸突然從外面衝進來,那天,他本應該在廠子裏加班的。」
「我看他整個人都有些不對勁,面色驚恐,就問發生什麼事情了?」
「小輝他爸爸,一下子抓着我的手,力氣特別大,顫抖的跟我說。」
「我從沒有見過他如此失態!」
「他說……」
「我……我接到電話了!」
「美娟!我真的接到電話了!」
時千目光一凝,難道這隻電話鬼,又纏上了小輝的爸爸?
「當時,當時我嚇壞了,就連忙問,什麼電話。」
「小輝的爸爸,一直搖頭,拼了命的搖頭,然後告訴我,今晚他要去對面空置了幾年的屋子裏,他必須要去解決這件事!」
「因為,他接到了汪淼的電話!」
時千面色一怔,蘇小秋跟地上的黑月,也是
「我腦袋蒙了,那屋子裏可是死過人的!死的就是汪淼!汪淼已經死了八年了!」
「不可能再打電話過來!」
「我當然不讓他去,可是我攔不住他,他說必須要去,不然自己就會死而且還會連累我,跟肚子裏的孩子,讓我相信他,只要過了今晚就沒事了。」
女子說到這裏,已經泣不成聲,語氣哽咽。
「我當時阻止他就好了……阻止他,或許小輝就不會失去爸爸……」
臥室里傳來板凳摩擦地面的聲音,顯然,小輝在裏面也是有所激動。
「小輝的爸爸,那天晚上在汪淼的屋子發生了什麼?」
黑月跳到蘇小秋的腿上,盯着面前的女子,然後蘇小秋開口追問。
女子平復了一下心情,似乎在回憶極度痛苦的事。
「呼……小輝的爸爸,當晚就直接進去汪淼死亡的屋子裏睡覺,我挺着大肚子,在家祈禱了一夜。」
「可是第二天……第二天,小輝的爸爸就……就……死了!」
「我見到他的時候,他的整個人,都被埋在了汪淼家的地板中,嗚嗚嗚。」
「只有一顆頭,露在外面,四肢以及身體都……」
說到這裏,女子整個人已經有些崩潰,這段往事,她已經很久再敢回憶了。
今天也是聽到新搬來的時千,提到電話跟地板里的敲擊聲。
她藏在肚子裏的往事,才一下子都被翻了出來。
那一天,是她一輩子的噩夢。
「我當時整個人都崩潰了,警衛已經查不出任何人為的痕跡,只能草草結案,也是自殺。」
「要不是因為懷着小輝,我早就……靠着把小輝撫養成人這個信念,才支撐我一直走到了今天。」
「不過事情過了這麼多年,因為家裏條件的原因,以及小輝戶籍學習,我們也一直沒有搬走,我想着這幾年多累點,等小輝上了初中,就陪他走讀,離開這個傷心之地。」
「沒想到你們也遭遇了……」
「所以聽到你說電話跟地板的怪事,我就懷疑,是不是汪淼跟小輝爸爸的亡魂回來了……」
聽完女子的全部敘述,時千雙眸漆黑。
電話鬼殺了汪淼,然後汪淼打電話給女子的丈夫,將其殺死?
而女子的丈夫是死在汪淼家中的地板里,難道地板的敲擊聲,就是女子丈夫變成的鬼?
「拜託你!我求求你!如果你們能調查清楚,我丈夫到底是不是那東西殺死的,我什麼都願意!」
女子訴說完,一下子就要跪在地上,她的眼睛已經哭得紅腫。
不過好在時千提前一步將她攙着。
「我們盡力。」
……
從女子家出來,在小輝的目送下,時千朝着相依為命的母子兩揮了揮手。
蘇小秋腳邊的黑月一直看着時千。
她總感覺這個傢伙跟那個小男孩之間有股別樣的關係。
「真的只是踢球?」
不過她可不敢問。
「時千,我們現在去哪裏?」
「當然是去交房租!剛才不是說過了麼。」
時千一臉微笑,然後蹲起,將黑月抱在懷裏,輕輕摸着它的毛髮,絲毫不在意蘇小秋那快要吃人的目光。
「你別說,這貓咪抱着還真舒服,走吧。」
看着時千抱着黑月,蘇小秋一臉鬱悶,只好跟了上去。
房東的家住在一樓101。
這棟樓都是他買的,聽那個女子說,是一個比較古怪的老頭。
關於汪淼,女子所知道的信息還是比較少,她的丈夫是接到了汪淼死後的電話,才遭遇不測。
這一點,時千想過了。
汪淼是被電話線勒死的。
錢多遭遇的襲擊也是被電話線勒住。
或許現在的電話鬼就是汪淼!
至於地板下的敲擊聲,是不是女子的愛人,這一點還有待考究。
不過這隻鬼,還遠沒有達到襲擊人的程度,當然也跟選擇的目標有關。
第一個是蘇小黑,第二個是時千。
都不是好惹的主。
不過這兩個鬼之間,肯定存在着某種聯繫。
尤其是汪淼。
不過這屋子上一任租戶,那個作家,聽女子說,那傢伙古怪的很,整天晝伏夜出,她總共也沒見過幾次。
只知道那傢伙是故意住進這家死過人的屋子中的。
不過好像被房東勸走了,具體什麼原因,女子也不知道。
復盤完女子所說的全部。
時千不由得想起自己前世看過的一部恐怖片。
裏面的情節跟這裏有些相似。
不過一旁的蘇小黑,則是完全不清楚。
「不管如何,還是先去找到房東,了解到汪淼的詳細信息才是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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