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京成為令和茶聖 061.開房了

    測試廣告1千臨涯和清水對視一眼,回過神來的千臨涯馬上用手捂住了貓眼。文師閣 m.wenshige.com

    他把清水趕到貓眼看不到的位置,讓她靠牆站好,與此同時,房門內也傳來男人更加警惕的聲音:

    「誰?」

    「啊,是我,那個……」千臨涯開動腦筋,想着這個時候扯什麼理由。

    他求援地朝旁邊的清水看了一眼,卻發現她已經完全呆滯了,停止了思考,站在那裏像木頭,毫不理會自己的求援。

    「不要遮住貓眼!」門裏面的人說。

    千臨涯只得鬆開了手,直直看着門內。

    過了好一會兒,門裏才傳出聲音:「我在哪裏見過你嗎?」

    「啊,清水先生你當然不認識我,我是無名小卒而已,」千臨涯說,「我是慕名而來拜師的。」

    「慕名而來?慕誰的名?拜什麼師?」

    「我想學習清水流茶道。」千臨涯說。

    旁邊的清水剎那身子顫了顫。

    門裏沉默了很久。

    「進來吧。」

    門內傳來鐵鏈「刷刷拉拉」的聲響,一陣子後,「咔嚓」一聲,房門發出的呻吟在整個走廊迴響,門開了。

    千臨涯推開房門,看到一個穿着墨綠色夾克的男人背影,在玄關處一晃而過,轉身消失在會客廳的拐角處。

    千臨涯伸手在身旁的清水剎那臉上晃了晃,小聲叫道:

    「喂!」

    清水此時好像正在經歷什麼大恐怖的內心交戰,一動不動,戴若羊駝。

    「裏面的人和你到底什麼關係?」

    「你就沒有什麼建議對我說嗎?嗯?該怎麼和這人打交道?」

    「你不進去我進去了?」

    三句文化如同泥牛入海,沒有得到半點回應。

    「嘖。」

    千臨涯放棄了清水,昂然邁步走進房間。

    「那麼,打擾了……」

    房間裏有一股淡薄的煙草味道,就好像有人在這裏通宵抽煙,接着又開動大功率的排風扇一整天把原有空氣騰籠換鳥,只是頑固的煙味被牢牢鑲在了被單和牆壁里。

    在玄關猶豫了一會兒,發現沒有拖鞋後,他朝裏面的會客廳走去,不由得覺得這位叫做「清水道閒」的男人禮法奇特——到現在為止,除了讓他進屋外,沒有說過其他任何話。

    踩着鋪滿房間地板的地毯,經過那個男人剛剛消失的拐角,他內心深處突然警報大作。

    轉頭一看,一個身穿墨綠色夾克外套,肚子微微凸出,外貌看上去蠻有活力,實際上仔細觀察會發現,眼角已經滿是魚尾紋的中年男人,此時正高高舉起一根銀色的棒球棍。

    「呼!」

    在他的眼睛捕捉到球棒之前,那根銀色的球棒就裹挾着風聲,朝千臨涯揮來。

    「梆!」

    千臨涯下意識地舉手擋了,可反應終究慢了點,球棒的橢圓頂端和棍身,同時擊中了他的頭蓋骨和恥骨。

    「嘭!」

    千臨涯被慣性力帶倒了,後背撞在了衣柜上,身體暫時失去了平衡,然而迎接他的是下一棍。

    「啪!」

    球棒砸在衣櫃門上,發出一聲足以驚動這層樓所有人的巨響。

    因為【不動】的影響,千臨涯基本上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但他此時內心中充滿了憤·怒·。

    這是一團足以燃盡所有理智的侵略性火焰。

    球棒再次裹挾着勁風襲來,從力度來看,這個中年男人在棒球運動上,絕對當過核心打者。

    「啪!」

    千臨涯空手接住了球棒的頂端,發出一聲悶響。

    他手腕用力一擰,緊緊握住球棒末端的雙手就輕而易舉地鬆開了,銀色球棒到了千臨涯的手裏。

    男人露出慌亂的神色,可是千臨涯的反擊並沒有因此減弱。

    他單手拿着球棒,在空中一拋,球棒在空中劃出一個180的半圓弧線,手握的那一端到了他手中。

    他舉重若輕地單手舉起球棒,面對着他的男人連連後退,腳後跟絆到床腳,差點跌坐在地毯上。

    「啪!」

    球棒揮舞,狠狠抽打在男人舉起來的手臂上。

    他仿佛聽到了骨裂的聲音。

    「啊——啊啊!」

    男人發出一聲拖長的慘叫,接着抱着手臂痛苦地呻吟起來。

    還沒等他的痛苦化開,千臨涯的下一發攻擊就又到了,球棒的頂端像一柄利劍,刺向了那個男人的肚子。

    男人痛苦地倒在地上,蜷縮起身體。

    「住手!」

    千臨涯回過頭,看到清水剎那鬢角凌亂,雙眼通紅地站在那裏。

    「抱歉,清水,」千臨涯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起伏,「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

    他努力壓抑着自己的憤怒,讓這團火焰不至於漏到面上,但他心中泛起的殺意,已經快要包不住了。

    如果他不是千臨涯,如果他沒有獲得擁有技能的系統,那麼他在被男人用球棒打了那第一棒之後,就有可能會死。

    「住手!」

    清水剎那跑過來,從背後用雙手抱住了他,緊緊箍住他的雙臂。

    「是你啊……」蜷縮在地上、滿頭是汗的男人,看到清水後,發出含糊的聲音。

    球棒的一頭被杵在地毯上,顯然千臨涯並沒有放棄給這人多來點教訓。

    「快走,快!」清水剎那催促着,讓那個人離開。

    「喂,清水,我們還什麼都沒有問出來!」千臨涯低聲對背後的人說。

    「我知道,可是,我不能看你這樣,因為……他是我父親。」

    儘管對這個答案心中早已有所準備,可真的聽到之後,他的身體還是有些僵硬。

    「清水宗治。」

    他默默念着這個名字,那個男人和清水都抬起眼,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

    菊池杏奈告訴過他這個人的事,清水家上一任家元的事。

    這個拋妻棄女,落跑的傢伙,此時居然待在酒店的一個房間,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走啊,快走!」清水催促着地上的男人。

    男人爬起來,跌跌撞撞走向房門,接着又轉回來,伸手拿了放在桌子上的一個小公文包,然後離開了。

    這期間,清水剎那一直站在他背後,用手死死將他抱住。

    等到男人離開後,千臨涯才嘆了一口氣,用袖子把球棒上自己的指紋擦掉。

    「不要留下指紋和其他證據,趕緊回房間。」他指揮着少女。

    清水剎那如同身上的光芒褪色一般站在那裏,皺着眉,臉上滿是歉意。

    收拾好自己留下的痕跡的千臨涯扔掉球棒,拉着她的胳膊,在上來查看情況的酒店工作人員到來之前,回到了自己房間,緊緊鎖上了門。

    他走到洗手間,擰開水龍頭,彎下腰,雙手鞠着水,兇猛地洗臉。

    流動的水「嘩啦啦」地響,激起下水管道里空洞的空氣聲,冰涼的水浸潤到臉上,他才感覺心頭那團火減弱下來。

    這是很奇怪的一種感覺,被突然襲擊後,他感覺如此憤怒,根本控制不住自己,連帶着對那個男人無比憎恨。

    就像是憤怒而壓抑已經在心中積攢了很久,被男人戳破一個洞後,全都迫不及待地沖它傾巢而出了。

    「對不起。」

    清水剎那站在門外說。

    「道歉之前,先向我解釋一下。」千臨涯捏着鼻子,把自來水擰出來。

    少女依然站在洗手間門外,沒有發出聲音,可能是沒有想好怎麼解釋。

    用毛巾輾干臉上的水後,他走到房門前,透過貓眼往外看,果然酒店的工作人員來查看情況了。

    酒店裏沒有安裝攝像頭,只要那個男人不報警,料想也不會找到他們頭上。

    把貓眼上的擋片放下來後,千臨涯回過頭,看到清水剎那抱着雙臂,靠牆站着。

    她把寬厚的西裝外套脫下來了,此時身上裹着的是卡其色的純色襯衫,緊身的襯衫把身體包裹得玲瓏有致,短短一截包臀裙下,伸出來的兩條修長的白腿,交疊放着,很奪目。

    仔細打量了一會兒她的臉後,千臨涯出聲問:「櫻小姐?」

    清水撥弄了一下頭髮,臉上無表情:「是我。」

    這還是他隔了好幾天,頭一次和櫻小姐人格的清水對話。千臨涯坐到床上。

    這感覺有點怪。

    「剎那醬呢?」

    「你把她嚇壞了,所以換我了。」

    櫻小姐靠着牆壁站着,沒有靠近的意思。千臨涯解開襯衣的最上面一顆扣子,感覺房間裏有點熱。

    「所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千臨涯問,「你和你的父親,到底是什麼關係?你要找的到底是誰?」

    櫻小姐嘆了一口氣。

    「並不是我要找人,而是剎那醬要找人,我告訴過你的吧?」

    「是有這麼回事。」千臨涯想起來了。

    「剎那醬要找的人,是她父親的女朋友。」

    「父親的女朋友?」千臨涯臉上的表情有些怪。

    這個搭配怎麼聽,背後都有一段很長的倫理故事。

    「那個男人出軌了,和一個不認識的女人。」櫻小姐的表情好像在說別人家的事,「扔下了他的妻女,追求愛情去了。」

    「……」

    千臨涯不知道該怎麼評價,畢竟這是別人的家事。

    他從菊池杏奈那裏聽說過,清水流的上一任家元清水宗治,在升任宗匠後,在東京的茶道圈子活動,想要獲得世家的支持,所以把女兒送到了醍醐家。

    可是那之後,他便銷聲匿跡,然後就不知所蹤了,放棄了自己家元的身份,也放棄了妻女。

    如果是為了出軌追求愛情,那也太……

    他突然覺得,自己之前不該貿然答應清水剎那,幫她去找那個女人。

    「所以,你們不知道清水宗治出軌的女人是誰?就是因為這個,剎那才想去找到她?」

    櫻小姐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她想看看,自己的父親到底是為了怎樣一個女人,才會放棄自己的身份和家庭,大概就是如此吧。」

    千臨涯沉默了。

    「還有,」櫻小姐補充道,「不要再叫那個男人『清水宗治』這個名字了,他本來就不是清水家的人,是入贅進來的,現在既然拋下妻女走了,那麼也該恢復本名了。」

    「他的本名叫做『田村』,還是『木曾』?」千臨涯想起之前清水剎那告訴過他的兩個姓氏。

    「他本姓田村,但他一直認為自己是貴族木曾家的後代。」櫻小姐說的時候,嘴角帶着一絲譏諷。

    沉默了一會兒,千臨涯說:「知道他在酒店登記的名字叫什麼嗎?」

    「什麼?」

    「清水道閒。」千臨涯說。

    他會登記這個名字,大概是還在留戀着昔日身為流派家元的榮光吧。

    不知道他內心深處,是不是還在為茶人的身份而驕傲着。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為自己當初的衝動後悔。

    櫻小姐將手掌放在自己的胸口,朗聲說:「照幽齋,再次強調一遍。」

    「現在,能夠擔得起『清水道閒』這個名字的,是站在你面前的我。」

    千臨涯由衷點頭:「沒錯。」

    「我是清水流的家元,那個男人已經被逐出流派了。」櫻小姐接着傲然說。

    「沒錯,」千臨涯依然附和,「你的家元名號,實至名歸。」

    「哼,算你說了次人話。」

    父親出軌,她作為一個年僅十多歲的孩子,究竟是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才守住了清水家?才能戰勝那些豺狼一般的分家?千臨涯無法想像。

    而相比起來,自己的家元位置來得莫名其妙,如果不是有系統,恐怕早就放棄茶人身份,或者是把茶室賣掉,去專心考東大去了。

    她比他更像是故事的主角。

    「你也挺不容易的。」他由衷感嘆。

    說完,他意外地看到,櫻小姐眼中閃過一絲水光,接着眼睛紅了。

    「你不會哭了吧?」千臨涯問。

    不問還好,問出口後,清水剎那的眼淚就止不住地「吧嗒吧嗒」掉落下來。

    千臨涯連忙站起來,左顧右盼一陣後,最終決定用自己的袖子幫她擦眼淚。

    「別哭了,別哭了。」

    他拍着她的肩膀,笨拙地安慰着。一向不服輸的櫻小姐,此時卻格外順從地慢慢朝他靠近。

    他乾脆順勢抱住她,拍着她的後背:「沒什麼好哭的。」

    她把眼鏡壓在他的肩膀上,頓時他感覺肩頭的衣服潮濕了一片。

    「我很累啊。」

    櫻小姐聲音悶悶地傳來,含糊不清,蘊藏的感情也曖昧不明。

    摟着清水,感受着她身體的曲線,這時他才意識到,今天,他算是和清水剎那開房了。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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