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
有一萬種可能。
而佛陀說。
須菩提,如汝所知。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一念有無量世界生滅。
而在這裏。
世界發生了拐角。
女軍官叫張嫣然,出身大溝鎮張家,祖上是張大膽。
而張恆,真的是張恆。
這裏的前身, 就是另一個平行世界下的他。
只是和他本身的軌跡不同。
真正的軌跡下,張恆利用穿梭門來到民國,一邊發家致富,雄霸一方,一邊拜了徐真人為師,成了茅山弟子。
而這裏。
前身的穿越門是一次性的,來到民國之後就回不去了。
而且這方世界下沒有道法,只有逐漸染紅的紅月,還有處於畸變初期的法則之力。
由此。
前身走上了和張恆截然不同的道路。
沒有爭霸天下做軍閥, 而是帶領張家追逐詭異力量,成為了民國時期,第一批駕馭詭異力量的人,並由此發展出了江陽張家這個駕馭詭異力量的特殊家族。
而他駕馭的,正是一縷畸變的時光之力。
後來。
天下一統。
前身帶領張家,順勢加入總部。
以總部顧問的身份遊走各地,處理各地出現的畸變法則,被人尊稱為張老,許為定海神針。
只可惜。
舊時代終究是在遠去。
作為民國時期的詭異力量駕馭者,前身最終還是沒能抵抗住時間的侵蝕。
今年。
是2010年。
前身已經120歲了。
有感壽元將盡,交代完後事之後,將自己和病老頭封存在了大溝鎮內, 準備笑對生死。
隨後。
前身意識消亡, 張恆真靈降界。
生與死, 本就是一個輪迴。
「一個相似的世界。」
「一朵相似的花。」
張恆喃喃自語着。
這方世界下有張大膽,張振天, 張振虎, 大奎, 小奎,一系列他熟悉的人。
可惜這些人都已經逝去。
現在的張家。
成了炎國內不可忽視的大家族。
自前身開始,詭異力量的駕馭者便絡繹不絕。
而張嫣然。
是張家年青一代中的佼佼者。
年僅二十六歲,就駕馭了數種詭異力量,目前是總部的隊長人選,平息過十幾起畸變法則帶來災難。
被稱為張家新星,帝國希望。
「老族長,您的壽元?」
張嫣然看着張恆,一臉的欲言又止。
張恆知道她想說什麼,開口道:「暫時無憂。」
聽到這話。
張嫣然鬆了口氣。
作為民國時代的詭異力量駕馭者,沒人知道張恆的實力有多強。
只知道五十年代,總部建立初期,不管多大的畸變災難,只要張恆出手就會被平定。
因為這個,張恆才被稱為總部的定海神針。
時至今日。
張恆已經有二三十年沒有出手過了。
總部也一路完善,隊長一級的詭異力量駕馭者越來越多。
很多人說。
隊長級的詭異力量駕馭者,不弱於那些民國時代的老古董。
那些老古董們只是比較幸運,出生在了紅月初期,那個階段的畸變法則都比較弱, 很容易就能駕馭成功。
換到現在, 這幫人已經跟不上時代了。
但是張嫣然知道。
民國時期的詭異力量駕馭者,能活到現在的每一個都不是易於之輩。
而且雙方走的並不是同一路線。
現在的總部,提倡多重駕馭法。
也就是說,當你駕馭了一種詭異力量之後,可以尋找能跟你能力互補的畸變法則,進行二次駕馭,以提升自己的實力。
而在民國時期。
那幫老古董走的是專精路線,並不會駕馭第二種畸變法則,而是深挖自身駕馭的第一種法則。
很多人,都在一條法則領域中走了很遠的距離。
張嫣然沒見過張恆這位老族長出手。
可她聽家裏的長輩說過。
老族長,仿若神魔在世。
那簡直是另一種層次的力量。
所謂的隊長,不過是九十年後,總部偶然的一次提議。
哪怕最古老的初代隊長,在張恆面前也只是徒孫一輩的後人。
一如。
昔年站在真武大殿前的張三丰一樣。
「可是不對呀。」
「在我的記憶中,老族長自封之後就再也沒出來過。」
「哪怕十年後,張家分崩離析,也沒見這位老族長現身。」
「如此看,老族長應該早早逝去了,怎麼我重生回來,還沒等大展拳腳,老族長又跳出來了?」
張嫣然心中打鼓。
作為總部的隊長級存在,她接觸過很多隱秘。
而且誰也不知道的是。
她是從十年後重生來的,重生時,畸變法則全面爆發,整個世界都在淪陷。
作為張家後裔。
張嫣然牢記使命,帶領張家子弟平定了一處又一處的天災級畸變法則災難。
最終。
在面對無解級天災,噩夢法則時意識沉淪。
結果再甦醒過來,回到了十年前。
這個時候,畸變法則還相對穩定,沒有全面爆發。
這些天來。
她一直在糾結,要不要上報自己是重生者的消息。
上報的話,她就可以利用總部的力量,拉攏那些在未來十年中崛起的新生代駕馭者,打造全新的畸變應對體系。
結果還沒下定決心。
大溝鎮張家祖地的異動,讓她不得不前來應對。
哪知道。
理論上,此時應該逝去的老族長,又活蹦亂跳的站了出來。
「你的目光,充滿了疑惑。」
張恆看了眼張嫣然,發現他看自己的眼神很戒備。
「您,真是我們的老族長?」
張嫣然不敢肯定。
因為張恆本該逝去,卻又歸來。
歸來也就算了,還失去了全部記憶。
作為十年後的重生者。
張嫣然很清楚,畸變初期的法則之力,是沒有意識和感情的,就像一台殺戮機器,只會按照本能行動。
可這不是鐵律。
有一些畸變法則,在極其特殊的情況下,能夠誕生自我意識。
十年後。
造成她死亡的噩夢法則化身,便有自己喜好和想法。
所以她很懷疑。
眼前的張恆,到底是張家的老族長,還是誕生了自我意識的畸變法則。
「你不必懷疑。」
「我確實是張家族長,一直是。」
張恆面無表情。
因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前身就是平行世界下的他。
現在,應該算是真我回歸。
而大溝鎮張家。
毫無疑問,是他夢開始的地方。
哪怕這裏並不是他所在的民國位面,可面對這群出生在大溝鎮,姓張的張家族人們,他依然有種天然的親切感。
這種親切感。
來自於血脈和地域認同。
民國時期有句話,叫會說寧波話,就把腰刀胯。
歸根結底,還是地域認同。
張恆也是如此。
族長與大溝鎮這兩個稱呼,讓他很親切。
鈴鈴鈴...
寂靜的靈堂內,響起沉悶的電話鈴聲。
張恆看向張嫣然。
張嫣然小聲道:「是總部曹部長的電話。」
半響之後。
張嫣然掛斷電話,深吸一口氣:「老族長,總部聽說您失憶了,希望您前往總部一趟,那裏有最權威的專家,和最神秘的法則物品,或許能幫您找回記憶,您看...」
張恆很清楚。
張嫣然也好,總部也好,都沒有徹底相信他。
因為失憶,這個藉口太低能了。
只是他也沒有在意。
反而對這個所謂的總部很感興趣。
因為從張嫣然口中,張恆得知總部的建立,前身出了大力氣。
他可以看做是總部的創始人之一。
所以他很想去看看,當年前身都做了什麼。
再瞧瞧,這方世界究竟是怎麼回事。
法則又是怎樣被污染,化作具現化的天災存在。
而他。
能不能吸納這種畸變法則,用來補全自身對道的感悟。
能的話。
這方世界對普通人而言是災難。
對他,卻像是一處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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