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世界,人族祖地。
人祖殿。
「歡迎后土祖巫來我人族!」
分賓主落座之後,李洛對后土說道。
這后土祖巫在人族遊歷了一圈之後,終於找來了人族祖地。
「巫族后土,見過人祖!」
紫衣少女四處張望着,聽到他的話,點了點頭開口道。
看起來十七八歲的年紀,身穿紫色宮裝,柔柔弱弱的,但李洛卻絲毫都不敢小瞧。
「我人族簡陋,讓祖巫見笑了!」
見后土左看右看,眼中滿是好奇,並無鄙夷,李洛倒是對其心生好感。
前世神話中,這后土祖巫乃是巫族最善良之人,也正因此,才會後來身化輪迴而殞。
此舉倒是為巫族掙得大氣運、大功德,後來巫妖決戰也使得巫族不至於被滅族。
「不錯,你人族初出不過千餘年,有如此景象,大出吾意料!」
后土點了點頭,笑道。
「謝祖巫誇獎,不知祖巫來我人族,有何要事?」
客套了兩句之後,李洛開口問道。
儘管心中有所猜測,但李洛很希望不是。
因為,他不知道如何拒絕,也拒絕不了。
后土好說話,並不代表着巫族好說話。
要是下次換成祝融或是帝江來,可能就是人族的滅頂之災了。
「我巫族與人族形體相似,皆是以盤古父神為模範,然,我巫族人口數量稀少,新增人口極其困難!」
聽到李洛發問,后土組織了一下語言,輕輕地說道:「前次我族大巫雨師有幸來你人族,得知人族之事後,報與我等祖巫,我大兄欲與人族結親,兩族聯姻,以增我巫族人口數量!此提議,人祖意下如何?」
輕描淡寫地兩句話,不僅提出了當初大巫雨師援手的恩情,又點出此事的重要性,十二大祖巫共同關注,你人族承擔得起?
李洛心頭直呼,這話不僅陳述其中的利害關係,又恩威並施,軟中帶硬,由不得人族不答應。
「此前大巫雨師解我人族之危,還未向祖巫道謝,罪過罪過!」
李洛腦海中念頭紛轉,看着后土說道:「蒙祖巫抬舉,我人族何德何能與巫族聯姻,真是折煞人族了!」
怎麼辦?拒絕還是半推半就?
請外援?太清聖人是指望不上了,之前就說了,人族與其他各族並無區別,他肯定不會管這種事的。
除了太清聖人之外,還有誰與人族有舊?
也就人族聖母女媧娘娘了。
咦,女媧...
腦海中靈光一閃,李洛接着說道:「然兩族聯姻大事,洛豈敢擅自做主!我人族有聖母女媧娘娘、人教掌教老爺照撫!此事洛須得稟報二位聖人,請聖人做主!」
你巫族欺我人族勢弱,我人族也不是沒有後台。
不管有沒有用,先把兩位聖人抬出來再說。
當然,如果他們不管不顧的話,那李洛就只能順勢答應了。
面對巫族的強勢聯姻要求,人族拿什麼去抵抗?
「如此小事,何必勞煩聖人,人祖身為一族之長,自可一言而決!」
聽到女媧和太清的名字,后土的瞳孔微不可察地一縮,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
聖人之威,在巫妖二戰的時候,她就已經領教過了。
十二組巫組成十二都天神魔大陣,凝聚了盤古真身,打得妖族節節敗退,卻都仍不是聖人一合之敵。
而且,女媧雖然已經成聖,卻算得上是妖族陣營的一員。
若是讓她得知巫人二族聯姻,豈會答應?
「兩族聯姻,怎能算是小事?」
見到后土的神情,李洛心中一笑,總算是扳回了一局。
嘴上說道:「聖母娘娘的神廟就在人祖殿上方,且待我祭拜一番,將此事稟告聖母娘娘!」
隨後,不由分說,站起身,一副要前往女媧廟的架勢。
「人祖且慢,此事可容後再議,不必勞煩聖人!」
見到李洛這副架勢,后土連忙阻攔道。
要是讓女媧插手,聯姻之事就准要黃了。
現在,則還有轉圜的餘地。
「並非我要勞煩聖人,實在是兩族聯姻之事干係重大,洛雖然身為人族之長,但卻不敢輕易答應!」
李洛順坡下驢,就坐了回去,心裏暗自得意,嘴上說道。
若非萬不得已,他也不想去打擾聖人。
如后土所說,這種小事沒有必要。
「嗯,此事人祖可以好好思量!」
后土心中輕嘆了一聲,知道此行的目的決計達不成了。
「我人族壽元短暫,百十年後不過是黃土一捧,而巫族壽元悠長!若是兩族之人結合,定然有一方要孤獨終生!」
李洛緩下了語氣,陳述利弊。
「兩族生命本質之間的差距,有如雲泥之別,螢蟲與皓月之分,實在沒有聯姻的必要啊!」
為了拒絕后土,李洛甚至不惜自損人族的形象,就是為了打消巫族聯姻的念頭。
「說到壽元短暫,我在來人族的路上,不時見到有人族壽元耗盡而死!」
聽得李洛的話,后土轉換話題,說起了來人族路上見到的事。
隨後,她問道:「以往,我從未見過,有生靈會因壽元耗盡而死,人祖可知這是何故?」
李洛站起身來,背着雙手,走出人祖殿,看向外面那億萬里人族部落。
「我人族承女媧娘娘造化而出,當是時,得先天之體,壽元千年,力舉千斤!」
李洛悠悠地說道:「當我人族傳承至第十世,出生的人族就盡皆褪化成了後天之體,壽不過百,力不足千斤!」
轉過身來,看着后土,他接着說道:「當是時,我也很是震驚,很是害怕!」
「聖母娘娘拋棄了我人族嗎?為何會變成這樣?」
「後來,我終於想到了!聖人之澤,九世而斬!」
「能得聖母娘娘餘蔭,是我人族之福!餘蔭耗盡,亦是我人族的考驗!」
「哪怕是壽元不過百年,但我人族擁有無盡的智慧,可以依靠自己的雙手,創造出美好的未來!」
說到此處,李洛心中滿是激動,臉上儘是自豪。
「只可恨我修為低微,不能開闢輪迴之地!我人族死去之人亦不能再輪迴轉世到我人族來,恨也!」
說到這裏,李洛微微嘆息了一聲。
「輪迴?何為輪迴?」
后土聞言,神情一震,心靈好似抹去了一層陰影,變得無比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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