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范閒當然知道這金盔金甲象徵着什麼。筆神閣 m.bishenge。com
這可是慶國除了皇族之外最高的軍晌了,這個世間唯一一個獲得過這個榮譽的,可就是當年的護國大元帥,葉流雲,除此之外,也就是皇帝自己穿過,而當時的皇帝,還沒有登基,只是一個王爺。
而第二次穿的時候,就是攻打北齊的那一次,將齊國徹底打成了幾個部族和如今的北齊,而且也就是那一次,陳萍萍的雙腿斷了,寧才人被皇帝收入了閣中。
換句話說,這可是皇帝的內衣啊。
范閒心中想笑,他到現在算是明白了這個皇帝的想法。
置之死地而後生?
這個陰謀滿心的皇帝陛下,現在直接將自己的兒子扔了出來,到了西陲邊關,而且他做了一個很大的局,這個局在所有人的眼裏看到的東西都是一樣的,那就是二皇子手握重兵的兵權,而范閒則是一個即將成為戰俘的身份。
二皇子會做出什麼選擇,誰都知道。
抱月樓的事情在京都城鬧得滿城風雨,葉靈兒都已經參入其中,所以誰都明白,范閒和二皇子是死對頭的,所以這一次皇帝相當於給了二皇子一把鍘刀,而把范閒捆綁在了恥辱柱上,任誰來看都是一眼看得出,二皇子只需要輕輕的揮刀,范閒頃刻之間,就變成了兩半。
可是皇帝背地裏的那一套沒人能知道。
當然,除了經手人陳萍萍。
這盔甲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告訴范閒,你隨便干,出了什麼事情,你爹我兜着。
范閒恰好知道,這個人就是自己的親爹。
這也是范閒為什麼敢什麼都不管,直接扳倒了繡玉堂的原因,他爹可是慶國的皇帝,一個區區二皇子能如何呢?
但是他又不敢做的太過了,畢竟慶帝是不知道範閒知道這件事情,換言之……
這段拗口了,慢慢看或者略過。
范閒因為慶帝不知道範閒知道自己是他的兒子,所以才敢如此行事,可是他又怕慶帝不知道範閒知道慶帝以為范閒不知道的事情,所以不敢太逾越慶帝的想法。
范閒不敢做的太過火,以免火大燒身。
「舟車勞頓,在馬車上睡會吧?」范閒說道。
小青搖了搖頭,「不必了大人,馬上要進去北齊的領地了,這一次我家小姐交代了,要保證您的安全,其他的什麼事情都不必去考慮。」
「如若沒什麼事情,我就先出去了。」小青說完,轉身走出了馬車。
范閒長出了一口氣,並沒有說什麼。
倒是王啟年奇怪着對高達說道,「這好像是大人馬車裏出來最快的一個女子了吧?」
「那可不,聽說大人對於這些比較小的沒有什麼興趣。」高達騎着馬,兩手鬆開了韁繩,呈爪的形狀,扣在了自己的胸前。
「這樣啊?」沐鐵一驚。
「原來如此。」史闡立也跟着點了點頭。
……………………
……………………
快馬行軍。
雖然范閒一行人的步調並不是很快,但是也趕在了天黑之前,進入了上京城的地界之中。上京城是比京都城大的,不過大的不是城市的面積,而是周遭的面積。京都城出了滄州城就可以進入了,而上京城不一樣,過了荒涼的山脈群之後,都是上京城的範圍,這裏大的出奇,得再走三天三夜,才能到達上京城的都城之中。
范閒閒來無事,坐在馬車裏面,慢悠悠得跟隨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馬車停了。
撩開門帘看去,發現並沒有任何人阻攔,范閒有些奇怪,問道,「怎麼了?」
高達看着遠處,立刻回答道,「大人,旁邊的隊伍發現了情況。」
范閒立刻躍了下來,當即走了過去。
此時確實已經看到,是小青攔住了馬車的去路,而一旁的鄧子非直接抓着一個人,走到了馬車的前面,他對着范閒說道,「大人,有密探!」
密探?
范閒沒有明白,他走了過來,看向了鄧子非手中的人。
「什麼密探?」范閒問道。
此時,他看到了那個被稱為密探的人,是一個穿着慶國軍服的人。
范閒走了過去,低聲問道,「你是密探?」
那人沒有說話,反而是看着范閒,面容正色問道,「你可是范閒!」
聽了這句話,范閒忽而一笑,「你是二皇子的人?」
那人聽完范閒這麼一說,臉色大變!而范閒看到了這個表情,當然明白了自己已經一語中的,他笑道,「沒想到我們的皇子殿下,大戰在即,大軍壓境,雙方部落勢力衝突,而他則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對自己家人派來暗探,真是讓我沒想到。」
密探厲聲道,「你要殺便殺,哪兒來那麼多的懷疑?」
「我還真不能殺你,對敵戰事吃緊,這樣屠戮慶國子民的事情,我可做不出來。」范閒笑道,「不過我真的懷疑,為什麼短短這些時間之內,這二皇子殿下就能訓練出你這麼忠心耿耿的仁義之士,真是讓我費解。」
「我乃是慶國軍隊之下的將士,不是一個人或者是一支軍隊的隸屬,只要是慶國需要,我可以付出我的一切!」密探說道。
范閒笑了笑,「好啊,那你應該不怕被送到刑部,送到京都城,見一見在京都城的大皇子,我還想問一問,他的領兵能力到底是吹出來的,還是真的。」
密探驚愕的看着范閒,「范閒,無論你怎麼說,我不怕!有本事,你就按照你說的做,讓你的人帶着我回到京都城,你看是你危險,還是我危險。」
「放了吧。」范閒說道。
此時,所有的人在聽到了這句話之後,全部震驚了。
「大人?」鄧子非不解的看着范閒。
「放了吧。此地是二皇子率領眾軍把守的地方,而我們只是來祭祖禱告的,沒必要起衝突,放了吧。」范閒說罷,直接回到了馬車之中。
所有的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說什麼好。
「沒聽到?」密探催促道。
鄧子非無奈地解開了繩索。
而此時范閒回到了車上,低笑道,「李承澤啊,你就不能有點耐心嗎?」
使團入上京城,百官陳列。
當然享受這樣待遇的人不是南慶監察院提司范閒,也不是南慶使團太學奉正范閒,而是莊墨韓口口相傳的文壇繼承人,如今天下盡人皆知的才子,詩仙范閒。
所以能夠在門口出現並且對范閒恭敬有加的,是北齊國的文官,而除去文官之外,一個武將都沒有來。
由此可見出這齊國對於文化的尊重和敬仰是無比崇高的。
這個場合,范閒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他不理解的地方在於,為什麼沒有武將?
倒不是范閒閒得慌沒事兒干就喜歡找刺激,而是因為那個揚言第二次見到自己就會下殺手的上杉虎,現在連個人影都看不到,還虧了范閒想了那麼多的藉口來周旋於他。范閒想來這也算是省了事兒了,他就沒有再多擔心這些事情。
「范大人!好久不見!」說話的人正是如今的錦衣衛指揮使同知。
范閒看了一眼面前的同知,連忙回禮,「哦哦哦,這位大人,你好,你好。」
當然,這一身錦衣衛的官服范閒是認識的,但是面前這個人,范閒是一丁點的印象都沒有了,想來想去,范閒靠猜的也能猜出來,畢竟這北齊的錦衣衛和自己慶國的監察院同屬一樣的機構,那麼很可能是錦衣衛在上京城的指揮使,雖然沈重已經不在了,但是這個位置不可能一直空着,所以這應該是新的接班人吧。
「我是上京城錦衣衛指揮使,我叫同知,范大人,別來無恙。」同知笑道。
范閒點了點頭,笑着說道,「同大人,久仰久仰。」
「范大人舟車勞頓,太后已經吩咐過了,給你安排了比上次更好的地方,這一次您可是繼承了莊墨韓大家的遺風,這次您就是我們整個齊國的客人,放心吧,不會如同上次,有那些居心叵測之人,對您不敬。」同知說道。
范閒微笑着點了點頭。
此時的范閒才明白了,這個同知是北齊太后的人沒錯,就憑剛才他說話根本沒皇帝什麼事兒,范閒就已經看不起面前的這個人了,他如此的言語,不是說明他是一個白痴,那就是和沈重一樣,是一個心思縝密的天才。
可是怎麼看,范閒也看不出來一個天才的樣子,反倒是對方略顯呆滯的表情和笑容,讓范閒覺得他就是一個腦子不太好使的人。不過范閒也不好意思直接表現出來,只得笑笑迎接,幸好除了這個奇葩之外其他的人也算是正常的。
打招呼就基本打了整整一個上午,最後當然是使團被接入上京城之中,然後進入皇城,覲見皇帝陛下和太后。
聽聞路上的官員了解,太后似乎生病了,今日的覲見也就取消了,只剩下皇帝在,所以只需要覲見皇帝即可。范閒也沒有太當回事兒,便帶着供車和人馬,走入了皇城之中。這一次來上京城的皇宮和上一次來的時候,范閒心中有着明顯的不同,這一次他並非異常的沉重和感嘆,而是略顯輕鬆。
如果說上一次來的是少年范閒,那麼這一次,就是一個老謀深算的棋手。
上一次是作為一個棋子前來推行陣法,而這一次,則是一個下棋的人,他來看看他的棋子,到底應該如何行走。
進了皇宮,范閒一路面色正然,絲毫沒有任何的笑意,他緩步跟隨着北齊國都的禮部官員,走入了朝堂,停到了宮殿之前,范閒等待召見。
大殿巍峨,范閒之前來過一次,此時的范閒再看去,相較之前來看,宮中的護衛少了很多,范閒也能推敲出來個一二三。
如今錦衣衛換人,那麼對於北齊皇室的保護任務也從沈重的肩膀上換到了所謂同知的肩膀上,那麼錦衣衛對於皇宮的管控也落到了同知的手裏,之前雖然沈重是太后一派的,但是仍然對於皇帝陛下敬重有加,而且在宮中也有不少的眼線,這些眼線並不是盯着皇帝或者是太后的,而是保證她們安全的,這些人可能是御前護衛也可能是公公太監。
而如今再看身旁的這個同知,顯然是太后的傀儡,他能安排人去保護太后或者皇帝?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此人行事做派,非常的不靠譜,就連進入北齊之後,使團分離出去兩個人執行范閒的命令,這都沒有任何發現。
經歷過了程大龍這個心思頗深的人,范閒早有警覺,如今他看一個人可不單單是看到他的行為動作和談吐表達,更深層次的東西,他也再看,而旁邊的這個同知,顯然是昨夜飲酒喝的有些多了,今日上朝頗為着急,衣服扣子都沒有系住,腿上的帶子也參差不齊,這樣的人和程大龍想比,怕是一個真傻一個裝傻。
「大人,稍作等待,我這就去稟報。」同知說了一聲之後,這才到了殿前,對着那太監說道。
這北齊也確實有趣,南慶使團進京這麼大的事情,上京城皇宮居然不知道,還要現在去通報,這真的讓范閒覺得有意思的很,不過想來也很簡單,這樣承上啟下的任務也不是皇帝親自去做的事情,想來想去,還是錦衣衛的活兒,這才能想到,這同知大人,真的是什麼都幹不成。
終於等到通報之後,那太監扭着屁股走了出來,范閒看着這個太監,和侯公公雖然長得不像,可是舉手投足之間有着異曲同工之妙,那宛若浮萍的揮手,就像是一個袖珍的大姑娘一般,並且一臉的傲氣,那種看誰都是弟弟的感覺,真的是有氣魄,讓范閒去學可能還真的學不來。
「有請南慶使團覲見!」太監總管大聲的喝到,聲音婉轉悠長,這種在皇帝旁邊的人肯定是鼻子朝天的,所以范閒也懶得和他一般見識,見着他仰着頭,也沒有和他如何,笑嘻嘻地走了過去,低聲說道,「煩請公公帶路。」
這句話果然奏效,那公公笑嘻嘻地說道,「大人請。」
「還請同大人,留在殿外,陛下並未召請。」
說罷頭都不回的走了。
范閒也能想得到,同知作為錦衣衛指揮使,擺明了現在是太后身邊的人,而這個公公這般做派,當然是皇帝陛下的人,所以互相看不慣是非常正常的,而且兩個人其實差不了太多,公公和錦衣衛指揮使都沒有任何的官階更沒有什麼爵位,干架也就干架了,沒有人在意。
一路走了進來,這一次范閒也就只有一個人,王啟年等人都到了住宿安排了的位置,而史闡立和沐鐵已經走出了住所開始探查范閒所要調查的東西了,而范閒隻身進入皇宮,為的也不是別的,就是好好地和這個皇帝陛下,聊一聊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外臣范閒,拜見皇帝陛下。」說着范閒鞠了個躬。
見怪不怪了,皇帝也沒有央求范閒下跪見安,再加上大廳之上也沒有旁人,索性也就沒有說他不對的地方,皇帝端着坐在龍椅上,面露喜色,可是隨後還是正經得擺了擺手,示意旁人都下去。那公公諾了一聲,才帶着幾個宮女和太監都走了下去,諾大的大殿只剩下了范閒和北齊小皇帝二人。
「平身吧。」皇帝直接站了起來,喜悅地看着范閒。
范閒一愣,倒是沒有見過接待外國使臣皇帝還站着的說法,不過再想想曾經小皇帝的做派,也就沒有太當回事,范閒隨機笑道,「陛下,好久不見,那臣寄去的章節,您都收到了吧?」
「那是自然。」皇帝喜道,「朕甚是欣慰,感嘆人間竟然能有此絕版,真的是讓朕心中舒爽不已啊,本欲以朵朵前去慶國的時候,幫朕和范公子你提及一下其餘章節的事情,可是想了想,范公子如今雜事纏身,多有不便,朕就不願多去叨擾。」
「陛下寬容大量,是外臣之福。」范閒立刻回道。
「你這一次前來,舟車勞頓,而距離這大喪祭奠還有十日之久,不如就在這上京城隨意逛逛,隨意玩玩,不必拘束,只是少了朵朵陪伴,范公子還不要見怪。」皇帝陛下雖然表情之中帶着笑意,但是那股奶聲奶氣的威嚴仍然存在,他此時已經緩緩坐下了,看着范閒,似乎要在范閒的表情之中捕捉到什麼。
范閒隨意的站着,他點了點頭,當即明白了北齊皇帝的意思。
這上京城已經不是沈重在的時候那座上京城了,現在的上京城,你范閒隨意走走隨意逛逛也就能夠查到你想要查到的東西。所以不必拘謹。
不過光是這樣就不是那一國之君的表現了。
先禮後兵,帝王慣用的套路,皇帝看着范閒,說道,「此次朵朵前去南慶,你二人也已經遇到了,她有些事情不便告訴你,還要勞煩朕來講。」
「北齊一年,虧損銀兩超過了去年的半數。」范閒自信滿滿的說道。
皇帝一挑眉,「哦?真精彩。」
「若是沒有點本事,外臣也不敢如此隻身進入這大殿面聖,畢竟是要見到皇帝陛下,外臣自當是準備周全的。」范閒說着,一拱手微微笑道,他臉上的自信可不是裝出來的。
海棠朵朵確實沒有和范閒說,但是她寄回來的信,是給范閒看過的,倒不是海棠朵朵賣國求榮或者是見色忘義,只是這裏面有些事情,范閒是必須要知道的,這樣對於接下來的行動,大有幫助,就算海棠朵朵是帶着聖旨出發的,但是她身上的信息,也只是對於大齊國上報上來的信息,也就是說這個信息的真假,只有呈報的人知道,上面的人並不知情。
所以這一次范閒不但要調查出齊國的問題所在,也要調查得出其他關於內庫的信息。
好在范閒早有準備,何道人的線並沒有斷了。
沈重已經身死,所以何道人就算再有什麼嫌疑,也已經是過去的日子了,現在的上京城,何道人幾乎成為了一個標誌性的人物,而且在范閒進入上京城的時候,四處潛伏在上京城的密探已經給了范閒諸多的信息,雖然這兩方人物並不是一起的,但是同為監察院做事,這也就讓范閒對於情報的掌控,更加的豐富。
「看來貴國在上京城的暗探,不在少數。」皇帝笑道。
這皇帝能夠如此愉悅的說出這句話,當然是對於人數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
這可是一個泱泱大國,范閒不相信北齊全部是蠢蛋,所以他也沒有想要動什麼歪心思,便說道,「陛下過譽了,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暗探,雖然是監察院的人,但是陛下也知道,我即將接手內庫,這內庫財權和監察院的黑心差事比起來,我更加傾慕於斂財,所以對於內庫有益的事情,我才會去做,對於賺錢有好處的事情,才值得我再次跑一趟。」
「陛下,如果我沒有想錯的話,我們還可以再合作一次。」范閒說道。
皇帝陛下右手支着下顎,點了點頭,「說下去。」
「陛下您當然知道,西錘邊關的事情。」范閒笑了笑。
「那是國事,你是站在國與國的層面在跟朕說話?」皇帝面色稍有不悅。
「非也。」范閒說道,「邊疆戰亂,雙方兩軍交戰,和我這個商人沒多大的關係。」
范閒笑了笑,「可是陛下貴為一國之君,關係慎重,所以外臣並不想參與其中,可是為了幫助陛下追回銀兩,又不得不參與其中。」
「哦?」皇帝皺了皺眉,「這齊國丟失的銀兩,和邊關戰事有和相干?」
「陛下應當知道,繡玉堂已經被摘除了,那裏面的賬簿,全部在監察院之中,據我所知的數量好像並不足以填滿這個空虛。」范閒說道。
「你的意思……」皇帝皺眉。
「江南或許是最終的地點,但是陛下您要明白,一個保險的運送途徑是必不可少的,若是僅僅通過航運來走這一批銀子,或許會有很大的風險,天災人禍皆有可能,所以必須要有一條非常安全的路。」范閒微微一笑。
「臣有一計,不知道陛下覺得如何?」
將范閒從皇宮送出來的,並不是御前的太監總管,而是一個宮女。
宮女的聲音很熟悉,范閒看到了她裸露出來的後背,就知道面前的這個少女是誰,他緩慢的走着,等到人少了一點的時候,才低聲說道,「過得如何?」
「果然逃不出范公子的眼睛。」宮女緩緩回頭,將頭抬了起來,這才看到不是旁人,是司理理。
「你……生出皇子了?」范閒僅僅看了一眼轉過頭來的司理理,驚訝地問道。
司理理也同樣驚訝地看着范閒,頓時臉上有些羞愧,不過還是一笑遮蔽,這才說道,「范公子目光如炬,這都能看得出來?」
「像你這般吃飯飲食,飲酒都要控制到分毫的女子,怎麼會無故胖出這麼多,臉都略顯圓潤了,這不是生出皇子,哪會有人給你如此進用補品的?」范閒一臉的了解。
司理理皺着眉,「一年不見,見面就說人胖了?范公子詩才名滿天下,但是似乎不太會憐香惜玉。」
「吃胖了還如此美艷不可方物,真是罪過。」范閒假裝念佛。
「我收回剛才的話。」司理理莞爾一笑,繼續帶着范閒走了出去。
「小皇帝的安排?」范閒邊走邊問道。
「是我的想法,他沒有拒絕罷了。」司理理對這范閒說道。
兩人前後稍微有些距離,在侍衛靠近的時候,畢竟沒有說話,所以一路上並沒有多說幾句話。
「這一次你北上而來,想必已經做好了準備。」司理理低聲說道,「二皇子已經入西關了,這幾天上京城也不斷能夠抓到南慶的暗探,不過我看了看應該不是監察院的人,所以我推測應該是二皇子的人,不要讓他有抓住你的時機,若是準確掌握了,很可能會直接起兵攻打突厥部族,那時候就算你想跑,上京城都不會讓你出去的。」
「姑娘好意,我心領了。」范閒說道,「我心中自有分寸。」
司理理回頭望了范閒片刻,也沒有停留許久,眼看到了皇宮南門口,她也沒有再說什麼,「總之,十日之後便是大祭祀,完畢之後趁早走,不然我可保護不了你,雖然我現在可能會被冊封為皇后,但是你也知道,這北齊的天,還是那個女人的。」
「她病了?」范閒問道。
「風寒而已,不日就好了。」司理理解釋道。
范閒點了點頭,「時間還長,你不便出宮,但是一年多了,手下還有可以信任的人吧?」
范閒的意思也很明顯,啥事兒咱別明面上說,要知道若是外臣勾搭北齊皇后,罪名坐實了,誰也救不了范閒,就算到時能夠逃回慶國,林婉兒都得給他一刀。
「好的,你要注意安全,雖然沈重不在了,可是如今上杉虎一家獨大,你也不能掉以輕心,他和你的結締頗深,不過在大祭祀完畢之後他就要啟程前往西錘邊關,這幾日忙於準備戰事,應該沒什麼功夫和你較真。」司理理說道。
范閒點了點頭,「多謝理理姑娘。」
說着這就要走。
「對了!」司理理叫住了范閒。
「啊?」范閒回頭。
「如果你有兒子的話,你想取什麼名字?」司理理低着頭問道。
范閒撓了撓,「我還沒想好。」
司理理點了點頭,轉身離去了。
范閒看着司理理,意味深長。
……
上一次是被挑戰者堆了滿滿的庭院,這一次范閒本以為可以輕鬆一點,可是誰能料到,這一次庭院的門口人比上次還多。
亂鬨鬨的一片人都站在地上,對着庭院裏面叫喊着。
范閒立刻混入了人群之中,他看了看左右。
「范詩仙出來!」
「本人有絕對一副,還請范詩仙賜教。」
「這裏有注經一本,還請范詩仙解讀!」
「這裏有圖冊一本,還請范詩仙批閱!」
「這裏有美女一個,還請…………」
「…………」
范閒大喊着,「這裏有名詩一首,還請范詩仙對答!」
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叫喊,他們回頭看着這個胡亂叫喊的人,臉上全是鄙夷,一人說道,「知道是詩仙,還要比詩,你是想出名想瘋了吧?」
「這世間還有可以和范詩仙對詩的人?腦子抽抽了吧?」
范閒愕然,還好這個時代沒有照相這種技術,也更慶幸沒有鍵盤。
「那個你說要和范詩仙比對詩?」指着范閒,廳堂前面的人說道。
范閒順着聲音看了過去,不是旁人,正是高達。范閒心想,這初見高達的時候,可是一個一本正經的年輕人,雖然有的時候和王啟年有些吆五喝六的,但是仍然算是一個正經護衛,怎麼現在和自己待久了,武力沒有超群,演技倒是提升了不少,這番說話,根本不會有人把他和范閒聯繫在一起。
范閒也不怠慢,當即說道,「我倒要看看這詩仙到底是什麼能耐,有本事讓他和我對詩一首!」
「小娃娃,好大的口氣。」人群之中一個暮年老者輕聲的說道。
攙扶着老者的一個孫女更是鼻子出氣,「我看本事不大,口氣不小,讓他去,看看莊老先生的傳人,范詩仙是如何治理他的!」
傳人?范閒尷尬地搖了搖頭,他什麼時候成了莊墨韓的傳人?他雖然敬重老先生,但是傳人還沒到這個步驟吧?自己也不夠那個資格啊,那樣注經釋文用盡一生的人,光是這一份造詣,自己就遠遠不及,不過這個時候,還是少惹這些人為秒,立刻說道,「可敢帶我一見!」
「來來來!」高達立刻走了過來,眾人更是配合的讓出了一條路,高達說道,「裏面請。」
范閒闊步走了進去。
將大門關上,高達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大人,這又是什麼啊?」
「都是這一次搞得咯。」范閒已經見怪不怪了,「好像是從四面八方來了一大堆的所謂學子,如今莊墨韓大家去世了,我又是年輕的一代最有名氣的人,當然要和我結結梁子。」
「哦……」高達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對了,大人有人找你。」
「誰?」范閒問道。
「一個……」高達皺了皺眉,似乎不太好形容。
范閒一進門,同知就已經在裏面等着了,范閒才明白高達所說的不知道是什麼人士指的就是面前的這個錦衣衛指揮使。范閒打量了一下同知,此人是換了一身行頭,但是也差不太多,都是金線織成的衣服,滿身的華貴之氣長了一張尖嘴猴腮的臉,和一個笨蛋腦袋。
「范大人!」同知看到范閒走了進來,立刻笑吟吟地走了上來。
「同大人,怎麼想起來到我這裏?」范閒也奇怪,這個人明明是和自己同時面聖,雖然被懟在宮外進不來,可是時間沒差多少,這怎麼還能換一身衣服,比自己先回來,看來如此着急,肯定是有事兒的。
同知走到了范閒的面前,嘆息了一聲這才說道,「太后懿旨,我不來可不行哦。」
這語調忽然變得抑揚頓挫了起來,范閒也是覺得好笑,看來剛才在皇帝面前丟了的面子,同知想要用太后的懿旨在自己的身上把他丟的面子找回來,這一次,同知恐怕要失算了。
「太后?」范閒立刻面色正然,「還請同大人轉述。」
同知豁然一笑,說道,「范大人,這一次進入上京城之後,切不可到處走動,如今錦衣衛可是要比您上次來的時候森嚴多了,若是您到處亂跑被隱藏在整個上京城之中的種種密探,我可是來不及一個一個通知到位的。」
話都說出來了,范閒當然也明白他是什麼意思,當即客氣的說道,「那就不操勞同大人費心了,我周身的這幾個虎衛,乃曾經是皇帝身旁的護衛,跟着我也是為了保護我的平安,若上京城有些不長眼的小劫小匪,我幫您收拾了就行。」
「你……」同知看着范閒,一時之間被范閒撅得說不出話來了,而站在身後的高達想笑,硬生生憋了回去。
「還有,同大人這次熟門熟路了,也可以經常來坐坐,上一次沈重沈大人也經常和我的這些小兄弟過招什麼的,他們也特別喜歡活動活動筋骨。」范閒說着看向了身後的高達。
這明擺着的逐客令,高達當然會意立刻抄起了身側的長劍,對同知說道,「我看大人有佩劍,我就和大人比劍如何?」
同知皺了皺眉,心想這又來的哪一出啊?難不成范閒以劍會友想和自己交個朋友?他便也興砰砰得抽出了腰間長劍,動了動手腕說道,「這位仁兄,我和你過招,咱們點到為止。」
「好好好,那是極好的,高手過招點到為止。」說罷高達直接出手。
同知單挑一劍直接刺向高達,范閒一看就知道這個是外行人,那把劍應該只是一個裝飾物罷了,這樣的一劍說白了,若是四顧劍或者雲之瀾刺出來,范閒會認為對方看不起高達,直接想要以速度和氣力取勝,根本沒有什麼劍招在裏面。
而同知用出來,范閒就知道這是個門外漢了。
果不其然,這一劍直接被高達躲開,左掌輕柔的一頂,本來高達只是為了給自己打開進攻對方中路的通道而已,誰料到這一掌竟然直接將同知的佩劍打掉在地上,而反手的一抬劍,竟也是直接頂到了同知的咽喉,若不是高達收手,這北齊錦衣衛指揮使的命可就交代在這兒了。
同知大驚連忙退後了幾步,這才知道範閒說的話是一點錯都沒有,當即連忙走向了大門口,嘴中還念叨,「昨夜宿醉,今日身體不適,范大人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同大人請便。」范閒笑了笑。
「哎!」看着同知已經走到門口,高達立刻喊住同知,拾起地上的佩劍立刻說道,「同大人,你劍!」
「哦哦,我劍我劍!」同知立刻順着高達的話說,接過了自己的佩劍,立刻掉頭離開。
高達看着同知的背影,笑了笑,回頭對范閒說道,「大人,有情況了。」
范閒看向高達。
進入上京城之後,將使團的人安排在這裏,然後錦衣衛就調度來了二十七個人,分別看住了院子的各個出口,這樣一來,本以為萬事大吉的同知根本不知道的是,范閒早就安排了人先行進入了上京城。
史闡立負責的是溝通何道人那邊,在范閒即將到達上京城的前幾天,何道人就已經來了信息,所以現在范閒並不需要直接和何道人會面就可以掌握何道人那邊的信息。
沐鐵則負責找到郭寶坤和范思轍。根據范思轍和海棠朵朵提供的位置,范思轍和郭寶坤都居住在曾經海棠朵朵帶着范閒去過的那個田園居的地方,所以找到他們其實並不費力氣,並且根據沐鐵的回報,范閒和高達第一時間到達了田園居。
此時的王啟年和曲涵也已經到達了田園居,並且曲涵已經在看東西了。
范思轍和郭寶坤着急忙慌得站在田園居的門口,左右來回踱步,他們知道範閒已經在來的路上了,此時的他們,一個滿色憂愁,一個欣喜若狂。
當范閒踏足進來的時候,二人立刻走了過來。
「哥!」范思轍用的是跑的,他立刻過來和范閒相擁在了一起,頓時間委屈和心酸顯露無疑,他嘆氣說道,「你可算來了哥,我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把你盼來了。」
「你這個小孩子,能不能改一改。」范閒欣慰得看着范思轍,他能有一個弟弟,這是人生之中最美好的事情,他這句話也就是說得氣話,只是不想讓弟弟有太多依賴他的想法,所以才直接說道,「又是哭又是叫的,成何體統。」
范思轍撓了撓頭,這才笑笑鬆開了范閒。郭寶坤一臉怨婦像走了過來,范閒看到他之後,臉色也跟着沉了下來,倒不是因為別的,只是范閒明白,自己知道的事情,郭寶坤也已經知道了,此時的范閒,看着郭寶坤,嘆息了一聲,沒有先行說話,他的笑容,有些慘澹。
郭寶坤看着范閒,「你還是沒有照顧好我的父親,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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