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她親生的?宮擎怎麼會這麼想,這種可能根本就沒有。
「沒有這種可能,孩子不可能是我親生的。」說難聽點,要不是她從宮擎那兒得知她和厲謹行的那兩個孩子之間的關係,那兩個孩子對她而言就是兩個陌生人。
顧晚秋總感覺宮擎看她的目光帶着不相信,她着急想要為自己辯解,固執的說道:「就算真的是我親生的,我也不會因為孩子放過他,孩子是孩子,他是他,我和他之間的仇恨不可能化解,如果是你,你會愛上自己的殺父仇人嗎?」
「我不會。」
「你都不會那自然我也不會。」她拿自己和宮擎做對比。
說着顧晚秋心裏猛然生出一股委屈感來,這股酸澀來的猝不及防,鼻子犯沖。
她不知道,她這種敏感多變的心理情緒是受孕激素影響,她最近總是容易胡思亂想,愛鑽牛角尖,很多擰不過彎。
有時候她覺得宮擎不夠愛她,或者說愛她沒有厲謹行深,就比如現在,他話里話外都有懷疑她,不相信她的意思。
這種想法剛冒出來就被她掐斷,顧晚秋變得矛盾起來,她怎麼能認為宮擎對她的愛沒有厲謹行深呢?宮擎可是陪了她五年,從殘缺到完好,有了新生活都是宮擎一步步陪她艱難走過來的。
無論她變成什麼樣,宮擎都沒有半點嫌棄她,遵從她的意願,愛護她,尊重她,這才叫愛。
宮擎並不知道顧晚秋在這短短的時間裏想了這麼多,只是聽到顧晚秋拿她跟自己做對比,不免覺得過於表面了,女人和男人在看待同一件事外,是存在一定差異化的,尤其是對待感情,女人大多比男人感性,更注重微小的細節。
同樣在對孩子的感情上,據統計,往往也是女性對孩子比男性對孩子要更容易產生感情,付出愛。
因此,在聽到顧晚秋拿他做對比的時候,他才會覺得有一絲絲的可笑。
不過他也不否定顧晚秋,畢竟以後的事誰說的上。
緊要關頭還是趕快把j市拿到手。
後背上的力道輕了,宮擎斂下心神,扭頭看她:「是不是手累了?」
「沒有,我還能揉。」
「別揉了,隨便噴點就行了,沒有傷到骨頭,像這種傷不到一周就能好,不礙事。」宮擎轉身輕輕攥住顧晚秋的手腕,這才一會兒時間,她的手心都搓紅了。
要說不累不酸手是不可能的,一直頻繁做一個動作,一分鐘正常人都會感到手酸沒勁兒,更別說顧晚秋的手還帶着舊傷。
「去洗個手吧。」
顧晚秋擔心的看着他:「可你身上的傷還有沒擦完的」
「剩下的我自己能自己擦到,不用你幫我。」
「那好,我去洗手。」這噴霧是紅花油,味道刺鼻,塗在身上油滋滋的,顧晚秋轉身去洗手的時候,宮擎垂眸看了一下自己腹部上的淤青,伸手摸了摸,隨後穿上襯衣,這件襯衣,今天穿過後就不能要了,沾上味的東西,再怎麼洗也是去不掉味的。
等顧晚秋出來,宮擎打開他帶回來的包:「這個你戴着。」
顧晚秋走近一看,發現宮擎手裏拿着的是發繩,發繩上有兩個櫻桃掛墜,她接過去:「怎麼忽然想送我這個?」
宮擎指着那兩顆櫻桃:「這個是可以打開的,裏面裝着藥。」
顧晚秋盯着那兩顆櫻桃,想要擰開看看:「什麼藥?」
宮擎提醒她:「你小心點,裏面裝着的是膠囊,使用的時候把膠囊擰開粉末倒入食物里,或者直接放水裏面,這就是很普通的迷藥,你要在厲謹行身邊不知道要呆多久,以備不時之需,我幫你準備這個也是為了保護你的安全?」
顧晚秋一邊聽着宮擎的話,一邊小心的擰開了其中一個櫻桃,果然見到裏面一顆藍色膠囊,她動作一怔:「會不會對人產生副作用?」
宮擎聽着顧晚秋這個問題,心裏沒來由的生出譏諷來:「厲謹行這樣的人,死不足惜,就算這藥真的對他有副作用又怎樣?他要是癱了傻了,我們不應該更高興嗎?」
他語氣中的惡劣是顧晚秋沒想到的,她表情一怔,說道:「可要是被查出來,你覺得我們能逃得掉嗎?我是恨厲謹行,但我不想用下藥這種方法讓他消失。」
宮擎收斂了情緒,臉上的神態也緩和了些:「我就隨口說說,這藥真的就是普通迷藥,不會產生副作用,你不要多想。」
「宮擎」顧晚秋低聲叫了他一聲,表情複雜,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從m國回來後,她就感覺宮擎變了好多。
變的何止是他,她自己也變了,所以她沒有資格去說宮擎的不對。
「怎麼了?」
「是不是你拿到j市這個項目後,成功接手,你就不會再受到厲謹行的威脅,可以壓過他了。」
「不會受他威脅是真的,但想要壓過他不是那麼件容易的事,但時間還長,我會幫你報仇的。」
「凡事安全最重要,宮擎千萬不要因為一個不重要的人把自己的生命給搭進去,那樣太不值得了。」
厲謹行不重要嗎?對他來說的確不算重要,但在顧晚秋那裏可不一定了。
顧晚秋以前具體和厲謹行發生了什麼事,宮擎並不清楚。
但想想,他剛撿到顧晚秋那陣子,瘋瘋癲癲什麼都不記得的顧晚秋,卻偏偏對有關厲謹行的事有反應,記得山茶花,那些年還總把他的身影當做成厲謹行。
雖說這麼多年過去,他在顧晚秋心裏重新主導了位置,但他依舊對那些事耿耿於懷。
「你說的對,不能因為一個不重要的人把自己給搭進去,你手裏的藥撿好,平時就當普通發繩扎頭髮,厲謹行是發現不了的,另外這個胸針你也收好。」宮擎把袋子裏,他已經聽完的錄音一併給了顧晚秋。
顧晚秋把這兩樣東西給收好,她剛洗完頭髮,頭髮散着,乾脆就用櫻桃發繩把頭髮扎了起來,就像宮擎說的那樣並不會引起太多注意。
宮擎說用不了多久厲謹行就會來接她離開,可能就這兩天,但現實比他想的還要早。
下午厲謹行就給她打來了電話,顧晚秋已經是避着宮擎把電話接起來的。
「宮擎已經說了,他全聽你的意願,你既然已經和他提了分手,那就直接離開吧,我今天就來接你。」
「今天?這麼快?」
「快嗎?我倒覺得不快,有兩天沒見到你了,我有些想你了,還是說」厲謹行話音一止,酸里酸氣,「你還捨不得離開宮擎?」
顧晚秋不想讓厲謹行產生懷疑,沉吟片刻後,說:「好,那你晚上來接我,我收拾一下行李。」
「家裏什麼都有,你可以不收拾。」
「我不想浪費,而且我住的這套房子是宮擎的,我的東西留在這裏,不太好他也不好收拾。」
「也是。」厲謹行想的完全和顧晚秋不一樣,他想的是,宮擎在顧晚秋離開後會不會睹物思人,一想到宮擎拿着顧晚秋曾經用過的東西想她,厲謹行就渾身上下不舒坦,恨不得現在就找一家搬家公司把里里外外顧晚秋用過的物件搬的個底朝空。
厲謹行佔有欲太強,在他看來,現在顧晚秋是他的人,那她使用過的東西也是他的,斷不能給另一個男人留下。
「要我幫你嗎?」
顧晚秋嚴令道:「不要,宮擎還在家,你們兩個撞上不太好,你要來接我的話就在樓下,不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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