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j市翻空了也要把人給找出來!」找到後又如何呢?他不會對顧晚秋留情了,這次他讓她走不了一步,哪怕思延思續攔着,他也要打斷她的腿,狠狠的羞辱她,懲罰她。
厲謹行的表情很是凌厲,周毅看到後心思一沉,現如今找到顧晚秋的意義已經不大了,厲謹行現在要找她,別人不知道,但他是再清楚不過的,厲謹行其實是在擔心顧晚秋。
這個男人,心口不一,嘴上說的一樣做的又是一樣,每次發狠說要怎麼對顧晚秋,只要顧晚秋語氣軟一點,掉兩顆眼淚,他就會心軟。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一次又一次被顧晚秋欺騙,典型的吃痛不記痛。
周毅沉默半晌道:「老大,她已經不是第一次騙你了,對於背叛你的人,你又何必這麼執......」
「所以我才要找到她,把她抓到我面前來!」厲謹行咬牙切齒打斷他的話,「既然我要下地獄了,那我就拖着她一起下地獄,何況她肚子裏面還有我的孩子,我怎麼允許,她懷着我的孩子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周毅想說,顧晚秋可能早就想打掉那個孩子,只怕現在孩子已經沒了。
這話他說不出來,因為厲謹行眼睛裏一片死寂。
可能厲謹行也想到了這一點,只是他不願意深入去想。
周毅心裏一動:「老大,醫院裏會研究出解決辦法來的,這家醫院不行,就換一家醫院,國外的醫院也可以聯繫一下,這個病毒,應該會有不少醫療團隊願意研究。」
「算了,你繼續忙你的事,何添你跟周毅一起走吧。」
「那怎麼行?」何添皺眉,厲謹行情況已經很嚴重了,身邊沒個負責人照看,出了事誰擔責?而且他看着,至少心裏有數。
「留個助理就行了,今天下午辦出院手續,你留在這裏也沒用,只會浪費你的時間。」
「出院?」何添聲音不由加大,一旁的周毅也很不贊同的皺眉。
何添:「你怎麼能出院,你身體什麼情況還不清楚嗎?」
「我就是清楚我的身體是個什麼情況我才要出院的,一直住院也沒辦法解決,我想回去看看思延思續,再住院下去......他們會害怕的,我不想讓兩個孩子為我擔心,醫生已經說過我的情況了,暫時死不了,我繼續住院也好不了,他們也不會拿我的身體做實驗。」
厲謹行說的很直白,他的態度也很堅決,要不是出院手續還沒辦好,他現在就要走了。
何添見厲謹行已經拿定主意不會改變,他心裏還是不贊同厲謹行出院。
周毅也知道勸不動厲謹行,乾脆叫上何添:「我們走吧,公司里一大堆事等着我們去安排去處理,你留在這裏,確實是大材小用浪費了不少時間。」
周毅都順着厲謹行的話了,他說再多也沒有作用,何添猶豫了一下,也認了:「那......老大,我們走了,有事隨時叫我們。」
「嗯。」
周毅何添一走,厲謹行頭一暈,視線模糊,仿佛身在劇烈晃動的船上,重心不穩,他閉上眼睛,將那股眩暈感給壓下去。
等沒那麼暈了後,厲謹行睜開眼睛看着自己扎着針輸液的左手背,什麼時候跑針的,他都不知道,血液倒流,回到輸液管的血微微有些發黑,這是慢性毒藥發作的前兆。
病房只有他一個人的時候,厲謹行才敢露出他最真實的神情來,他面露苦笑,滾燙的眼角傳來濕涼,
......
周毅和何添出了病房後沒有立即出院,而是去找給厲謹行做治療的醫療團隊。
他們想在這齣院的時候再仔細問問厲謹行的身體情況。
主治醫生明確表示,很難研究出解藥,而且厲謹行身體裏的毒素,蔓延速度比他們想像的還要快。
但厲謹行也不是完全只能等死,他們現在出了一個結果,那就是給厲謹行換血,將血液里的毒素給稀釋掉,這個方法很匪夷所思,但確實是唯一能解決的方法,成功率在百分之四十,很低,但不是完全沒救。
現在他們正在做換血實驗,要是成功了厲謹行就能救了。
不過現在還面臨着一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厲謹行身體的血型,是非常罕見的稀有血。
本身就稀有,全球都沒幾個有這樣的血型,更別說換血需要大量的血液,幾乎要抽乾一個人的身體,誰會一命救一命。
解決一個問題,面臨着更大的問題。
但至少不是完全沒有希望,別說百分之四十了,哪怕只有百分之十的可能性他們都願意去嘗試。
從醫生那裏了解完情況後,何添暗自下定了決心,他開口:「劉醫生,接下來要麻煩你一件事。」
「什麼事?」
「今天我們談的這些治療方案,麻煩你保密,不要公開說出去,尤其是面對厲總的時候,千萬不要讓他知道。」
「這是為什麼?」
何添嚴肅着一張臉,語氣帶着警告:「總之你守住嘴,不要把換血這種治療方案公開出去,在這期間我會儘量去找,和他同血型的人。」
醫生有些不明覺厲,但還是僵硬的點了點頭,答應了何添。
何添說清楚後就走了,周毅跟在他身旁,直到出了醫院,周毅才開口:「你真的相信換血這種治療方法?」
「聽着是挺不靠譜的,但現在我們還有選擇嗎?百分之四十的成功幾率總比等死好。」
「既然你覺得這個治療方法可行,那為什麼要讓醫生選擇保密,不告訴老大?」周毅一開始理解的是,何添認為這種治療方法成功率太低,怕告訴厲謹行後,厲謹行會同意做手術。
但現在何添也認同可以嘗試這種治療方法,那為什麼要瞞着?
難道是因為血型難找,怕給了厲謹行希望又給他失望。
周毅完全是想多了。
兩人這麼多年的朋友,何添怎麼會不知道周毅此時的想法:「我們現在就去找顧晚秋,以最快的時間把她找回來。」
「不是說治療方法嗎?怎麼扯到顧晚秋了。」
「找到顧晚秋,老大就有救了。」
「顧晚秋身上有解藥?還是說你想借顧晚秋來逼宮擎拿出解藥。」
何添搖頭:「這個毒應該沒有解藥。」
周毅面露不解:「那為什麼你說找到顧晚秋老大就有救了?」
何添扯了扯嘴角,臉上帶着意味不明的笑:「因為顧晚秋的血型和老大一樣。」
周毅怔了怔。
厲謹行的血型難找,就算找到一個願意捐血的,也不可能把身體裏的血抽乾去救他。
周毅總算明白,何添剛才為什麼要警告醫生不要在厲謹行面前說這項治療方案了。
何添這是打算偷摸着帶顧晚秋回來,強行換血,用顧晚秋的命來換厲謹行的命。
周毅皺眉:「她會死的,她肚子裏面還有老大的孩子。」
「那就先把孩子給剖出來,七個多月的孩子,小心點養着,早產兒是能活下來的,至於她會不會死......」何添冷笑一聲,「那不是她活該嗎?」
「老大不會同意的。」
何添扭頭,面無表情的看着周毅:「所以,我才叫醫院瞞着他,這件事我們必須做好,我們要聯合所有人騙他,不能被他發現。」要是厲謹行知道了,那在他和顧晚秋之間,他肯定會選擇死,不會用換血這種方法。
說起來知道顧晚秋的血型還是因為之前在m國,厲謹行讓他去調查顧晚秋的時候,他查出來的。
相同的稀有血型,不得不說,厲謹行和顧晚秋真的是孽緣。
「問題是,顧晚秋願意嗎?」
「管她願不願意,把她打暈強行抽血,只要老大能活就好......」
是的比起厲謹行來,顧晚秋的命能值多少?她死了,也就幾個人難受,鬧不出什麼動靜,可厲謹行要是出事,整個海城都會亂,牽扯到的人數不勝數。
但這只是他們的想法。
在厲謹行看來,顧晚秋比得上整個海城,只怕,讓他用海城來換顧晚秋的真心,他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但是要說沒了顧晚秋厲謹行就會死的話,也沒那麼誇張,畢竟顧晚秋不在的這十年,厲謹行活的也好好的,只是活的不像個人罷了,像一台機器,但總比死了好。
看出來了周毅的擔心,何添深呼吸一口氣,抬起手拍了拍周毅的肩膀:「時間還有,我們可以慢慢的想,總能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不過要是能讓老大和顧晚秋的血互換,那就好了,中毒的人成顧晚秋,又不會讓她立即死,留着她一條爛命,再讓老大親手把她趕走......這樣就沒有後患了。」
簡直是完美,可世上哪有這麼完美順利的事,且不說顧晚秋恨厲謹行,願不願意主動抽血,成功換血後她能忍住不說?還有厲謹行......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會發現不了嗎?
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再擔心也解決不了。
何添:「只是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找到顧晚秋,宮擎把人藏的挺深的。」
周毅思索了一會兒:「老大剛才在病房裏不是說了嗎?去城郊附近找,宮擎不可能把顧晚秋藏的太遠,肯定是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何添點頭,兩人一邊說着一邊到了停車場。
周毅坐上駕駛位:「如果老大和顧晚秋換血成功後活了下來,他要是還不肯放顧晚秋離開呢?到時候顧晚秋體內的毒素髮作,他肯定會發現的我們隱瞞的這一切的。」
「那都是很遠的事了,你擔心的事我也擔心,但我相信這次老大長記性了,不會把顧晚秋在留在身邊,畢竟這已經是顧晚秋第二次差點害他丟命了,狼來了的道理,事不過三,但往往在第三次的時候就會讓人謹記於心不會上當,有我們勸着,加上兩個孩子,只怕那時候,顧晚秋就是想留在他身邊也會被趕走。」
......
厲謹行醒過來後,已經了解完所有的情況,知道顧晚秋偷偷藏着宮擎給她毒藥,下到了那碗姜撞奶里讓兩個孩子端給他吃,也知道在他暈倒後,她就迫不及待的給宮擎打電話。
還知道,在宮擎安排一群人來海城帶她走的時候,面對孩子的挽留,她頭也不回的離開。
更知道,在她離開後,兩個孩子為了成全她的「自由」搶了保姆的手機,不讓保姆給管家打電話,錯過了把人追回來的最好時機。
這兩個「大孝子」只記的相認幾個月的媽媽,卻忘記了當時中毒昏睡不醒的爸爸。
他們兩個太相信顧晚秋,真的以為,他暈倒沒有一點事第二天就會醒過來,卻不想,他這一躺,躺了整整五天。
厲謹行現在醒過來也沒力氣去責備兩個孩子當時的做法,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厲謹行看完了那一整天都監控器,原速播放,慢慢的看完,要說不怨恨顧晚秋是不可能的,但悲哀大於怨恨,為自己悲哀,為兩個孩子悲哀。
顧晚秋親手毀掉了兩個孩子心目中對於「母親」的印象。
厲謹行輸完了兩瓶藥已經到中午了,中午簡單的吃了一點,結果全吐出來了,食不知味,看來體內的毒最先破壞的是食慾,要是一直吃進去就會吐出來,那他只能每天輸營養液,醫生說能活一年,但這狀態,只怕一年都活不到。
現在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這一年上,希望能找到治療方案。
如果他註定只能活一年,那這一年,他最應該做的就是把兩個孩子安排好,交給誰養他都不放心,他要是走了,那兩個孩子就徹底成為無父無母的孤兒了。
兩個孩子還沒滿六歲,今年才上小學,他死了,他們怎麼辦?
要是死了,那他只能把思延思續他們交給何添周毅,拜託他們把兩個孩子照顧撫養長大。
厲謹行有預感,他體內的毒沒有解決方案,醫生說只有一年的時間,那可能就無法超過一年,他註定深受病痛折磨,然後在三百多天後,被折磨的不成人樣,喪失五感後慢慢的死在病床上。
現在,趁着他還活着,能聽能看能走,那就多陪着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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