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消失近一個月的阿察出現了,渾身是血,跌跌撞撞,氣息虛弱,這模樣分明是從哪兒死裏逃生回來的!
他只說了一個字,「妖」,便重重的倒下了。
阿察被小心的安置在了主院的偏廂,餘音近日願力越發用得順手,阿察的情況就是被她給穩定下來的。
阿察失血過多,加上多日疲勞,最需要的就是休息,她從房間裏出來坐到了院前臨崖的長亭中,思索着暈倒前他提過的「妖」。
妖?
什麼妖?
誰是妖?
與他們有何關係?
餘音腦中蹦出一連串的問題,她最想不通的便是,阿察明明是給白巫族傳信去了,怎麼會一連消失數十日,還弄得如此狼狽的回來?
這中間,究竟發了什麼變故?
這世間妖魅橫行,亂局叢生,想來他不是想說有妖魔出沒的事情,畢竟這事天底下五人不知。
那他究竟想說什麼?
餘音思緒紛雜,心亂如麻,整個人煩躁得很。她有種不祥的預感,具體是什麼,又說不上來。
「對了,小白呢,可有帶梁言的信件回來?」
「小姐,小白前日傍晚才離開,還沒到回來的時候。」初一低聲更正,「你又看錯時間了。」
看錯時間?
好吧,通過天色,完全沒法推測時間了。
天上烏雲翻湧,猶如千軍萬馬過境,響亮的雷聲不時炸響,好似要擊裂這方世界。白天與黑夜,都是一個模樣。
烏雲壓城城欲摧,這是她想到的最為貼切的描述。
「不過幸運的是,盛京與雲都中間沒有滄江之水分隔,不然小白鐵定回不來了,滄江水系已經沒有活物敢靠近了。
目前我們負責與迦南、扶餘之間通訊的信鴿全都折損了,沒有東西可以越過滄江水,與身在那兩地的暗探聯繫,都啟用另外的聯繫方式了。」
聽着初一的解釋,餘音喃喃道:「都成這個樣子了麼?」
右手搭在欄杆上往外伸,山間呼嘯的風不停的往她袖口裏灌,寬大的袖子整個都被鼓了起來。
她好像試圖抓風,可什麼也抓不住。
一股濃烈的腥臊之氣逐漸瀰漫,熏得正出神的餘音有些作嘔,秀眉一蹙,四下瞧了一番沒發現什麼異樣。
忍不住朝初一抱怨道:「出事之後,寒山就交給你打理着。時局雖然亂,你也沒個幫手。
我知曉你挺累了,你沒法每日都輕掃整座山,可這怪味總不能有吧?聞起來像什麼臭了似的!」
初一真是遭了天大的冤屈,寒山雖然目前就他們四個人,不算偶爾來串門的懷素主僕,他還是盡心盡力的打掃了的。
每日申時初就起了床,拿了掃帚開始忙碌,等到臨近午時才結束。
他時不時的感慨,他好好兒的武林高手,竟淪落到這般地步。他最引以為傲的輕功,墮落成了掃地的助力。
「小姐,這絕對不是我的原因!你要相信我!」
十五少有的幫他說了話:「應該是有什麼東西靠近了。」
「東西,什麼東西?」餘音從石凳上起身,謹慎的往周圍看去,腦子裏忽然想起了阿察昏迷前提到的「妖」。
「十五,你有發現什麼嗎?」
十五閉目聆聽,卻是沒發現什麼異樣。
凝重的氣氛在三人之間瀰漫。
寒山山腳,刻有「天機殿」三字的石碑旁,一條黑蛇游移靠近。像是怨憤一般,粗壯的蛇身將石碑纏繞,緩緩收緊,將石碑絞成碎塊。
蛇信一吐,腦袋一搖,一位身姿曼妙,黑紗掩身的女子出現在了原地。
看着前方空空如也的橋面,滲人的裂孔褐瞳微縮,如血描出的薄唇微微勾起,牽了抹嘲諷的弧度。
「寒山,天機殿,浮星橋……這樣就想攔住我,想得未免太天真了吧!」
天下的異變,梁言有着清晰的了解,因為每次上朝,都會有緊急的奏報傳到金鑾殿上來。
這幾日,他心中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就好像重要的東西將會失去。
散朝之後,祁陽本是留下他與另外幾位大臣,商討深山密林附近妖魅害人的事情,他連一聲告退都沒說,就急急的往外跑去。
「梁尚書此番太過放肆了些,陛下還在這兒呢!」
大亂來臨,最忌內訌,杜青雲抱怨了一句就沒再說了。
祁陽雖有一絲不悅,卻也沒怪罪梁言,畢竟那是他好兄弟,又是他小妹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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