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岩上的風,吹拂着陸生、斑、柱間、三人的衣袍。
晦暗的月色下,三人俯瞰着木葉,乃至眺望被黑暗包裹的忍界。
陸生終歸還是把心裏的擔憂,說了出來,「這麼隆重的對待,已分裂的輝夜是否有點小題大做?」
「全盛時的輝夜,和羽衣、羽村,激動數月才能分出勝負,已如今忍界的實力,怎麼對待她都不為過。」
斑輕微斜了眼陸生,在夜幕內傾吐出一口濁氣,一臉凝重道。
「我贊同斑的意見。」
柱間跟進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陸生清楚地接受到了,隔着夜色使過來的眼色,眼神里泛起的威光已不言而喻。
千載難逢的戰鬥機遇,可不能毀於一旦。
凝視着神樹的柱間,打破了師徒二人的小動作,「比起這個我更擔心,施展無限月讀時,忍者如何規避被神樹纏繞。」
回過神來的斑,一臉驚詫的望着柱間,輕咳了聲打斷了他的疑問,「輪迴眼、尾獸查克拉,我都擁有啊,柱間你怎麼跟陸生一樣,盡擔心一些旁枝末節的事情。」
「可惡。」
十尾人柱力就在眼前晃悠,柱間意識到自己多慮了,斑已經不是斑了,體內多了只奇怪的東西。
「但這種事情,要告知其他影,整個忍界都需要有心理準備。」
「那是自然。」
「對黑絕許下承諾?」
實力是斑最大的底氣,對着身側的疑問應對自如,「計劃有變,就讓他在一旁觀看吧。」
完美無可挑剔的計劃,只有黑絕一人受傷的世界完成了。
陸生看向夜幕內關押黑絕的地方,眼裏閃過一抹欣慰,這下沒人能和你說句掏心窩的話了。
「作為容器的白絕已準備就緒,復活輝夜的具體時間是?」
柱間和斑默契地對視一眼,都從各自的眼底看到了困擾,木葉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宜早不宜遲。
虎視眈眈的大筒木,也許正在從宇宙深處,向着忍界趕來。
月色驟然晴朗,斑望向樹冠之上的紅玉,凝重的神色下隱藏洶湧的戰意,「就在慶典之上,向忍界宣告這個消息。」
慶典的準備工作,在木葉內部緊張且有序地籌劃着。
建立屬於忍者的修仙之地,這可是獨一無二的壯舉。
很多忍者甘願不要積分,也要奉獻出自己的一份力,共襄屬於全體忍者的盛宴。
木葉自影岩位置,成半圓形向外拓展着範圍,內部的主要城區,以火影大樓為中心,按照方位分為四個城區。
在林海深處開闢的空港,有向着第五城區發展的趨勢,率先遷徙過來的風、火、水、三位大名居住在此。
跟隨而來的其他舊貴族,同樣客居在此。
離木葉不遠不近的距離,完全符合他們彆扭的心理。
懼怕忍者對他們下手,但又逃不掉,卻又想要享受忍者帶來的高效生活便利。
簡易的茶舍內。
按照貴族餐飲習慣,擺放在果盤內的鮮嫩果肉,卻令風之國大名北義元,提不起一丁點食慾。
只能捏着鼻子看着坐在對前,大快朵頤的水之國大名政宗。
等到心煩的吧唧嘴消失後,北義元一臉嫌棄地望着,毫無貴族風範舔着手指的政宗。
「你不怕忍者在這些瓜果內下毒?」
「下毒?」向後仰着身子政宗,斜了眼正襟危坐的北義元,「倒不如說說,你給忍者在西北下毒的事情。」
「呵,我只不過是引導出了他們心底的欲望。」
見北義元沒有做過多的掩飾,政宗仰瞥了眼划過天空的飛艇,感慨道:「放下心中的執念,安心接受現狀不好嗎?」
「木葉怎麼沒有找那隻老狐狸來做說客?」
「老狐狸不肯來,那只有我來了。」
北義元陷入了沉默,腦海內浮現出了。
一臉慈祥的火之國大名,看似敦厚的外表下,背地裏捅刀子可不會心慈手軟。
「木葉是想通過你,警告我不要在盛典時搞事情?」
「並不是。」
宗政懶洋洋地撥弄着,體型放大近數倍的墨色西瓜,不禁分泌出口水,想要一口吞下清爽且甘甜的瓜瓤。
北義元很清楚,遷徙到木葉後,原本留在風之國的後手也盡數失效。
他們居住的區域,木葉早已佈下了各種眼線,舊部想要和他們接觸比登天還難。
就算有情報通過秘密渠道傳遞進來,他甚至會心生懷疑,這是不是扉間的釣魚伎倆。
「那扉間想要告訴我什麼?」
「不是扉間,而是我。」
政宗優雅地握着苦無向下斬去,聽到瓜皮迸裂的清脆聲,不由覺得一陣舒爽。
疑慮似貓撓讓北義元心癢不已,但為了保持貴族的涵養,只能等待斬落紅瓤的苦無安靜下來。
「你說我們像不像這個西瓜?」放下苦無的政宗,注視着等份的西瓜瓤,「從整體到個體,再到整體。」
「你是說?」
北義元的聲音變得顫抖了起來,死死凝視着托盤內流淌着紅色液體。
「遷徙火、風、水、三國貴族,於木葉。」
北義元難以強撐下去,癱坐在椅子上不甘地低語着:「柱間明明答應了我們,大名府是屬於我們的最後封地。」
「是這沒錯,又說沒有剝奪。」
「呼——」
「據內部消息,我們的一切財產不再由長子單獨繼承,次子,女兒,以及私生子都有份。」
釜底抽薪。
北義元停止了仰臥起坐,能想像到各懷鬼胎的子女們,會把爭鬥擺放到枱面上,發出了絕望的呼喊,「你怎麼跟沒事人一樣?」
「我,投誠得早,木葉給我的是養殖股份,足夠養老了。」
「那...那個老狐狸,也是這樣的?」
胸口累積的一口鬱氣,讓北義元感覺呼吸困難,他需要...去木葉醫院接受治療。
「頭頂飛艇的密集度,遠超過之前的往常。」
擦拭着嘴角的宗政,視線越過茶舍,眺望着閃動飛翅的七尾。
「馬上後院就要不寧了,哪還有閒心去破壞慶典。」
破罐子破摔的風之國大名,雙眼蒙上一層黯淡的灰光,徹底在椅子上躺平。
「我是指...」
「也許過不了多久,土、雷,那兩個傢伙,也會過來和我們做鄰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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