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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君在外頭等了好一會兒,有些擔心小郡主怎麼了。文師閣 www.wenshige.com
「小雪。」
他叫了一聲。
小郡主站在窗台上,焦急地望着小九叼小竹筒「我我我……我還在拉臭臭!你不要進來!」
國君無奈地嘆了口氣,繼續在走廊里等着。
猶豫片刻,他仍不大放心,來到門邊說道「你別掉進去了。」
小郡主道「我才不會!」
她又沒真的去拉臭臭,怎麼可能會掉進馬桶?
國君又在外徘徊了一陣「還不出來嗎?」
「快好了!」
國君終於等得不耐煩了,總感覺小傢伙在裏頭有古怪。
「朕進來了。」國君說。
國君推了推門。
小傢伙還把門給鎖上了!
有鬼,一定有鬼!
「張德全。」國君沉沉地喚道。
張德全會意,從頭上拔下簪子,伸進去三兩下將門閂給撬掉了。
他推開房門,國君沉着臉邁步而入。
「就知道你在搗鬼!」
國君嚴肅地看着趴在窗台上的小豆丁,小豆丁正兩手掐着一隻大鳥,許是國君動靜太大,她的小身子都抖了一下。
她回過頭來時,難掩被抓包的心虛樣子。
待看清她手中的大鳥竟然是一隻鷹後,國君整個人都不好了!
「來人!」
他一聲令下,張德全帶着侍衛衝進來,侍衛三步並作兩步朝那隻襲擊小郡主的鷹飛奔而去。
小郡主嚇得一撒手。
小九撲哧着翅膀飛走了。
小郡主癟癟嘴兒,哇的一聲哭了「嗚哇——我好不容易才捉住小九的——你們把小九給我嚇跑了——我要小九——我要小九——」
她還能叫出名字。
國君走過去將小傢伙提溜進懷裏,上看下看確定沒受傷,才問道「什么小九?」
「就是剛剛那隻鳥,它叫小九。」
「所以你不是要來拉臭臭,你就是想來捉鳥?」
小郡主幹嚎了兩嗓子,低頭對了對手指。
這副樣子落在國君眼中就是他猜對了,小傢伙是來捉鳥的!
國君簡直氣不打一處來「那是鷹,會傷人的,你不怕被它咬了?」
小郡主低着說哼哼道「小九不咬人。」
瞧瞧這嘴子,自從上了學後一天比一天能說會道了。
「誰的鳥?」國君問。
小郡主癟了癟小嘴兒說道「淨空的。伯伯,為什麼他有鳥,我沒有?我好難過。」
你有鳥才會難過吧,你是小姑娘家!
國君扶額。
這都什麼跟什麼?
國君讓小丫頭氣糊塗了,他深吸一口氣,感覺自己隨時要暴走。
「回宮!」
再不回宮,他怕是要抽她小屁屁了!
小郡主耷拉下小腦袋「哦。」
小郡主被國君牽走了。
回到馬車旁時,她忽然開口道「伯伯我要在裏面躲起來,你找我!」
小孩子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不找!」國君無情拒絕。
小郡主抱住國君的大腿,奶唧唧地撒嬌「要嘛要嘛要嘛,伯伯找小雪,找嘛~求求啦~」
求也沒用!
「朕只數十下。」國君咬牙。
「伯伯最好啦,小雪愛你呀!」小郡主跐溜溜地爬上了馬車,關上帘子,把書袋裏的小竹筒一一塞回了暗格。
……
麒麟殿。
蕭珩與顧嬌都上紫竹林里砍竹子去了,小九把竹筒叼過來時屋子裏只有上官燕與小淨空。
上官燕一看那幾個御用的竹筒便知是國君的東西。
她自己動不了,讓小淨空去問問怎麼回事。
「是老師的考題。」小郡主說,「老師在嗎?快給老師看,不能讓我伯伯發現。」
顧嬌不在,這會兒看不了,可架不住小淨空記憶力過人,迅速將考題的內容記了下來。
小淨空是一個嚴謹的小朋友,他不僅一比一地默寫了每張字條,還找於禾要了六個竹筒把字條裝進去,神還原細節。
——不同的是,國君的竹筒是最小號的竹筒,於禾給他找來的是最大號的竹筒。
於是,當顧嬌與蕭珩砍完竹子回來,便瞧見桌上多了六個超大竹筒。
就,挺誇張。
「怎麼回事?」蕭珩問。
「小雪說是嬌嬌的考題。」小淨空拍拍小胸脯,「我背下來了,這些都是我寫的!」
二人交換了一個眼神,考題?是他們想的那樣嗎?
二人將考題拿去了隔壁。
蕭珩合上房門,與顧嬌在桌邊坐下。
「六個竹筒,六個晉級者……打開吧。」他看着桌上的竹筒說。
「嗯。」顧嬌隨手拿起一個竹筒,倒出裏頭的字條,念道,「進入松山山脈,於碧月泉附近突襲敵軍營地,奪密函,將彼等密函送往第一烽火營,親手交給本營守備左副將。」
「聽着像是你們這次最終選拔的任務。」蕭珩頓了頓,「可是為什麼會有六個竹筒?」
顧嬌打開了第二個竹筒,「汝乃突厥細作,此為突厥軍的真正密函,速速帶上唯一的密函前往第一烽火營,親手交給本營叛軍右副將。」
「什麼意思啊?」顧嬌問。
蕭珩道「突襲敵營時搜刮到的密函是假密函,如果不是看了這個竹筒,大概沒人會知道自己奪走的是假密函。那樣的話,即便他抵達了終點,任務也是失敗的。」
顧嬌蹙了蹙眉「好賊呀。這麼說來,這個護送真密函的任務比較佔優勢,既不用與敵軍作戰,也不擔心自己拿的是假密函。」
蕭珩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先看看第三個再說。」
顧嬌打開了第三個竹筒,這次的情況竟然發生了變化「進入松山山脈,於黃樹坡附近突襲敵軍營地,奪其密函,將彼等密函送往第二烽火營,親手交給本營守備左副將。」
顧嬌緊接着打開了第四個。
「汝乃突厥細作,此為突厥軍的真正密函,速速帶上唯一的密函前往第二烽火營,親手交給本營叛軍右副將。」
「唔,這是換個地點和p刷副本嗎?」
「什麼?」蕭珩沒聽懂後面兩個詞。
顧嬌解釋道「就是地點和人物不一樣,任務的形式與第一組一樣,都是一個去敵營搶假的,一個護送真的。」
「最後兩個也看看。」蕭珩說,他估計是換湯不換藥。
果不其然,剩下兩個的目的地是第三烽火營,突襲地點是松山山脈的紫草潭。
顧嬌做了一下總結「這次的比賽一共分了三組,每一組都有一個騎兵,一個細作,可是這樣怎麼分勝負呢?打個比方,我、顧長卿、韓五爺,我們三個都抽中了細作,並且都安全將密函送到了各自的叛軍手中,那我們誰才是晉級者?」
蕭珩若有所思地搖搖頭「不可能同時完成任務,只可能同時失敗。」
顧嬌微微一愕「什麼意思?」
蕭珩打開字條「你再仔看看細細作的話……『速速帶上唯一的密函』,這個唯一就是整個任務的關鍵點。你們明明有三個細作,為何要說唯一的信函?」
顧嬌想了想「因為目的地不一樣?比如去第一烽火營的就只有這一封密函。」
「那就更不用強調這個唯一了。」蕭珩大膽分析道,「我覺得,這個唯一是指要毀掉其餘兩個細作的密函,把自己的密函變成唯一的密函。」
他說着,又打開了另一張屬於騎兵的字條,「而騎兵的任務中有個彼等二字,敵營里的密函既然是假的,那麼彼等指的應該就是三名細作。」
他這麼說顧嬌就明白了「所以,騎兵的任務是搶到三份密函,細作的任務是毀掉別人手中的密函。如此一來,六人之間必定是一場惡戰。」
蕭珩嘆道「三個要搶,三個要毀,何止是惡戰?簡直是死戰。」
顧嬌想到一種可能,皺了皺小眉頭,問道「萬一都失敗了呢?比如密函全毀了。」
蕭珩神色一肅「那贏家……就是國君了!」
國君一開始就沒想過讓任何人贏。
他先借十大世家的勢力,讓眾人同意選拔黑風騎統帥的提議,隨後再藉助選拔的規則淘汰掉所有騎兵,如此一來,他便可冠冕堂皇地說——不是朕不給你們機會,是你們自己沒這個能耐,那朕唯有暫且將黑風騎收回來。
顧嬌道「就像他收回沐家的兵權那樣。」
大燕國君的心思真是比海還深。
蕭珩凝眸道「這一次不僅是與世家的鬥爭,也是與大燕國君的鬥爭。還好我們知道了考題,佔了很大的先機。」
顧嬌正色道「我不會讓他如願的。」
也不會讓世家如願,軒轅家的黑風騎,她一定要奪回來!
……
三日之期如約而至。
顧嬌六人一大早便去了韓家的騎兵營集合,本輪由兵部、禮部、鴻臚寺、都尉府協同監考。
都尉府來的是王緒。
王家這次沒人晉級,王緒將希望放在沐輕塵的身上,可當他看見顧嬌時,忽然覺得若是顧嬌晉級了似乎也不錯。
二人沒有任何交流,看見了也當不認識。
一行人集合完畢後,浩浩蕩蕩地前往了松山山脈的入口。
兵部尚書宣佈了本輪考核的規則,大致是切磋武藝點到為止,不得傷及性命等,違規者取消選拔成績,依律量刑。
隨後便開始逐一進入小竹屋進行抽籤。
表面上抽的是號牌,其實是本次選拔的任務。
小竹屋內坐着王緒與鴻臚寺卿,是相對密閉的空間,除了騎兵自己,沒人知道他拿到了什麼任務。
顧嬌是最後一個進小竹屋的,她出來後兵部尚書便敲響了銅鑼。
五人人策馬進入山脈,很快便拉開距離走散了。
只有顧嬌慢悠悠的,不像是騎馬,倒像是騎驢,考官們都替她急了。
你倒是走啊!
你是捨不得我們還是咋滴了?
顧嬌可不是捨不得他們。
顧嬌等其餘人走得足夠遠之後,方才快馬加鞭地朝着顧長卿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顧長卿早在半路等着了。
見她過來,他策馬走過去,說道「他們都走了,這裏很安全。」
「你抽到了什麼?」顧嬌問。
顧長卿將自己的字條遞給她。
顧嬌定睛一看,唔了一聲,道「你抽到了一號烽火營的騎兵啊,我是一號烽火營的細作!」
顧長卿微微一笑「我們是一個營的,真好。」
他和妹妹就是有緣。
顧嬌呃,你高興就好。
顧長卿完全不在乎自己是騎兵,妹妹是細作,反正為了妹妹他隨時可以反水。
顧長卿心情不錯地說道「我見大家是往不同的方向去的,就猜到大家的目的地可能不大一樣了,不過卻沒猜到連身份都不一樣。」
顧嬌將六個竹筒的分析與顧長卿說了。
顧長卿如夢初醒「我還以為去突襲敵營就能拿到密函。」
顧嬌擺擺手「那是假密函,拿到了也沒用,真正的密函在我們三個細作手中。他們現在還什麼都不知道,我們去打劫他們!」
顧長卿寵溺地看了妹妹一眼「好。」
顧嬌問道「他們四個是往哪裏去了?」
顧長卿說道「清風道長與沐輕塵往正東去了,韓五爺與君修寒往東南去了,我們先去追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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