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回到客棧。
張恆喊來大奎,吩咐道:「你馬上秘密返回大溝鎮,趕在明天天亮之前,帶三百民團兵至城外,另外去找我師父,就說我這邊遇到了麻煩,要借他的五色五方迷蹤陣旗。」
一些小說中。
主角拜入茅山後除了學藝,其他的都是單打獨鬥,缺法寶也不知道跟師父要。
在張恆看來這是不對的。
茅山師父千千萬,茅山弟子萬萬千。
什麼都靠自己去拼,傻不傻。
你得拼師父,說句不客氣的話,連師父你都不拼,你拜的是什麼啊,認乾爹還得給個紅包呢。
「族長,是不是黃家要對我們出手?」
大奎只當是早上壞了黃府管家胡萬的計劃,引得黃家要對付他們:「這黃家真是膽大包天,養着點臭魚爛蝦一樣的家丁,哪來的膽子跟我們張家決裂,就不怕睡着覺沒了腦袋?」
「非也,非也。」
張恆笑道:「不是黃家要對我們出手,而是我們要收拾黃家,吃它的肉,喝它的血。」
說完,不等大奎再問便揮手道:「快去快回,路上不要耽擱。」
第二天上午。
大奎回來了,向張恆稟報道:「族長,三百民團士兵已經埋伏在城外,以號角為令,隨時可以殺進來。」
「殺進來做什麼,我們又不是土匪,讓你叫人只是保險起見。」
張恆說到這看向大奎背後的袋子:「旗呢,帶來沒有?」
「帶來了。」
大奎解下背後的袋子。
打開,裏面是一杆一米高,黑、白、紅、綠、藍五色所組成的寶旗。
「成了!」
看到寶旗,張恆哈哈一笑,起身向縣衙走去:「走,跟我去縣衙喝酒。」
縣衙...
「恆哥,昨晚我趁人不注意,在縣衙大堂內挖開了一個角,果然和你說的一樣,地板下面全是錢。」
八仙桌上擺着酒菜,張恆和張牧之分坐兩旁。
「族兄,我張家的民團兵已至城外,而且帶來了三十挺捷克輕機,哪怕事情敗露,黃家也別想把這筆錢追回來。」
「當然,悶聲發大財是最好的,黃家背後的靠山是粵軍騎兵旅的劉都統,公然決裂對我們沒好處,最好是讓他吃個啞巴虧。」
張恆倒了兩杯酒:「請。」
一杯酒下肚。
張牧之吃了口菜:「馬車的事你不用擔心,我來上任就帶了八輛馬車,縣裏還有三輛,順利的話,十一輛馬車,一趟就能把這80萬大洋運出城。」
張恆默默點頭。
見他胸有成竹,張牧之再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今晚!」
張恆笑着回答。
「會不會太趕了?」
張牧之有些犯嘀咕。
因為這件事是他們昨天商量的,今晚就行動,有點趕鴨子上架的意思。
「兵貴神速,我在城外埋伏了三百人,時間久了很容易暴,再者說...」
張恆取出五色五方迷蹤旗來:「我也不是毫無準備。」
「這是?」
張牧之一臉疑惑。
「這是我師父的法寶五色迷蹤旗,旗幟展開能遮人視線,亂人心神,讓人視若無睹,是我師父的鎮觀之寶。」
張恆摸了摸旗身:「當然,使用方式和禁忌也有很多,這些就不方便告訴你了。」
張牧之將信將疑:「恆哥,你真是道士?」
張恆笑而不語。
張牧之沒有辦法,只能選擇相信。
......
一晃到了晚上。
鐺鐺!!
兩聲銅鑼,有人喊道:「二更天嘍!」
張恆聞聲雙目微睜,點頭道:「可以行動了。」
嘎吱...
十一輛馬車從縣衙後巷駛出。
張恆走在最前面,一手持幡,一手捧香,青煙環繞在自己與身後馬車上久久不散,再加上是夜晚,看上去處處透露着詭異。
當然,牽引馬車的小六子是這麼看的。
而在外人看來,比如縣衙不遠處的一棟閣樓上,一個青年人向這邊望來,卻是空蕩蕩的一片什麼也沒有看到。
沒有馬車,沒有道人,更沒有幡旗和青煙。
只是掏掏耳朵,隱約間好似聽到有人哼唱着什麼。
咒令:
「紫戶青房,有二大神,手把流鈴,身生風雲,挾衛真道,不聽外前,使我思感,通達靈關,出之利行,入之利安,出入平安,非禍非端...」
「果然,以我目前的法力操控這種寶幡還是太勉強。」
出了街口,看着燒了一半的香,張恆眉頭微皺。
如果是徐真人來的話,這根香恐怕也就燒個開頭,連十分之一都不會有。
「加快腳步。」
張恆收回心思,吟唱聲再次響起。
所幸此行還算順利,趕在三更前十一車大洋便被運到了城外。
最後一統計,共帶出大洋92萬,比預想中的80萬還多了12萬。
扣除要分給張牧之的18萬,他這邊總共獲利74萬。
「果然是人無橫財不富。」
張恆搖了搖頭,向前來接應的張振天叮囑道:「堂兄,這筆錢數目不小,你要連夜帶回大溝鎮。」
「族長放心。」
張振天一口應下,帶着人星夜出發。
目送着民團遠去的背影,張恆在心下默默盤算。
之前他閉關修煉時,曾讓人去北上廣兌換珠寶,回籠資金25萬大洋。
再加上這74萬,還有家裏剩下的一些,資產已經達到百萬規模。
100萬大洋!!
張恆饒有興致的想着,他現在也算一縣首富了吧。
黃家有兩三百萬的家產,那是因為他們做的是鴉片生意,不然不會這樣有錢。
普通縣市之中,擁有百萬家資的人可不多。
「師侄,你怎麼來了?」
第二天一早。
走了幾天的錢真人終於回來了。
看到張恆也在,滿身酒氣的錢真人有些意外。
「師伯。」
張恆苦笑連連,比了個四的手勢:「我等你四天了!」
「有嗎?」
錢真人抿了抿嘴,他這個當師伯的肯定不會出錯,錯的只能是張恆:「小孩子家家的,你能有什麼事,師伯我有大事要辦,很忙的。」
張恆搖搖頭,拉來椅子坐在錢真人對面,一邊給他倒茶醒酒一邊說道:「師伯,我這次找你是有正事,寶瓶山你知道吧?」
「知道,你們陽江縣境內的土匪窩嘛。」
錢真人拿起涼茶喝了一口。
「我準備剿滅寶瓶山上的土匪,只是土匪盤踞在山上,強攻損失太大,所以想請您出山,以風水陣斷絕寶瓶山上的水脈,逼這些人下山,事成後...」
錢真人來了興趣:「怎麼樣?」
張恆伸出一根手指:「鎮上的商戶和鄉紳們,願意出一千大洋。」
說完,張恆按住錢真人的手臂,擠眉弄眼的說道:「師伯,一千大洋,這種好事我都沒找我師父,第一個就想到了您老人家。」
「一千大洋!」
錢真人的呼吸急促了起來。
以前還不覺得有什麼,道館雖小,卻能遮風擋雨,比自家師弟徐真人那四面漏風的義莊強多了。
後來嘛,徐真人去了大溝鎮,住上了足有十二間房的道觀。
回來後錢真人嘴上沒說什麼,心裏對眼下的小道館怎麼看怎麼礙眼。
他又沒有張恆這樣的好徒弟,怎麼辦,只能自力更生了。
只是蓋道觀不是小數目,錢真人手上還差點,畢竟他是師兄,他要住的道觀怎麼也不能比徐真人差才行。
人都是有攀比心的,錢真人自然不甘於後,要是再加上這一千大洋,嘿嘿...
錢真人笑得跟朵花一樣,拉着張恆的手就不鬆開了:「師侄啊,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個孝順孩子,現在一看果然沒瞧錯你,行,這件事師伯答應了,不就是封一山之水脈嗎,師伯出手肯定沒問題。」
至於徐真人心心念的,封禁水脈有損陰德的事,錢真人更是提都沒提。
在他看來自己做了那麼多好事,積了那麼多陰德,損失點又算得了什麼,那玩意又不能留着下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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