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
天文愛好者小劉的家中。
自從上一次發現了火星的sos求救信號之後,小劉就對火星無比關注了起來。一有機會,就立馬拿着天文望遠鏡對着火星看一看。
他期待着,有一天自己能夠通過天文望遠鏡看見李回歸!
但是這註定無法實現。
因為個人的天文望遠鏡,是不支持看的那麼遠,看的那麼清晰的。
能夠擁有那麼清晰的設備的,只有航天局,以及各國的天文觀測中心。
今天,小劉再次拿出了自己的天文望遠鏡,站在陽台上往火星上看。
看了一眼,小劉猛然抬起了腦袋,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看四面八方:
「臥槽!」
「老子眼花了!」
小劉連忙揉了揉眼睛,再次小心翼翼的往天文望遠鏡里看了一眼。
「沃曰!!」
小劉尖叫一聲,回頭大喊一聲:
「老婆,你出來看,你出來看啊。老婆你是作協的。你來看看,這……這是不是一首詩啊?我,我看不太懂啊!」
小劉的老婆放下圍裙走了出來:「什麼詩?」
小劉指着天文望遠鏡:「你看,過來啊,你快過來看啊。這是不是一首詩啊?」
「你瘋了吧?你讓我在天文望遠鏡里看詩?」
「不是,不是天文望遠鏡。是在火星,在火星上啊!」
「你有病吧!火星上看詩?」
「真的,我不騙你……我靠,我懷疑,是李回歸在火星上發佈了作品!」
小劉老婆:「……」
奔着好奇的心態,小劉的老婆走了過去,在小劉的指導下使用天文望遠鏡往火星上看。只是一眼,小劉的老婆猛然瞪大了一雙眸子:
「不可能!」
小劉大喊:「我就說不可能吧。你還不信我、」
小劉老婆顫聲道:「能從地球上看見的詩,這得多大的字兒啊。」
卻見,望遠鏡的鏡頭之中。
火星一座山脈前的曠野之中,十一行規整無比的漢字,就那麼蒼勁有力的矗立在火星的地表之上。無比的清晰了,無比的蒼勁有力。
難以想像,憑藉一雙血肉之手,是如何能夠在火星的地表上挖掘出那麼蒼勁有力的文字的……
「就是說啊。我就是懷疑他就是利用火星發表自己的文學作品來着。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這每一個漢字兒,都比sos要大一圈。他究竟怎麼做到的啊。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啊?什麼都沒留給他,他到底怎麼做到的?」
「老婆!」
「老婆你怎麼不說話了!」
「老婆?」
「老婆你哭什麼啊?」
許久。
小劉老婆抬起了頭來,眼裏已經蒙上了一層水霧,有些痴痴的看着漆黑的星空:
「不可能……不可能……」
「什麼不可能?」
「一個八歲的孩子,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寫這樣氣勢渾厚的現代詩。」
「天哪。好有情感衝擊力的詩。」
「老婆,這真的是詩?」
「對,是散文詩。是現代詩!不是古詩七絕。他……李回歸居然會寫現代詩?」
一邊說着,小劉老婆連忙跑進了屋裏,拿出了一個筆記本和鋼筆。
再次重新看詩,一邊看,一邊顫抖着手將火星上的文字謄抄了下來。
『啪嗒』
『啪嗒』
眼淚不斷的掉落在筆記本上,在知道李回歸的故事,以及他所處的環境之後。再看這首詩,如何不能讓人動容?這,是她見過的最有力量的詩歌。
她從未向今天一樣深刻的感受過,這個孩子,一個人,在火星,究竟是多麼的無助和絕望。
她從未想過,這個孩子在那樣殘酷的環境之中。是擁有多麼強大的心靈,才能創作出這樣讓人無比動容的現代詩。
「假如,我是一隻鳥。」
「我也想飛回地球的天空。」
「我也應該用嘶啞的喉嚨歌唱。」
「那被柔和的陽光所照耀着的大地。」
「那永遠洶湧着的我們悲傷的河流。」
「那無止境地吹刮着的洶湧的風。」
「和那來自林間的無比溫柔的黎民……」
「——然後,我死了。」
「連羽毛也腐爛在那片土地裏面。」
「為什麼我的眼中常含淚水?」
「因為我對那片土地愛的深沉。」
詩寫完了,小劉的老婆卻久久無法平息下來,一雙淚眼朦朧,看着自己謄寫下來的原文。她從未見過這樣充滿氣勢磅礴,這樣充滿情感衝擊力的散文詩。
眼淚,不斷的流淌在筆記本上。
她感受到的,是一個被困在火星的兒童,愛我們腳下的這片土地愛得深沉。他想要死在這片土地上,他想要埋葬在這片土地上,但是他卻做不到……
我們腳下的這片習以為常的土地,對他來說是一種奢望。
我懂了!
並非是他真的是神童。
而是。他的悲慘,他的飽含熱淚,讓他充滿了才華!
小劉看着老婆清秀的字跡,讀者散文詩里的內容,哪怕他不懂散文詩,卻在此時也感受到了來自心靈的震撼:
「我感覺到了……」
「你感覺到了什麼?」
「我感覺到了一種力量。」
「什麼力量》?」
「不知道。這種力量,跳出了紙面,打在了我心裏。這種力量來源於火星,那是一個孩子想回家的夢想。」
小劉眼眶有些紅潤,再次用天文望遠鏡往火星上看,痴痴的看着。就看着烙印在火星上的那十一行字跡。
「為什麼我的眼裏常含淚水,因為我對那片土地愛的深沉……孩子,叔叔後悔當年贊同火星產子計劃里,有我投的一票。孩子,叔叔將會用一生來救贖曾今犯下的錯。我這一生,會為你回歸地球而奔走!」
喃喃自語着,小劉拿出了手機,在無數的天文愛好者群聊里。在網上,發出了這一行詩。
然後拿出了抖音,對着自己的拍攝了一段旁白:
「朋友們,我是天文愛好者小劉。在今天,我想要在公眾面前發誓。我將竭盡全力,用我一生的力量,盡綿薄之力,救那個孩子!我從未向今天這樣震撼過,今天,我被文字震撼到了。我被躲藏在文字之後的那個孩子震撼到了。他愛這片土地,愛的深沉。」
接着,抖音里放上了火星拍攝的照片……
而就在小劉在網絡上不斷轉發,不斷奔走的時候。
小劉的老婆顫抖着手拿起了手機,撥通了很多年前一位老師的電話:
「張老師,我是王娟。您還記得我嗎?」
此時,華夏作協辦公室之中,華夏作協主席接聽着電話,笑呵呵的說:「記得,記得,老師記得……」
張主席笑呵呵的聽電話里說完:「噢,你說那個被困在火星的孩子啊?嗯……跟我們作協又有什麼關係呢?」
「老師,他在火星寫了一首詩,我給您發短訊過去。」
「啊?在火星上寫詩?」
張老還沒來得及問明白,電話那頭就掛斷了。然後自己短訊響起,是王娟將那首詩編輯成為了短訊發了過來。
張老帶着老花鏡盯着手機屏幕看去:「假如我是一隻飛鳥……」
看着看着,張老猛然正襟危坐了起來。他忽然感受到了一種力量!
接着往下看。
一直看到最後。
為什麼我的眼裏常含淚水。
因為我對那片土地愛的深沉。
——來自火星的孩子。
靜!
靜到壓抑。
張老就這麼定格在了辦公桌前,駭然的看着這首自己從未見過的散文詩。就那麼看着這首詩,發呆。
他在回味着。
他在品味着。
他閉上眼睛,仿佛看見了一個孩子蹲在火星的岩石上,雙手托腮,仰望星空看着的是地球的方向。那孩子眼裏有星辰,而他四面環顧,就只有他一個人……
漸漸的,一行老淚緩緩的從張主席的眼角流淌了下來。
「你愛這片土地,愛的深沉!」
張老抽出一張紙巾擦拭着自己的淚水:
「我從未想像過,一個生於火星的八歲的孩子。他滿腹經綸!」
滕的一下站了起來,張老的步伐充滿了無盡的活力,因為他眼中仿佛看見了華夏文壇有一巨星問世。華夏文壇,並非沒有希望啊。
他才八歲。
「開會!」
張老走出辦公室,語氣充滿了力量:
「召集所有作協人員,召開『火星散文詩研討會』。」
眾人一愣,吶吶的看着張主席。
聽錯了吧?
火星散文詩研討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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