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符被封印的情況,你能有現在的實力勇氣真的已經非常不錯了,可是,你這次選的對手是卡特琳娜,這實在太不現實了,卡特琳娜不是你應該追趕的人,太不現實的目標,還只是會讓人失去方向,但是太強大的對手,則會讓人付出生命。」
卡特琳娜不是你應該追趕的人……卡特琳娜不是你應該追趕的人……這兩天,這德萊厄斯的話一直在嘉腦海中反反覆覆的浮現,或許當日嘉的表現讓大家都以為嘉將卡特琳娜當成了畢生的對手,用盡一切去追逐的目標。
但是,只有嘉自己心底里知道,卡特琳娜的確不是他拼命追趕的那個人,只是他前進道路的一個難以企及的高峰,而不是終點,真正的終點,真正要超越的對象,在五歲的時候,就刻在了嘉的生命,他發誓要超越的那個冷漠傲然,威嚴如天的男人,名字叫德瑪西亞之力,蓋倫。
可是,嘉知道,不要說是符之地千年來最傑出的天才德瑪西亞之力蓋倫,就卡特琳娜,都是現在的嘉無法戰勝的,事實上,嘉很清楚自己和卡特琳娜的差距,但他必須這樣做,這樣說,這樣挑釁,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讓卡特琳娜答應這場比試。
或許對卡特琳娜來說,這只不過一場表演式毫無意義,無聊至極的比試,但對嘉來說,這場比試的意義是重大,它是決定整個命運的轉折點,是承載了他王者夢的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所以,當卡特琳娜等人這兩天在戰爭學院瀏覽名勝風景時,嘉在修煉。
當戰爭學院所有人都在熱烈的討論諾克薩斯這四個傑出的天才,嘉在修煉。
當戰爭學院所有人都在悄悄打賭這些比賽誰勝誰負時,嘉依然在修煉。
這兩天以來,嘉依然如最精密的機械般瘋狂的修煉者,只有把自己搞得筋疲力盡,才能讓內心稍稍充實。
三天的備戰時候並不長久,反而顯得異常倉促,嘉知道哪怕是給他三年,三十年的時間,按照這樣的修煉,嘉仍然不可能突破傳奇,仍然不可能是卡特琳娜的對手。
但是即使,這樣,嘉還是要努力修煉,不放鬆自己,人有時候應該像水一樣前進,如果前面是座山,就繞過去;如果前面是平原,就漫過去;如果前面是張網,就滲過去。即便是道閘門,也要停下來等待時機,冷靜地思考對策,從中找到縫隙或等待穿越的機會。
在很早以前,嘉就已經是水一樣前進着了,雖然很緩慢,但他卻實實在在,有條不紊的前進着。
對於那些一路通暢的天才來說,嘉一路都走得很慢,卻很有力量。
從五歲開始,他就已經是每天都保持這種努力修煉的狀態,但當時的他還不可能把未來的點點滴滴串聯起來,但是現在十多年過去了,嘉回顧一路走來的軌跡,才豁然開朗:你在向前展望的時候不可能將未來的成長和成就串連起來;你只能在回顧的時候將點點滴滴串連起來。所以你必須相信這些片斷會在你未來的某一天串連起來。你必須要相信某些東西:你的勇氣、目的、生命、因緣。我努力的這個過程從來沒有令我失望,只是讓我的生命更加地與眾不同而已。
這種豁然開朗的想法,嘉真的已經忘記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已經存在他的腦海中,是在三年前?五年前?十年前?還是從五歲那一場變故開始?或是在更早以前?又或者這本身就是他的一種天性?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只知道自己,現在要做的,能做的,就是將這三天的時間最大化利用,用來修煉,用來思考。
這可能是他最後的三天,因此,每一分一秒都是那麼的寶貴。
如果這真的是自己最後的三天,那起碼在這最後的三天中,我都從未放棄過努力與掙扎,或許會有遺憾,但卻絕不會後悔——這就是嘉的想法。
奎因並不知道嘉的想法,此時她和嘉正在同一間重力修煉室內,可是她卻沒有修煉,而是盤坐着,靜靜看着揮汗如雨的嘉,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兩人在那清風吹拂、陽光明媚的山間樹林中一起修煉,嘻哈打鬧的溫馨光影。
她實在很喜歡看嘉修煉時的樣子,認真、執着、堅毅、觸動人心。
看着他在陽光下無畏的揮灑着青春的汗水身影,就感到格外安寧。
就在奎因想入非非,滿腦子女孩心思的時候,在不遠處修煉的既然腳步徒然加速,衝着愣愣出身的奎因一拳轟來!
爆拳!
敏銳之際的奎因瞬間警覺了過來,立刻從想入非非的狀態轉為戰鬥模式,手握成拳,毫無懼色的與嘉的拳頭對轟!
「砰!」雙拳交轟間,空氣中震盪出一道道水波般的漣漪,巨大的反衝力讓兩人的身影齊齊後退。
「你幹什麼?」
嘉沒有回答奎因的話,他皺了皺眉,他沒想到這毫無預兆,而且是在奎因失神狀態的偷襲居然占不了絲毫便宜,僅是從這一點來看,就足以說明兩人之間的有着巨大的差距。
嘉對着奎因勾了勾手指,「你不會以為,我叫你來這裏,是讓你看着我修煉的?」
「哦。」奎因恍然道:「原來是想要我陪練,當你的對手啊?那你,做好被虐的準備了嗎?」
嘉道:「哼,你的廢話還是和兩年前一樣多,有本事你就來虐。」
奎因俊美秀逸的臉上浮現了一絲笑容,似乎是想起了當初的美好光景:「還記得當初趙信總管訓練我們兩個嗎?哪一次和我比試你不是被我虐,揍成豬頭?」
嘉冷曬道:「那是你使用鬥氣。
不然,被揍成豬頭的肯定是你。」
「好,那我今天就不使用鬥氣,和你真真正正公平的打上一場,就算是為明天的比試而熱身。溫馨提示你一下哦,這一年多,我可是變強了好多……不用鬥氣,你也應該不是我的對手了呢。」
「正好,這也是我要說的話,這一多年我也變強了不少,你不用鬥氣的話,應該是我能把你揍成豬頭。」
奎因揚了揚拳頭,「老規矩,用拳頭說話!」
「來!」
隨着嘉一聲咆哮,兩人身形齊動,再次直線沖向了對方,就在兩人即將再次正面對轟的時候,奎因的臉上出現一絲頑皮的笑容,她的身形忽然詭異的轉換了方向,瞬間攻向嘉的右側。
變化轉換之間,沒有絲毫停滯,流暢而自然,這種對身體慣性的完美掌控,讓嘉臉色微變,倉促間,他只來得及格擋。
雙臂在身前猛的交叉,在一聲悶響聲中,擋下了奎因那詭異襲來的一拳,雖然拳頭很小,充滿了一種纖細的美感,但是當這充滿美感的拳頭轟在嘉的手臂上時,卻是——痛!
嘉嘴角一抽,只覺得手臂都麻痹了,巨大的勁力讓嘉後退了幾步,嘉看了着線條分明,散發着勃勃生機,宛如鋼鐵般堅硬的手臂上居然有一個紫色的拳印。
「咦,沒想到你居然能擋住我這一拳,看來你真的是強了不少啊。」看到嘉居然能有如此迅速的反應能力和對身體的控制力,奎因的狹長如鷹的美眸中,流出一抹誠摯的讚賞。
嘉揉了揉手臂,「哼,你也強了不少啊,居然都學會偷襲了。」
「我這不叫偷襲?頂多算是突襲。」奎因笑着說:「就算是偷襲,也是跟你學的,還記得當初你怎麼偷襲我的嗎?真是用盡了各種無恥下流的手段啊……」
想起當初兩人在一起修煉彼此偷襲、頂嘴互掐的時刻,奎因不僅沒有惱羞成怒,反而一絲甜蜜的緬懷。
「你一直都是我的好對手。」奎因的巨大進步不僅沒有讓嘉氣餒,反而更加激發了他內心的鬥志,「來,讓我們今天再甘暢淋漓的戰一場!」
兩個人再次化作了兩道閃電,交纏在了一起。
「砰砰砰!」如鞭炮般的拳肉交極聲連綿不絕,兩個人出手的速度都快到了自己的極限,每一秒都不知道向對方擊出多少記攻擊。
在趙信的訓練下,奎因和嘉的概念中,從來有沒有花拳繡腿的比試這一概念,他們的每一拳,每一腿,每一次攻擊,都是拳拳到肉的,雖然不會傷及根本,但是皮肉之苦,絕對是少不了的,這樣的實戰對練才有意義。嘉身形高大,但並不是肌肉橫生的那種,有着光之盾皇族血脈的豪邁粗獷,也有精靈血脈的細膩俊秀,他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得到了充分的鍛煉,每一塊凸出的肌肉和線條都恰到好處,給人一種充滿力量的爆發感。奎因身形纖長健美,又均勻結實,雖然不像嘉的身材那樣充滿了陽剛之感,卻有一種英武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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