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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課時間莫名走進面具占卜社的少女,並不知道坐在她對面的人正是死對頭照幽齋。一筆閣 m.yibige.com
此時,她神情淡漠地梳理着自己的白色長髮。
千臨涯的臉藏在熊貓頭面具後面,鬱悶地看着她。
「你找的那個人的名字?」
「不知道。」
「家庭住址?」
「不知道。」
「那你要找的那個人,和你有什麼關係?」
「不能說。」
「你為什麼要找那個人?」
「不能說。」
千臨涯垂下手臂,沒好氣地道「這也不知道,那也不能說,我怎麼幫你找?」
「可是,不是占卜嗎?」清水剎那眨了眨眼睛。
「占卜也要講基本法啊!」
「只要將我心裏的想法傳達給水晶球,它就可以告訴我一切想知道的事情。」少女歪頭。
這個女人開始自說自話地給水晶球加設定了。
水晶球豈是如此便利之物?既然水晶球這麼厲害,那還要我做什麼?
而且話說這到底是誰的水晶球啊?難道不應該尊重一下我的優先解釋權嗎?
有那麼一瞬間,千臨涯氣得當場不想為她服務了。
不過,作為第一次接觸占卜的人,清水剎那的設定聽上去也不是沒有道理。
千臨涯把水晶球「咚」地放到她面前。
對於占卜這類怪力亂神的東西,千臨涯自己是絕對不信的。
不僅不信,他對於這類東西的一貫態度是「封建迷信,心理暗示,誰信誰xx」。
換言之,他對占卜不感冒。這個社團對他來說存在的意義,就是和醍醐琉璃子兩人共同擁有的社團。
同時,他還可以一個人獨霸一整間教室。
聽說還有社團活動經費。
另外,他對清水剎那也不感冒。
他不感冒的清水剎那,來體驗他不感冒的占卜,兩件事情加起來,卻變得莫名好玩了起來。
於是,他決定認真和清水剎那玩一玩。
「來,把雙手放在水晶球上。」千臨涯指揮她。
清水剎那將雙手放在水晶球的兩側,還無師自通地閉上了眼。
「然後呢?」
「然後……」
從來沒有占卜過的千臨涯,稍微思考了半秒鐘。
這種時候,發揮想像力就夠了吧?
「在心中想像一片幽暗的森林,森林裏長着紅松、水曲柳、白樺、雲杉、山楊……這是一片高緯度地區的森林,空氣中帶有涼意,呼出的氣體變成了水霧……」
千臨涯靈活應用電視裏看來的招數鬼扯,事後才想起,這比起占卜,更像是催眠。
一邊發揮想像力胡亂說話,一邊觀察着少女的表情。他看見她微微皺眉。
「樹上有山雀和烏秋……你怎麼了?」
「不對。」少女保持閉眼,但仍然皺着眉,說,「從你說的樹種來看,應該是在中緯度地區。」
千臨涯對這個女人的吹毛求疵有了新的認識。
「那不重要,不過如果你很在意的話……好吧,訂正,你在中緯度地區的一片森林裏。」
但是清水剎那沒有因為他的妥協而鬆開眉頭,說「想像不出來,沒有去過那種地方。」
如果千臨涯沒有戴熊貓頭,現在肯定會公然嘲諷她貧瘠的想像力。
可是既然坐在面具占卜社,還是保持一些職業操守比較好。
「……那換一個地方——你在某處的山上,雲霧繚繞,奇峰迭起,你站在群山之中最高的山峰上,等待陽光跳躍而出的那一刻。」
「在高的地方,會緊張。」清水剎那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那再換,」千臨涯很豪爽地說,反正不用他出錢,「現在你在一片草原上,綠草如茵,天如穹廬。」
「蒙古?」
「蒙古的草原沙漠化嚴重,所以應該是內蒙古。」
「沒有去過。」
千臨涯總算忍不住了「大小姐,這是想像,你需要想像。」
「正因為是想像,所以才應該想像一些更美好的風景吧?」清水剎那小巧的嘴唇嚴肅地抿成一條直線,即使閉着眼睛也絲毫未見退讓。
「是嗎?可是我覺得我剛才挑選的場景每一個都很美。」
「恕我直言,雖然我不知道同學你的名字,不過你應該是那種和女朋友約會時,挑選約會地點後會讓對方失望的人吧?」
你又懂我了!
硬了,拳頭硬了。
為什麼每次在和這位清水家的小姐聊天時,都能成功讓他破防?
事情進展到這個地步,已經不是「玩玩而已」的心態就能解決的了。
不知不覺之間,千臨涯已經坐直了身體,開始變得認真起來。
他咬着牙說「那麼你喜歡哪裏,你自己說。」
清水剎那閉着眼睛想了會兒,白色的頭髮從小小的耳朵後垂下來「海邊?」
「現在你在海邊,」千臨涯乾脆地說,「眼前是一望無際的海水,腳下是金黃色的沙灘。」
少女的眉頭很快鬆開了,臉上的表情也隨之放鬆下來。
「你赤腳踩着細碎的沙子,沙子綿軟,在腳掌下變形,像踩在柔軟的床墊上一樣。沙灘上能看到零星的貝殼,細小的沙洞裏,時不時會冒出一隻、兩隻小螃蟹。」
千臨涯的聲線低沉而柔和,很快,清水剎那就跟隨他的嗓音進入了深度冥想的狀態。
「海水拍擊着海岸,發出澎湃的背景音,不遠處,時不時有女生悠遠的歡笑傳來,那些女僕們在玩着沙灘排球。」
可能是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女僕,清水剎那的眉頭微蹙,但很快又舒緩下來。
「這是一座海島,你身後高聳的地方,是你溫馨的家,在陽傘下,躺着一位你一直想見的人,此時那個人剛剛塗完防曬霜,懶懶地睡着了,光滑的身體裸露在海風中,一切都那麼閒適美好。」
他停頓了一會兒,內心自動浮現起一個身影,隨後,他也閉上了眼,聲音變得更加低沉
「現在,你緩緩走進那個人,逐漸看清了那個人的臉,告訴我,那個睡着的人,是誰?」
「……」
等了半天,沒有等來回答。
千臨涯睜開眼,面前的少女,雙手扒在水晶球上,頭正如同小雞啄米一般上下點動着。
「清水同學?」
試探性地呼喚了一聲,少女並沒有醒來的意思。
終於,她的頭在經歷了最後一個階段的搖擺後,輕輕靠在了水晶球上。
水晶球是放在一個木製的凹墊上的,清水剎那趴在球上,身子歪向一邊,導致球體在墊子中滾動,隨時會滾落出來。
千臨涯「嘖」了一聲,站起身繞過桌子,在清水剎那身邊轉了兩圈,找不到讓她安全着陸的辦法。
關鍵是清水剎那睡相不好,靠在水晶球上臉都壓歪了,身子還不住往下溜,眼看就要連同水晶球一起一頭蘸在桌子上。
就在此時,褲兜里的手機強烈地震動起來。
掏出手機一看,隱身許久的系統又來騷擾他了。
【特別任務尋人】
「在突然想起某件事的某一天,少女決定回溯痛苦根源,找到那個人。」
任務目標幫助清水剎那找到她要找的人。
任務獎勵急救藥(無論多麼重的傷勢,即使半隻腳踏進地府,也能起死回生的超好用的急救藥);橋姬(年份約在年前);萬円。
任務時限個月之內
溫馨提示本任務比較危險!請迅速升級系統後,在系統開放的商城幫助下完成任務!
讀完任務內容,千臨涯嘆了一口氣。
說來說去,無非就是要逼他升級系統。
可是現在不是討論要不要升級系統的時候。
現在的問題是,面對清水剎那無防備的睡顏,他居然覺得很可愛。
「噗!」
面前響起一聲輕響,少女的頭跟隨着水晶球一起滾落下來。
在水晶球即將摔碎、少女的額頭重重磕在桌子上之前,千臨涯條件反射般伸出了雙手。
「啪」。
水晶球滾落在左手上,被穩穩接住。
少女整個身子都靠在了千臨涯身軀上。
而他的右手,好巧不巧按在另一個球上。
是的,一手接住了一個球。
千臨涯把左手的水晶球放回原處,並把它和底座一起推得遠遠的。
至於另一隻手上的球……他發誓,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關鍵這個無防備的女人,在這種情況下,仍然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而且……嗯,很好,【強欲】先生,又是你。
千臨涯把鍋全部甩到了【強欲】那邊。如果【強欲】有意識,都要委屈到哭出聲了。
清水剎那的,頭如同小雞啄米般,在他下腹平行的前方很近的位置,上下點動着。
如果她此時睜開眼,就會看到兩人第一次見面時的那番風景。
他毫不懷疑,如果這個女人再次抓到他的現行,她會毫不猶豫報警,同時告到新宿茶聯。
「噗通噗通——」
心跳聲不大,卻響徹整間教室,也不知是誰的。
時鐘的指針剛好移動到點鐘上,這個時間點,活動教室的學生們紛紛離開教室,腳步聲、人語聲、滑門被關上聲,紛紛散亂響起。
因為是在四樓的最後一間教室,並不會有人從這裏經過。
如果有人經過這件教室,看到了兩人的姿勢,千臨涯可能會迎來比腳踹首相後果更嚴重的身敗名裂。
少女的頭靠在千臨涯腰上,在他身上酣然睡着。
「呼——呼——」
小聲可愛的呼吸聲,不斷從她嘴裏傳出來。
只要稍微一低頭,就可以從她稍微敞開的衣領,順着縫隙往下繼續深入那一片神秘的白皙柔嫩。
手上傳來的觸感,讓他如同誤入棉花田的飛蛾。
他不敢用力推清水,那樣手會陷進去;他也不想將手離開,因為內心深處忠實的聲音在告訴他,欲望的無底洞正在被飛速滿足。
花了整整秒鐘,千臨涯才運起極大意志力,扶住少女的身體,將她輕輕擱到桌子上。
剛剛放下來,清水剎那就睜開了眼。
少女眨了眨眼,坐直身體,雙手交叉伸到頭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她胸前衣服的扣子,隨着她身體的伸展,被頂得緊繃起來,上衣下擺也跟着露出了幾分柔軟的腰肢。
「哈——」少女愜意地打了個呵欠。
一回頭,瞥到還帶着熊貓頭的千臨涯,聲音清冷地說「你還在?我剛才睡了多久?」
「一會兒。」
伸完懶腰,她用清澈的眼睛看着千臨涯。
「然後?」
「什麼然後?」
「我的占卜結果?」
千臨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少女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好像當着別人的面睡着並不需要自責,反倒是他這個占卜社的部長,應該為占卜的結果負責到底。
他坐回自己的位子,指着水晶球說「占卜的結果都在水晶球里了,你自己看吧。」
清水剎那盯着水晶球看了一會兒,球里煙霧繚繞,上面還有自己和千臨涯的掌紋,小小的掌紋和粗大的掌紋交疊在一起。
她將略含拷問意義的視線移向了千臨涯
「你在糊弄我嗎?」
千臨涯有些不耐煩道「你只將你想要找的人告訴了水晶球,又沒有告訴我,所以我無法和你產生共鳴,因此也無法解讀水晶球呈現的意義。」
說完,他都對自己臨時硬掰出來的說法有些自豪。
清水剎那嘆了一口氣,妥協了似的,斟酌了半天,才開口道
「我要找一個女人。」
「什麼樣的女人?」
「年齡大概在歲左右,也有可能接近歲。其他的,我也不清楚。」少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
千臨涯皺起了眉頭。
他無論如何想不出,為什麼清水剎那要找一個只知道性別的女人,甚至連她的年齡都不清楚。
千臨涯盯着水晶球里還在緩慢飄動的光影,思考了很久之後,突然脫口而出
「你尋找那個女人,是因為仇恨吧?」
西垂的斜陽透過窗戶,將光線溫柔地拋灑進來,拋在千臨涯眼前少女的側臉上。
她非常好看地緩慢瞪大了雙眼。
「我說對了?」
「嗯……」清水剎那良久都沒有從震驚中走出來,最後才緩緩點頭,「我尋找她,確實是因為……恨。」
千臨涯撇了撇嘴。
一個女人,執着地尋找另一個年長許多的女人,基本上不會是因為愛了。
「其他的呢?」清水剎那追問。
「水晶球沒有預示我。」千臨涯說,他把身體沉在了陰影中,同時看了眼掛在牆上的時鐘,「下課時間已經超過很久了,你得走了。」
清水剎那皺着眉頭站起身,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千臨涯用堅定的姿態告訴她,這場遊戲該結束了。
清水剎那走到教室門口,驀然又回過頭
「你是一個很有趣的人。」
聽到這個評價,千臨涯無動於衷。
有趣也好,變態也罷,還是說自戀自負的茶人……他從她那裏已經得到了太多評價。
他的表現讓不常對其他人示好,但一直被優待的清水剎那有些驚訝。
如果是一般學生,此時應該羞紅臉,結巴着回應她的好意。
過了會兒,她似乎下定決心般,又說道
「我明天還會再來。」
看着消失在走廊盡頭的清水剎那的背影,千臨涯隱隱感覺,自己本來完美的孤獨計劃瀕臨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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