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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應一聲,「給自己放個假,休息一下。書神屋 m.shushenwu.com」
「你是該給自己放假了,天天忙得腳不沾地,我都擔心你累着。」張娜看季清的步子是朝着供銷社那邊的,很是懂事的自己斷了話頭,「清姐那你好好休息,我去店裏忙了。」
「好呢。」季清笑着點頭。
到了供銷社,季清看到丁秀正坐在櫃枱後愁眉苦臉的搗鼓算盤。
分明供銷社裏在賣計算器,領導卻不讓員工用計算器,說算盤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手藝,不能這麼輕易丟了,不能敗給小資們用來偷懶的機器。
季清聽了這說法,笑得前仰後合。
她算是從根上明白為什麼供銷社一天不如一天紅火了,不跟着社會前進的腳步走,不被社會淘汰都說不過去啊。
丁秀將算盤丟到一邊,很是煩心地托着下巴。
以前她沒啥感覺,自從季清買了計算器給自家店裏用,她每回過去串門,看到張娜和李國強用計算器算賬,尤其是晚上很快盤完一天的賬,別提多羨慕。
可比打算盤節省太多時間!
而且季清還教了張娜和李國強什麼列表格列方程用乘法除法,就更是快到算盤望塵莫及,可惜她一丁點都看不懂。
「我瞧着張娜是真心把你當親姐了。」丁秀剛才瞧見張娜和季清說話那一幕,頗有感觸道。
季清嘴角勾起,有意看了丁秀一眼,「我也是把她真心當妹妹。」
「有你這個姐姐真是不錯,日子越過越好了。」丁秀和季清對視,半揶揄半試探道「你也把我認成妹妹吧,提攜提攜我。」
「你怎麼能當我妹妹呢,就算真要認,你也是我姐姐。姐姐有什麼需求,只管跟妹妹說就行。」季清一臉俏皮,回答的卻是滴水不漏。
丁秀沒再說下去,她好歹在供銷社這麼久,知道人情不能透支,沒到山窮水盡的那一天,不能輕易開口找人幫大忙。
她換了個話題,跟季清聊起水翠花。
水翠花自從在季清庫房住下來後,消極了幾天,就開始好好找工作,在打了一個月零工後,她終於找到一個當保姆的工作。
每天去做飯收拾房間照顧孩子,僱主不提供住處,因此她還是住季清庫房那裏。
確定下來後張娜便把兩間小偏房裏的貨騰出來,統統放到主屋去,她們三個則從主屋搬出來,水翠花帶着女兒水彩虹住到東邊偏房,張娜獨自住西邊偏房。
這樣分配後,各自都有私隱空間,住的也舒服。
而且,一個主屋佔地面積要比兩個偏房加起來還要大,能放的貨比以前更多了,簡直是一舉三得,什麼都不耽誤。
既然要長住,那就不能按短租算錢,季清考慮到自己這套院子租的也不貴,又是放貨又是讓張娜住,便沒再跟水翠花要錢,不過米麵油這些東西得水翠花自己買。
水翠花受了恩惠,但凡有空閒時間,都會主動到店裏幫忙,或者收拾院子給張娜做飯等,以此來感謝季清,如此,張娜比以前和李妮子住的時候,輕鬆了不是一丁半點。
收房租這事,倒不是季清人傻錢多不想收,只不過這年頭借房子住的人挺多,而且水翠花一個喪夫女人帶着孩子,孩子眼瞅着還要上學,的確是不容易。
季清一開始收錢是想看看水翠花是個什麼樣的人,確定她並不是好吃懶做等着依賴別人那種類型,季清也就放寬了標準。
再說一個月收個五塊錢,對季清來說也沒什麼意思,不如做個人情,對方會多幫幫張娜。
「她昨天中午來找我,問我找誰商量孩子上學的事,我跟她說去找校長,跟校長把自己情況說了,校長是個好人,肯定不會不同意的。」
「那倒是實話。」校長的好,季清也在看在眼裏的。
「她還想跟我多聊會,可惜說是王富貴媳婦只同意她在他們午休的時候離開一小時,問了她姑娘上學的事就着急走了。」
季清嗤笑一聲,「這個王富貴媳婦,還真是一身富貴習氣。」
王富貴是鎮上有名的中醫大夫,祖上傳下來的手藝,大夫這門手藝,可比其他任何手藝都要穩定,不管哪個年代,都過得不會差。
尤其王富貴,他爺爺和爹在戰爭年代都去部隊上當過軍醫,所以就算是前些年打地主,他家也沒受任何牽連,就這麼一直富了下來。
興許是因為行醫濟世,所以儘管人品一般,還有些勢利眼,名聲卻挺不錯的。
不過也是,身為大夫,看病的技術是第一位,只要能藥到病除,醫術高超,品行上有些小瑕疵也是可以被原諒的。
季清發達後王富貴的媳婦專門來串過門,以一副鼻孔看人的姿態,表示很欣賞季清,願意跟季清做朋友。
那副拿捏的做派,差點沒把季清逗死。
最後當然沒做成朋友,王富貴媳婦認為季清太過於佻達不夠端莊,開再多的店掙再多的錢也不是尊貴那一掛的。
季清自然不覺可惜,甚至高興免了費拒絕的唇舌。
和丁秀聊完有的沒的,季清一身輕鬆晃回家裏,給孩子們做了中午飯,和孩子們一起吃完,美美地睡了個午覺,睡醒後孩子們在家裏學習寫暑假作業,她沒再出門,在家裏研究醃白菜,這一研究就研究到了該做晚飯的時間。
跟孩子們一起做完晚飯,季清又陪他們學習了一會,等陳青岩回來吃晚飯。
吃完晚飯,陳青岩告訴季清「去嘉城市的文件下來了,兩個月後就走。」
季清正在削蘋果皮,曾賢惠送來一筐新鮮蘋果,她還沒好好嘗嘗呢,這會兒突發奇想想吃,聽到陳青岩的話,她刀子一錯,差點削到手。
「已經確定了?」季清激動地咽了口口水。
陳青岩見狀,不由分說從季清手中拿走蘋果,懊悔自己不該說的這麼突然,嗯一聲「確定了,兩個月後,十月十五號。」
季清咽了口口水,心情瞬間變得極其複雜,這是她一直所期盼着的,她終於可以去自己熟悉的地方了,那裏有她熟悉的人。
「你為什麼這麼喜歡那地方?」陳青岩看着季清臉上那難以名狀的憧憬,突然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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