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現在陪在厲景深身邊的只有趙錢,負責他的飲食起居,以及治療。筆硯閣 m.biyange.com
表面看似正常,其實肺都已經爛掉了,他有時候看着片子上的肺,總是會忍不住懷疑,人的肺會變的這麼難看嗎?
趙錢盡力隱瞞沈知初婚禮的事,可還是被厲景深知道了。
這個人就是這樣,嘴裏說着放棄,可老是忍不住打探她的消息。
不過還好的是,厲景深表面沒什麼反應,該吃吃該喝喝,好似沒放在心上過。
最初趙錢也是這麼想的,以為他是真的放下了。
直到有次厲景深病痛暈過去的時候,嘴裏還渾渾噩噩的叫着沈知初的名字,趙錢才知道他從來沒有一刻放下。
「沈知初。」痛苦的時候喊着這個名字,聲音帶着委屈和哭腔。
醒來後,厲景深像是忘記了他喊「沈知初」名字的事。
趙錢問他「厲總,你是不是還沒有放下?」
「說什麼呢,我早就放下了。」厲景深只是淡然一笑。
等趙錢離開後,他像是失了魂魄一般,盯着窗外的枯枝發呆。
得不到的永遠得不到,回不來的也永遠回不來,是沈知初教會他如何愛和被愛的感覺,也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不是所有的念念不忘都能得到迴響。
破鏡不可能重圓,不是所有事都能和好如初。
趙錢經常問他「痛嗎?」
痛啊,不是指肺,是指心臟。
疼的洶湧,像是被刀子從裏到外的扎着,像是被繩子狠狠纏繞絞緊,胸口抽搐的要裂掉一般,又像是被蟻蟲撕咬掉入了無盡深淵。
除了病痛的折磨外,還有失眠帶給他的痛苦,整晚睡不着。
他忍不住扇了自己兩個耳光,那力道打的啪啪響,在寂靜的夜裏特別響,手心都打的發麻了就別說臉了,有那麼一瞬間臉部失去了知覺,好一會兒才傳來發麻的同感,雙耳嗡嗡作響。
「啪——」厲景深又是一個耳光打向自己,好似感覺不到痛的一邊打一邊罵。
「你活該!是你作踐了她的感情!」
啪——
「你有什麼資格疼?」
啪——
「她已經不要你了,你想她想的那麼深有什麼用?她對你已經夠好了。」
啪——
遲來的深情連陰溝里的蛆蟲都比不上。
「她結婚了,嫁人了,是她不要我了。」厲景深揉着左胸口那層衣服擰成一團,難受的一邊哭一邊乾嘔,抽噎的停不下來,第一次哭的喘不過氣。
沈知初說他們拿結婚證的時候,他都沒有這般反應大,直到看到她的婚禮,他才懂得那一句話。
一別兩寬,各生歡喜,歲歲平安,生生不見。
他活的一點都不快樂。
……
沈知初婚禮那天很快就到了,上了頭條熱搜,各大媒體爭先恐後的報道,生怕別人不知道。
厲景深一打開手機就看到了推送消息,手指顫抖着,最終還是沒有按進去。
他想去看看她,但他也知道他沒有資格,對於沈知初來說他是什麼人?
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是糾纏了大半輩子的仇人,他們是這個世上既遙遠又相近的關係,前夫前妻。
他很清楚他們是怎麼離婚的,當初是他拿沈知初去交換夏明玥的安全,他們才離婚的,他很清楚沈知初在這中間受了多少傷嘗過了多少疼,才有了今天的好結果。
他不該打擾她。
「趙錢我想喝酒。」
趙錢安靜的在一旁整理東西,沒說話。
厲景深見他不搭話繼續說「畢竟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
「厲總,你現在喝酒會有生命危險,何況家裏也沒酒。」趙錢早就預料到了這樣的情況,所以很早的時候就把酒架上的酒全部找人拿走了,家裏是真的沒酒,連酒精都找不到一瓶。
頭頂的燈光打在厲景深的臉上,像是打了一層高光,他的臉色本就帶着病態,如今白慘慘的嚇人。
現在的厲景深已經算不上好看了,剃了光頭,像是個阪依佛門的和尚,他身體很瘦,眼眶骨明顯,眼窩深深的凹陷下去,身上沒有多餘的一絲肉,脫掉衣服還能清晰看到肋骨,瘦的像是一副骷架。
「我這樣活着也沒意思。」靠着藥續命。
「可不得不活着不是嗎?」
厲景深苦笑一聲「你出去吧,我今天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趙錢明白他心裏是怎麼想的,頓了一會兒後,還是出去了,把空間留給了他一個人。
趙錢離開後,厲景深摘掉臉上的氧氣罐,移步來到電腦前,短短一小節路他走的搖搖晃晃,坐上椅子直喘氣。
他打開電腦,搜索沈知初的名字,名字剛打出來就彈出來了她和白邱璟的婚禮現場。
有人偷偷在錄視頻,他搜了幾個鏈接才翻到一個偷錄直播現場,畫面有些抖動和模糊,不過,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沈知初。
紅色的確更襯沈知初,一身紅衣嫁妝的她,美的刺眼。
他看着婚禮現場鋪天蓋地的紅,忽然想起沈知初那天說的那句。
「厲景深,你從來沒有試着去了解過我。」
原來,沈知初一直喜歡的是這樣的婚禮,放在沙發旁的婚紗怎麼看怎麼刺眼,顯得格格不入起來。
或許,沈知初不是不喜歡他準備的那件婚紗,只是不喜歡他這個人。
電腦上繼續放着視頻,下側方是祝福的彈幕,厲景深眼尖的看到一條彈幕滑過去。
「這倆人可真是郎才女貌。」
厲景深不由自主的勾起唇角,嘴角上揚,笑容掛在嘴邊,極淡,笑意不達眼底充斥着一絲苦澀的味道。
以前也有人誇過他和沈知初是郎才女貌的一對。
沈知初怕突如其來的噪聲,煙花射出去的時候她下意識的捂住耳朵,身邊的白邱璟將她抱入懷裏伸手捂住她的耳朵。
倆人在所有人的見證下,宣告誓詞,交換戒指,喝下交杯酒,喊了爸媽拿了紅包,從此沈知初不再是一個人,她有了真正疼愛她的家人,疼了有人哄,冷了有人抱,苦了有人餵糖,一世平安快樂。
電腦屏幕上的光白花花的照在厲景深發臉上,
厲景深沒辦法把這場婚禮直播從頭看到尾。他一直盯着電腦屏幕,盯到眼睛乾澀了也不閉上眼睛,眼睛裏灰濛濛的一片,直到屏幕里出現沈知初的正臉,他的眼睛才短暫的綻放出一絲光芒。
半晌後,他低下頭看着手指上的戒指,素雅的戒指在燈光下帶着淺淺的光。
趙錢下樓叫廚師做飯,全是適合病人吃的口味清淡的飯菜。
厲景深出生在j市,j市人普遍口味清淡,注重菜的精緻。
廚師做的菜適合病人吃,也符合厲景深的口味,可厲景深就是吃不下去幾口,越發覺得沒滋味起來。
厲景深看着趙錢端上來的飯菜,他想起沈知初做的菜,以前她每天晚上都會做上滿滿一桌,比這些不知道好上多少,而且每天都換着不同的花樣做,從菜的口味到擺盤。
即使過去這麼久,他走過無數地方,每天吃飯,去了各種餐廳嘗了上千上萬的口味,可依舊沒有哪一種口味比得過沈知初做的,那時候是真的幸福。
沈知初愛着他的時候,放棄了她最喜歡吃的菜,學着做適合j市人口味清淡的菜餚。
現在的他嘗慣了清淡,忽然的想嘗嘗沈知初喜歡的那幾道菜。
「我想吃辣,嘴裏沒味兒。」
趙錢將餐盤裏的菜挨個放到桌子上,最後默默把筷子遞給厲景深「我看您是又想死了。」
厲景深接過筷子,夾了一筷青菜吃,嚼了兩口說「沒味,是苦的。」
。測試廣告2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9s 4.086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