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得,家裏一共六個人,一下就病倒了三個。文師閣 www.wenshige.com
顧嬌與蕭六郎不敢讓老太太繼續待在家裏。
小淨空得痘疹就和一場重感冒差不多,老太太得痘疹那可是會要老命的。
「讓老太太去隔壁住幾天吧?」顧嬌對蕭六郎道。
顧嬌已經知道隔壁的老者是她曾經在山上救治過的老爺爺了,主要是她認出了劉全。
劉全曾在大年初一給她和顧小順送過年禮,給她的是一塊暖玉玉佩。
那塊玉佩還被顧瑾瑜誤認為是她自己的,鬧了個大烏龍。
不管他是不是老太太的相公,終歸他是值得信任的人。
蕭六郎張了張嘴,其實他倆……是宿敵來着,你死我活的那種。
住隔壁真的沒關係嗎?
倆人不會一個沒忍住把對方掐死麼?
老太太一聽要去和自己那口子住,心裏還有些嫌棄,可想到三個小傢伙都得了痘疹,她還是選擇狗頭保命。
看到老太太陰測測地出現在自己面前時,老祭酒正在澆花,嚇得水壺都掉了「我沒私房錢了!」
老太太死亡凝視了他一眼,默默地拿着行禮進了屋。
老祭酒目瞪口呆「這這這、這是我的屋子!」
老太太把他的東西扔出來,面無表情道「現在開始,不是了。」
老祭酒「……」
老祭酒咬牙,他忍,他忍!
顧小順和小淨空一年上頭也不見半點頭疼腦熱,可這回出痘疹,竟比顧琰的症狀還重。
二人高燒四十度,吃了退燒藥也沒降下來。
顧嬌給二人輸了點補液。
顧琰坐在二人對面,一臉得意地看二人被扎針。
一大一小坐在椅子上打吊針,別提多想揍顧琰一頓了。
蕭六郎進屋看見了這一幕,那古怪的治療方式六國之中、寰宇之內,絕無僅有。
如今二人的秘密都漸漸有些藏不住了,他的身世,她的醫術,都在一點一點浮出水面。
只是他不願多談自己的身世,自然也沒資格過問她的醫術。
顧嬌也是如此。
大家都是聰明人。
「有什麼要幫忙的嗎?」蕭六郎問。
顧嬌「沒有熱水了。」
「我去燒。」蕭六郎轉身去了灶屋。
顧嬌留下觀察三人的情況。
小淨空最小,對新鮮事物的接受度最高,他很快就適應了手背上的針。
顧小順卻害怕得渾身發抖。
「沒事的。」顧嬌輕輕安慰他。
沒打一會兒,小淨空犯困了。
顧嬌把他抱過來放在腿上,坐在顧小順身旁,靜靜地陪着他倆。
顧嬌本以為小淨空年齡最小,會是症狀最輕的一個,結果夜裏,小淨空的手腳便開始冰涼起來。
顧嬌給他打來熱水泡腳。
小傢伙坐都坐不穩了。
「你抱着他。」蕭六郎說。
顧嬌坐在椅子上抱着小淨空,蕭六郎蹲在地上將木盆端着給他泡腳。
這個動作正常人做起來都累,更別提他。
顧嬌就道「我來。」
「不用。」蕭六郎額頭冒出了汗珠,淡道,「他不要我抱。」
小淨空都睡迷糊了,還能知道是誰抱呢?
顧嬌看了他一眼,抬手,用袖子擦了擦他額頭的汗。
泡過腳後,小淨空發了一身汗,高熱退了些,手腳也不那麼冰涼了。
老實說顧嬌前世與小患者打的交道並不多,一時間還真不敢掉以輕心。
「我去小順和顧琰那邊看看。」蕭六郎說着,將用過的熱水一併帶了出去。
顧琰與顧小順也有些高熱,但沒小淨空那麼嚴重。
小淨空睡到半夜,突然坐起身來,睜大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眨巴眨巴地不知在看什麼。
顧嬌問道「怎麼了?」
「嬌嬌。」他說。
「我在。」顧嬌把他抱進懷裏,躺了下去。
小淨空閉上了眼。
沒一會兒,他又坐了起來,眼睛瞪得銅鈴大。
「壞姐夫。」他說。
「也在呢。」顧嬌將蕭六郎叫了進來,「睡吧,姐夫也過來了。」
小淨空看看顧嬌,看看蕭六郎,安心地睡了。
然而睡着睡着他又爬起來了。
他燒糊塗了,別看他眼睛睜得大大的,一副炯炯有神的樣子,其實跟喝醉了酒差不多。
他先是開始背唐詩,一首接一首,然後開始說陳國話,嘰里呱啦一大堆,表情特別嚴肅。
說完陳國話,又開始切換梁國話。
有些句子蕭六郎只是隨口提了一句,沒當重點,以為他沒學會的。
然後是幾句晉國話。
燕國語與突厥語蕭六郎還沒教,小淨空也就沒說。
蕭六郎本着好奇的態度與他對話了幾句。
平日裏蕭六郎也會這麼考他,他學的日子尚短,總要想一想才能答出來,還有時會答混,畢竟學的語言有點兒多。
可今晚,蕭六郎無縫切換四國語言,他一句都沒答錯。
……就挺迷。
最後他還念起了佛經,用梵語念的。
不僅如此,他還吵着要穿他的小僧衣,要敲他的小木魚。
顧嬌去把他的東西找了出來。
一刻鐘後。
二人看着坐在床鋪上認真敲着小木魚、捻着小佛珠、念着佛經的小淨空,一瞬間都有些說不出話來。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
小淨空敲木魚,敲着敲着腦袋癢,他抬手一抓,抓到了一把頭髮。
他瞬間懵了「師父,我怎麼長頭髮啦?我做不了和尚啦!你快給我剃頭!我要剃頭!」
他哭得超凶,哄不好的那種。
於是顧嬌只得讓他的「臨時師父」蕭六郎拿了剃刀過來,給他把好不容易長了大半年的頭髮剃了。
第二天小淨空醒來,完全不記得自己晚上幹了什麼。
也沒意識到自己的頭髮沒了。
顧琰昨天不用打針,還挺嘚瑟,今天他就嘚瑟不起來了。
他蔫得比小淨空還厲害,還伴隨着難以壓制的咳嗽,餵的藥全都吐了出來。
三個孩子齊齊病倒,顧嬌總算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焦頭爛額。
「好癢好癢!」
小淨空又叫了。
顧嬌走進屋「不許撓,撓了會留疤。」
小淨空抓狂「可是我受不了啦!」
顧嬌只得給他擦點止癢清涼的藥膏。
……
顧長卿好些日子沒打這邊國子監附近路過了,自從知曉顧嬌與顧琰的身份後,他便刻意避開了這裏,寧可繞一條遠路。
但今天也不怎的,他鬼使神差地來了這裏。
馬蹄聲很輕,沒驚動任何人。
他告訴自己,只是路過而已,與從前任何一次一樣。
他拽緊韁繩,面無表情地打門口走過去,卻驀地聽見一陣低低的咳嗽聲。
他眸色微變,下意識地勒緊韁繩。
馬走得不快,輕輕一勒便停了下來。
那咳嗽聲急促而痛苦,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翻身下馬。
他來到門前,正要抬手叩門,又覺得這樣不大妥當。
十幾年的恩怨怎麼會是一兩次的交集就能一筆勾銷的?他們之間本就該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轉身要走,院門卻嘎吱一聲開了。
開門的是小淨空。
小淨空今天好多了,就是身上癢得厲害,可是嬌嬌不許他撓,他於是打算逃出去撓。
結果就被大哥哥抓包啦。
小淨空心虛地背起小手手。
他戴了虎頭帽,顧長卿暫時沒發現他的小光頭。
顧長卿狐疑地看着他「你要去哪裏?」
「我……」小淨空的眼珠子轉了轉,「出來透個氣?」
顧長卿的目光落在他一臉的痘疹上「出了痘,還能出來吹風?你姐姐知道嗎?」
小淨空對手指。
顧長卿毫不懷疑若是自己這麼走了,小傢伙立馬就會跑出去。
罷了。
總得將你交到她手上。
不是因為她是我妹妹,只是因為我職責在身。
顧長卿牽着小淨空的手,將他帶進了院子。
顧嬌正在灶屋做飯。
「他要跑出去。」顧長卿把小淨空拎進了灶屋。
常年告別人狀的小淨空,終於被別人告了一狀。
出來混,果真是要還的。
小淨空心虛地耷拉下小腦袋。
顧嬌看了小淨空一眼,又看向顧長卿,神色很平靜「多謝。」
沒了下文。
屋子裏的三個人,誰也沒說話。
小淨空是心虛啦,就不知兩個大人是為什麼。
「是誰在咳嗽?」顧長卿又聽見了咳嗽聲。
「是顧琰。」顧嬌說,「他也得了痘疹。」
痘疹本就不是小病,何況顧琰還有心疾,顧長卿的眉心一蹙,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覺得自己沒有立場。
「你出過痘嗎?」顧嬌問。
「出過。」顧長卿說。
顧嬌看向小淨空「淨空,帶你大哥哥去看琰哥哥。」
太棒啦,不用面對疾風啦!
小淨空抓着顧長卿的手,將他帶去了顧琰的屋。
顧琰不好好喝藥,喝一口吐一口,灑得滿身都是。
蕭六郎沒帶過這麼大的弟弟,老實說有點兒欠缺經驗。
而且顧琰還不像小淨空皮實,隨便整沒關係,稍不留神蕭六郎擔心自己把顧琰給整沒了……
「給我吧。」
門口的顧長卿忽然開口。
蕭六郎回過頭來,警惕地看了顧長卿一眼,看見小淨空牽着他的手,他眼底的警惕散去。
小淨空道「嬌嬌讓我帶大哥哥過來的!」
聽小淨空這麼說,蕭六郎就沒什麼可猶豫的了,他站起身,杵着拐杖與小淨空一道出了屋子。
顧長卿回頭看了蕭六郎一眼。
他沒見過蕭六郎,可他覺着他眼熟。
另外,對方方才表現出來的警惕不像一個單純的讀書人能夠有的。
這個妹妹……到底嫁了個什麼樣的男人?
不對,她才不是他妹妹!
。測試廣告2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s 3.984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